第39回 殘酷之戰(二)

第39回 殘酷之戰 二

以林夕現在的等級來說,火球術有4d6(4到24點)傷害,並不能說是很高。但它的範圍卻是相當的廣泛,衝過去直接爆炸之後足以吞噬十個以上的食人魔。雖然不能說是殺死它們全部,但也可以給它們照成大量的傷害。

但這對下方數百個食人魔狗頭人組成的可怕隊伍來說,這樣的傷害並不能說是特別顯眼。但也給人類陣營帶來了一陣振奮的高呼聲。隻是林夕的麵色卻是說不上太好……

林夕的目光在旁邊掃視了一圈,接著就看見了那個正在快速射擊的遊俠,以及站在他旁邊的女聖武士。

快步的跑了過去,林夕走到他們的旁邊,開口說道:“不行,這裏守不住的!”

聖武士轉過了頭,她的臉上還沾染著火焰燃燒後的灰燼。她似乎也沒有擦拭的欲望,戰鬥不過是開始了一小會,但卻給人一種他們已經奮戰了很久的錯覺。她隻是看了看四周略顯混亂的人群,以及下方如潮水一般湧來的食人魔,沉默了下來。

現在的玩家加上NPC似乎還不到一百人,而下方的食人魔超過了五百這個數。人類陣營的人靠什麽抵擋這些家夥?這低矮完全不堅固的堡壘?還是期盼他們每個人都可以一挑五?

當然,戰爭不是那麽簡單的,一百人戰勝五百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請不要忘記,這裏的玩家可是占據了大部分,他們絕對沒有這個素質。

“那該怎麽辦?”

遊俠的聲線壓的有些低,他已經用完了一個箭囊,殺傷力從他們戰隊那高昂的功勳裏就可以略窺一二。但現在他也已經有些手麻了,如此高頻率的射擊,他的箭可絕對不可能堅持太久。

“指揮官在哪裏,我要去找他。”林夕看了看四周,這樣說道,“你們也一起來吧,接下來我們必須要出一點奇招,不然這個哨塔絕對是會淪陷!”

遊俠又射出了一發箭矢,他那銳利的目光很輕易的就捕捉到了那個箭矢的軌跡,看著它射入了一個食人魔的頭顱之中,爆出了一片綠色血液的痕跡。

“恩,走吧。”

三人立刻離開了戰線,他的腳步踏在這個有些嘈雜的堡壘之上。火焰燃燒的硝煙,人類的怒吼,食人魔的咆哮。抬頭時可以看見那如火的殘陽,以及在太陽最後餘暉之中飄揚的維克多雄鷹之旗。殘酷的夕陽將蒼穹染紅,此時從堡壘上望去,天上與地下都是一片血紅。一處是紅如血,一處是血滲紅……

“這就是戰爭。”奔跑之中的遊俠輕輕的歎了一聲。聽到了遊俠的話語,三人顯得都有一些沉默。

“去死吧你們這些畜生!”旁邊一個NPC大聲的吼叫著,仔細看過去的時候,林夕他們看見一個衝上城牆的食人魔被這個NPC一個長槍插死。林夕環顧四周,發現有的地方已經讓食人魔衝了上來。這個堡壘並不是很高,而食人魔的跳躍力卻顯然不是人類所能比擬的,當它們衝上堡壘前端的時候一個衝條便已衝上了矮牆。人類終於開始和食人魔近距離的交戰了。

哨塔上的魔力大炮也開始噴射火球,一個火球下去幾乎就是死一片食人魔。後來食人魔們學會了分散,法師的魔法和魔力大炮的傷害開始降低,但卻也成功的遏製了食人魔大舉進攻的衝勢。

當林夕等人找到指揮官的時候,這個中年男子正在拿著一把厚重的長劍斬殺著衝上堡壘的食人魔。

“哈!”指揮官一劍將一個食人魔的胸部給刺穿,綠色的鮮血頓時灑了一地,指揮官喘了一口粗氣,接著就看到了衝過來的林夕等人。

“快回到你們的位置上!冒險者!”指揮官大聲的說道,“這裏不需要增援!”

“指揮官閣下,我有一個……”

林夕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就跌跌撞撞的跑來了一個士兵,他看到指揮官之後大聲的說道:“長官!東部,東部的堡壘被轟出了一個大洞!”

“趕快帶著預備役過去!一定要堵住那個洞!”指揮官來不及擦拭自己臉上綠色的血液,任憑那血液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腥臭,“無論如何,堅持一個小時。我們一定要做到!”

“可是長官……預備役投入戰場之後,我們就沒有後續的替換部隊了。”那個士兵的臉色微微的變了一下,“那些冒險者不足信任,我們現在……”

士兵的意思大家都懂。沒有替換部隊,也就是說戰士們必須一直站在戰場前線戰鬥,沒有休息的機會。而在目前的這個情況下,這將是致命的……至於那句‘冒險者不如信任’,林夕等人就隻能苦笑了。

在這場戰爭之中,NPC從來就沒有真正的信任過他們這些玩家。這一點從他們將玩家派到前排當炮灰上就可以看出來了。而大部分的玩家都是要功勳不要命的貨,他們還巴不得站的更前呢。而玩家的無組織無紀律也讓這些真正的軍人感到很是頭疼。

“照我說的去做。”指揮官如此說道,“我們現在隻能這樣了……”

士兵呆了一會,過了良久,他才雙腿並攏,行了一個軍禮,堅定的說道:“是,長官。為了雄鷹的天空。”

“它必會翱翔。”指揮官也回了一個軍禮。

林夕等人忽然有一些吃驚。葉歌已經忍不住的低聲說道:“他……要去送死!?”

維克多的軍隊之中,如果有人說出‘為了雄鷹的天空’,那隻有一個意思,那就是這個軍人認為自己即將犧牲……一切,為了維克多國旗之上的雄鷹……

轉過頭來,指揮官看向了林夕:“如你所見,我現在很忙。回到你們的崗位上,冒險者。”他即將失去一個優秀的部下,因此聲音有些低沉,神色之間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和這些冒險者多說廢話幹什麽。”

旁邊忽然插入了一個很不耐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