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阿彪和老兵
第214章 阿彪和老兵
臭豬安排了一名船員，負責招呼方寸。
船員帶著方寸一邊向前，一邊喋喋不休的低聲說道：“我給你講三點要求，你想要平安無事的抵達日本，在船上你一定要遵守這三點要求。”
“第一，不能當著我們的麵在船上打架鬥毆。當然你們也可以背著我們鬥一個頭破血流。第二，不能在船上使用任何的通訊工具。第三，如果有人上船檢查，你們呆在船艙裏麵不能發出半點聲音。”
方寸輕輕的點了點頭，方寸的目的是前往日本。在這個過程當中發生的一些事情，方寸可以忍受。
“嗯，你能識相最好，前幾批都有刺頭，結果都被扔進了大海。”
“扔進大海？這船上難道沒有規矩，你們可以隨便殺人？”
“什麽狗屁規矩，你們選擇偷渡去日本，肯定是在國內混不下去了。加上你們偷渡小心翼翼的，告知的人少之又少。我們把你們扔進大海毀屍滅跡，誰能找我們麻煩。退一步講，就算找我們麻煩，我們也能輕輕鬆鬆擺平。”
抬頭看了說話的船員一眼，方寸識趣的選擇了閉嘴。他靜靜的跟在船員的身後，不多時二人就來到了通道的盡頭。
在通道的盡頭碼放著一堆雜亂的貨物，船員和方寸將這一堆雜亂的貨物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很快就有一道暗門出現在地麵上。
船員彎腰將暗門打開，暗門剛剛被打開就有一股惡臭傳到了方寸的鼻腔中。
見到方寸皺了皺眉頭，船員跟著冷笑了一聲：“這下麵是一處暗室，裏麵的空間大概二十個平米。現在下麵已經有十個人了，加上你十一個人。從今天開始，在接下來的旅途當中。你們吃喝拉撒睡都將在暗室裏麵進行。所以，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祈禱，祈禱大船能夠盡快到達公海。等船到了公海，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們會安排時間給你們放風透氣。”
船員話音落下，對著方寸努了努嘴巴。方寸會意，順著鏽跡斑斑的樓梯，一路向下進入到了昏暗潮濕的暗室中。
因為左眼地獄，方寸的視線不受黑暗影響。所以邁步走進暗室，方寸就發現暗室當中除了自己之外有，還有三女七男。
三個女人看上去都很年輕，其中有兩個姿色還算不錯，現在三個女人正聚攏在一處角落中。
七個男人，五個看上去模樣普通，唯有一名老者和一名健壯的年輕人讓方寸感受了一絲危險。
老者坐在一處角落中，他一言不發。
他看起來約莫著七十多歲，身上穿著一件破爛的舊軍裝。看軍裝的款式，應該抗戰時期的軍裝。
年輕人看起來二十五六歲，他光著腦袋，光著上半身。上半身的肌肉高高鼓起，一看就知道這家夥不是好惹的貨色。
年輕人坐在方寸的正對麵，在方寸打量他的同時，他的一雙虎目正一眨不眨的落在了方寸的身上。看他的樣子，好像已經瞧出了方寸頗有一些不凡。
“俺叫阿彪，你叫什麽名字？”盯著方寸看了許久，年輕人最終忍不住了，站起身來走到了方寸的身側坐下。
“我叫方寸！”
“你去日本做什麽？”
“謀生！”
“哈哈哈，你的想法和俺一樣，俺去日本也是為了謀生。”阿彪衝著方寸咧嘴一笑，“對了兄弟，你去日本打算做什麽？”
“現在還不知道，等到了日本再說吧。”
聽到方寸的話，阿彪瞬間就來了興趣：“這做事情得講究謀定而後動，日本屬於異國他鄉，那裏並不好混，所以在去日本之前你一定先要想好到了日本你準備做什麽？”
不等方寸開口說話，阿彪又接著說道：“我們能在這裏見麵也是緣分，俺看不如這樣，等到了日本你跟著俺混。俺保證給你一條還算不錯的出路。”
“跟著你混？”方寸衝著阿彪笑了笑：“那你告訴我，你到了日本準備做些什麽？”
“俺準備去日本開一家武館，宣揚華夏功夫。”
“開武館？”阿彪的話出乎了方寸的預料。
“日本人尚武，你去日本開武館，恐怕會遇到非常多的困難。”
“困難當然有，不過俺已經想好對策了。”阿彪說完話，揚起了自己的拳頭：“第一步，俺要用自己的拳頭，打遍整個日本。俺要讓所有的日本人都知道我們華夏人的厲害。讓他們怕俺，見到俺就繞道走。第二步，俺就把武館開起來了。”
聽到阿彪口中所講的對策，方寸無聲的笑了笑。
“兄弟，俺看你氣質不凡，想必你也懂幾招。你跟著俺混，俺不需要你出手。你隻需要幫助俺解決一些日常瑣事就行了。等到俺將來在日本功成名就了，但凡有俺的肉吃，就一定有你的湯喝。”
方寸輕輕的點了點頭：“彪哥，你擅長那家拳法。”
“八仙拳！”
“八仙拳！”方寸低聲念叨了一句，最後輕聲講道：“彪哥我可以跟著你，但你不能限製我的自由。簡單的說，等到了日本我想什麽時候離開，你不能阻攔我。”
方寸到了日本也是人生地不熟，在一開始的時候倒是可以和阿彪好好合作。如果有必要也可以幫阿彪一把。
“哈哈哈，俺阿彪最對得住兄弟，你跟了俺之後，俺保證你將來舍不得離開。”
隨著阿彪話音落下，大船突然劇烈的抖動了一下。緊跟著方寸感覺到大船開始慢慢的緩緩前行。
大船開動，船艙裏麵的眾人瞬間了就興奮了，特別是那三個女人，開始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就好像日本已經在眼前，所謂的財富馬上觸手可及。
“嘭嘭嘭！”鋼管敲擊地麵的聲音響起，一道喝罵聲傳到了眾人的耳朵中：“不想死就全部閉嘴。”
待到眾人反應過來閉上了嘴巴，喝罵聲停頓了片刻又接著響了起來：“之前和你們約法三章，看來你們全都已經忘掉了。為了懲罰你們壞了規矩，明天的早飯取消。”
聽到船員的話，一名幹瘦男子踏步而出，對著頭頂上的甲板大聲喊道：“我們花了錢偷渡，算起來我們應該是你們的客戶。我們是你們的上帝，你們沒有資格這麽對待我們。你們應該熱情的款待我們。”
“呦嗬，還有人敢質疑我們，既然這樣，那就連明天中午的午餐一起取消了。”
“我們……”不等幹瘦男子把話說完，就有另外兩名男子連忙站起來捂住了對方的嘴巴。
確定甲板上的船員走遠之後，眾人才敢開口對著幹瘦男子低聲抱怨：“現在好了吧，就因為你多嘴，連明天的午餐都沒有了。”
“這特麽就知道怪我，我還不是為了替大家爭取一下。”
“誰讓你充英雄，我們的事情要你管，真是自作聰明的傻男人。”
眼看著眾人又亂成了一團，方寸輕輕的搖了搖頭，方寸現在可以預見，接下來的旅途肯定不會一帆風順。
果不其然，沒有過多久，暗室裏麵又亂成了一團。
兩個中年人色膽包天，企圖非禮船艙當中的女同胞，最後好在有阿彪出手。兩拳就將兩個中年人打趴倒在了地上。
“俺叫阿彪，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得聽俺的，說要是不服氣，俺就用拳頭狠狠的教訓他。”
“你特麽以為你是誰？還想讓我們所有人都聽你的，我石長凱第一個不服。”一名看起來還算健壯的中年人，扭了扭脖頸踏前一步對著阿彪低聲喝道。
石長凱的話音剛剛落下，阿彪就踏前幾步衝到了中年人的身邊。接著阿彪閃電般的揮出一拳，直接砸在了石長凱的麵門上。
石長凱“蹬蹬蹬，”後退三步，差一點就撞在了那身穿中山裝的老頭身上。
不等石長凱開口，阿彪又欺身而上，揚起拳頭一拳砸在了石長凱的小腹上。“你服不服？”
“我服了，我服了。”
聽到石長凱的求饒聲，阿彪才收起拳頭，站直身體。
阿彪扭頭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人都因為害怕地下了腦袋。半響過後，眾人悄悄抬頭再看阿彪眾人的眼神已經發生了變化，從質疑變成了敬畏。
“老爺子，有點不好意思啊，剛才那個王八蛋差一點就撞到了你。”
待到老頭子輕輕的擺了擺手，阿彪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重新回到方寸身邊。
“那老爺子你認識？”
阿彪輕輕點頭：“兄弟，這老爺子可不是一般人，俺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去招惹他。”
興許是見到方寸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疑惑，阿彪停頓了片刻又接著補充說道：“老爺子名叫杜貴生，是貨真價實的抗日英雄，當年死在老爺子手上的日本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那老爺子這次去日本……”
“老爺子現在生病了，他的時日不多了。他這一趟去日本是為了替他當年的戰友報仇雪恨。按照老爺子的話講，他這一次去日本是為了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