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點子上鉤
第129章 點子上鉤
見到方寸說話不似有假，中年人開始變得有些憂慮起來。背著手在診所裏麵走來走去。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覺得我都有必要防患於未然了。沒有證據我們報警不行，不過我想我可以找些兄弟幫忙。”
“凶手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可幫不上你的忙，隻會給你製造麻煩。”
“凶手不是普通人？難不成對方還有三頭六臂？”
“差不多吧，如果你相信我，我們不妨這樣……然後這樣……”
“我可以接受你的提議，不過我不能把希望全部放在你的身上，畢竟我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一個未成年。所以該找的人，我還得找。”
中年人又深深的看了方寸一眼，“我覺得有必要視線申明一下，如果你說的是假的，我會把怒火全部發泄到你的身上。”
“我倒也希望是假的，”方寸聳了聳肩膀，“為了三十塊錢，讓自己陷入險地當中，我可什麽都沒有賺。”
因為欠了中年人三十塊錢，中年人不讓方寸離開診所。就這樣二人一直僵持到了下午，直到中年人的女兒來到了診所當中。
中年人姓吳單名一個德。
吳德的女兒名叫吳芬芳，在九十年代這是一個非常好聽，同時非常有水平的名字。
興許是因為吳德過於的寵愛自己的女兒，吳芬芳顯得有些刁蠻任性。她在聽完了吳德的敘述之後，覺得一切都不可思議，覺得方寸是大騙子，她差一點就動手將方寸活撕成了兩半。
在吳德的安撫下吳芬芳終於冷靜了下來，不過最後還是讓方寸當麵立下了字據，如果方寸說的是假話。那麽欠吳德的三十塊錢最終必須償還五十。
“你的女兒很厲害，也許不用我幫忙，那凶手也奈何不了他。”
聽到方寸的話，吳德隻能報以苦笑。不過最後吳德還是開口講道：“如果你所講的是真的，隻要你能夠救下我的女兒，等你離開的時候，我可以把二十塊錢還給你。”
“你可真是一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難不成你女兒的命，隻價值二十塊錢。”
“小子，你難道不會算賬？看病五十，我退你二十。我的女兒的命價值七十塊錢。”
“有點不對勁啊，這二十塊錢好像是我給你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到天黑之後，方寸跟在吳德父女二人的身後，走進了父女二人居住的家中。
吳德和吳芬芳的家在大河的河畔，推開院子的大門，走十幾米就是奔騰的大河。
因為吳德早年喪妻，所以偌大的院子顯得有些空曠。不過這所謂的空曠隻是暫時性的，隨著吳德的酒肉朋友響應號召前來幫忙，不一會兒吳德家的院子就成了人聲鼎沸的菜市場。
“你好像不太喜歡你父親的朋友們。”
“他們雖說是我父親的朋友，不過他們也全都是鎮子上的小混混。平時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我一點也不喜歡他們。”
吳芬芳說完話，轉身朝著房間走去。不過在推門進入房間之前，吳芬芳又扭頭對著方寸說道：“今晚你睡我的臥室，可不能隨便亂動我的東西。另外你必須洗頭洗澡，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臭。”
方寸抬起手臂聞了聞，自己的身上確實有一股餿臭味。仔細一想，好像上一次洗澡還是在塔哈小鎮外，當時為了躲避起屍跳進了冰涼的小河中。算算時間差不多已經有一個半月了。
“吳哥你放心，兄弟們其他的本事沒有，就這打架的本事最擅長，一會兒如果真的有人來找麻煩，我們一定幫你擺平。”
“老孟說得不錯，在巧家鎮還沒有我們這些兄弟擺不平的事情。”
“吳哥我現在最擔心的事情是，我們在你的家裏麵，那王八蛋會因為害怕不敢送上門。他若是不敢來，我們這些兄弟們今晚可就白跑一趟了。”
吳德輕輕的擺了擺手，“兄弟們放心，我不會讓你們白跑一趟，就算今晚平安無事，我也給你們一人發一包十塊錢的香煙。”
“要說這巧家鎮也就吳哥最豪氣。”
“啥也不說了，吳哥對得住我們，我們也不能辜負了吳哥。”
方寸倚著門框聽了一會兒，然後轉身走進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
從背包當中拿出一件皺皺巴巴的衣裳，剛剛將衣服穿上走出浴室。吳德就踏前幾步堵在了方寸的身前。
“我說那家夥今天晚上真的會來？”
“如果你白天和我講的話沒有錯，那麽巧家鎮上現在就你的女兒符合他的要求，為殺掉你的女兒，所以他今天晚上一定會來。”
“還真是變態，殺人也要挑三揀四。”吳德抱怨了一句：“我現在就讓兄弟們埋伏起來，等到那王八蛋出現之後，一定用亂刀將他砍翻。”
隨著吳德走出房間，不一會兒原本沸騰的院子就跟著安靜了下來。
方寸合衣躺在了吳芬芳的床上，聞著被子和床單上散發出來的好聞的味道，方寸精神放鬆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至於吳芬芳已經被吳德藏到了地下室中。
時間飛快的流逝，感覺沒有過多久就到了下半夜。下半夜河邊刮起了一陣風，在冷風吹過一片草叢的時候，一具紙人忽然出現在草叢當中。
冷風又從紙人的身上的刮過，紙人開始無規則的左搖右擺，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從紙人的身旁路過，一定會震驚的發現紙人有著兩處非同尋常之處。
第一處非同尋常的地方在於紙人的雙臂。紙人竟然長了一對人類的手臂，手臂白嫩，看上去就好像剛剛洗幹淨的蓮藕。
第二處非同尋常的地方在於紙人的一雙小腿。紙人的一雙小腿也和真人的小腿一模一樣。不過小腿之上又是紙糊的大腿，兩者一對比看上去多少有些驚悚詭異。
“吳德家中有女，名為吳芬芳，對方今年十六歲，目前還是處女之身。我打算把她的大腿換到你的身上，至此你就可以像活著的時候一樣腳踏實地走路，在也用不著飄來飄去了。”
高世榮話音慢慢的踏步來到了紙人的身側，伸手在紙人的臉上溫柔的摸了摸。高世榮又接著說道：“我打草驚蛇了，對方好像有了防備，不過這並不要緊，因為沒有什麽人和事情可以阻擋我替你找回身體。”
又有一陣風從河畔吹過，當河畔的雜草被吹得東倒西歪的時候，雜草叢中已經沒有了高世榮和紙人的蹤影。
吳德依靠著窗戶一眨不眨的盯著遠處，這個時候的吳德內心非常的矛盾和彷徨。
一方麵吳德並不希望凶手出現，因為按照方寸所講凶手非常的厲害，稍有不甚可能就會演變成一場慘烈的械鬥。另外一方麵吳德又期望凶手能夠出現，因為若是不能把凶手解決，那麽吳德懸到嗓子眼的心髒就一直落不到原處。
還有如果凶手不出現，這發出去的煙可就白白的浪費了。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當時針指到淩晨三點的時候，吳德的耐心幾乎被完全磨光了。
這個時候聽到方寸所在的房間時不時傳出來的均勻呼嚕聲，吳德的心頭漸漸的升騰起了一絲怒火。
然而就在吳德準備轉身去叫醒方寸並且找方寸算賬的時候，院子外麵突然出現了兩道身影。
“是盡事鋪的高老板？”見到來者，吳德正想伸手打招呼，恰好吳德的視線又落在了紙人的身上。
在見到紙人的那一刹，吳德隻覺得有一股寒氣忽然在心底乍現。
他看到紙人自己動了。
紙人邁著步子非常別扭的走在前麵，高世榮臉上掛著壞壞的微笑亦步亦趨的走在紙人的身後。
二人剛剛走進院子，就有一聲大吼突然響起。
“兄弟們都出來吧，點子終於上鉤了。”
隨著大吼聲響起，不一會事先埋伏的小混混們就手握著鋼管和鋼刀從暗處鑽了出來。
“你特麽就是殺人凶手啊，你特麽膽子挺大啊。還真的敢來。”
“呦嗬，我看你一副瘦不拉幾的樣子，還帶著紙人，你這出場殺人的造型還挺別致啊。”
一個囂張的小混混踏步向前，走到了紙人的身前。
“這紙人看起來模樣挺正啊，幾乎和真人沒有多少區別。這胸部看起來鼓鼓囊囊的，讓我摸一摸，辨別一下這假胸是用什麽東西做的。”
小混混話音落下，當真抬手朝著紙人的胸脯摸去。然而就在小混混的手即將碰到紙人胸脯的時候，卻見高世榮閃電般的出手，將右手食指放在了小混混的額頭上。
小混混的身體微微一顫，接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瘦竹竿，你停下來幹什麽？用手繼續摸啊。”
“戳一下，看看這鼓鼓囊囊的胸是不是氣球。”
就在眾人起哄的同時，名叫瘦竹竿的小混混，忽然仰麵倒在了地上。
眾人先是微微一愣，跟著反應過來連忙湊到小混混的身旁，卻駭然的發現，小混混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拇指大小的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