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節外生枝
第五十章 節外生枝
清晨起來，杜曉彬洗漱完畢吃著黃小婉送來的早餐等候胡紫晗前來為潘鳳琴做催眠治療，他對這次催眠期望值是非常高的。
希望潘鳳琴能夠回憶起失憶時的場景證明自己無罪。杜曉彬無論如何不會相信潘鳳琴會殺人的。即便是被人操控，她的內心你是善良的，從本能來講她不具備殺人的能力更何況是用這種慘絕人寰的手段。
正當他滿懷期待的等著胡紫晗的到來時，院子裏的門響了，不一會兒出現了多人的腳步聲，這讓杜曉彬感到蹊蹺。胡紫晗不會帶著外人來進行催眠吧。正想著就聽到黃小婉的質問聲：“你們來幹什麽？”
有過一個男人說道：“黃警官我們按照市局的指示來參加會審犯罪嫌疑人潘鳳琴殺人一案的。”杜曉彬聽到後大吃一驚急忙走出房間，隻見三個民警跟著一個中年警察已經在院子裏了。
這個中年警察黃小婉是認得的，他就是若水鄉派出所的副所長張福田，上一次將潘鳳琴押回市看守所前就是由他主持的法製宣教會。見杜曉彬出來，黃小婉把張福田介紹給杜曉彬。
杜曉彬見張福田一副拿著尚方寶劍的架勢，微微一笑說道：“張所長我是古家寨這起凶殺案的負責人，目前我沒有請示市局增派人手參與這起案子。”
張福田看起來要比朱伯華有些魄力，因此說起話來也和杜曉彬針鋒相對；“杜警官古家寨這起案子涉及四條人命，而且還有我們警方的一名幹部被殺害，影響極大。現在犯罪嫌疑人潘鳳琴已經落網對她的審訊不能局限於你們市局我們當地警方有權過問。”
“那好，如果是審訊我們應該通知張所長參加，不過今天隻是對嫌犯進行心理上的治療，我看你們應該回避吧。”杜曉彬當仁不讓的說道。
張福田嘿嘿冷笑道：“杜警官你是市局派來的人按說我不該指手畫腳。但是我很懷疑你的辦事原則。像潘鳳琴這樣的殺人要犯被捕後按規定應該加戴械具，可是你竟然不通知我們派出所而是采用臨時羈押的方式對待我就恨不能理解。今天你說對人犯進行心理治療，我不敢說你們這麽做是否妥當，但是市局肖局長已經指示我們凡事有關凶案的一切事宜必須有我們的參與你還有什麽意見嗎？”
一聽說有肖克的指示，杜曉彬頓時啞口無言了。不管怎麽說那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違抗命令總是不應該的。他有心打電話給肖克，但是看到胡紫晗已經走到門口正在向他搖頭示意。杜曉彬心裏明白即使肖克百分之一百向著自己，對於張福田這種說法也是愛莫能助。因此說道：“那好張所長，在我還是這起案子的負責人的階段，希望你隻是配合我。”
張福田點了點頭像是同意杜曉彬的看法。但是就在一瞬間情形就全部一樣了。
“你們幾個趕快布置一下審訊室，這麽大的案子不能隨隨便便。”張福田環視了一眼杜曉彬他們的臨時駐地便對手下下令道。
幾名民警像是早有準備將一把鐵製的審訊椅搬到一間空屋內。這個所謂的審訊椅是要將嫌犯的脖子、雙手、雙腳完全固定的一般用於重犯的審訊。黃小婉一看到如此架勢當時就按耐不住了“你們這是幹什麽！她現在還有精神問題，你們這麽做是要刺激她嗎？”
張福田撇嘴一笑說道：“黃警官你說話要注意分寸。我們是警察，潘鳳琴是犯罪嫌疑人，而且是涉嫌殺人。按照規定對她的審訊必須采取特殊措施。就算像你們說的那樣，她精神有問題那就更要采取措施。”
“你……”黃小婉真的想不出什麽言辭可以阻止他，隻有瞪大了雙眼怒視的份。
胡紫晗在一旁說道：“張所長，我是警察也是醫生。今天不是審訊而是對犯罪嫌疑人進行精神方麵的診療，這個是不是應該由我說了算？”
張福田扭頭看了一眼這位冷若冰霜的美女醫生，也深知她的身世背景不凡，因此聲音立刻緩和下來：“胡醫生，很是對不起。現在這個案子應該是水落石出，潘鳳琴殺人的事實不容否定。可是杜警官非要在犯人的精神層麵找問題，當然這個我也不反對，可是作為這裏的治安負責人，我有權對人犯采取措施。”
胡紫晗剛想在說些什麽卻被杜曉彬用眼神製止了，然後對黃小婉說：“走，你先和我一起去看看她。”
剛走出門外黃小婉便氣急敗壞的對杜曉斌說：“大叔，你就任他們胡來啊。一個小小的鄉派出所副所長有什麽了不起的，大不了我打電話給肖克叔叔。”
“你找他也沒有用，打從上次起市局要求我們給潘鳳琴采取強製措施，那就是拜這位副所長所賜，這回他又來這一手，說明他們早就請示過市局了，肖局長就是心裏不同意，嘴上能說的出來嗎？”杜曉彬說道。
“那你說怎麽辦？”黃小婉沒有了辦法。
杜曉彬冷哼了一聲向四外看了看說道：“我還得使出美男計……”
打開關押潘鳳琴的臨時牢房，黃小婉很知趣的留在外邊，杜曉彬一個人走了進去。他看到潘鳳琴很平靜的坐在床沿看到杜曉彬進來勉強的露出意思微笑問道：“是要審我了嗎？”
“噢，不是的今天是胡醫生給你做一個特殊的治療？”杜曉彬尷尬的笑著說道。
“別瞞我，你們剛才在外邊吵架我都聽到了。你不必為我擔心，隻要有你在我什麽也不怕。帶我過去吧。”
潘鳳琴的鎮定讓杜曉彬大出意外。就見她踉蹌的從床上站起來，穿上拖鞋“嘩啦，嘩啦”的拖著腳鐐從杜曉彬的身邊走過，她艱難的跨過門檻，杜曉彬想要扶她一把，潘鳳琴卻向他默默的搖了搖頭。
她不想給眼前這個年輕的警官帶來任何麻煩，或許她也不相信杜曉彬能夠戰勝殘害她許久的惡魔。但是有著一番情誼就夠了。潘鳳琴走到屋外，發現除了黃小婉，那個張福田也站在門口。沒待張福田發話，潘鳳琴主動的把手並到一起伸向黃小婉輕聲說道：“黃警官請把我銬上！”
黃小婉遲疑了一下旁邊的張福田已經發話了：“看來她還算懂規矩。”
潘鳳琴卻是冷冷的一笑說：“張副所長，朱伯華活著的時候你好像不是這個樣給我說話。”
“你……”被激怒了的張福田待黃小婉給潘鳳琴戴好手銬一把扯住她的肩膀狠命的推去。
走進臨時布置好的審訊室，張福田帶了的幾個民警凶神惡煞的將潘鳳琴按坐在審訊椅上，七手八腳將隔板放下，又扒去她的拖鞋將雙腳固定在椅子腿上。
“姓名……”這時的張福田已經開始喧賓奪主了，擺出一副審訊的架勢開口問道。
胡紫晗冷著一張秀美的臉鄭重地說道：“張副所長，我再次提醒你。今天不是審問，而是我在給她做治療。請你保持克製！”
張福田對胡紫晗還是有所顧忌的，把頭扭向一邊不再作聲。胡紫晗搬來一把椅子做到潘鳳琴的對麵輕輕的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溫柔的說道：“你放鬆一些，就當這裏隻有我和你。把眼睛閉上”
潘鳳琴非常配合的點了點頭，微闔雙目繼續聽胡紫晗說下去。
“想一想吧，雖然你戴著鐐銬被固定在這裏，但是你的心是自由的，它可以帶著你飛向田野，飛向海邊，飛向你想要取得地方。還有你所愛的人會在你的身邊陪伴，你是多麽的幸福啊。”胡紫晗說道著看到潘鳳琴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了一條縫向杜曉彬坐著的方向瞟去。
胡紫晗心裏咯噔一下子差點打亂了自己精心準備的心理暗示，但是她馬上平靜了下來繼續說道：“在這裏一切都是安全的，一切都是溫馨的，你可以盡情的笑，你可以盡情地說，把一切不愉快都講給這裏的風，這裏的雲，這裏的人……”
胡紫晗的敘述慢慢的把潘鳳琴帶到了另一個世界，她真的好放鬆啊，在這裏她可以小視一切，什麽血月教會，什麽無所不能的神，什麽崔潛、古耀安什麽都無所謂了。
她開始慢慢的敘說，敘說她曾經不願回憶的往事“那是十月底吧，什麽日子我記不太清了。朱伯華剛在我的屋裏度過了一個晚上，天不亮他就走了。送走了他我想回屋再睡一會兒，就看到院子裏一團枯草冒起了煙，我想那一定是朱伯華抽煙把草給點著了，便想過去熄滅它，誰知道我忽然就變得昏昏沉沉的，眼前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來了，可是周圍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我想動一動，卻發現身上綁著繩子，當時我害怕極了喊了幾聲沒人理我。又過了一會兒，那個神便出現了……”
“噢，那個神長得什麽樣？”胡紫晗輕聲問道。
“就是一個黑影，雖然他點亮了一盞燈但是還是看不清楚他。隻記得他穿著一身黑，蒙著臉，說話的聲音很陰森。他……他扔給我一隻女人的腳，上邊還凍著冰淩碴子可把我嚇壞了，但是我認得出來那是村長媳婦祝娟娟的，我認得的……。”
“你怎麽就認定了那個黑影是神啊？”胡紫晗接著問道。
“隻要他出現我都變得昏昏沉沉的，會跟著他走，但不知道怎麽走的，我看到了在一個爐灶裏的兩具白骨，我還可到了一口棺材在跟著人飛。一開始我以為是在做夢，可是他竟然知道我經曆的這一切，而且隨時可以重演這可怕的夢境。”
“那你是怎麽見到崔潛的？”潘鳳琴所說的一切胡紫晗在密室裏的電腦上已經了解到了。
“噢，你說的是那個有錢的公子哥啊，是神叫我去伺候他的，我在那個黑漆漆的地窖裏昏昏沉沉的似睡非睡，清醒了就跟著一個叫古耀斌的走了，他要我陪那個叫崔潛的睡覺，我不從，可是不知道他施了什麽法術，一會兒我就不由自主了，被那個男人剝光了衣服……”
“就在幾天前，有一個女人死在你的家裏，她的臉上被釘上了一層人皮。你知道她是誰嗎？”雖然很恐怖但是胡紫晗說的非常溫柔。
潘鳳琴的眉毛皺了皺說：“我認得她，她是派出所副所長張福田找來的一個小姐……。”
“你……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