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機關算盡
第二十三章 機關算盡
崔潛自鳴得意的扔給杜曉彬一支煙，自己也把煙叼在嘴裏點燃說道：“杜警官，有很多證據證明殺人犯就是崔廣元。凶器是他偷來的；他與那個瘋老頭的對話證明他又殺人動機；同時還具備作案時間。如果說我是凶手你的證據呢？”
杜曉彬沒有接崔潛遞過來的煙，而是從自己的兜裏另掏出一支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說道：“崔公子你剛才給我開的價最高才是一百萬少了點吧。你給了崔廣元多少？至少這個數！”說著杜曉彬伸出兩個手指比劃道。
“你怎麽知道？”崔潛哆嗦了一下險些把煙掉到地上。
“你其實關注崔廣元很久了不是嗎？一年前崔廣元帶著女兒到夏威夷旅遊，正好碰到在那裏度假的你。當然這不是巧合，在此之前曾經你在QQ上和他交流過多次，你知道他是平陽市的人，也知道他的家庭情況，更知道他父親曾經或多或少與崔家有些淵源。這些情況我就不必細說了吧，你和我都清楚。”
杜曉彬故意賣了一個關子趁機觀察崔潛的表情，隻見他的臉開始陰了下來冷冷的說道：“這就能說明我殺過人嗎？”
杜曉彬嗬嗬笑道：“遠不是這麽簡單。你設這個局共進行了三個步驟。第一個步驟你是無意間從你父親那裏得知了這件曾是你崔家傳世之寶的《血月寒鴉圖》的線索，出於好奇兩年前你借旅遊的機會回到了平陽市，不但在博物館看到了那幅圖，而且意外的發現了當年宋老蔫收養的啞巴兒子，也就是住在你家門房小屋的瘋癲老人。從他的口中聽到了關於這幅圖的傳說—裏麵藏有開啟寶藏的玄機，你便設法聯係上了崔廣元。”
“你說這話又根據嗎？杜警官我可沒有時間聽你說故事。”崔潛的臉變得更陰了。
“這些事情崔廣元都給我說了，終究有一天你們會當麵對質。”
“即便是真的又能說明什麽問題？”崔潛在竭力的掩飾內心的不安。
“那我就說說你第二個步驟。剛才說過了你在夏威夷遇見了崔廣元父女，當時你努力討好他們，說他的女兒崔冉冉有國學天賦要出資供她上最好的貴族學校，同時你有恭維崔廣元文學功底深厚不搞創作很可惜。你又把崔家老宅的曆史上發生的三起懸案，加上你聽到的傳說添油加醋說給崔廣元聽，再加上他父親和你家的淵源。讓崔廣元萌發了創作《野店古宅》這部小說的靈感。最後你還和他達成協議，你幫他出資供崔冉冉上學、出版小說；他幫你組織專家研究那幅古畫。”杜曉彬這時再次看了看麵色鐵青的崔潛。
“你接著說下去吧，杜警官。”崔潛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
“好，那我再說說你的第三個步驟。當崔廣元把那部小說的上卷書稿給你時，你覺得已經夠了，這要這本書一問世，所有關心那幅畫的人都會出現，因此你不顧他的反對出了大價錢讓這部本半成品的小說出版了；當然崔廣元答應你的事情也在做，他找到了古畫鑒定者張浩和博物館館長馮剛一起來研究那幅畫，為此你還出資通過崔廣元為張浩修建這個叫做浩然居的工作室，讓他們有專業場地來做研究。直到上個月崔廣元通知你這幅畫的玄機研究出來了由張浩、馮剛記錄在這個本子裏。”說到這杜曉彬晃了晃手中的本子。他看到崔潛的那雙眼睛已經冒出貪婪的光。
“這時候你動員你父親以回國投資創業的名義回到了崔家老宅。但是瘋癲老人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出現在你的家裏，這讓你感到不安，因此設法要除掉所有知情人拿到這個本子，去開啟寶藏的秘密。”
“荒謬，非常的荒謬。首先我對你說瘋癲老人的出現為什麽讓我感到不安，他不過是我家過去看門人的養子瘋瘋癲癲的，除了我父親對他有點感激之情意外沒有任何價值。至於你所說的知情人就更經不起推敲。除了馮剛和張浩，崔廣元也算一個，我為什麽沒殺他。”崔潛打斷了杜曉彬的話。
“好崔公子，那我就一件件的給你解釋一下。首先瘋癲老人自稱是崔子華轉世，你怕了因為你和你的父親一直生活在海外，對於崔家老宅的事情遠不如瘋癲老人知道的多，一旦他說出你不想知道的真相對你的繼承權會有影響的，這一點雖然是我的猜測，但是你反複出現在鬧鬼的現場足可以說明你內心的空虛。第二點你始終找不到宅子裏鬼魅，但是在你的潛意識裏知道這個鬼魅雖然對你暫時沒有傷害，但是他與瘋癲老人的接觸讓你感到他帶著目的而這個目的就是《血月寒鴉圖》因此你必須動手。可是你沒有想到在你殺人後，瘋癲老人卻留下了你致命的證據！”杜曉彬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眼前的崔潛他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了。
“我再說說你為什麽不殺崔廣元。因為你在殺人前還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你親自給崔廣元的女兒崔冉冉服下了一種國外秘製的病毒，使她患上了一種怪病，產生了一大筆醫藥費。而這筆醫藥費是你階段性的支付給醫院的並且這所醫院的醫生也被你收買了。從此崔廣元就任你擺布，替你偷了兩把刀，但是萬幸的是他不知道你要用這兩把刀殺人，因此後麵的事就很好解釋了，黑樓廳堂裏鬧鬼；平陽河畔上殺人。崔廣元不傻，他有所察覺。不止一次的找到瘋癲老人，那晚他和瘋癲老人的對話就是複述著你的意思‘所有關注那張畫的人都得死！’……”
“夠了，這隻是崔廣元的一麵之詞和你的猜測而已。”崔潛的臉開始扭曲起來。
“哦。對了昨天安琪小姐委托我找一個好的裁縫鋪為你修補這件西裝，我看過了不用找裁縫，隻是缺少了兩個扣子。不過這樣的限量版西裝要找和它相配的扣子卻是不容易。”說著杜曉彬將身邊的一個袋子打開，將裏麵缺了兩顆扣子西裝抖開扔給崔潛。
正當崔潛不知所措的翻看這件西裝的時候，杜曉彬一隻手按住日記本，另一隻手張開亮出胡紫晗給他的那兩枚紐扣。崔潛的手猛然一抖將那件名貴西裝脫落到地。
“很有意思是吧崔公子！你殺人的時候有個習慣一刀封喉直接切斷被害人的氣管。這一招很麻利，但是有個缺點很難防備受害人的手，當你兩次行凶時受害人都下意識的將你的扣子扯下。慌亂中你不曾注意到這一點吧。但是有一雙眼睛像幽靈一樣在黑暗處盯著你。你在作案時也是有察覺的，因此在最後一次上司馮剛時由於恐懼你挖去了死者的眼睛！但是你錯了盯著你的不是死人的眼睛那是一雙看似渾濁有非常機智的眼睛。”
聽到這裏崔潛的頭已經深埋在兩腿間。杜曉彬接著說：“那就是瘋癲老人，他之所以沒有報案，是他和你們崔家有太多的牽扯或許是不忍心吧。可是他並不瘋，也不傻，他將你遺失的扣子巧妙的保存起來放到了我們最關注的門房小屋和野店！昨天你似乎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破天荒的跑到瘋癲老人的屋裏，結果什麽都沒找到，如果不是你父親提前和老人一同出去了，也許今天還會出現一起凶殺案，因此你今天淩晨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通亂翻，想銷毀這件衣服，沒想到早已經在我的手裏了。”
“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杜警官什麽也別說了，我佩服你的機智，我可以加到二百萬你把本子給我。”這時候的崔潛仿佛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敗。
杜曉彬毫不猶豫的把本子扔到崔潛的麵前，當他迫不及待的打開本子前後快速翻看後竟然把本子直接扔了出去。然後絕望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機關算盡反倒被別人算計……”
杜曉彬也笑了那笑聲中充滿了無限的嘲諷“崔公子，無論是張浩、馮剛還是崔廣元他們都沒有算計你。隻是他們太迂腐了。你想張浩是古畫鑒定商他隻會評估古畫的本身價值哪裏會參透這畫中的玄機呢？他被你殺死真的很無辜。至於那個馮剛他不過是借博物館館長的職權想鋌而走險將古畫偷出起來賣給你，沒想到他的交易還沒開始就被你稀裏糊塗的殺死了。你真是機關算盡不聰明啊。”
“別說啦，你別說啦……”崔潛向野獸般的怒吼著。這時門外已經響起警車的鳴笛。這是杜曉彬來這裏之前已經打電話給黃敬光了。
“怎麽？你報警了看來你不想與我合作了。”崔潛故作鎮靜的問道。
杜曉彬鄙視的一笑說：“你放心我不發出信號，他們是不會進來的。我現在還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你快說……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有必要隱瞞什麽了。”崔潛說道。
“黃小婉在哪裏……黃小婉在哪裏？”杜曉彬加重聲音問道。
崔潛身體一顫仿佛意識到了什麽聲音也隨著抖了起來：“我……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與此同時杜曉彬也感覺出哪裏有點不對，霎時間他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