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落網的凶手
第十八章 落網的凶手
聽胡紫晗這麽一說，杜曉彬頓時驚得長大了嘴巴。沒想到這樣一個柔弱女子破案能力竟然如此之強。剛剛調到警局和自己一樣的臥底卻能神出鬼沒的得到一個大的線索。可是他杜曉彬冒冒失失，卻鬧出這樣一個大烏龍。正要等待胡紫晗說下去的時候，卻見肖克揮了揮手說：“當務之急先是提審犯罪嫌疑人崔廣元，其他的事你回頭再給我當麵匯報……”
回到局裏，肖克又重新安排了任務。從現在起杜曉彬可以公開身份，對崔血月講就是保護他的安全；胡紫晗繼續以保健醫生的名義圍繞崔家老宅尋找其它案件的線索。最後肖克補充說：“凶手雖然落網了，但是籠罩在崔家老宅的迷霧還沒有散。這兩起凶案和二十年前的發生的懸案是否還有關聯？我們不知道。因此你們還要繼續工作，直到崔家這所凶宅風平浪靜！”
肖克安排胡紫晗在審訊室的隔壁透過玻璃隔斷觀察崔廣元的情況。自己和杜曉彬推門走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裏，黃敬光氣急敗壞的的敲打著桌子，大聲向犯罪嫌疑人吼道：“崔廣元你把我閨女弄到哪裏去了？快說！”
被牢牢鎖在審訊椅上的崔廣元低著頭無精打采麵容憔悴，聽到黃敬光問他才略略的抬了一下頭聲音很低的說：“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那一天她跟著我進了浩然居，我們各喝了一碗茶然後我就昏倒了，醒來後發現她已經不見了。在我回家後你們就逮捕了我。因此我也沒有機會知道她的下落！”
“你撒謊！”黃敬光顯然是被女兒失蹤的事情衝昏了頭大聲嗬斥道。
這時候肖克和杜曉彬已經走了進來，兩個人不聲不響的坐在了黃敬光旁邊。肖克低聲說：“老黃啊，他沒有撒謊。我們的人調閱了那一天浩然居門外的監控視頻，小婉進去後就再也沒有出來，倒是一個小時以後崔廣元踉踉蹌蹌的走出來了。我們又對浩然居進行了徹底的搜查沒有發現小婉的蹤跡從他們喝過的茶根中發現了迷藥的殘留物。”
黃敬光狠狠的用拳頭砸了一下桌子，聽完肖克的話他也知道黃小婉的失蹤崔廣元肯定是真的不清楚。
肖克輕輕的咳嗽了兩聲提醒崔廣元注意自己，可是當崔廣元睜大渾濁的眼睛看向他們的時候詭異的衝著杜曉彬笑了起來“嘿嘿，原來你是個警察。難怪崔家老宅出事呢？”
“你這是什麽意思？”杜曉彬平靜的問道。
“你自己心裏麵清楚幹嘛要問我！”崔廣元說話的語氣帶著一點不耐煩。
肖克凝視著對方足足有兩分鍾忽然問道：“張浩和馮剛是不是你殺的？”
崔廣元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狐疑的盯著在座的每一個人。良久他才從牙縫裏崩出一句話“我想聽聽你們的理由。”
肖克點了點頭吩咐一旁的物證員取來錄音筆播放了那一夜崔廣元和瘋癲老人的對話。播放完畢後肖克關上錄音筆歪著頭看著崔廣元問道：“這個說話的人是你吧？”
崔廣元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肖克繼續說：“當然僅靠這一席對話我們就斷定你是凶手未免太牽強了。我們這裏還有博物館管理員的證詞，他說你見到黃小婉以後脫口說出馮剛已經死了。請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崔廣元先是一驚，然後翹起嘴角苦笑了一聲還是沒有說話。
肖克搖了搖頭再次吩咐物證員拿上來一個白布包裹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打開一看竟是兩把屠宰刀。
“這兩把屠宰刀是你偷來的吧。它們原本屬於城南肉食商店的，上個月的五號，這兩把刀同時不翼而飛，商店的人查看了視頻監控，圖像上清楚的顯示是你偷走了它。剛開始商店的人認為丟了兩把刀不算事，因此就沒有報警，後來我們的同誌通過摸查，人家把這個線索反映給了我們。再後來我們在張浩的死亡現場找到了第一把刀；在你的家裏找到了第二把，而且經過化驗這上麵有死者馮剛的血跡，這些事情你又作何解釋？”肖克不緊不慢的說道。
“沒什麽可說的了，人證物證俱在這兩起案子我認了！”崔廣元的聲音變得嘶啞起來，他閉上眼睛揚起頭一副再無所謂的樣子。
“你為什麽要殺他們兩個？”肖克開始追溯他的殺人動機。
“嘿嘿，你們剛才不是都已經聽到了嗎？我說過關注那張畫的人都得死！”崔廣元說道。
肖克嗬嗬一笑說：“這個理由恐怕難以讓人信服，那幅《血月寒鴉圖》雖然談不上什麽國寶，但也算是名畫，對它感興趣就要死，這是什麽邏輯？”
“這說明你不是主謀，至少說你還有幫凶！你現在是為他們保守秘密。”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黃敬光說道。
“主謀？哈哈……哈哈……主謀就是那張《血月寒鴉圖》多少年了？為了它死了多少人，這個在你們警方的檔案室裏都可以找到記載。”崔廣元一陣歇斯底裏的慘笑。
杜曉彬看一旁的肖克、黃敬光，見他們一時沒有想好下一步的問話，便插嘴道：“你寫的那部小說我看過，你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那些細節的？還有你是怎麽認識那位瘋癲老人的？”
崔廣元一怔翻著眼皮看著杜曉彬說道：“你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嗎，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至於說我是怎麽認識那個瘋老頭的，我可以告訴你，作為一個作家對任何新奇的事情都會感興趣，包括他所說的轉世輪回。”
崔廣元的話基本上等於沒說，杜曉彬不忍放棄繼續問道：“你知道一個叫黑色伯爵的人嗎，他曾經用QQ和我聯係過，似乎是一個未卜先知的預言家。”
崔廣元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杜曉彬盯著眼前這個人想起剛才從錄音筆裏播出的他與瘋癲老人的對話曾出現的的話題便試探的問道：“你是不是知道當年我父親杜玉山的情況，他的死應該不是意外。”
沒想到杜曉彬這句平和的話沒有引起崔廣元的注意，反而讓肖克、黃敬光大為驚駭。
“曉彬無關案子的事情不要再說了。”肖克趕緊阻止道。
杜曉彬見氛圍不對也就沒有問下去。這時候審訊室內沉默起來，警察盯著罪犯，罪犯盯著警察都企圖看透對方的心思。最後還是崔廣元先打破了沉寂“好啦，該說的我都說了，殺人償命我沒什麽可說的了，不過你們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那就要靠你們自己了。”說完把頭深深的紮了下去再不說話。
兩名警察將崔廣元帶出了審訊室。肖克看了一眼黃敬光說道：“老黃啊，小婉失蹤的事情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你不要太擔心先回去休息吧。”
說完又對杜曉彬說道：“曉彬啊你也忙活了好幾天了，該回家看看你媽，然後就回崔家老宅，亮明你警察的身份也好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鬼魅！”然後夾起公文包走出審訊室，杜曉彬斜眼看到，肖克叫上了隔壁的胡紫晗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杜曉彬打了一個出租汽車回到家裏看了看多日不見的母親聊了幾句，便匆匆出門準備打車返回崔家老宅。剛剛鑽進車門手機響了，打開一看沒想到來電話的竟然是胡紫晗。
“哎，昨晚虐待了人家一夜就這麽算啦？”電話那邊傳來胡紫晗冷峻的聲音。
“哦……實在對不起……”說來奇怪杜曉彬一聽到胡紫晗的聲音心中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畏懼。
“不請我喝杯咖啡向我賠罪嗎？”胡紫晗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噢……一定一定，我正好還沒有吃飯，一會兒我在雅典娜咖啡廳定了位置再打電話給你。”杜曉彬誠惶誠恐的說道。
“不用了，我已經訂好位置，你過來就可以了，我在這等你。”說完胡紫晗放下了電話。
杜曉彬也暗自奇怪黃小婉和胡紫晗都算得上是美女，以往黃小婉要蹭他一頓飯，他會猶猶豫豫的去地攤、大排檔；而胡紫晗的一翻訛詐他竟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雅典娜這樣的高檔場所。
“這一頓飯恐怕半個月的工資就要搭上了。”杜曉彬無可奈何的苦笑著。
一個金發碧眼的西方人陶醉的用薩克斯吹奏著優美動聽的《藍色幻想曲》；雖是大白天，雅典娜咖啡廳裏故意營造著夜的氣氛，厚厚的窗簾遮住了窗子，室內點起一盞盞浪漫的蠟燭隻能照到情侶彼此的臉上。杜曉彬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看著胡紫晗給他發的短信才找到位置坐下。胡紫晗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對不起，我對昨天的事情表示歉意。”杜曉彬謙恭的說著。
胡紫晗並沒有理會杜曉彬的道歉而是向遠處的服務生一招手熟練的點起菜來“馬賽魚羹、鵝肝排、巴黎龍蝦、雞肝牛排，好啦，菜就要這些。”
“小姐，您二位喝點什麽？”服務生陪著小心問道。
胡紫晗看了一眼杜曉彬說道：“給我來一杯咖啡，給這位先生來一瓶波爾多幹紅，他需要用酒精洗刷一下頭腦。”
杜曉彬聽的出這位美女話中的利刺，心裏想到這是要灌醉自己來紓解她昨天的委屈。
平時喝慣二鍋頭的杜曉彬對於紅酒更不在話下，豐盛的菜肴一上來，他考慮的不是酒量而是兜裏的鈔票。既來之則安之，橫下一條心，錢也花了，人也丟了，酒上不能再吃虧。滿滿的到了一高腳杯揚脖一飲而盡。
看著杜曉彬豪爽的樣子，胡紫晗冰清的臉上略微掛出一絲微笑“你就不想聽聽我崔家老宅和野店裏發現的那條線索嗎？”
胡紫晗在說話時，杜曉彬剛好將一陣杯酒倒在了嘴裏剛想咽下去，猛然聽到這樣的話激動的把一口酒全都倒灌氣管裏，隻嗆得他將喝下去的東西夾雜著自己的體液從鼻孔口腔中一起噴出，還好躲過了滿桌子的菜肴，卻噴在胡紫晗穿著高筒黑絲的美腿上。這個意外讓剛剛萌生和諧的氛圍頓時尷尬起來。
“噢，對……”杜曉彬剛想說對不起，就看到胡紫晗冰冷的臉上已經浮上不悅。
“別說了，我們說正事。”胡紫晗白了杜曉彬一眼說。杜曉彬再也不敢喝酒了，俯首帖耳的靜聽胡紫晗的敘述。
“那個瘋癲老人神誌很正常，完全不像是有精神疾病。他所說出的那些古怪的話是帶有目的性的，似乎是預示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還有在他出現在崔家老宅之前，就住在虎丘山上的那所野店中。他的身世撲朔迷離，從檔案館中根本找不到他的任何信息，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叫什麽？”
“那你是怎麽找到那所野店的？”這是杜曉彬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想問的問題。
“《野店古宅》那本書你看過吧，其實我在進入那所院落之前也看過這部小說，有一次無意中我帶著那本書進入了那個小屋，那老人看著書的封皮一陣的驚駭。我從這一點上看出了端倪。昨晚我故意裝扮成宅子裏經常出現的女鬼聲看他的反應，他一開始害怕眼睛直盯著窗外虎丘山的方向。我就斷定這個野店就在虎丘山上，當然書中也有這方麵的描寫因此我很輕易的找到了那個地方。”胡紫晗解釋道。
“噢，不愧是搞心理學的！”杜曉彬由衷的讚歎道，後悔自己沒有把那本書看完。
“最主要的還不是這些，你看看這個……”說著胡紫晗從風衣兜裏掏出兩顆紐扣放在桌子上。看著杜曉彬一臉茫然的樣子胡紫晗繼續說道：“這兩顆紐扣一顆是在瘋癲老人屋裏發現的，一顆是在野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