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銀槍小霸王

第10章 銀槍小霸王

劉忙義正辭嚴地告狀頓時引來大家鄙視的目光,連金龜子都不好意思承認認識他似的往旁邊兒退了兩步。劉忙突然湧現出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孤獨感,挨打之前求救有那麽丟人嗎?

有!真有!剛剛還替自己說話的黑八公主也直皺眉頭,臉上的表情如果翻譯成文字的話,那就是剛才那瓶可樂算是喂狗了。

無論如何,劉忙的呼救還是有效果的,台球社的老板,或者就是那個大偉,發話了,“別惹事啊!要打架出去打!”

這前半句倒像是人話,後半句聽著怎麽這麽缺德啊?自掃門前雪也就罷了,還直接給定性成打架,哥是受害者好不好?要不是這傻缺剛才忘了開瓶蓋,老子早成落湯雞了!

劉忙在心裏的抱怨槍哥可聽不見,在這裏混,老板的麵子是必須得給的,槍哥撇了撇嘴,以示輕蔑,“慫貨,敢不敢出去跟爺單挑?”

這話問的很蠢,都叫慫貨了,那自然是不敢的,但劉忙不是慫貨,三十來歲的人,這點場麵還能怕?而且槍哥那麽瘦,身高也比自己高不了太多,劉忙放倒他還是很有把握的,畢竟那麽多小姑娘看著呢。

“不敢!”劉忙虎軀一震,昂然答道。

他回答之前先環視了一下四周,發覺圍觀的妹子裏並沒有太漂亮的,唯一一個說的過去的就數給自己可樂的黑八公主了,可是她不是劉忙喜歡的類型,劉忙喜歡黑絲美腿,但黑八公主卻把黑絲穿在了臉上。今天的事就是她惹起來的,所以就更犯不上為了在她麵前撐麵子而打架了。

劉忙斬釘截鐵的不敢震驚了所有人,年輕人打架,就算被打服了嘴上還要死撐一句,你等著。像劉忙這樣不敢二字都說的理直氣壯的,那已經不能簡單的用慫來形容了,這簡直就是無恥!連我國政府至少還知道強烈譴責呢,劉忙倒是幹脆,甭說譴責了,連報道都不報道。

無恥是一種境界,猶如太極拳,讓對方無處發力,不過這種境界不是誰都能達到的,比如說金龜子,他就差遠了。該縮頭的時候不縮頭。這是他一貫作風,在最不需要他的時候挺身而出。

“出去就出去,誰怕誰啊?給你麵子……嗝……”金龜子嗝還沒打完,槍哥居高臨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頭發,拎著就往外走,看來這哥們兒實戰經驗不行啊,頭發被人揪住,無法縮進殼裏,戰鬥力頓時減半,隻剩下不到3了,隻知道抓住對方的手來緩解頭皮上的疼痛。劉忙心中暗歎,你又不是龜仙人,蹦躂什麽啊。

這次不能不打了,劉忙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武器是現成的,台球杆;暗器也垂手可得,台球。對方跟在槍哥身後的人不少,但以看熱鬧的居多,真正要對付的可能隻有兩三個,自己的位置離大門比較遠,動手恐怕不易脫身。劉忙因為剛剛無恥的舉動被認為是慫逼一個,所以直接被無視了,這也給他造就了突襲的機會,台球很重,真打在後腦上容易出事,球杆倒是很趁手,不過對方也能輕易拿到……考慮到種種因素,劉忙決定將突襲的地點定在門口。

槍哥拎著金龜子的頭發,這時已經走到了門口,嘴裏還在罵罵咧咧的,黑八公主徒勞的在勸說著什麽,可是被製住的金龜子也根本不配合,相反還激對方的火,有種你打我下試試?有種你再打我一下……好!你有種!看著金龜子的背影,一個巨大的賤字隱約浮現了出來,哥們兒,你圖啥啊。

看到時機差不多了,劉忙抬腿跳上了球桌,踩在球台上麵跑,口中大喝,人之初,想死老子成全你,性本善的。趁對方回頭的時候,暗器出手,黑色八號球直飛對方麵門。槍哥聽聲音有了防備,趕緊低頭躲了過去,再抬起頭,球杆已經下來了,他盡力往旁邊一擰,算是讓開了頭部,但肩膀還是挨了個結實。槍哥吃痛,抓著金陸洋的手也就鬆了開來。

劉忙的叫罵聲驚動了老板,那個疑似偉哥的人站了起來,“草,是誰在大偉台球撒野呢?”

“你給我閉嘴,多一句廢話我讓文化局一天查你八遍。”劉忙一句話就把老板給鎮住了,雖說做買賣講究個和氣生財,但這些半大小子打個架,鬥個毆也是家常便飯,一般隻要不影響生意他是不會管的,今天劉忙的這句話還真把他嚇住了,莫非他文化局真的認識人?否則怎麽這麽大口氣?

劉忙雖然不認識文化局的,但也不完全是吹牛,畢竟前一世自學過法律,這些舉報流程他都懂,說是一天查八遍是有些誇張,但沒事給你添添惡心還是很容易辦到的。劉忙作為一個成年人,打架知道用腦子,在球桌上跑,看起來氣勢更凶一些,大喝一聲,一來是為了配合氣勢,二來可以提醒對方躲台球,否則那玩意打到頭上,真打出個腦震蕩還得賠錢。球杆的這一下也是這個道理,打頭上怕出事,但是不往頭上打嚇不住對方,所以也要看準了機會,讓他躲開頭部,還不能全躲開,在身上來一下,輕微傷都算不上。台球社老板的幹預也在劉忙的算計之中,在他的場子裏打架他不可能不管,所以文化局的這番說辭也是他早就想好的。在這裏打架必須先控製住局勢,否則光是槍哥身後打便宜手的就夠自己受的。

一棍子抽完,劉忙站在球桌上居高臨下看著槍哥,頗有點橫槍立馬的架勢,沒準兒以後還能得個銀槍小霸王的稱號,這時候的“海澱銀槍小霸王”還未成年,是真的未成年。“性相近,把手鬆開!”其實槍哥吃痛的時候已經本能的鬆開金龜子了,劉忙的話讓對方看起來是害怕了才鬆開的,氣勢上會被進一步削弱。本來剛剛挨了一棍子就有點發懵,劉忙又一句話鎮住了台球社的老板大偉,和剛才畏畏縮縮的窩囊樣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弄得槍哥也不敢輕舉妄動。

“給你臉你怎麽不要呢?習相遠,我草,剛被砍完,傷還沒好呢,我不想打架,苟不教,非逼我!性乃遷的!”劉忙一邊罵一邊用手裏的球杆一下下捅著槍哥的肩膀,就像有的老師教育學生那樣。球杆兒就在槍哥眼前晃悠,槍哥一動,就捅一下,不輕不重,但隨時給人壓力。

“我是天哥罩的!你動我想想後果!”槍哥已經色厲內荏了,搬出了背後的天哥,我去哪那麽多哥啊?

劉忙本來沒往心裏去,但看到金龜子麵色一變,知道這個所謂的天哥應該有些來頭,問道:“哪個天哥?才在醫院住了幾天怎麽湧現出這麽多哥?”

“孫曉天,四十三中老大!”槍哥道。

“草,孫曉天手下的小弟你都敢這麽囂張?你回去問問,他在我麵前敢不敢自稱哥!”劉忙也不認識孫曉天是誰,好在對方也不認識自己,倒是把槍哥唬得一愣一愣的。劉忙說罷跳下了球桌,把球杆也順手扔到了桌上,“你們誰去把曉天叫來,我們去門口等著,看看一會兒誰叫誰哥!”

金龜子這時候已經驚呆了,沒想到劉忙底氣這麽足,後台這麽硬,看到自己有人撐腰,脾氣也大了起來,上去照槍哥後腰就來了一腳,“教之道,讓你剛才打我,你不是挺有種的嗎?”

槍哥在劉忙手上吃了癟,但對金龜子還是不怕的,他扭過身來剛要再動手,劉忙趕緊拉住金龜子,“你別動手,一會兒等曉天來了,自然會給你個說法。”言語中仿佛自己和孫曉天是平起平坐的身份。劉忙這麽一拉,槍哥也不好再動手,43中一會兒就放學,等天哥一到,就有人給自己做主了。

“等什麽天哥啊,我先替天哥教訓教訓他得了。”金龜子還真有點小人得誌的意思,“哥們兒,你什麽時候和天哥認識的?”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麽多年的哥們兒還看不出來這是虛張聲勢嗎?劉忙心中暗罵,不過看很多人都把耳朵支了起來,也不敢說破,敷衍道:“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不是老大呢!”

“聽說天哥初二的時候就稱霸四十三了,這麽說你初一的時候就認識了?這麽長時間怎麽不告訴我?”金龜子問道。

劉忙滿頭黑線,好在動手的時候一直沉著臉,看不出來,這是要戳穿我的節奏啊?金龜子是哪頭的?這小子也算濃眉大眼的,不像叛徒啊,怎麽這麽輕易就到達了不是叛徒,勝似叛徒的境界。

“我什麽都告訴你啊?”劉忙直給金龜子使眼色。

“忙少,你不夠意思啊,你和天哥處了這麽長時間都不引薦給我認識,我要早認識天哥,這麻杆兒敢打我嗎?”金龜子坑爹無極限啊。旁邊槍哥已經警覺了起來,吩咐手下的小弟,“看著他們,天哥來之前別讓他們走了。”之後又回過身問劉忙,“你認識天哥,你說天哥長什麽樣!”

長什麽樣?長個人樣唄,是個男的,17歲左右,一人來高,有鼻子……尼瑪,跑啊!好在這時候已經走到了舊倉庫的大門,劉忙使勁一推槍哥,拉起金龜子就跑!

金龜子這個外號形容的是他的氣質,並不是形容他速度的,這小子這時候就是再傻也知道劉忙是狐假虎威了,一看後麵人都追了出來,金龜子跑的比兔子都快,根本不用劉忙拉著。後麵槍哥人高腿長,跑的倒也不慢,叫罵聲一直在耳邊回蕩,跑了半天也沒拉開多遠。劉忙一看,這樣下去不行,金龜子被抓住至少他還有殼呢,自己頭上剛受傷,再挨打可就是火上澆油了,想罷和老金打了個招呼,兵分兩路逃命。

劉忙日記:

文中“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等三字經是代替國罵的,一方麵防止被屏蔽,一方麵宣傳傳統文化和正能量,以後出現更難聽的髒話會用三個代表、堅持黨的領導和**萬歲等詞匯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