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野蠻示威

第四十三章野蠻示威

就打著常安和高氏兄弟肯讓著傅遙,但架不住太子爺嚴防死守,圍追堵截,絲毫不肯退讓。

傅遙幾次被崔景沉逼的丟了球,也意識到若一直這樣與太子爺硬碰硬,她壓根不可能有勝算。

這廂,傅遙正琢磨對策,後方的周佳木就傳了球過來,傅遙回神正預備接,卻被橫插過來的崔景沉給瞬間劫走。

崔景沉得了便宜,還不忘數落傅遙一句,“馬球場上,要專心。”

被崔景沉這麽一說,傅遙難免羞愧,但同時,心中的戰火也熾燃而起。

那就叫太子爺見識見識,女人在馬場上發起瘋來是什麽樣子吧。

想到這兒,傅遙立馬定了定神,揚起球杆,就直追到崔景沉身邊,毫不遲疑的一杆揮下,直接將球擊出去十幾丈遠。

崔景沉看的出來,傅遙方才那一下,並不是想要傳球給誰,那極其用力的野蠻一擊,分明是在向他示威。

崔景沉忽然覺得戰況似乎越來越有趣,也許久沒有這樣興致勃勃的與誰一戰了。

接下來,這場馬球完全變成了崔景沉與傅遙一對一的大戰。

麵對崔景沉,傅遙打的是步步緊逼,絕不退讓。

而崔景沉似乎也認真起來,偶爾一下重重的揮杆,也叫傅遙不好招架。

周佳木有時也會上前掩護傅遙,但大多數時候,都是躲在一旁隔岸觀火。

倒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因為崔景沉與傅遙纏鬥的太過激烈,旁人根本就插不上手。

又一次,崔景沉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傅遙杆下的球劫走。

傅遙揚杆就要搶,崔景沉也不客氣,迅速橫杆擋擊。

大約是因為雙方都用力過猛,傅遙被兩杆相撞的力氣一震,身上一個不穩,險些墮馬。

還好崔景沉及時上前拉她一把,否則人八成已經滾落馬背了。

這廂,崔景沉正欲責備傅遙一句小心,誰知才剛坐穩身子的傅遙,便揮杆奪下了崔景沉杆下的球。

盡管崔景沉反應迅速,立刻追了上去,但已經無力回天。

眼看著球被傅遙打進網中,崔景沉瞬間變了臉色,按著周佳木事後的說法,殿下的臉色灰的都能去抹牆了。

進球以後,傅遙深感振奮鼓舞。

賽場如戰場,行軍打仗都是兵不厭詐。

傅遙望著太子爺,揚了揚手中的球杆,盡管有些驕狂,卻耀眼的動人心魄。

……

在幾輪激戰後,幾乎是孤身奮戰的崔景沉終於擊進了一個球。

雙方戰平。

若非傅遙投降認輸,崔景沉還能與她再戰上幾個回合。

而傅遙之所以認輸,其一是因為體力不支,實在揮不動球杆了。

其二,她也得為自個留條後路,一旦她真贏了太子爺,太子爺麵子上掛不住,可沒她的好果子吃。

眼看著午膳的時辰近了,打了一個晌午的馬球,大家也都累了。

周佳木便提議說,在城內挑家有名氣的館子好好吃一頓。

崔景沉也沒什麽異議,一行便離開馬場回了城。

回城的路上,趙芸熙也不似來時那般拘謹,直誇傅遙的馬術了得。

得了誇獎,傅遙自然高興,可一旁的崔景沉似乎不大高興,一路上什麽話也沒說。

就連吃飯時,也自始至終都冷著一張臉,默不作聲。

傅遙見崔景沉如此,心裏直打鼓,也難免有些後悔。

太子爺會不會因為馬球的事,記她的仇啊?

應該不會吧,男子漢大丈夫,不應該這麽小氣。

傅遙正尋思,忽然感覺一道銳利的目光正落在她臉上,不是太子爺又是誰。

傅遙一陣心虛,趕緊將口中的飯菜咽下,卻因太匆忙,生生給噎著了。

周佳木見狀,趕緊給傅遙遞茶,“慢點兒吃,不夠咱再叫。”

傅遙連灌了好幾口茶,才將東西咽下,又壯起膽子,偷偷瞄了太子爺一眼,見人正在慢條斯理的喝著湯羹,那波瀾不驚的眼底,分明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

馬球崔景沉從小就開始打,也經常打,但像今日打的這樣被動這樣累的,還真是頭一次。

在崔景沉看來,論馬球技藝,傅遙並不算精湛,力氣更不算大,可圈可點的也就隻有敏捷靈巧這一點了。

他心裏也在納悶,那小小女子,在馬場上為何會那般難纏。

崔景沉一路琢磨,直到回了州牧府,才理出個頭緒來。

還是他對那小丫頭太過仁慈了,下回,下回他一定不會再對傅遙手下留情。

隻是他一個大男人,硬要與個小丫頭計較,會不會顯得太沒風度?

不會,絕對不會。

那傅遙在馬場上,分明比個男人都勇猛,即便他不相讓,那小丫頭應該也不會吃什麽虧。

這廂,崔景沉正尋思著,就見福安匆匆打外屋進來。

“殿下。”

崔景沉回神,“說。”

“奴才方才在整理殿下今日所穿的衣物時,在殿下的貂裘上發現了這個。”福安邊說邊將手上的東西擎上前。

崔景沉定睛一瞧,是一枚金鑲紫瑛的耳墜子。

這東西仿佛曾在哪兒見過。

“這是……”

“回殿下,這好像是傅姑娘的東西。”

崔景沉這才想起來,傅遙是有一對這樣顏色的耳墜子。

隻是這東西怎麽會落在他身上,難道是晌午打馬球的時候?

“既是她的,給她送還回去就是。”崔景沉吩咐說。

福安躬身一禮,忙將東西揣好,就要去辦。

誰知剛走出去沒多遠,又被崔景沉給喚了回來。

“殿下還有何吩咐?”

“把東西放下吧。”崔景沉說。

福安疑惑,卻還是依照崔景沉的吩咐,將那枚耳墜子取出,放在了矮幾上。

崔景沉捏起那枚耳墜,打量了片刻,就將東西攥進了手心裏,緊接著起身,與福安交代,“我出去一趟,你不必跟著。”

話畢,便轉身向外走去。

……

這一日折騰下來,傅遙通體乏累,在沐浴之後,本預備小憩一會兒。

但翻來覆去,卻睡不著,索性起身去到窗前,賞看那一株長在窗邊的紅梅。

眼前的紅梅雖然開的正熱烈,卻已現荼蘼之態。

梅花飄零,離春天也就不遠了。

仿佛從冷冽的梅香中,就能聞到一絲春的氣息。

幽州一年隻有兩季,沒有春夏,隻有秋冬。

傅遙覺得她就像一株苔蘚,陰冷的地方待久了,總想往溫暖的地方蔓延。

隻是比起四季如春的地方,她更加喜歡四季分明的地方。

就像京都城那樣。

“咳咳。”

猛地聽見兩下咳嗽聲,傅遙才回過神來,循聲望去,瞬間就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