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危險的男人

第6章 危險的男人

初晨微熹,好動的小雀兒在窗外的老槐樹上上下亂竄,正值五月,白色的細碎小花串成串兒,掛在樹梢上,隨風微動,時常落下一陣花雨,那是聖潔的白色,像雪一樣,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那是一種清香,又帶著甘甜,昨夜的一場雨,又一陣風,將那聖潔的仙子打落地麵,粘上泥汙,微風吹過,驚得停留在葉尖上的點點晶瑩的露珠掉落,惹得鳥雀亂飛。

當時針指向六點的時候,響起了吵鬧的鈴聲,一聲又一聲,劃破安靜的清晨,一隻細嫩的小手按在上麵,才停止的喧囂。

清晨初醒的少女睡眼朦朧,穿著肥大的睡衣,伸著懶腰,小臉上盡是滿足的微歎,推開窗,迎著微風,窗台掛著的貝殼風鈴隨風而動,在空中舞動著優美的旋律,清脆悅耳。

清晨的空氣總是清新,一陣風拂過,打在少女的臉上,如情人的親吻,清甜的又帶著濕潤,那是初戀的味道。

眼光撇過空蕩的小床,被子疊得整齊,人卻不見蹤影,許陽心中一喜,麵上如向日葵般燦爛,笑得合不攏嘴,為了確保萬一,許陽連睡衣都不曾換下,就匆匆跑下樓,到家中各處查看,有沒有那人的蹤影。

直至找了各處都沒有,許陽才真的放下懸著的心,躺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笑得香甜,似乎感覺沒有那個魔鬼的日子連空氣都泛著香甜。

目光落在葡萄架上的片片青蔥上,屬於昨天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腦子如放電影一樣,一字一句,一顰一笑,各種情緒也跟著隨之而來,映著少女的眸光也帶上了深沉。

突然又想起自己昨天又是淋雨,又是吵架,又是驚嚇,百般折騰,竟然連個小感冒都沒有,反而一覺起來,神清氣爽,通暢自然,反而比平日裏還要好,眸子閃著迷離的光芒,帶著苦澀,自己連生病的資格都沒有了嗎?明明是個擁有青蔥歲月的少女,卻像個遲暮老人一樣蒼涼無依,無語凝噎。

是上蒼憐憫,知道她即使是生病了,也得不到該有的照顧與關心嗎?

“你在想什麽,臉皺的那麽醜?”身後傳來男人清冽如泉水的聲音,如在寒池生長的冰蓮花,冰冷高貴,可望而不可及。

男人的一句話險些將許陽嚇得從椅子上掉下來,少女連忙起身,轉身看向身後的男人,隻見男人換了昨夜那身緊身衣,換上了一身休閑的衣褲,卻還是一身黑,平凡的衣服掩不住男人身上的高貴典雅,身材欣長,氣宇軒昂,精致的麵容就像從畫卷中走出的神坻,紫眸被掩去,變成正常人的黑瞳,及腰的長發變成了利落的短發,細碎的劉海遮住了濃密的眉,掩住了眸中的情緒,薄唇抿著,不知是不是許陽的錯覺,男人的臉色竟比昨晚的更蒼白了些,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美。

許陽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自然,“你怎麽……”話未說完,似乎又想起什麽,忌憚著男人,快速地捂住嘴,不敢再說下去,生怕男人聽見了生氣,低下頭有些不敢看向男人。

“我怎麽在這,我不是走了嗎,你是想問這個嗎?”男人的眸光閃著睿智的光芒,逼近少女,伏在少女耳邊,慢裏斯條地說著,冰冷的鼻息打在少女的頸脖上。

許陽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感受到冷意,皮膚泛起一層疙瘩,身子也跟著顫抖起來,似乎又想起什麽不好的回憶,嚇得許陽驚叫一聲,一把推開男人,力量大得驚人,驚恐地看了男人一眼,便逃了似的跑向自己的小閣樓。

男人被推著後退了好幾步,眼睜睜地看著少女倉皇而逃也不曾追過去,在空氣中歎了一口氣。

他昨晚在血泊中躺了很久,才恢複一點力氣,清理幹淨血跡,飛身上去屋頂,吸收月亮的陰氣,雖然效果沒有許陽的血那樣顯著,修煉了一晚上身體才恢複了些許。

早上起來,看見少女因為少了他而開懷,不由得失笑,便惡作劇地想要看一下少女在大喜過後的失望。

望向閣樓的方向,她的反應倒沒讓他失望。

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的時候,許陽換了一身淺藍色的校服下了樓,淺藍似海,襯得她越發白哲,淺藍色的裙擺飄揚,長發也隨著動作搖曳,像流連花間的粉蝶。

見了男人,麵上那抹淡淡的輕鬆也跟著消失殆盡,又變得拘謹,“那個,你跟我來吧。”

男人點頭,依言跟著許陽走進廚房。

那是一個窄小昏暗的空間,地麵帶著潮濕,即使許陽及時地推開窗戶也於事無補,男人皺眉,輕揮著身上不存在的灰塵。

許陽見了,麵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轉身拉過一張凳子,用紙巾擦了擦,末了,卻又不敢看男人,眼光盯著鞋麵,手裏卷成團的紙巾被捏的不成樣子。

“你做這吧,離灶台遠點,免得弄髒了你的衣服。”說著,又急切的補充了一句,“不然你出去等也行的。”

男人不置可否,看了一眼那張被擦幹淨的凳子,眉頭緊簇,又看向少女,“你要做什麽?”

少女的頭更低了,聲音也跟著低下去,含著隱隱的顫意,“我要做早餐,順便給你做一份。”

頭頂似乎傳來一抹低笑,“你是怕我餓起來吸你的血吧。”男人一語道出少女的小心思。

“你不覺得食物比較好吃嗎?”少女眸光微閃,據理力爭,眼角偷偷看向男人,這個人似乎沒有昨晚那樣看起來那樣冰冷冷的,如此想著,心底的恐懼也隨著削減了一些。

“我比較喜歡血的味道。”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紫眸忽現,閃著嗜血的光芒,盯著許陽的眸子一動不動,似乎隨時準備撲過去。

許陽愣了,精神再度緊繃,眼睛盯著男人的一舉一動,似乎已經準備好,萬一男人撲過去她就逃。

看到獵物有所防備,男人眸子閃過一抹笑,那是一個強者對弱者的一種憐憫。

男人的指甲忽而變成黑色,閃著銳利的光芒,黑色的長發無風自動,畫出優雅的畫麵,薄唇微張,露出尖銳的牙齒,薄唇忽而綻放了一抹迷人的弧度,妖嬈而危險,利爪一揚,便朝著許陽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