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英雄救美
第32章 英雄救美
黎玉芬卻似沒聽見,看也不看許陽,依舊她的動作,磕著瓜子,看著電視。
等了半晌,也不見回應許陽。
“你什麽時候給錢我交學費?”許陽無奈,又問了一遍,聲音比先前更大,唯恐黎玉芬裝作聽不見。
黎玉芬這才看了過來,眸光含著厭惡,“你說什麽?”
許陽閉著眼睛,平複著心中的洶湧,再睜開眼睛時,隻留下平靜,“你什麽時候給我錢,我要交學費。”許陽又再說了一遍,藏在背後的手緊緊地握著,青筋暴起。
許陽話音剛落,就被迎麵而來的瓜子殼撒了個滿身。
隻見黎玉芬斜躺在沙發上,妖嬈的身子盡顯慵懶,撇向許陽的眸子含著冷意,“再說一遍,我沒聽清。”說著,吹了吹指尖莫須有的灰塵,再看向許陽,眸光冰冷更甚。
許陽眸子垂向地麵,那水眸裏含著隱忍之意,“你什麽時候給我錢,我要交……”
許陽話未說完,桌麵上那原本裝著瓜子的瓷盤,便被黎玉芬拿起來往許陽的頭上扔去。
隨著瓷器碎裂的聲響,許陽栽倒在地麵,額頭上流下了鮮紅的**,那是許陽的血,鮮血染紅了許陽的眼,再從眸子裏留下,分不清那是淚水還是血水,染紅了少女的校服,暈染成一朵朵曼珠沙華,遍布肆虐,滴落在地麵,一滴又一滴,那是一朵又一朵太陽花,然而顏色卻是血色的。
含著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黎玉芬,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可她這次是要置自己於死地嗎?
額頭的血如潺潺的流水涓流不息,傷口上的疼痛刺激著許陽,然而,許陽卻捂著心口,也許外傷口再痛,也比不過心上那股撕裂般的疼痛,那痛深入骨髓,無藥可解。
可黎玉芬卻聽不見許陽的悲哀,也看不見許陽的境地,站起來看著許陽,情緒激動,“你有什麽資格問我拿錢,學是你上的,又關我什麽事?”
許陽的頭發著暈,卻強撐著不讓自己昏過去,“就憑你是我的監護人,難道你不應該為我付學費嗎?”屋內燈火在閃爍,地上少女的眸光也在閃耀,那裏麵閃著的倔強,亮如星辰,她銀牙緊咬著,毫不服輸地望著黎玉芬。
“監護人?”黎玉芬嗤笑,似乎對這個詞充滿著鄙夷,“你有一天喊過我媽媽嗎?要錢的時候倒是想起我是你監護人了?”黎玉芬言辭鑿鑿,反問著許陽。
“對呀,隻有要錢的時候我才想起你是我媽媽,即使我要錢也沒有叫過你一聲媽媽,可那又怎麽樣,那錢可不是你一個人的,那是爸爸留下來的,我為什麽不可以用?”血泊中的少女也寸步不讓,反言回擊。
似乎是被許陽的話語刺激到的黎玉芬,走上前對著許陽的臉就是一巴掌,有些惡狠狠的意味,美目赤紅著,裏麵充滿著憤怒,“許陽,你沒資格提他。”黎玉芬尖叫著,又見打過許陽的手上沾滿了血液,拿過桌麵上的紙巾,擦幹淨了手,又將紙巾往她身上扔去。
“我是沒資格提爸爸,那你呢,拿著爸爸留下來的錢去賭,你又好得了多少,在我看來,最沒資格提他的人是你。”許陽的頭上在疼,血洞還在流淌著血液,臉上原本被連若藍打了一巴掌的地方,又重新印上了另一個巴掌,然而,在血液的渲染下,根本看不清臉上的傷。
即便如此,她似乎也很激動,甚至激動得全身發起抖來,雙瞳染血,看起來如同地獄爬出來的怨魂。
“你……”黎玉芬也許是被許陽說道了痛處,又是一巴掌往許陽的另一邊臉上甩去,力氣似乎比剛才的還大。
黎玉芬也不給許陽說話的機會,走上前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她越是打,臉上就是一陣快意,瘋狂肆虐,“我讓你說,我讓你說。”
許陽卻毫無反抗的能力,隻能盡可能地蜷縮著,也不躲閃,心底一片絕望,隻求黎玉芬將她打死,她就不用活在這世上受苦了。
見許陽如同個活死人一般,不言不語,也不動作,可黎玉芬依舊不停手,腳上毫無顧忌地踹著,也不管是否會致死。
“怎麽不說話了啊?剛才不是很能說嗎?”黎玉芬蹲下身子,拽著許陽的長發,用力牽拉著她的身子讓她半坐著,再用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麵向自己。
如今的許陽就如同是個血人,也似一個死人,閉著眼睛,鼻息微弱。
“許陽,還在給我裝死麽?我告訴你,你再怎麽裝可憐,我都不會給你一分錢,即使你真的死了,我也不會原諒你的,聽見沒有。”也許是覺得許陽在裝,黎玉芬用力搖晃著許陽,此時的黎玉芬仿佛已經陷入了瘋狂,隻知道用力地搖晃許陽。
此時的許陽如同一個破布娃娃,在黎玉芬手中,肆意蹂辱。
即使經過黎玉芬的搖晃,許陽也不曾睜眼眼睛,緊閉的雙眼,唇色蒼白,倒在血泊中的她,或許就要這麽離開人世了。
“你瘋了,你快要把她弄死了。”勿離突然出現,推開緊抓著許陽的瘋女人,望著黎玉芬的眼裏泛著寒光。
黎玉芬毫無防備,突然被推開,一下子被摔倒在地麵,望著勿離,似乎充滿著憤怒,“關你什麽事,那是我的女兒,我想怎麽對她都可以。”
“你這才想起她是你女兒?”勿離的眸子含著諷刺,刺向黎玉芬的心髒,又低頭望著許陽的傷口,眸子裏暗光浮動,從懷中拿出一顆藥,看也不看,就塞到許陽口中。
見勿離抱著許陽,也不知哪裏刺激到了黎玉芬,她上前用力拉扯著勿離,“你要幹什麽,你放開她,不許你救她,聽見沒有。”
勿離皺著眉,儼然很討厭黎玉芬的觸碰,隨意一揮手,黎玉芬就被他掃到角落,腹部一陣疼痛,甚至還吐出血來,一時間嚇得黎玉芬不敢再多加阻撓。
此時的黎玉芬哪有先前的柔美姿態,更不複剛才地囂張,此時的她就如同一個狼狽的瘋婆子。
見黎玉芬安靜了,勿離眉頭這才舒展了,又見許陽滿臉是血,忍不住拿出口袋的帕子,為她擦幹淨。
擦幹淨了許陽的臉,勿離卻又皺著眉頭看著手裏盡是汙血的帕子,那眸子裏藏滿了厭惡,隨意地扔在黎玉芬身上,就如同剛才黎玉芬對待許陽那樣。
然而此時的黎玉芬卻不敢再多說什麽,隻是默默地拿開那塊汙帕子,又有些嫌惡地用手擦了擦剛才帕子掉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