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亡
第12章 死亡
爺爺跟張木匠都不在,我有些擔心,他們大晚上不睡覺,出去幹嘛了?主要我現在就一個人在家,想想最近發生的事,總感覺還是怕的。
可我怕什麽他真就來什麽了,我站在門口朝外望時,竟隱約間發現外麵站著道人影。
說真的,屋裏點著燈,外麵沒光線,從裏麵往外看發現個人影,又看不大清楚,這感覺真是瘮得慌。
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對著外麵喊:誰在那裏?
可我這話喊了,外麵那人影卻沒吭聲,我心說,難道是我看錯了,下意識的又朝門口靠了靠,這一靠不要緊,我頓時嚇得心髒都跳到嗓子眼裏了。
不是別人,又是之前纏著我的女鬼!
可這次她就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我顫抖著說:姐姐啊,你的屍體不是拿回去了嗎,還纏著我幹嘛,至於你那個冥嬰死掉了這事,我真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過我吧。
“主公,我沒想要害你。”
她忽然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我一愣,急忙說:你不害我就快走吧,你是鬼,我怕你。
可她又說:“主公,我是奉主人命令來給你送信的。”
說完,她朝我走過來,可走了兩步,她竟然急忙又後退一步,似乎害怕靠近我。
我頓時疑惑,送信的?還有,她叫我主公,這是幾個意思啊?
我又低頭一看,發現當初張木匠掛在我胸口的赦乾令護身符一閃一閃的,再看她那害怕的樣,頓時明白了,她估計是害怕我這護身符呢。
我急忙說:“你送啥東西我不管,扔下快走吧,我有護身符保護,你近不了我的身,我也不想看到你。”
沒想到我這話一說,她那雙澄澈的眸子裏竟然浮現了哀怨,然後竟歎了口氣,也沒說話,就將一個信封放在了地上忽閃一下消失了。
等她走了,我這才鬆了口氣,人鬼殊途,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想想之前她差點把我給殺了,我現在心裏都哆嗦。
不過我鎮定了會兒後,還是疑惑,她為啥叫我主公,還有,奉主人的命給我送信,難道她說的那個主人,就是當初在張木匠家時,紅傘底下蒙著麵紗的白衣女子嗎?
皺了皺眉,我走過去從地上將信封撿起來,打開看了看,一張白紙,中間隻有一個字:鼎。
我心中納悶,這啥意思?
正琢磨著,爺爺卻忽然風風火火的跑回來了,他一回來,就對著我喊:“陳瓜,快些跟我去你二爺爺家!”
他口氣著急的很,好像發生什麽大事,我忙問:咋了爺爺。
爺爺說:你二爺爺死了!
咯噔。
我心裏跳了一下,二爺爺死了?
我趕緊就跟著爺爺朝著外麵跑。
等來到二爺爺家時,我就看到,二爺爺躺在堂屋的一張涼席上,身子直挺挺的,渾身是土,嘴巴裏麵烏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泥巴還是啥。
而這會兒,二爺爺家裏也有不少人,我瞅了一眼,都是村裏的長輩,當然,張木匠也在。
我進屋後,爺爺讓我先給死去的二爺爺磕頭,我沒有猶豫,跪在地上就衝他磕了三個響頭。
爺爺把我拉起來,然後蹲在地上,衝著死去的二爺爺就喊:“老二啊,你怎麽說走就走了啊,臨走之前,咱兄弟倆的事還沒過去,你這一走,我找誰較勁去啊!”
說著說著,爺爺竟然哭起來。
要說爺爺跟二爺爺一直都不對付,這點事村裏很多人都知道,可二爺爺畢竟是我爺爺的親弟,現在他死了,不明不白的,爺爺終歸還是傷心的。
爺爺越哭越凶,村裏人都安慰,爺爺擦了把眼淚,扭頭對旁邊我一個大叔問:“你發現我兄弟時他在什麽地方啊?”
那個大叔就解釋起來,說發現二爺爺的時候,是在村後山的老陵那裏,老陵就是村裏最大的祖墳地。
這個大叔是因為家離著後山比較近,起床解手的時候,聽到老陵那裏有很怪的動靜。
他當時還以為是有挖墳的,就拿著手電出去瞅了下,可是沒想到,一到老陵,他就看到二爺爺站在一座墳頭上撒尿。
撒的尿正好尿在墳頭尖子上,這個大叔本來還怪生氣的,就走近了想阻止二爺爺,可沒想到二爺爺就像瘋了一樣,尿完後,趴在墳頭上就啃墳頭,啃了一嘴的土。
大叔嚇了一跳,趕緊上去攔,可把二爺爺拉起來的時候,這才發現,二爺爺早就被墳頭上的土給硬生生的撐死了。
這個大叔解釋完之後,在場的人無不震驚,因為這個世界上死法有很多種,可從來沒聽說過有啃自家祖墳墳頭的土被撐死的。
他解釋完,大家震驚不已,也都開始覺得這件事邪門,所以,本來還想說啥的,這會兒都不敢說話了。
爺爺估計也感覺這事蹊蹺,整理了下情緒後,對著村裏的人說了些感謝幫忙的話,又借口時間太晚了,將人一一遣散。
等到村裏人都走了,二爺爺家裏就隻剩下我和爺爺以及我老哥張木匠。
張木匠一直都站在旁邊不說話,麵色陰沉。
爺爺卻開口問了,說張兄,這件事情很明顯的邪乎,剛才陳瓜的大叔說的你也都聽到了,你能看明白這是咋回事不?
張木匠眉頭微皺,冷冷的說了句:看不透。
爺爺歎息一聲說:“哎,我們老陳家這是造了啥孽啊,前些年禍事不斷,這才剛消停了幾年啊,沒想到我兄弟就死了。”
張木匠扭頭看了我一眼,卻對爺爺說:時間太晚了,陳守信死的邪乎,但總能調查清楚死因,我先帶著陳瓜回去休息,你在這守著,明天我再來處理這件事。
爺爺還沒來得及應聲,老哥竟然就拉著我急急忙忙的走了。
從二爺爺家出來,老哥一直不說話,直等到了爺爺家後,老哥才嘀咕了一句:“真是奇怪。”
我愣了下,問他哥,你是說我二爺爺死的奇怪嗎?
老哥苦笑一聲說:整件事情都奇怪,我本來還以為,當初跟蹤你和你爺爺的人,以及趴在我們家屋頂偷看的人是你二爺爺的,可是,現在你二爺爺竟然死了,死了就無人對證。
我啊了一聲,說原來你懷疑的對象又變成我二爺爺了啊。
老哥點了點頭,對我說:“陳瓜,你還記得的我問過你二爺爺跟穩婆李秀芬的事情嗎?”
我點頭說記得,你是懷疑他們倆有曖昧關係,這事你還問爺爺了呢。
老哥苦笑一聲說:是的,我本來以為天一亮,再去找你二爺爺的話,或許就知道真相了,畢竟,我們前半夜去你二爺爺家的時候,我讓奇絕壁虎在他的壓井口上撒了尿。
我愣了一下,其實張木匠做的這些事情都有著他的道理,隻是我不知道目的是啥,現在他既然說了,我就疑惑著問:“對啊哥,你為什麽在我二爺爺家的壓井上讓奇絕壁虎撒尿?”
老哥解釋說道:“奇絕壁虎的尿,有一種奇怪的香氣,別人聞不到,但是我能夠聞到,當初我是懷疑你二爺爺通過那口壓井,轉移到了李淑芬家的,隻可惜,你二爺爺死了。”
我這才有些明白了,可是,還有好多的地方不懂,於是我又問:“可是那壓井口那麽小,我二爺二爺怎麽可能通過井口直接去瞎婆婆家,哥,你這有點異想天開了。”
他笑了笑,搖頭說道:“陳瓜,我絕對不是異想天開,而是我曉得在盜門之中,有一種奇門異術叫做縮骨術,這縮骨術跟古代盜門之中發丘中郎將的雙指探洞功夫並稱盜門雙絕,要是你二爺爺是盜門中人的話,估計會這門縮骨秘術也不是沒可能,再說,盜門中人擅長打盜洞,兩口水井之下聯通起來,更是輕而易舉。”
我聽著,感覺新奇,可卻苦笑一聲說哥,你起先懷疑我爺爺,後來又懷疑我二爺爺,還說什麽盜門之類的,我是聽不懂,可現在事實是,我們什麽線索都沒有了,我覺得你總不能逮著誰就懷疑誰吧。
沒想到我這話一說,他頓時瞅了我一眼說:“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嗎?你瞅瞅,你後腦勺上還貼著個紙人,暫時還沒事,但畢竟是丟了半條魂的,而我隻所以為什麽聯想到盜門,主要就是因為,盜門之中,集大能者會一種更加厲害的秘術法門,叫做盜魂術。”
我聽他這說話口氣有些生氣,當即不敢吱聲了,想想也是,其實老哥完全都是為了我好,也是因為我,他才會有這些假設和懷疑的。
或許是感覺說話口氣有些重了,他又苦笑了聲說:“好了,陳瓜,你放心好了,雖然你二爺爺現在死了,但是這件事情越來越蹊蹺了,我覺得,這是好事,因為從種種跡象上表明,害你的人知道我來到了這邊,所以開始用行動掩飾了,可越是掩飾,就越是暴露。”
我仔細盯著老哥的眼睛看,竟從他的眼神裏發現了一種很強的探索欲望。當然,我也知道,他是真心為了我的安全才這麽做的。
我嗯了聲,說:“哥,我的事情,讓你費心了。要是你真的懷疑我二爺爺的話,我覺得,即便是他現在死了,其實天亮後還可以去瞎婆婆家調查一下的。你也跟我說過,任何事情不要隻看表麵,二爺爺死的那麽古怪,臨死之前就像是瘋了一樣,或許跟瞎婆婆有關呢,又或者,另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真相呢。”
聽我這話,張木匠頓時用詫異而又霍亮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拍了下我後腦勺,笑著說:“嗬嗬,陳瓜,我怎麽發現你忽然變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