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如同白紙
第八十八章 如同白紙
“你怎麽也跟著上來?不在下麵陪那個老爺子?”楚弋準備關門就看墨白跟在他的身後,像個跟屁蟲一樣。
轉過身便朝著床走過去,也不管墨白到底準備做什麽。
墨白無奈的撇撇嘴,還是死皮賴臉的跟了進來,站在楚弋的旁邊:“老板何苦要跟著楚老硬來,你這次回來不就是為了張小姐的事情,如果鬧翻了對大家都不好。”
“鬧翻了更好,大家一拍兩散。”雖手著書頁,無所謂的說。
墨白默默的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這話聽著怎麽不舒服,好像談戀愛一樣還要一拍兩散。”
楚弋翻著書的收聽了下來,側過頭抬眼望著他:“你是有問題嗎?你要是想和他來一場跨世紀的戀愛我是不會有意見,要不要我撮合撮合你們?”
“別呀老板,我這就是隨口一說,你看你還當真了!”他趕忙為身家清白解釋道,萬一真的把他留在這裏可怎麽辦:“我就是為你擔心而已。”
“你以為那個老爺子是傻子?恐怕他昨天晚上就接到消息知道我要回來,早上回來看他的臉色那麽不好,明顯就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的樣子。”他分析的他頭頭是道,墨白也是聽得雲裏霧裏。
他試探性的問了句:“都看得這麽仔細,既然明明擔心楚老,為什麽一見麵還是那針鋒相對的模樣。”
楚弋合上手裏的書,閉上眼睛,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們兩個之間永遠不會和平相處,我們兩個之間的矛盾注定不會有平息的那一天。”
“那老板有沒有調查過老爺和夫人出事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試探性的問道。
這麽幾年的時間,楚弋似乎已經漸漸忘記那天的事情,墨白的這句話卻又是將那天發生的一切勾了出來......
剛從醫院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名義上的爺爺正站在窗戶邊不知道在看些什麽,他想要起身卻因為頭疼又躺了下去,發出細碎的呻.吟聲。
楚老聽到他的聲音就立馬轉身過來,看到的一幕就是他正我這頭一臉痛苦的模樣:“感覺怎麽樣?”
聽見他這句話,楚弋心裏一陣感動,畢竟這麽大以來這位爺爺從來沒有這樣主動關心過他:“沒事沒事,隻是頭有些疼而已。”
“待會醫生會過來跟你做下全身檢查。”
楚弋連忙擺擺手:“不用了,在L市的醫院時已經檢查過就是腦瘤,他們說做手術就可以,之前因為一些原因沒有進行手術。”
“是因為錢的原因?”他的語氣裏是赤luoluo的嘲諷,聽著讓人很不舒服。
他想了想還是解釋道:“不是這個原因,是我的關係,手術的話會害怕永遠躺在手術台上。”也害怕再也看不到張涵,他在心裏補充道。
“你一個小孩子不懂事連他們也不懂事,腦瘤這麽大的病情就這樣讓你硬生生的往後拖手術日期,難道真的到了病入膏肓那一天才行?”楚老繼續說著他的看法。
楚弋尷尬的笑笑,這樣的爺爺他還真是有些不適應,轉過頭到處張望著也沒有看到應該在這裏的兩個人,他看著楚老忙問道:“爺爺,我的爸媽呢?”
房間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楚老也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爺爺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楚弋的心裏莫名的有些慌張,他勉強的笑笑說:“爺爺,是有什麽事情嗎?”
楚老輕歎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又睜開,似乎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才開口說:“你的爸媽在趕往這裏的路上出了車禍。”
平靜的敘述這件事情,讓楚弋有點懷疑他所聽到的:“爺爺,是不是我聽錯了?你剛才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
“你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女兒女婿在趕往這裏的路上出了車禍。”
原本還想強笑著的楚弋,瞬間就垮了臉:“您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我的父母昨天還是好好的,我還告訴他們玩兩天來L市就可以。”
“你在醫院莫名其妙昏倒,我去接你的時候就給他們打了電話,誰知道在前往這裏的高速上就出了車禍。”楚老訴說著一切,眼神裏是化不開的悲傷。
但聽完這些話的楚弋卻隻是冷笑,他深深地看著眼前被譽為商業奇才的楚老,一字一句的說:“你是不是對他們說了什麽?不然在你這裏,他們怎麽可能會著急的想要趕過來?”
楚老隻是看著他不說話,但是楚弋卻從裏麵看到了愧疚。
“你是不是說不會管我,讓他們把我領走?不然就任我在醫院裏等死?”這句話說的毫無感情可言,冷冰冰的像是冬天的寒霜灌進身體裏。
“隨你怎麽說,但我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楚弋一下子就從床上站了起來,來不及穿上拖鞋就跑到他麵前,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要不是你反對他們,他們怎麽會隨時都對你小心翼翼?就連我這個孫子你也是滿不在乎。”
“我的母親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麽對她,難道你就從來不會因為我或者我父親感到一點點的後悔嗎?”這句話是嘶吼出來的,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話說完的時候眼淚也應聲而落。
楚弋的手一點點鬆開,人也跌坐在地上,低著頭哭著說道:“你就是石頭做的嗎?就不會有一點的心,就連孫子這樣你也是毫無顧忌,與其這樣兩兩相厭,你為什麽就不能讓我早死早解脫!”
就在這個時候門響了,進來的是一位警察,他拿著手裏的檔案對眼前大聲的一切熟視無睹,隻是徑直走向楚老:“楚老先生,關於這件事情我們也做了深入的調查,我們懷疑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
“骨灰已經安置好了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老生生打斷。
警察頓了一下,看看坐在地上哭泣的楚弋瞬間反應過來,立馬接著回答道:“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就放在殯儀館裏麵。”
正在哭著的楚弋一下子就從地上站起來,看著警察的眼睛似是冒著火光:“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昏迷了好多天,他們的後事已經安排好了。”楚老回答道。
腦海裏回蕩著那天所發生的一切,楚弋就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他從來沒有想過有個人會無情到這種地步,那個輕輕上的爺爺就可以那麽冷漠的說著女兒和女婿離開人世,就像是在說外人一樣。
連外人也不如,外人還會皺皺眉頭說上幾句,而他就是冷血動物,連帶著看自己都是冷冰冰的。
“沒什麽可查的。”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楚弋就像在說吃飯的事情一樣簡單:“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有緩和的餘地嗎?我覺得沒有,他說不定也隻是那我做棋子而已,在母親身上沒有實現的棋子。”
墨白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雖然他沒有參與之前的一切,但是他看到了楚老對老板的冷漠和關心:“也許這是家族裏不可避免的事情,楚老也可能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楚弋冷笑一聲,似是在嘲笑他的天真:“我剛生病的時候他就說過不會管我,如果父母不過來就讓我自身自滅,不然你以為我是隨便說說?”
一句話,堵得墨白啞口無言。
因為第二天一早就會離開,楚弋在吃過晚飯過後就直接推開了楚老的房門,推門而入,就見楚老在柔光之下正坐在書桌的後麵,閉目養神的樣子,像是已經等了很久。
“你怎麽來的這麽晚?”他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裏,顯得低沉卻更加有氣勢。
楚弋將門關上,慢慢的走到他對麵的凳子上坐下來,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沒有等到他的回答,楚老睜開眼睛看著他笑笑說:“就那麽願意為了叫張涵的戲子做出讓步?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我沒有學到你的冷血無情。”他淡淡的回了句。
似乎對他的反應並不意外:“我們也是好久不見了,談心就更說不上,何不趁著這個機會一起聊一下?”
楚弋睨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看了下時間,這才說道:“我明天早上的飛機,也就是說我要早點休息。”
聽了他的話,楚老的臉色一變,似是忍了又忍:“玩玩可以,但是和張涵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話音一落,整個房間頓時便沉寂的如同時間靜止了一般的了無聲息。
過了良久,楚弋才開口:“你說的這些,我一句都不會聽。”
楚老的麵色一沉,一雙眸子頓時陰鬱的下來,眼底散發出來的冷光就像是冬天的冰淩一般,直直的看著他:“你當真就不怕我毀了她?”
“楚老爺子。”他客套的叫了一聲,語氣卻不和善:“所以那些事都是你做的?”
“就算我會做些什麽,也不可能用這麽卑劣的手段,你楚弋是楚家唯一的合法繼承人,我怎麽可能讓你去選擇一個小小的戲子?那種小家庭出身的女人,況且經過娛樂圈的浸染,你還當她是幾年前在學校那樣,如同白紙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