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思緒萬千

第十九章 思緒萬千

“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涵兒。”楚弋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方向盤,柔聲細語道。

張涵接過季沐陽遞來的紙巾擦擦嘴,這才慢悠悠道:“看您說的,我這一天碰到的人形形*,聽誰的聲音都是那麽熟悉,哪能一下就說出你的名字。”

楚弋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張涵,你是故意惹怒我嗎?”張涵兩個字被他咬得極重。

張涵嬌笑出聲:“原來是楚總呀,您這突然打電話給我,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真是抱歉。”

楚弋快速接上她的話:“好,是我的錯。”

他就這樣突然說自己錯了,讓張涵夾菜的動作一滯,有些反應不過來,要知道楚弋做事從來都不會讓別人有說他錯的可能,這會他竟然主動承認自己錯了,張涵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楚弋深吸一口氣:“你到底在哪?”

“我在吃飯待會就回醫院,你不用管,掛了。”

“還要點些什麽?”

張涵按下掛斷鍵,看著一直往自己碗裏夾菜的季沐陽,噘著嘴說道:“不用了,吃完這些就差不多,我也想睡覺了。”

剛才那通電話讓她心煩意亂,她現在隻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一會,清空自己的大腦,再也不用去在意那些關於楚弋的事情。

愛情本來就是一場拉鋸戰,誰先亮出底牌,誰就會被對方壓得死死的,永無翻身之日,如果說他們兩人之間的上半場楚弋贏了,那現在就要八仙過海大家各顯神通了。

張涵咬住嘴唇看著碗裏的食物發呆,季沐陽對她說話也不見她有任何反應,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神了!”

“啊?”張涵呆呆的看著對麵的季沐陽一臉迷茫:“怎麽了?”

季沐陽遞給她一塊水果,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才開口:“我說都已經這麽晚了,等吃完了我就把你送回醫院。”

張涵本能的想要拒絕,卻在看到他溫柔的眼神時,突然就卡在了喉嚨裏,片刻後才點點頭表示同意。

坐在車裏,兩人一時無言,隻有暖氣‘忽忽’往外送風的聲音,季沐陽握著方向盤的手攥得緊緊的,他想問又不知如何開口。

張涵慵懶的把手搭在了車窗邊上,看著外麵的風景:“你想問我剛才打電話的是不是楚總,”她轉頭看著他:“對嗎?”

她的聲音打破了車裏的平靜,季沐陽先是一愣,隨後笑笑道:“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

“是楚弋。”

季沐陽早就猜到打那個電話的是楚弋,挑眉看了她一下才說道:“他有什麽事情嗎?”

季沐陽不清楚自己是在關心她的事情還是再給自己找罪受,在不知道楚弋之前,他還可以自欺欺人張涵總會知道自己的好,然後和自己在一起,雖然這種結果很渺小。

自從楚弋回來之後一切就變了,張涵有了笑之外的其他情緒,他能感覺到張涵有著自己的規劃,一個不會再有他的規劃。

張涵靠在車座上,閉上眼睛幽幽的說:“他問我在哪裏,可能是去醫院探望我了吧!”

她平靜的反應讓季沐陽有些衝動,他腳下油門猛踩,平靜下來後見她還是閉著眼神色不變,在超過幾輛車之後,終於吐出胸口的一股濁氣:“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

張涵睜開眼睛,一臉笑意的望著他:“沐哥哥,謝謝你,”

“謝什麽?”季沐陽聽到她叫自己哥哥,仿佛回到了大院的時光,如果自己當時沒有離開,現在張涵的眼裏是不是隻能看到自己:“你隻要記住,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在你身後。”如果覺得累了,就等我來到你身邊就好。

自己和楚弋以前的關係張涵從來沒有想過要隱瞞,況且娛樂圈根本就沒有什麽秘密可言,信任這個詞對他們就是奢侈品,而季沐陽,就是她在這個圈子裏唯一的奢侈品。

不一會,季沐陽就把她送到了醫院:“我送你上去。”伸手就去解安全帶卻被攔住。

張涵看著他笑笑說:“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好。”打開車門就下去了。

“你自己開車回去注意安全,拜拜!”眼看季沐陽已經快要離開視線,張涵輕出一口氣。

“傷還沒好就急著跟你的情郎私會?”

背對著楚弋,張涵低下頭思索了一會,才轉過身笑吟吟的看著他說:“情郎?楚總這個詞說的有些別扭,男未婚女未嫁何來情郎之說?”

楚弋眉頭深鎖,陰沉著張臉看她,視線停留在她身上,唇齒間朝她迸出冰冷的字眼:“你就是為了那個小白臉,寧願帶著傷跑出去約會?”

張涵上下打量他一遍,譏諷的笑了出來:“這好像也不關楚總你的事吧?我至少還記得回來,總比某些人一去不複返要好得多。”

楚弋感覺到她話裏藏著玄機,隨即眯了眯眼:“你這話什麽意思?”

說罷,見她不回應,又問了一遍:“你剛才那句話,是想對我表達些什麽?”

張涵瞥了他一眼不再說話,越過他就朝著醫院走去。

楚弋也不阻止,隻是慢慢的跟在她身後,見她快要走進醫院這才上前幾步把她拉住:“我們談一談?”

她反問道:“談什麽?”醫院的燈光讓她的眼睛看起來明亮無比:“楚總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可以談?”

楚弋聽出來她話裏麵的怨氣,卻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氣什麽。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涵兒,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張涵卻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男女有別,楚總是我的老板還是叫我的姓名比較好。”

“你在不安些什麽?你知道的,你每次隻要一不安說話就特別帶刺。”

張涵愣了愣,片刻後才發現自己此刻的反應太過於失常,有些惱怒卻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這樣的夜色下,一個低頭垂目,一個低頭凝望,他看見她眼底的思緒萬千,但始終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半響,才聽她故作輕鬆的回答:“不安?那是什麽?我什麽都沒有,我從來都是這個樣子,楚總你大概是把記憶停留在幾年前了吧?”

楚弋漸漸鬆開她的手:“如果是這樣,那算我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