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幸福就好
第59章 你幸福就好
何美麗沒事了，後來大家都散了。我跟班主任也出了校門往回走，在路上，我終於忍不住問她：“那個男人是誰啊？”
班主任說：“他是我媽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對我蠻好的，那天早他非要接我上班，我也不好拒絕，所以就坐了他的摩托車來了，誰想到被你誤會了。”
我說：“那你為什麽不早說呢？”
她說：“我本來想解釋來著，可你那態度，一來就對我大呼小叫，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懶得解釋。”
我有點失落地說：“既然那個男人對你那麽好，你為什麽不跟他在一起呢？”
芳說：“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說：“沒有，我隻是覺得，如果有比我更好的男人的話，你或許可以選擇跟他在一起，隻要你幸福就好。”
我雖然不願意她跟別人在一起，可是，我說的也是真心話，我知道自己跟她是沒有未來的。她年紀那麽大了，是應該有個歸屬。我覺得我在浪費她時間。
方芳感動地看了看我，念了聲“傻瓜”，然後又道：“我知道，我們早晚有一天會分開，所以，我也沒想過跟你要什麽未來，覺得未來好遙遠啊！”
我難受地說：“是我不好，是我給不了你未來，我現在不能向你承諾什麽，盡管我心裏想著和你永遠在一起，可是我不知道永遠有多遠，我一向不對沒有把握的事情做承諾。”
方芳說：“我不要你給我什麽承諾，有一首歌唱得好，‘因為誓言不敢聽，因為承諾不敢信，所以放心著你的沉默，去說服明天的命運’”。
我感動地握住她的手，含情脈脈地與她對視。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子。因為身邊有一個那麽理解我的女人。我將她幸福地摟在懷裏，她的臉貼在我胸前。我們就是一對幸福的戀人。
就那麽抱了一陣，方芳說：“對了，你應該去看一看李蘋兒，也不知道她出院以後怎麽樣了。”
我失落地說：“你不和我一起去嗎？”
方芳說：“不了，你一個人去吧，我想，我有我在也不太方便，你去吧！”
我說：“可是……”
方芳催促道：“快去！”
雖然，我心裏是不願意回到女蘋兒身邊再當她的男朋友，可是方芳卻要把我推到她身邊，我知道她也是因為心地善良所以才這樣做的，可是……，我心裏還是有點不爽啊！唉，隻希望李蘋兒快點好吧！那樣我也就不用再裝了。
隨後，我就去了李蘋兒家裏，李蘋兒家裏，就隻有他們兩兄妹和奶奶，奶奶已經很老了，手腳也不利索，也幫不上什麽忙，家裏裏裏外外幾乎就靠李正星一個人了，還有奶奶有退休金和低保，一家人的生活還勉強能維持，奶奶在路上遇見一個礦泉水瓶子，也會撿起來，存在一起，到時候能賣點毛飄。買菜也都是傍晚去買，因為那會兒的菜價最便宜。用水用電都很節省。幾乎就是那樣省吃撿用過日子。
我去李蘋兒家，路過菜市場，順便去買了一隻雞和兩條魚，又買了一些小菜和水果拎著去。
去的時候，看到李蘋兒戴著一個帽子，坐在老沙發上，因為她做化療時頭發掉光了，所以就戴著帽子。
看到我來了，很高興，立刻就迎上前來，“正義，你來啦！”
我對她擺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說：“嗯。”
奶奶正在廚房做飯，聽見我們說話聲，跑出來看，她說：“小夥子，你買那麽多東西來啊！”
我說：“奶奶，我想吃您做的飯了，所以來了。”
奶奶說：“好好好，進屋坐著，我去做飯。”然後又進了廚房。
我向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看到李正星，我說：“對了，正星呢？”
李蘋兒說：“哥哥去上班去了。”
我說：“上什麽班？”
李蘋兒說：“哥哥在工地找了一個活兒，幫人搬磚頭。”
我心裏一陣酸澀，但是又覺得無可奈何。李正星這麽做也是沒有辦法的，想要幫家裏減輕負擔。
我低頭一看，看到桌子上擺了一些稿子，好像是李蘋兒寫的，拿起來一看，寫的是小說，主人公是一個得了癌症的姑娘。我知道她寫的就是她自己的故事。語言那麽真實，那麽有感情，讀了能讓人感動。
李蘋兒尷尬地說：“這是我糊亂寫的。”
我說：“沒有，你寫得很好，蘋兒，寫完了嗎？”
李蘋兒說：“沒有，隻寫了三分之一。”
我說：“你寫得實在是太好了，寫完了拿去放網上吧！我想會很受歡迎的。”
李蘋兒說：“真的嗎？我怕寫得太差了，很丟臉，人家怕說這樣的也放到網上來。”
我說：“相信我，你真的寫得挺好的，等你寫完了，我幫你傳到網上吧！”
李蘋兒高興地點頭說好。
正在這時，李正星灰頭土臉地回來了，應該是剛從工地幹完活兒。看到我在，也熱情地跟我打招呼。看到這個渾身是灰土的男人，我心裏不由對他肅然起敬。他洗手時，我看到他手上磨破了，應該是搬磚頭時弄的。心裏就更覺得酸了。
我把李蘋兒悄悄拉到臥室裏去，說：“蘋兒，我有話跟你說。”
李蘋兒說：“什麽事，正義。”
我從兜裏掏出幾百塊兒（那是我身上的所有零花錢），遞到她手上，說：“拿著吧！”
李蘋兒激動地說：“我不要。”
我知道這樣貿然給她錢，恐怕是傷了她的自尊。所以，我溫柔拉著她的手，深情地看著她，說：“蘋兒，我是你的男人嗎？”
蘋兒有點羞澀地點了一下頭。
我說：“既然我是你的男人，那給你錢花就是天經地義的。”
蘋兒說：“可是……”
我立刻吻住她的唇，深深地吻了一下，不讓她說話，然後再放開她，說：“你還要反對嗎？”
李蘋兒明白我的心意，幸福地將頭埋在我懷裏，我摟著她，心裏又是一陣酸澀。
蘋兒靠在我懷裏說：“正義，你真好！”
我抱緊她，在她額頭上吻了吻，說：“傻瓜，你也是一個好女孩，在我心裏，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所以答應我，你要好好的，知道嗎？就算是為了我，你也要好好的，知道嗎？”
蘋兒把我抱得更緊，點頭道：“我知道了，正義，我會好好的活下去，我想陪著你，久一點，再久一點！”
眼淚在我眼筐裏打轉，那一刻，我好想告訴她，我要陪你一輩子，可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說：“對，我們會很久很久的，直到有一天，我們都白發蒼蒼。”
蘋兒幻想道：“對，還有我們的孩子，正義，我們多生幾個孩子好嗎？”
我含淚點頭道：“好，男孩女孩都生。”
蘋兒將臉深深地貼在我胸前，道：“真好！”我摟緊她，眼淚泛濫。我知道，這些都是蘋兒心裏的美好的願望，而我要做的，就是要讓她對未來充滿希望，隻有這樣，她才能更加有求生的識意。我想，在那一刻，她應該是幸福的吧！隻要她幸福就好，幸福就好！
蘋兒說：“正義，我真想一直一直貼在你懷裏，這樣真溫暖。”
我說：“好，那我們就一直一直不分開，一直一直貼在我懷裏，蘋兒，呆會兒我帶你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嗎，隻有我們兩個人，沒有任何人打擾。”
蘋兒說：“好。”
然後吃完飯後，我就帶著李蘋兒去了學校背後的那片鬆樹林。那個時候，天已經快黑了，鬆樹裏林裏很暗，四處靜悄悄的，當真是隻有我們兩個人，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