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險差一招
第七十一章 險差一招
蘇落黎走後,蕭正昭龍顏大怒,近乎砸了殿裏全數的東西。
皇上!皇上!他為何要當這個皇上!出來這個地位,他還有什麽?
看著外麵雪落悠揚,他喃喃:“若我不是皇上,你是否會許我?”
蘇落黎輕輕抿了抿嘴角,斂起袖子,露出那顆在古人看來,性命攸關的朱砂痣。
翠環看罷,這才輕輕鬆下一口氣,打心底裏笑出了聲。
小姐又闖過了一關,她安然無恙,並且還有權利尋找自己的幸福。
是啊,險差一招!她差點就栽在徐氏和蘇耀的手裏了!
如此風波未定,這廂又來一事。
有人來報,蘇碧華所在的莊子寅時走水,如今不說一片狼藉,卻也波及到了蘇碧華所住的地方。
徐氏那廂一下病倒,撕心裂肺喊著蘇碧華的名字。
蘇耀見徐氏如此,就怕驚動徐家不好交代,於是立刻派人去徹查此事。
漣心飛似的將消息傳給了蘇落黎。
“寅時…”按時辰來算就是淩晨的三點到五點。
緊接著冷哼一聲:“還挺會自力更生!”
“小姐,接下去怎麽辦?”漣漪見蘇落黎神情很是不好,便開口問道。
她閉目平複心緒。打從將蘇碧華送出府開始,她便知道,總有一天她會回來。隻是沒想到那麽快!
“蘇碧華再如何也是蘇府嫡女,出了走水這樣的事情,蘇家都是要去驗證生死的。那麽接下來就是把她帶回府來養傷…順理成章!”
蘇碧華的腦子著實要比她妹妹和母親都要聰慧!
“那,需要去阻止嗎?”漣漪聽聞,也覺得蘇碧華可能不好對付。
蘇落黎輕蔑一笑:“大可不必…冷落她太久,回來也好!陪她玩兒玩兒!”
莊子後山上 ,枯草叢生。
囡丫跟在蘇碧華的身後,看著遠處滾滾濃煙笑道:“哼!那老妖婆子終於死了!姐姐,你可真聰明!”
“蘇府的人不會那麽快到,我們暫且別下去,要他們找不到,方顯我們經曆的苦難多。”她笑著,似乎已經可以看到自己回府的情景。
蘇落黎!我們也該聚聚,好生算算這筆賬了!
無人盡日雪飛花,銀蛇初舞,一片茫茫。
朦朦朧朧睜開眼睛,蕭逸痕隻身在了大帳中。守在一邊的,除了郭成仙,便就是亦風。
在見著他的一瞬間,蕭逸痕否了自己已成孤魂野鬼的想法。
“她如何?”
頭一件事情想的還是蘇落黎,這也算是對他此刻心理上的安慰吧。
亦風拱手如實回報:“蘇小姐一如往常,尋著她的事情多,卻聰慧的很。”
“嗯。”蕭逸痕的心多半平穩了些。她平安便好。
郭成仙聽聞蘇小姐這三個字,不由得輕笑起來:“蘇小姐?可是王爺心心念念的那位蘇國公三女?”
“老郭!”這話從他的嘴裏出來,怎就像是調戲一般。
郭成仙立刻解釋:“哎,王爺!您可別誤會。屬下隻是對這救了你我性命的三小姐好奇罷了。”
“救命?”蕭逸痕的眼神裏突然有了些渴望。這又與蘇落黎有什麽關係,莫非是她來了!
亦風見郭成仙有意調戲王爺,便上前道:“是蘇小姐給您的那個平安福!”
說起這,蕭逸痕慣性的向胸前摸去。
“在這兒。”郭成仙指指不遠處那已經被拆的稀巴爛的平安福,笑容滿麵。
蕭逸痕臉色徒然一變,眸光中盡數是殺意:“這是誰弄壞的!”
“是他!”亦風立刻抬起手臂,直直的指向了郭成仙。
下一刻,蕭逸痕腥紅的眼神就看向了他。
“不是…王爺,您,您聽我解釋。這事兒我也是被逼無奈啊!…”郭成仙猛的慌亂了一下,坐在床榻一側的屁股也隨即彈跳起來。
“給你解釋!”蕭逸痕念他是兄弟,冷冷的拋下四個字。
郭成仙這才鬆了口氣,細說:“那日王爺暈厥,卻是死死的攥著那方平安福。屬下就想,王爺若是出了事,向宮裏報備總要有個信物,便就打算拿下來看看是什麽物件。誰知王爺您抓的也太緊了些,屬下費了些力氣,這平安福可不就…”
“破是破了,裏頭的藥香是擋也擋不住。那個關頭,但凡是藥,總能有個好處。屬下便就將那藥分成三分,分別服下了。”郭成仙說著來龍去脈,總算也是將平安福破損的事情嬌嗲了個清楚。
蕭逸痕依舊有些不信:“那藥有用?”
“隨行的禦醫說,此藥非常人能調配。喚百毒草,顧名思義,就是任何毒性它都能解。雖然不至於解的一幹二淨,至少能暫時保人的性命。”亦風覺得憑著郭成仙的說話速度,不被一掌劈死都是萬幸,於是幹脆為蕭逸痕概括一二。
“百毒草…”蕭逸痕聽罷喃喃自語。想起臨行前蘇落黎那一聲霸氣的:“旁人我不管,但我給的你必須信!”
如今想來竟然是有這等的深意。她究竟是誰?當真是蘇府的三小姐嗎?區區一個閨閣女子,能有此醫術,若要說是自學成才,隻怕是太過勉強些了。
想到此處,他的眸光也隨之暗淡了幾分。內心更是複雜…
郭成仙明察秋毫,見他如此神色這才說了猜想:“王爺,此話屬下本不該同你說,蘇小姐雖有意救您,但傳聞中,百毒草的調配方式卻又出自金玉國,故此…”
“黎兒她定不是細作!”蕭逸痕冷若冰霜。嘴上雖是這麽說的,心中卻早已盤踞了無數疑問。
這一日,蘇碧華蓬頭垢麵,終於是如願被接回了蘇府。
沒了往日的華光異彩,一身粗使婢女的裝扮。許是怕皇上怪罪,惹出的動靜過大,就是去接她的轎子也是極為簡陋的。
同時跟來的還有囡丫,這段日子多虧了還有她能對自己好,蘇碧華當然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兩人前後下了車輦,幾番光景讓人心寒。前來相迎的除了徐氏,便就再無旁人。
這幾日的苦楚,思來想去又能同誰說?無非就是自己的母親。
在門口嚶嚶了幾聲,一麵擦拭掉眼中的淚花:“父親沒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