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夫妻交心
第六十三章 夫妻交心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徐氏可謂萬念俱灰，看著寒窗外若隱若現的樹丫發呆。
琉璃院。
泉兒又為她上了一次藥，無奈道：“小姐可是聽說了今日的事？”
蘇琉璃照著銅鏡，一回眼：“鬧得這麽大，索性我是稱病沒去。”
“可憐夫人了，眼下被老爺關在風華堂，連身邊的關嬤嬤都不能靠近。”泉兒雖笨卻也知道，眼下小姐和夫人應該是站在一處的。
蘇琉璃一想起徐氏心中便是氣急：“要不是她日日纏著爹去為蘇碧華那賤人求情，又怎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到頭來，還是要我去！”
徐氏這邊蘇耀不放她出去，就連最親近的關嬤嬤都不得靠近。想方設法給徐家那邊送了消息去，卻也沒有任何回應，一時間沒了方向。
終是到了夜裏，原想著再靠送飯的奴才去打聽打聽消息。卻不料，虎落平陽被犬欺，晌午還有記得給她送飯食的，到了夜裏居然就這麽斷了。
這群吃裏扒外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她這個當家主母都不放在眼裏了！
“二小姐，老爺吩咐了，誰也不能進去。”外頭守門的衛兵攔著蘇琉璃，不讓她靠近。
徐氏聽罷，眼中一下有了光亮，衝到雕花窗前，喊道：“璃兒！璃兒！快，快去通知你外公！你爹他不要我們了！他不要我們了！”
蘇琉璃在蘇府是出了名的蠻橫不講理，見衛兵不讓她進，便道：“放心，我就站在門口不進去。你們想好了，我要在這兒鬧，你們誰也吃不了兜著走。若是讓我同母親說幾句話，我還能賞些銀兩。”
聰明人自然會選擇後者，收了長槍，蘇琉璃就這般輕巧的走近了風華堂的主院。
“璃兒！璃兒！你聽娘說！找機會去同外公說，要他勢必要救出碧華！”徐氏的懇求要蘇琉璃怒火中燒。
她轉身背對向徐筠萌：“女兒來看母親，也就隻能確定母親是否安好。若還心心念念那惡毒的賤人，女兒自幫不上忙！”
徐氏知道兩姐妹的矛盾隻言片語無法說通，再惹怒了蘇琉璃怕是連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隻能從局勢出發，說得動情在理。
“眼下張佳人那狐媚子有了身孕，你父親便就舍棄了碧華！你以為出去惡氣，卻是旁人得了意！碧華再如何得罪你，那也蘇家嫡女！嫡女都可如此輕而易舉的推出去，何況是你！你好糊塗啊！”
蘇琉璃聽得方覺此話有理，她確實是隻因憤怒沒有考慮這些。蘇碧華是嫡女，是蘇家的門楣。如今父親去上早朝將蘇碧華推出去背了鍋。她隻當是解氣，卻不料，蘇碧華從頭到尾都與她是同一條線上的。
又回過身，目光對上徐筠萌：“母親要我如何？”
俯耳過去，咬唇輕語間，蘇琉璃的目光陡然亮了。
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禦柳斜。 日暮漢宮傳蠟燭，輕煙散入五侯家。
“皇上，奴婢不過就是娘娘院裏的粗使丫頭，怎能…”女子年方二八，生得著實好看。青絲如瀑，眉眼如墨，纖長的睫毛因緊張而抖動著，櫻桃小口如是抹上蜜蠟，左右瞧著，局促不定。
蕭正昭退下龍袍，原也是絕色的容貌，步步逼近，唇角勾起邪魅：“你喚何名？”
女子一麵後退，差點要將手中提的燭燈打了：“奴…奴婢晴…晴雨。”
“晴雨，名字煞是好聽。”蕭正昭看她的眼神如是著了魔怔，一步一步將她逼至龍床邊。
啪嗒一聲，燭燈掉落，隨即幻滅。
次日後宮中便又無端多出一個貴人，傳聞隻見一眼便可讓男人心亂如麻。如天上嫦娥離了廣寒一般美的讓人窒息。
蕭正昭竟為她推了一日的早朝，朝野上下一連串的不滿，便就傳到了市井。
蘇耀更是神色凝重的回了蘇府。
“老爺可是回弄雲擱？” 身邊小斯謙卑的就要引路。
沉默些許，蘇耀才道：“去風華堂。”
小廝有些錯愕，昨日才將大夫人禁足，下人都討論著二姨娘如今身懷有孕，看老爺對大夫人的態度，隻怕不多時當家母的位置便要易主。才不足一天，老爺就要回風華堂，看來拿此事做賭局的奴才們都要賠本了。
昨日那一出後徐氏的心是寒了。今日換得一身素靜，隻是靜坐著等蘇琉璃能給她帶來一些好的消息。
“老爺！”門外的侍衛齊聲喚道。
徐氏睜開眼睛，臉上再沒有半分驚喜。從來都是如此，但凡是出了岔子，他必定會來找她商量。而她為他權謀的一切若是好了，皆大歡喜。若是不好，到頭來怪的還是她。
都說心寒不過一刻。昨日一夜，徐氏真正算是看透了這個男人。
“萌兒。”入門時他喚著她從前的小名。
徐筠萌起身，平淡的做了個輯：“妾身給老爺請安。”
蘇耀一愣，許是從來沒見過徐氏這樣，再加上蘇碧華一事，待她心中確實有愧。隻能撿了好聽的話說：“你可還是在怪我？”
徐氏依舊淡然：“妾身不敢。”
蘇耀長長的歎了口氣：“你當我不知蘇落黎的用意？她終究是同我們離了心的。你當我願意看到碧華受難嗎？”
這是蘇耀給她的態度，她隻是寒心蘇耀的做法，卻不知蘇耀也有難處。淚水頃刻便就在眼眶裏打轉了。
“老爺你可知我心有多苦！碧華是你最疼愛的女兒啊！”徐筠萌心中的柔軟還是抵不過一個男人拉下臉的求情。
蘇耀將她摟在懷中，重重點頭：“我怎會還不知，同你一樣，我心中也不能好受幾分。但若沒個理由，我又怎能上朝？你可知我不過幾日未去，朝中便有人權謀著想奪了我的位置！我若不能上朝去，不說是碧華難救，恐怕咱們的成軒，琉璃都會被人踩在腳底下！”
這也算是夫妻兩交心，徐氏才覺蘇耀不易。終於是雙雙到了床邊，依偎耳語起來。
不管如何，蘇落黎確實在蘇府有了同先前蘇碧華一般的地位。誰都知道蘇家三小姐不簡單，如今更是蘇家門楣，直接代替了嫡女。
今日說要出府，也未敢有人阻攔，一路出得大門，那是順順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