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蘇耀醒來

第五十三章 蘇耀醒來

那丫鬟可是見小姐方才打開過錦盒的,同樣作為奴婢,差距怎會如此之大。

這等好的帕子,三小姐說給就給了那老婆子,真是不甘心!

接下錦盒,‘王婆婆’難掩喜色。見那小丫鬟滿臉是氣的模樣,也不由得揚了揚脖子。

心中想著:你是哪根蔥!我現在是什麽身份!還能由得你不樂意的!新來的終究沒個規矩!

拿了好的,自然是要迫不及待打開的。但蘇落黎在,‘王婆婆’隻能低頭謝過。

“今日三小姐能得老祖宗抬愛,老奴由衷為三小姐高興。”‘王婆婆’笑著點頭彎腰,說著這般客套話。

蘇落黎卻是在帕子後方收回了笑容,輕咬三下唇示意自己要克製住。

又笑道:“我知婆婆終是最疼我的!我看這幾日婆婆您也累了,還是盡快下去歇著,廚房的活也別忙活了。叫年輕的去!”

“唉!老奴謝過三小姐。”綠萼退出了門,未走幾步便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錦盒。

心中大讚:果然是個好物件!甚至比先前蘇碧華慣用的那塊做工質地都要好上不知多少!

跟著傻子就是能有這樣的好事發生!主要還是未見過世麵,有什麽好東西,也都盡數給了他人!哼,活該她窮死,讓人看不起!

隻是用了比蘇落黎好的帕子,綠萼便已經飄飄欲仙,不知雲裏霧裏了。這等貪慕虛榮之輩,好控製卻終究難成大事。

接下去,蘇落黎真正打算,將計就計!

他們不就是想讓她病入膏肓嗎?她便應了她們!隻是,她更想知道,她病後,她們又想做些什麽?

畢竟自己在明,而敵人在暗。眼下她隻有弄清楚了對方的套路,才有勝算!

弄雲擱中,張佳人坐在蘇耀身邊。這些日子,他消受不少。這樣躺著,每日僅靠灌點藥湯,身子能好也是奇了怪了。

“靈女!藥已經給他灌下了!”宋之一個作輯恭恭敬敬的說道。

張佳人無言,揮手便屏退了眾人。

纖纖食指撫上蘇耀的臉龐,紅唇輕蔑:“老爺,好好的,我今日便要您起來。咱們蘇府的好事兒啊,才剛剛開鑼!”

不過一炷香,蘇耀的胸膛高高抬起些許,深深的往鼻腔裏吸進一口氣後又緩緩落下。

“老爺?老爺!”張佳人俯在蘇耀身邊,滿是柔光,眼底蘊含著無盡的欣喜與激動。

蘇耀這遭算是受了罪,想要開口,卻因實在是虛弱,發不出音來。

“快!快去廚房,要人做些稀粥來!今夜晚了,明日再去通知夫人和老祖宗。老祖宗這幾日因為大小姐…唉,身子可是不好呢。別要她睡不著,趕著過來,受風寒。”

張佳人激動的忘乎所以,含淚這那的張羅吩咐。

蘇耀卻聽得她口中那欲說又避之的事情,慢慢鎖緊眉頭,朝張佳人弩了弩嘴。

多年夫妻,這點默契還是有的。話都出來了,要想在吞回去怕是為難。張佳人抿了抿嘴一副不當講的模樣。

“說…”好半天蘇耀總算是憋出了那麽一個字。看似用盡力氣,一語便要他冷汗出滿全身。

張佳人美眸低垂,皮膚竟比先前都要潤滑許多。

“老爺您睡去了幾日,蘇府可是出大事了。得罪了太子爺不說,還將皇上驚動,親自來了…”

張佳人是後院中的婦人,也知這些事說太多不好,隻得概括了一邊。

具體兩邊都不幫,就說是蘇琉璃得知原先是要將蘇碧華嫁給太子殿下的,心覺不滿,便去找了蘇碧華理論。兩人言語不和大打出手,導致蘇琉璃毀容。現在,好好的一個姑娘如同鬼魅。

蘇耀聽罷痛心疾首。除了長子蘇成軒,兩個女兒都是為蘇家光耀門楣的好孩子。怎他一倒下,便就出了這等子事情!

“大小姐好似得知二小姐先去了落黎那處後,才變得如此情緒激動,猜測是三小姐挑撥了事。便要去與三小姐理論,還打了落黎。可落黎現今哪裏還是能欺負的主。拿了平陽縣主的身份同大小姐說,大小姐不聽,還說蘇府她是嫡長女,出去爹娘她才是最大的。平陽縣主不算什麽!”

“太子爺也真是鬼使神差,就那般站在了大小姐的身後。嗬斥大小姐,說皇上親賜的平陽縣主怎就沒有嫡小姐大?這事兒便驚動了皇上。眼下徐國公幫忙,大小姐才免了以下犯上的罪名。被送去了做工的莊子上…”

張佳人說著傷心,這一亂團子亂遭事,事出有因。

蘇耀自然也能聽的明白,憤怒之餘,眼珠都瞪大了好幾分。

“孽女!…咳咳…”

一碗水從最開始便就沒有端平,之後也永遠會是傾斜的。

蘇耀根本就不用了解蘇琉璃找蘇落黎究竟何事,為何會情緒突變。在他的心裏,那兩個女兒人一向乖順,天資聰慧。出這事兒無非就是蘇洛黎那孽女給挑的!

當初她娘走的時候,自己怎麽會心軟留下她!真是一失足成年古恨!

“當日老爺您那般險境,連禦醫都說沒救了。可是三小姐拚性命救了您,您可記得?”張佳人看出蘇耀眼中的恨意,緩和的說上這麽一句。

張佳人那心地怎會替蘇落黎說好話,無非就是不想誰討著便宜罷了。

在說完這話後,蘇耀的情緒果然穩定了許多,但緊皺的眉頭卻還是充滿愁怨。

他的心中早已認定了蘇落黎是禍害,即便是救了自己,那也是她一手造成的!當初她要是乖乖被靈環蛇咬死,他興許還能給她一個體麵的葬禮。

眼下看來,留著無用,隻成禍患!

謝池春。

“娘娘莫傷神,明日王爺便要出征,今夜定是會來的!”

丫頭關芝勸慰三聲,還得夜涼如水,寒風鑽入衣衫中。

陳希眸中帶傷,望向無月的天空,嘴角是那般苦澀難耐。

“幾日行雲何處去?忘卻歸來,不道春將暮。百草千花含食路,香車係在誰家樹?淚眼倚樓頻獨語,雙燕來時,陌上相逢否?繚亂春愁如柳絮,幽幽夢裏無處尋。”

這詞說的是春,應景的確實秋。心裏說著淒苦,嘴上卻是積了多少歲月的怨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