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徐氏心灰意冷
第一百零三章 徐氏心灰意冷
她笑魘如花,一臉邪魅無常。
“不…不可能!不可能!琉璃…”徐氏哪裏還有那心去同宋芝計較那一巴掌。她不相信蘇琉璃會死,更不相信蘇耀會狠心的不去收女兒的屍首!
“老爺!老爺!我要去找老爺!”徐氏就像瘋子一樣,咬著帶血的牙齒,橫衝直撞的朝蘇耀的書房而去。
這個時候,他一定是在書房的,徐氏同他夫妻多年,自然也清楚這些。
沒有了徐氏,張佳人就做了侍奉的。
“老爺,您喝茶。”
溫婉賢良,她端起一個茶碗,放在了蘇耀的桌邊。
“唉…”
蘇耀看她,心中流淌一股濃濃的欲望。要不是眼下她有身孕,月份也逐漸大了,心中真是難耐的緊。
兩人眉目傳情,皆是美好。
“老爺!老爺!你們讓我進去!我要和老爺說清楚!老爺呀!你不可以這麽狠心,我一心為蘇家,我做錯了什麽?我做錯了什麽你要這般對我!你告訴我,琉璃沒有死!你告訴我啊!…”
那般情緒被她打斷,蘇耀皺眉看向了外頭。
“老爺,琉璃走了,姐姐怕是心痛的很。這是皇上的意思,你也為難,要不您先去裏頭避一避,我來勸勸?”
張佳人上前替蘇耀解憂。
“不行,你心善不惹事,她你還不知道嗎啊?就是一個瘋婆娘!眼下你還懷著孩子,動起手來,如何會是她的對手!不行!”
蘇耀如何不想逃避,可眼下的情景也隻能是應對。
於是,書房門被打開。
許是怕誤傷著張佳人,索性先屏退了她。
出了門,往常見著徐氏都會行禮的張佳人這次免了禮數,嘴角上揚,挑起一番嘲弄。
徐氏看在眼裏,指甲卻早已陷進了肉中。
她忍著!之後定要這些看不起她的人,嘲笑她的人,羞辱她的人,一個個無故橫死!
其實,經曆了這些事情,蘇耀的精力也明顯有些不夠用了,鬢角發白,略顯老態。
“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對於這個夫人,他說不舍也是不舍的。
但是為了地位,官運,有些東西他又不得不放下。
誰叫她自負心機,卻總是走進自己設下的圈套裏,蠢笨至極!
徐氏哪裏還能淡定,當下跪下身子,扯上蘇耀的一側袍子哭道:“老爺!老爺啊!琉璃沒有死!琉璃當真是沒有死的,對嗎?”
“唉…你當琉璃走了,我就不心疼嗎?隻因這丫頭的心眼太過死板。此生就算嫁不了太子,她也會有個相當不錯的歸宿啊!”
蘇耀深深的歎出一口氣,也算是告訴徐氏蘇琉璃已經死去。
這一切都是真的…
徐氏愣愣的坐在了地上,淚流滿麵。
蕭風殺了她,是蕭風殺了她!不…不…這一切都是蘇落黎的策劃!
是她挑撥的,是她殺和蕭風一起,殺了她的女兒!此生,她便與這兩人勢不兩立!勢不兩立!
“徐氏,今日的決定…”蘇耀怕徐氏鬧,想要勸說。
而徐氏卻是反常的很,淡定起身,麵無表情道:“我不過就是想知道我女兒是否真的走了,既然當真是這個結果,那我便隨了你的意。我會回徐家,從此也將同蘇家再無瓜葛!”
她的冷漠,她的話語,要蘇耀冷不丁的心疼。
原來自己心中也是給她留下了位置的…
“萌萌…”
徐氏聽得他的呼喚,嘴角上揚,笑容很是寡淡。
男人,說到底不過就是個虛偽的東西。蘇耀,她愛了一輩子,何時幫她出過頭?
從前靠著徐家,如今有了些許根基後,還是要她頂起一片天!
說她好爭,好鬥!可是這個家,若是她不替他爭,不替他鬥,到如今就不會擁有這些東西!
可笑的是,最懦弱的是他,最絕情的是他,最讓人寒心的還是他…
“老爺,在你心中,可有過我半分?”
從前母親就同她說,蘇耀對她死心塌地不過就是為了徐家的勢力,她不信,算來也是年輕犯下的糊塗!
“你我夫妻多年,怎會沒有!”蘇耀回答道。
徐筠萌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點頭間,嘴角揚起蒼涼的笑意。
“謝謝老爺同我說的這些,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以前都是她纏著他,無論是娶二房還是與哪個丫頭多言語兩句,她都要管。不是上吊就是哭鬧,簡直不可理喻。
然而,他卻不知道她的忍讓。雖然都知道一生一世一雙人有多不可能,但世間沒有一個女子是願意同別人分享丈夫的。
她讓他坐上了蘇國公的位置。而他卻可以當眾辱罵她,將她當成替罪羊。
這些她都忍了,隻是如今,她的心是真的死了。
一個男人連自己女兒的安危都保護不了,拿什麽說愛自己?
既然在他的心裏,自己如此卑微,孩子如此卑微,為何還要執著於他是自己的丈夫?
“璃兒不哭,娘為你報仇!娘再也不偏心,不向著你姐姐了。你要什麽娘都給你,你是娘最好的女兒。你聽話,懂事,從小到大未曾讓我擔憂。娘愛你,比自己的心肝還要重要!如今,蘇家靠不住,娘定要蘇落黎一起來陪你!”
回了弄雲擱,她一並將蘇琉璃生前最愛的衣裳包了起來。淚水砸在上了些歲數的手背上,讓紋路更加明線。
何為色衰愛弛,她如今才真正的品了個通透。
日落斜陽,徐筠萌穿的從簡,連蘇家的一直珠釵都未帶走。
手挎包袱,由正門向外走。
往常的規矩,大門隻有府中的正主能走,像張佳人這樣的側室也隻能走一旁開的小門。
如今徐氏的地位連個姨娘都不算,自然是要走小門的。然而,徐氏心中有著那份凜然的傲骨。
“當年我是被蘇家以八抬大轎從正門抬進來的,如今出去自然也是要走正門。若是爾等心有不服,大可去稟報老爺!”
下人互相對望,聽她這般語氣誰也不敢阻攔。反正不過就是這一跨的事情。既然走了,日後也不會回來,他們呢更是礙不著什麽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