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花開隻為有緣人
372 花開隻為有緣人
小白一進房門就被巫山壁咚在牆壁上,他今天使的這招叫做“無處可逃之雙手咚”,距離近得臉貼臉,霸氣無比。
不過,提醒剛吃過大蒜或臭豆腐的同學慎重嚐試,不然,適得其反概不負責。
小白最不喜歡近距離咚,因為太近了反而看不清他的臉。那麽好看的一張臉,幹嘛不讓人好好端詳呢?
巫山拉著個臉問:“還想看我跳機械舞麽?”
小白恍然大悟,他顯然是已經看到報紙了,效率還挺高的哈:“機械舞跳好了也正經不容易呢。你這麽虛懷若穀的一個人,不會為這麽一句話生氣吧?”
巫山破功,勾起嘴角笑:“當然不至於了,我的協調能力好像也沒那麽差吧?要不要再領教一下?”
滾床單的時候,巫山的協調能力無疑是蓋世無雙的,但小白由於沒有其他可比較目標,所以不知道是不是人人都這樣。也正是由於沒有其他可比較目標,所以她沒懷疑過是否巫山的一切表現都正常。
鏡子前,巫山從後麵摟著隻穿睡袍的小白的腰,把她整個人收入寬大的懷中,並低頭輕吹她鎖骨處垂落的秀發,吹一下,停一下,偏讓發絲如煙般起起落落,令那朵盛開的青蓮若隱若現。一邊吹,一邊從鏡子裏欣賞。
他剛知道這“記號”會變的時候也吃了一驚。以他閱人無數的經驗和華小佗無所不知的醫術,竟然都無法解釋小白身上這種變化。
不過華小佗給她做過檢查,並非皮膚病變或其它疾病。
巫山忽然在小白耳邊呢喃:“我知道了。”
小白:“什麽?”
巫山:“蓮花的奧秘。”
小白立刻豎起了耳朵,連大夫都不能解開的謎,怎麽突然就被巫山洞察了?
巫山:“這朵蓮花,其實就是你的心。”
懷中的女人一臉問號。
巫山則一臉寵溺:“以前,你把自己的心塵封起來,不肯對外展示半分,那是因為還沒碰到值得你交付身心的男人;後來你遇到了我,連人帶心都給了我,所以它就,花開隻為有緣人。”
一吻到底,少兒不宜。
小白不得不承認,關於這朵花為什麽突然開了,屬這男人的解釋最為精妙,明明胡扯一氣完全木有科學根據吧,偏偏冒似還很有哲理。
用科學解釋不通的東西,人們都喜歡用哲學或玄學來解釋。
巫山呢喃:“不如再讓它盛開得更絢爛一點......”
“等一下!”
在這麽浪漫的時刻,白雲暖同學忽然奮力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散亂著頭發就往書桌跑。
在這棟大宅裏,書桌是她除了睡覺的床之外,去的最勤、花時間最多的地方,比廁所還多。
巫山掃興,但目光追隨她而去,想看看什麽東西比幾乎不穿衣服的自己對她的吸引力還大,世上如果有這樣的東西存在,那隻能是全不穿衣服的自己。
隻見小白匆匆打開筆記本,頗為認真地在上邊劈裏啪啦敲著什麽,完全不記得旁邊有一副行走的春 藥。
巫山不解地跟了過去,發現那是一個java語言的編程界麵。再仔細看看內容,她似乎正在編寫一個小程序,是一朵花緩緩綻放的過程,然後一朵花漸漸變為了滿屏的鮮花。
原來小白一直沒有放棄自學編程,越鑽研越覺得有趣,一有靈感就蹦起來寫幾句代碼,那種不經意間靈感突然劈頭蓋臉襲來的感覺可真好,剛才巫山對那朵蓮花極富詩情畫意的解釋,讓她忽然很想寫幾行代碼來實現一個畫麵。
創造力是人工智能的弱項,靈感這東西對於巫山來說比較陌生,這一點上也許巫海能跟小白有不少共同語言。
不過巫海可不懂編程,這玩意兒打死他也學不會。
巫山卻能從旁指點小白,這裏應該怎麽改,那裏可以節省幾行代碼......誰能想到新婚夫婦浪漫的臥室裏,兩個人竟然在津津有味地挑燈寫程序!
彼時,終於逃離了婚禮現場的孟君遙,回到酒店大醉一場。原來,說放下,不是那麽容易的。可是不放下還能怎麽辦呢?要勇敢早就勇敢了,還用得著等到今天?
想來想去,隻有讓自己加倍忙碌起來,才能盡可能忘記傷痛,從而最大限度減少對家人的傷害。對這個家,他畢竟有一份責任。
回去之後,孟君遙立刻著手投資辦美術學校。
注冊公司,申辦各種許可證,選址,親自刷牆,布置家居和教具,再到發廣告,招生,這一係列的事情夠他忙的了,馬不停蹄腳不沾地,以至於想見到醒著的小桂圓難如登天,很長時間都沒有享受過拿胡子茬兒戳她,把她逗得哇哇叫的樂趣了。
以前孟君遙當美術老師,招攬生源靠的是口口相傳。不認識他的人對要不要拜他為師有時心存疑慮,因為畢竟沒什麽名兒嘛,而且看起來混得又不咋樣。
這年頭,沒有真才實學就自稱“老師”,誤人子弟又騙錢的大有人在呀!
在這個社會上,有了名兒也基本上就有了錢,特別是如果會炒作的話。
但是反過來,有了錢卻不一定能買到名兒,所以還是有名最厲害。
現在,“大英博物館開過個人畫展的畫家”讓孟君遙聲名鵲起,慕名來找他學畫的絡繹不絕,各種年齡段的都有,有給自己報的,還有給兒孫報的,甚至還有肚裏揣著娃想學美術給娃陶冶情操的準媽媽和海外追來的學子。
不過,對不起,孟氏美術學校目前隻招聾啞人,年齡倒是不限。
這也是孟君遙給南枝的承諾。
聾啞人比健康人更需要一技之長,也比健康人更珍惜學習機會,而且社會上專門給聾啞人提供的教育機構少得可憐。他們是一個需要關注、需要愛、需要藝術和美的群體。
夫妻兩個忙不過來,就招幫手。幫手無需教學經驗,唯一的要求是會手語,聾啞人士優先。
南枝幸福地看著身邊這個忙忙碌碌的男人,這個言出必行有愛心的男人,心裏十分知足和感恩。
自從君遙參加完小白的婚禮回來,整個人好像變得特別開朗,對自己和小桂圓也關愛有加。南枝覺得,自己心頭埋藏的那片陰霾終於過去了。
她哪裏知道,孟君遙心中越是痛苦,就越是要用歡聲笑語和忙碌來掩蓋。不過反正也痛了這麽些年了,成不了大氣候了。
“孟氏龍雅美術學校”,出於尊重,貼心地避開了“聾啞”二字,換了好看的諧音。
學校收費十分公道,隻收個成本費,不賺一文錢。甚至對招來的外地聾啞學員,成本價提供吃住,並報銷路費。
但學員凡是家裏經濟條件還算過得去的,自己都不好意思要求報銷。
或許對孟君遙夫婦來說,這倒不算公道了。
不但不收費,他們還設立了優秀學員獎學金,凡是進步快的或者獲了市區以上獎項的都可以享受,另外,將來還協助就業。
這樣的學校,還需要老師和教導主任追著督促學習嗎?
不,人人自覺自願奮發圖強,不然都對不起孟老師夫婦的一片苦心。
總之,這個江南小城乃至全國願意學美術的聾啞人士,孟君遙夫婦是管到底了。
中間還有個小插曲。
有個啥毛病沒有的正常人也想學畫畫,為了省錢想了個招兒。他跑天橋底下弄了個假殘疾證明,裝聾作啞也來報名。
本來事都要成了,結果不知從哪兒飛來一隻皮球砸中了他的後腦勺,氣得這人一時忘了自己在裝聾啞,對著門外破口大罵,一下子露了陷兒,滿臉害臊地被孟君遙“請”了出去。
東雲不開心了:“苦了那麽久,現在出名了,應該包裝包裝,趁熱打鐵搞些商業活動,大撈一票才對呀!”
孟君遙:“一碰商業活動,藝術就不純粹了,我的水平也就離走下坡路不遠了。”
東雲不懂,難道有才華的人就應該吃糠咽菜苦哈哈地過日子嗎?為什麽不能愉快地又搞藝術又賺錢啊?你看那些明星不就過的這樣的日子嗎?
東雲:“你們兩口子還嫌不夠忙啊?弄這麽一學校,勞心勞神不說,不但不掙錢還往裏賠錢,我還得抽空幫你們看孩子,你倆這是開了個慈善機構啊!慈善機構那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開的嗎?沒點家底敢開嗎?”
孟君遙笑著說:“妻姐你忘了,我自己就是福利院長大的,現在有能力了,回饋一下社會也是應該的,反正掙的也夠花了。再說,你不是最喜歡我們家小桂圓了嗎?你還想不想把她借走了?”
這倒是真話,平時東雲哪怕有一點點空也會顛顛兒地跑來說,“把你們家小桂圓借我玩會兒吧,我給她做好吃的。”
她實在是忍不住,一天不見就想得慌。東雲自己的兒子大了,據說開始啥叛逆期,已經不好玩兒了。
於是,“可憐”的小桂圓每天都被送到大姨家蹭飯,順便以百折不撓的精神折騰東雲家的小表哥,可是每次都能以成功騎到人高馬大的小表哥脖子上收場。全家人都疼這個小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