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不說的話永遠不會懂
275 不說的話永遠不會懂
幾個小學生每人拿了一支,攢成一束去探望住院的班主任。
因為班主任說了,不讓他們花父母的錢買東西去看她。這下可不是花家裏的錢,老師總不會生氣了吧?
看到這些,此刻的小白是真心覺得幸福。
快樂就像滾雪球,跟越多的人分享,你收獲的快樂也就越多,而且越持久。
不過,也有投機倒把分子,趁大家不注意悄悄往包裏或者懷裏大把大把揣的,打算回家一大把插花瓶者有之,打算轉手賣掉賺一筆者亦有之。
但是這些貪小便宜的很快就都繳械投降了,把藏著的花全都交了出來,還連連道歉。
怎麽會這樣呢?
這是因為那些剛跳完廣場舞回來的、火眼精晶、維護正義又時間充裕的大爺大媽們把他們團團圍住,背著手或者插著腰,口沫橫飛地對他們展開了闡述人生真理的道德主義教育,那效果杠杠的......
十裏長街鋪玫瑰,這件奇事引得當地媒體爭相報道,不過,大多數人並不知道這個幸運的暖暖是誰。
易如風卻知道。
男方有這樣的財力,而且收花的女的又叫暖暖,那不是山哥和白雲暖是誰?
十裏長街的鮮豔刺傷了他的眼,刺痛了他的心。看來巫白二人的婚期一天天逼近了!
易如風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雖然就算巫山不成家,自己也還是不能天天見到他,但是他成家或不成家,單身還是已婚身份,心裏有一個人或沒有,對易如風來說,區別大了去了。
最可氣的是,想借麻陽出狀況來拖延山哥結婚的計劃失敗了。不但沒起作用,反倒還留給自己一堆爛尾巴來收拾,氣人啊!
每次想到這裏,他就恨不得殺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裘二全。
十裏長街的鮮豔,也刺痛了另一個人的心。
這個人就是巫山的秘書肖米。
因為花是巫先生交代她采購的,也是她安排人手鋪滿綠化帶的,她再清楚不過,男神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人。
不過她也不知道這個神秘的暖暖到底是誰。
是誰重要嗎?
反正不是自己,這答案已經夠了。
每天麵對著自己愛的人,卻要表現得不帶一絲男女感情,否則就會失去這份工作而再也見不到他,對肖米來說是件很殘忍的事。
童話裏的人魚公主為了擁有人類的雙腿以便走近王子的生活,喝下了海巫婆的藥,每邁一步,痛楚就如同尖刀劈開身體,而且也永遠放棄了摯愛的海洋。這對她來說不殘忍嗎?
可是為什麽像這樣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呢?
因為在乎的、想要的那個東西太重要,重要到就算為了能經常遠遠地看著TA,也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這幾天,範舟也沒有去上班,留在易如風那棟別墅裏看著莫言遲和莫小魚父女,心裏盤算著,等他們醒來後,怎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勸說他們不要那麽較真兒,別老幹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他甚至希望小魚換個職業。當女警雖然威風,可也是有風險的好不好?
除了生命危險,還有得罪位高權重者的隱形危險,搞不好比株連九族還慘呢,自己說不定也跟著遭殃。
都怪自己家裏人,當初非說小魚這個職業風光又有前途,將來說不定能混個高官坐坐,要不然自己也不會跟莫小魚在一起。
小魚沒有請假,也沒有去上班,手機也關機。這對於一個愛崗敬業、遵守紀律的女警員來說,是很不同尋常的。
於是,警局有人打電話找到了範舟這裏,因為入職的時候都要填寫一堆“緊急聯係人”信息,小魚填的是範舟的名字。
範舟推說自己這幾天比較忙,沒有聯係小魚,還有就是聽說她手機丟了,自己也聯係不上,等下班會去她家看看。
小魚的媽媽從外地外婆家也打來電話,問範舟為什麽聯係不上小魚和她爸爸。
範舟藉口說,最近好像是通訊公司在鬧什麽糾紛,大家的信號都不太好,晚上我去家裏看看。
就這樣又拖了一天,大家都沒往壞處想。
小魚醒來的時候,感覺頭很疼,視力也有點模糊,揉了半天眼睛才看清楚,自己一個人躺在一間看不出主人性別的臥室裏,衣服什麽的倒還完整,也沒被捆住手腳。
又想了半天這是哪裏,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這才想到了爸爸和範舟。心裏一緊。
身上有些無力,但還能動,她趕緊下床去擰門的把手,卻發現果然鎖得死死的。
範舟呢?那條披著羊皮的狼呢?他把爸爸怎麽了?!
越是焦急,手上越用力,紋絲不動的門就越讓她絕望。
“你醒啦?”
不知什麽時候,範舟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也不知他從哪裏進來的。
小魚一看到他就怒了:“我爸呢?”
範舟:“你放心,叔叔很好,還在睡呢。”
小魚:“你竟然綁架我們,以前真是看錯你了!”
範舟二話不說,一個箭步過來攔腰抱住了她:“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誰讓你和叔叔都不願意收斂鋒芒,都那麽倔呢?”
小魚厭惡極了:“放開你的髒手!”
盡管幾頓沒有進食,而且剛剛從昏迷中蘇醒過來,渾身還沒什麽勁兒,但她畢竟是警花出身,身手還是很矯健的。
範舟被她的手掌重重擊中肩部,往後踉蹌退了幾步:“莫小魚,你竟敢這樣對待你未來的老公!”
小魚:“道不同不為謀,咱們倆早就結束了,我跟你這種人不可能有將來,你趕緊帶我去找我爸,不然,綁架公職人員的罪過你擔不起的!”
範舟向上舉起雙手:“好你個莫小魚,你竟然說我的手髒。我這雙手,可是撫過你身上每個輪廓的啊!”
小魚後悔莫及:“怪就怪我眼拙,沒有早點識破你的真麵目!”
要說範舟有多愛莫小魚,那絕對談不上。
有的人是因愛生性,有的人是因性生愛,範舟和莫小魚以上兩種都不是,他們不過是對愛情沒什麽想法,聽由認為他倆門當戶對的大人們擺布罷了,所以有了性也沒生出愛來。
又或者說,他倆從小到大都是衣食無憂沒受過太大挫折,沒失去過,也不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麽;沒刻骨銘心愛過,所以也不知道真正愛上了應該是啥樣的。
但是畢竟在一起不吵不鬧不痛不癢地以情侶的身份度過了一年,原先對彼此也沒什麽大毛病可挑剔,突然取消了原本屬於範舟的身份,他顯然不甘心,也想不通。
範舟:“我什麽真麵目?我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你我的將來?雖然我這個人不怎麽善於表達,沒有整天把愛啊愛的掛在嘴上,但我心裏一直隻有你一個人的好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尚未完全泯滅的良心微微顫了一下,想到了另一個女人名字,以及她的身體。
但是他回過神來繼續說:“原來你上學的時候不是有兩個閨蜜嗎?一畢業,人家倆一個嫁入了豪門,一個嫁給了政要,整天過著上流社會富婆的日子。雖然你不說,但我心裏別扭啊,我心疼你啊,我不能讓我老婆將來跟著我吃苦啊!小魚,我一直想要給你最好的生活,是不是我的心你一直都不懂啊?是不是有些話不說出口,對方就永遠都不懂啊!”
這番話倒是起了作用,莫小魚的語氣也緩和了些:“所以說,咱倆是真的不合適,你不懂我。你以為我羨慕那兩個閨蜜,其實我一點都不羨慕,真的。因為她們都放棄了自己所愛的專業,全心全意做起了家庭主婦。隻有我,實現了自兒時以來的夢想,當上了警員。其實我才是我們三個當中最幸運、最幸福的一個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有多想幹好這份工作嗎?你知道我有多渴望當一名跟我爸一樣合格的、造福百姓的警員嗎?”
範舟聽得幹瞪眼,他以前真不知道原來莫小魚是這麽想的,他還以為所有的女孩做夢都想過上流社會的日子呢。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範舟已經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勸說莫小魚放棄追查投毒案了,那麽就隻有狠下心繼續拖。
她不在,換了別人處理,就跟自己無關了,也就應付了易先生。
巫山秘書肖米打電話到警局,問案件調查得怎麽樣了。
警局回答說原先負責的警員家裏臨時有事,現在換了一位,會盡快結案,給巫氏一個交代。
巫山聽了心想,換人了?以前那個小警花挺認真負責的,不知道會換個什麽樣的。
巫山擔心得不錯。
接替小魚的這位警員——方鏢——已有15年警齡,他比小魚多的不隻是年齡,還有大把的眼力價。
自從接手這件事後,方鏢就暗暗叫苦連天。一頭巫氏,一頭易氏,他奶奶個熊,哪邊兒敢得罪呀?
這種根本無解的難題,也隻有莫小魚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新人敢接,或者是多年前剛畢業的時候,那個愣頭青一樣的自己敢接。
於是方鏢準備和稀泥。而且據他觀察,他的上司分明也是這個意思,隻不過沒有明說而已。
他甚至懷疑,就是自己的上司把莫小魚藏到其它地方去了,有意讓她消失一段時間,原因嘛自然是因為她愛較真兒,所以自己絕對不能較真兒嘍,省得也“被消失”了。
此時,莫小魚的爸爸莫言遲也醒了過來,麵對範舟的“威逼利誘”,他很堅定地選擇了拒絕。
不過為了女兒的安全,莫言遲同意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往外聲張,其中也包括自己和女兒被迷暈關起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