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敵不過正義兩個字

268 敵不過正義兩個字

再看這人離開醫院的時間,剛好在往粥裏放東西之後的5分鍾左右。

5分鍾的時間,一個成年男性從醫院廚房走到大門口綽綽有餘,所以他應該還花了半分多鍾的時間,脫掉不知哪兒偷來的廚房員工服裝。

這一點後來被證實。

因為那天,一個中午外出去郵局辦事的員工回來,發現自己的工作服被扔在男洗手間台麵上,為此他還罵罵咧咧來著。

莫小魚在警校學習的時候總泡在圖書館看課外書,這會兒她隱約記起,似乎在哪本書裏看到過一種稀有植物,跟血鉀什麽的有關係,可是怎麽也想不起更多了。

她馬上上網查,可奇怪的是,別說找到那種植物了,今天就連搜關鍵詞“血鉀”都出不來東西,難道是有人對網絡關鍵詞過濾動過手腳?

莫小魚利用警方權力和優勢,請教了技術專家,終於把相關的關鍵詞解禁了。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一點點搜索可能有用的信息。

花了好幾個小時的時間,最後還真讓她給查著了!

這種植物的汁液呈油狀,顏色像是紅色和黃色的顏料混在一起,但又不能充分混合成橙色,而是一塊紅一塊黃,有點像辣油的色澤。

這種植物一旦被人體攝入,哪怕隻有一點點,人的血鉀濃度都會激增,但又不是馬上升高,好像是在多少小時內慢慢攀升。

直覺告訴她,這種植物就是本案的關鍵。

在聽取了她的全麵匯報之後,老警員大劉覺得她分析得很有道理,同時把她帶回的那件工作服進行了指紋取證。

莫小魚:“師傅,我覺得能有這個權勢找到稀有精油又能控製網絡關鍵詞的,很有可能是易氏,這也符合我之前分析的打及巫氏的動機。”

大劉:“我同意,看來這個易如風有問題。”

小魚:“是吧,我也這麽認為,那就把他帶到警局來問話吧。”

大劉:“易如風是什麽人,你敢隨隨便便就傳喚他嗎?”

小魚:“那有什麽不敢的?他不也是人嗎?咱們是秉公辦事啊。如果最後查出來沒他什麽事,頂多跟他道個歉讓他走就是了。”

大劉:“你說得可真輕鬆。你這叫什麽?典型的初生牛犢不怕虎!萬一這事跟易氏真有牽連,易如風勢力那麽大,一定會想方設法洗脫罪名;如果這事跟易氏沒關係,那你也完了,吃不了兜著走。”

小魚:“師傅,這我就想不通了,查案不就是這樣查嗎?為什麽對待別的嫌疑人咱們可以按流程走,對待易如風就不行?”

大劉:“因為他是易如風啊!易氏總裁那不是一般人,把他得罪了,以後還想混嗎?”

小魚:“法律麵前不是人人平等嗎?現在證據確鑿,為什麽還要包庇他呢?”

大劉:“唉,小魚,你還是年輕啊,考慮事情不夠全麵!”

小魚:“師傅!咱們幹這一行不就是為人民服務的嗎?要是前怕狼後怕虎還怎麽幹工作啊?”

大劉麵有難色。近年來,警員因案子遭報複的事情屢有發生,有的丟了工作,有的傷及性命。

自己的女兒才7歲,而小兒子馬上將要出生,他可不想因為易氏的事情出什麽岔子。

小魚看出了大劉的心思:“師傅,這案子全權交給我負責,以後就跟你沒關係了。”

聽一個新人說出這樣的話,作為前輩的大劉警官未免有些無地自容。

小魚寬容地笑笑:“你不是又快當爹了嗎?最近家裏事情一定很多,這個案子就放心交給我吧。我爸以前也是警官,我多多少少耳濡目染了些經驗的,不算真的菜鳥。”

大劉艱難地說:“那,那就辛苦你了小魚。差,差不多就行了,別太較真兒。”

莫小魚笑著說:“我這人就是愛較真兒。”

她回到家,也跟警員出身的父親說了正在查的案子。

好在父親很支持她:“小魚你想想,你那麽多年寒窗苦讀,加上刻苦訓練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當個好警員嗎?現在既然幹了這一行,就要把它幹好。什麽財富,什麽權勢,都敵不過‘正義’兩個字。如果欺軟怕硬,不去為老百姓伸張正義,就不配穿這身警服。你記住,這世上,邪永遠勝不了正,有時候隻是個時間問題!”

小魚:“爸爸我記住了!”

易氏總部。

春泥腳步匆忙地敲門進入,小聲說:“如風,外麵有警局的人找你。”

易如風抬起頭:“找我幹嘛?”

春泥:“她不跟我說。是一個女警官,她說要單獨跟你談談。”

易如風的眼珠轉了轉,有種不詳的預感,但想到裘二全已經安排妥當了,不必緊張:“讓她進來,你先出去。”

於是莫小魚一個人進門來,擺明自己的身份,出示證件,闡述來意。

易如風的這個長相,眉清目秀、清清爽爽還笑容燦爛,基本上屬於沒有女孩子會討厭的類型,甚至還會有人初次見麵就為他失了神,宋春泥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一見如風終身誤,癡迷到如今。

莫小魚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活的易如風,心裏暗暗讚歎,老天爺真慷慨,給了某些人這樣一副好皮囊。倘若這個易如風不混商場而混影視圈,估計前途也是一片大好。

其實莫小魚想的一點兒都不錯,影帝還真不一定有易如風的演技好呢,他是個戲精啊!

易如風接過她遞來的警員證看了一眼,笑得更絢爛了:“小魚——光聽這名字,我還以為是個可愛的小朋友呢,沒想到是位英姿颯爽的警花,嗬嗬嗬。來來來請坐,先喝杯茶。”

莫小魚麵無表情地說:“對不起,我不是來喝茶的,我在執行公務。”

易如風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心中非常不爽,因為在這之前,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講話,但他還是佯裝毫不介意地問:“不知我有什麽可以為你效勞的?”

莫小魚的身子站得筆直:“巫氏私立醫院幾天前發生了一樁投毒未遂案,我們現在懷疑跟易先生你有關,麻煩你跟我到警局走一趟。”

易如風心裏“咯噔”一下,心想,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嘍囉看來還有幾把刷子,居然一步步摸到我這裏來了!

但是他依舊笑容不改:“莫警官一定是在說笑吧?我易如風可是眾所周知的正人君子,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一隻,怎麽可能跟什麽投毒案有關?”

莫小魚嚴肅地說:“有勞易先生走一趟,我相信你不會妨礙警員執行公務的!”

易如風氣憤地想,這是打哪個石頭縫兒裏蹦出來的黃毛丫頭?不知天高地厚,看我怎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莫小姐...哦不,莫警官,怎麽說,我在公司裏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就這麽被你帶走,似乎不太好看。這樣吧,你先回去,我隨後就到,好不好?”

莫小魚第一次辦案,的確沒考慮過犯罪嫌疑人的麵子問題,心想,土豪的事兒還真多。

不過,反正易如風目標這麽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又不是規定馬上捉拿歸案的重刑犯,於是同意了。

她走後,一直在門外掛念的春泥馬上跑進來:“如風,出了什麽事?”

易如風若無其事地說:“能有什麽事?還不是他們警局要請我去談談業務!”

剛才一臉緊張的春泥鬆了口氣:“可是,警局能和咱們談什麽業務?”

易如風擺了擺手轟她走:“這事不用你管,忙你的去吧。”

對他言聽計從的春泥隻好退出去了。

自從丟了山姆那份大合同之後,易如風萌生了換掉秘書、甩掉春泥的想法,不過至今還沒找到理想的候補人選。

也是,誰能有春泥這麽嘔心瀝血不求回報地為易氏奉獻青春呢?

再說,春泥平時可以當易如風遮掩性傾向的擋箭牌,而她背後又沒有撐腰的,將來需要甩掉的時候沒後患......好處這麽多,於是易如風換秘書的事就這麽拖著了。

不過現在易如風和春泥之間的關係,已經越來越像頤指氣使的老板和小心翼翼的員工,越來越不像情侶了。

春泥也越來越痛苦,不過,她的痛苦,他才不會在乎。

行為心理學研究表明,21天以上的重複會形成一個習慣,春泥已經不知道在這個薄情的男人身邊度過了多少個21天,所以早已習慣了當他的名義女友,習慣了他偶爾施舍的一點點“雨露”,習慣了讓自己低到塵埃裏去,還努力開出一朵花來討他的歡心。

春泥又仿佛身披枷鎖,而解開這痛苦枷鎖的鑰匙,其實就握在她自己的手裏。

放棄,就可以終止這痛苦。

可是,她卻舍不得打開鎖,舍不得放棄易如風。

一個小時後,易如風果真如約來到警局,不過跟別的來被問話的不同,他來就跟來做客似的,受到端茶倒水伺候的熱情接待,還跟好幾位相識的警官寒暄了一番。

個別老警員悄悄向“不知天高地厚的”問話員莫小魚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別說小魚沒看到,就算是看到了,這種目光的涵義她也不會懂,就算是懂了也不會讚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