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突然溫柔太嚇人

193 突然溫柔太嚇人

太陽穴一陣抽搐,痛得麻陽雙眼眯成了一條縫。

按摩無效,他從抽屜裏拿出一板止痛藥片,飛快地掰了3片塞進嘴裏,稍事休息才有所緩解。

上個月一次還隻用吃1粒呢,這麽會兒一次就需要3粒了。

這都是天意吧?

消息靈通的麻陽,知道了巫山與小白的結合已是大勢所趨後仰天長歎。

自己所做的事情如此荒唐,能瞞到今天已經是個奇跡,紙裏包不住火,離真相大白於天下的那一刻不遠了。

他最擔心的,就是沈長歌承受不了喪子的劇痛。

可是,現在他還能做些什麽呢?他已經用盡了全部的智慧、膽量和力氣。

易如風聽說,小白已經順利打通了老夫人這一關,接下來就等著張燈結彩迎娶她過門兒了,恨得牙癢癢。

這下自己出主意送支票的事,搞不好也會被山哥和小白知道,他們會不會懷疑自己的動機啊?

不過,這比起山哥就要屬於她人這件事來說,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山哥的盛世美顏、逆天身段,甚至他冷到勾人魂魄的眼神,他從頭到腳的每一個細胞,還有他幾乎可以敵國的財富,統統都要屬於那個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的白雲暖了!

更重要的是,山哥的心也被她偷走了!真沒想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頭,成了能笑到最後的人。恨隻恨當初太輕敵,沒有早點拔掉這根眼中釘。

易如風心碎一地,甚至想,到了山哥大婚那一天,自己大不了就剃度出家去。

轉念又一想,不好不好,雖說現在出家人條件比以前強多了,可以用手機,還可以吃肉,但總還是沒法兒跟自己現在這生活水準比啊,搞不好得睡大通鋪。

一堆大老爺們兒光膀子睡一個屋,鼾聲此起彼伏的,那怎麽睡得著啊?熏也被臭腳丫味兒熏死了吧?而且洗澡也沒有8孔變相半月形按摩浴缸。

不要不要,絕不能想不開去受那個罪!

正在他心情無比憤怒和低落的時候,春泥興衝衝走了進來:“如風,下班了,咱們一起......”

易如風:“不去不去!”

春泥:“是國家交響樂團的演出,你不是一直想去聽的嗎?我好不容易搶到兩張票。”

以前易如風隻提過一句感興趣,春泥就記在了心上。

易如風把“別整天那麽沒追求”給咽了回去,因為聽音樂會其實不算沒追求,所以他給換成了“你找別人陪你去吧”。

春泥失望地說:“哦,那我也不去了,我陪你吧。”

易如風略帶嫌棄:“你是怕我一個大男人,自己呆著會尋短見還是怎麽著?成天上班時間都看著我,還沒看夠啊?你應該多交點朋友,這樣才不會弄得跟狗皮膏藥似的粘著我,好像整個世界裏隻有一個男人似的。”

春泥又被數落得滿麵羞慚,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但隱約覺得這話好像哪裏不太對。

自己要陪他,他卻要把女朋友支走,讓自己去多交別的朋友。

自己眼裏全是他不對嗎,難道還應該放別人?男人不是占有欲都很強的嗎?

易如風忽然又想起來一個茬兒:“對了,咱們銷售部那個王大剛,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春泥緊張地趕緊解釋:“沒有沒有,純工作關係打過幾次交道而已。”

易如風眯起眼睛:“不是吧?我看你們倆挺談得來嘛,有一天你還跟他兩個人一起吃午飯......”

春泥:“不是跟他兩個人,是好多同事約好了,結果我們倆到早了!”

易如風不依不饒:“你們倆麵對麵坐在那的時候,他說什麽了你笑那麽開心?”

春泥:“有嗎?我笑了嗎?”

她根本都不記得了。

易如風這雖然純粹是無中生有,但春泥以為他在吃醋,心裏還偷偷高興了一小下。

沒想到易如風接著說:“你放心,我不是在吃醋,我沒那麽小肚雞腸。宋春泥,別忘了,你還有一個身份是我的秘書。秘書就要負責搞好上上下下的關係,替我了解員工們的需求。正好借這個音樂會的契機,你可以找個人了解了解去,比如,王大剛。”

說完立刻埋頭工作,一副下逐客令的樣子。

這是把自己發配給王大剛了呀。要是換了以前的春泥,哪受得了這待遇,早就不客氣地懟回去了。

但誰讓她愛上了易如風呢?

愛人的方式有很多種,春泥對易如風的愛是無私而卑微的那一種,她在他麵前就是沒脾氣,他說東就是東,他說西就是西,無端背黑鍋可以,無端充當他的出氣筒也可以,她所有的原則和棱角,早就在不知不覺中為他磨平了。

易如風一邊趕春泥走一邊還想呢,女人就是麻煩,唧唧歪歪的看到就煩,山哥是怎麽受得了那個小白的?話說要是我跟山哥兩個人去聽音樂會,那還差不多。

自行腦補了一幅自己跟巫山兩個人手牽著手坐情侶座聽音樂會的畫麵,當聽到美妙的鋼琴曲《致愛麗絲》時,兩人還含情脈脈地互相對望了一眼,而自己的手順著山哥襯衫解開的衣袖伸了進去,慢慢地在他手臂肌膚上摩挲,易如風渾身的細胞都激動起來......

春泥捏著票失落地退出了易氏總裁辦,轉身就送給了其他同事。如果易如風不去,她也不想跟任何人去。

白得票的同事連連道謝,說這票可難弄了,春泥你怎麽這麽大方啊!

春泥一點兒都不心疼票錢,因為她的注意力不在那上麵。饒是戀愛中的女人最笨,她也還是覺察出了點兒問題。

易如風似乎隻是拿自己當個幌子,在人前秀一下恩愛,私下卻碰也不碰自己。

不碰也就罷了,這是事先約好的,可是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也從來沒有流露出期待見到自己的樣子。自己對他來說根本是可有可無的,甚至見不到更好。

可是,如果他對自己毫無感情毫無興趣,又為什麽會選擇自己當他的名義女友呢,為什麽不從追他的人裏選個他真正喜歡的女人呢?

自己又不是名媛,沒什麽背景,應該沒有什麽可令他有所圖的東西。

春泥想不通,難過得回家喝了一杯。

聽說小白跟巫山越來越好,真有些羨慕他們,另外也想起了自己從前是如何勸小白離開巫山,又是如何誇易如風全身都是優點的。

巫氏大宅裏正在召開家庭會議,四口人舉手全票通過了小白,其中巫海連腳都舉上了天,被巫天行痛斥沒規矩。

飛機失聯的事拉近了一家人的心,巫天行也下了決心要對兒子們和顏悅色。

有一次,他特溫柔親切地要跟巫海促膝聊天,暢談人生,結果把巫海嚇得跳起來就逃,一個勁兒地說“我爸今天中邪了!”

看大家都不習慣,巫天行隻好又恢複了從前的威嚴,巫海這才高高興興把心放下了。

巫海聽說小時候自己差點兒淹死那次,救自己的恩人就是小白的父親時,更加表示:“我保證,我以後會加倍對嫂子好,就當報恩了。”

巫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的媳婦兒,用不著別的男人對她好。”

巫海笑著說:“完了完了,媽你看我哥,嫂子還沒過門兒呢,我哥現在就變身護妻狂魔了!”

全家一陣歡笑。

“大海,你也趕緊的,”沈長歌想起拾夢那事,心裏總覺得還是有些對不起二兒子,“家庭條件方麵,可以適當放寬。”

巫海知道,對於將門當戶對原則堅持了好多年的母上大人來說,能講出這樣的話很不容易了,於是他也表示,會努力找個好姑娘。

沈長歌這就準備張羅訂婚事宜了。

巫山:“還不行,媽,兒子還有幾件事,要先安排妥當才行。”

他清楚地知道,至少有3個人的祝福必須得到,小白才能夠開開心心地嫁給自己。

為了搞定這第一個人,巫山還需要做些準備工作,不過他一出門就被結結實實地堵在了路上,為節省時間,得開始考慮在市內也用私人直升機出行了。

經濟快速發展,城市規模急速擴張,而市政工作效率低下,工地一會兒等這個材料,一會兒等那個審批,工人們動不動歇會兒去喝杯咖啡,結果就造成了W國天天在修路,也常常在堵車。

有的路明明修得差不多快完工了,結果上頭一道命令下來,拆了重修,換個修法!

然後工人們又可以去喝咖啡了,而項目領導們很可能又領了國家一筆款項去逍遙。

但如果是私人項目就不一樣了,老板天天盯著催,看誰敢不幹完活就去喝咖啡!

這不,巫山這幾天天天下班後往工地跑。

不過,這處工地並不是巫氏搞房地產的施工工地,而是福利院旁邊那塊地的養老院項目。

巫氏房地產項目工地,一般巫山隻會在選址時出現一兩次,然後就不用他親自督陣了。

這些日子,工人們常常看到一個魁梧結實的的大個子,穿件短袖T恤、頂個安全帽出現,有時彎腰摸一摸地上的水泥,有時拿起建材細細審視一番,也有時隻是看著工人們忙碌,不發一言,可是特別引人注目。

工頭有好幾個,管事兒的檢查的人更多,由於離得遠,看不清這個大高個的臉,不過光看這身形氣質就知道,肯定不是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