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必須比我對你更好才行

140 必須比我對你更好才行

就是這麽簡陋的一張手寫字條,卻讓小白感覺晴天霹靂一般!

難道自己誤解了什麽,錯過了什麽?!

這時,孟君遙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出來,神情很自然:“咱們走吧。”

小白這才回過神來,慌忙把紙條團吧團吧塞兜裏:“怎麽給我拿這麽多東西啊?”

溫暖而寬厚的笑容:“不用擔心,我一直把你送回酒店去。”

小白:“不是,我是說,帶一點兒就行了,我一個人哪吃得了這麽多?”

孟君遙:“不是還有朋友同事嗎?平時多虧他們照顧你,我不得感謝感謝人家?”

小白鼻子一酸,感到說不出的窩心。

這就是孟君遙,凡事都替自己考慮和安排得妥妥當當,不用自己費一絲一毫的心。

世界很大,有時世態很涼,可是能擁有這樣一種關心,足矣。

小白攥緊了兜裏的紙條,努力教自己不要多想。

出租車上。

孟君遙:“冷嗎?”

還在走神的小白搖搖頭。

孟君遙卻堅持把手裏自己的外套給她搭在肩上,原來這才是他額外帶件衣服出門的目的:“女孩子要注意保暖,以後晚上出門多穿點,最好就不要一個人出門。”

既一身正氣,又充滿關心,還不顯得婆婆媽媽。

出租馬上就要到酒店了,在一起呆不了多長時間了。

小白忍不住扭頭看了看那張別人都說醜、自己卻覺得既英氣又儒雅、並且曾經為之心動萬分的臉,越發覺得那紙條寫的不是真的,要不就是孟老師的鄰居理解錯了。

要是真有這種事而且早幾年知道,自己一定會開心得瘋掉,但是現在,人家孟老師都成家了,鄰居還亂點鴛鴦譜,這鄰居實在不靠譜啊。

小白決心讓這事翻篇兒。

同事們都看到孟君遙送小白回來,等他走後,紛紛打聽這人是誰,但八卦熱情度不是特別高。

如果他們看到是一個帥哥送小白回來,那熱度絕對不一樣了;如果看到一個開跑車的帥哥送小白回來,那熱度肯定又要升級了;如果看到一個開全球限量版跑車的帥哥,那熱度絕對通宵達旦,如火如荼!

小白大大方方回答:“是我的良師益友。”

大部分同事都信了。

不過倒是有一個同事小靜,富有深意地笑著對小白眨眨眼說:“我明天再問你一遍好了。”

小白:“幹嘛明天再問我?”

小靜:“明天就不一樣了啊。”

小白百思不得其解。

睡覺之前,想在手機上設一下明早的叫醒鬧鍾,無意中瞥了一眼日期——4月1日。

4月1號不是愚人節嗎?隨便整人不犯法的節日。

這一發現,完美解開了小白心裏的疑問——孟老師的鄰居太淘氣了,一定是跟自己開玩笑的!

那麽小靜說明天再問,肯定也是覺得愚人節說的話不能信嘍。

唉,淨瞎擔心,原來是場玩笑!

小白自嘲地一笑,心中如釋重負。這回真的徹底翻篇兒了,愉快地把那張紙條扔進了紙簍。

手機上顯示一條短信:“小白,咱們和好吧。”

一開始沒看清發信人,第一念頭是巫山,她激動得心髒差點跳出胸腔。

仔細一看,發信人是春泥。

那也挺值得激動的,差點以為再也做不成朋友的閨蜜要回來,這可以說是她夢寐以求的消息,她有好多好多話想對春泥說,想跟她解釋,可是一時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原來,春泥聽了易如風懷有私心的勸告,決定跟小白和好,這樣也讓易如風看看自己並非小肚雞腸。

簡單聊了幾句後,兩人約定找機會見麵再詳敘。

小白心情不錯,第二次躺下睡覺,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又坐起來了。

今天愚人節啊,春泥說的話是真的嗎?

不然跟小靜似的,過了今天再問她一遍好了。

第二天,這個由幼教老師組成的旅遊團到達了天寶洞。

洞裏就是個奇幻世界,遊人不時驚歎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彩色燈光打在造型各異的天然鍾乳石上,有的像水壺,有的像仙女,有的像花朵,不同高度石壁滴水的聲音合在一起像在奏樂。

最著名的一處景點叫“巫山雲雨”,因為隻有這一段有神秘無味的煙霧繚繞,有時還會出現雲蒸霞蔚的絢麗之光,科學家暫時還沒找到答案。人在裏麵穿行起來,真像騰雲駕霧的神仙了。

忽然有人問:“小白,摔疼沒?”

原來小白隻顧著走神,沒看好腳下,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了。

走神的原因是由“巫山雲雨”想到了滾床單的巫山,那個才是名副其實的“巫山雲雨”好吧?

麵紅耳赤,心神不寧。

因為之後的一路上都不自覺地在想這個,導致破紀錄地一共摔了5個跟頭。

山洞裏地不平,摔跟頭可不是好玩的,一不小心就會硌著屁股,或者把腳崴進石縫裏,就像小白最後一次那樣。

她把腳從石縫裏拔出來,疼得說不出話,隻得被攙扶著提前坐上大巴等大家。

周六夜裏,小白更是疼得無法入睡,看來明天上午的遊玩是肯定沒戲了,更糟糕的是,過幾天清明節去祭奠父母也去不了了。

以前她還總想著長大替父母報仇,漸漸懂事之後,她發現這仇是很難報的。

縱火的人早已自行了斷,而且那麽多年過去,連案底都已經不在了。唯一可以做的是好好生活,這一定是父母最最希望的。

言歸正傳,小白知道現在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可自己一個人去不了醫院,又不好耽誤任何一位同事旅遊,更沒法先回W市。

話說孟君遙那天回到家之後,仿佛闖關成功,長出了一口氣。

他首先去衣櫥裏搬出了畫像,跟往常一樣在客廳擺好,又把那些女士用品統統收了,暗自慶幸沒露餡。

第二天一早更是跑到老李家,為自己把老李轟出門的舉動道歉。

沒想到老李一點不生氣,人家的關注點就一個:“我說的沒錯吧?是畫裏那姑娘不?”

誰讓自己畫技太好,畫得跟小白本人太像,想否認都不行,孟君遙隻得默認。

“不錯,眼光不錯,”老李不住地說,“有戲沒?”

孟君遙:“沒有。”

老李不滿意地說:“事在人為嘛,孟老師,你平時凡事不都挺努力的嘛,怎麽自己的終身大事反倒躲躲閃閃呢?”

孟君遙說:“我回去了啊。”

老李拉住他,快速眨著眼睛低聲問:“送姑娘回去順利不?”

孟君遙:“你問這個什麽意思?”

老李:“沒啥意思。姑娘就沒問你點什麽?”

孟君遙:“沒有,問什麽呀?”

老李軲轆軲轆眼睛:“沒什麽,沒什麽,我就隨口問問。”

孟君遙心想,老李跟小白僅有的接觸就是他進門那2分鍾,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應該不會出什麽幺蛾子,也就沒再多問。

就跟心有靈犀似的,孟君遙又打電話去詢問小白旅遊是否一切順利。

聽到小白有氣無力的聲音,十分擔心她是不是生病了。小白說沒。

考慮到她一貫報喜不報憂,孟君遙放下電話堅持趕去看一看,結果就看到小白的一隻腳踝已經腫得像饅頭那麽大了。

二話不說打電話叫車,車來了不由分說背起小白就走。

小白:“等一下,我穿鞋。”

孟君遙:“不用穿了。”

小白:“可是我另一隻腳得穿鞋,總不能不下地吧?”

孟君遙:“有我在,你用不著下地。”

於是,在這陌生的城市,小白趴在熟悉的孟老師堅實的肩頭,鼻子又酸了一回。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背小白了。

多年前有天夜裏小白發高燒說胡話,喊著爸爸媽媽。馮院長沒法放下全院的孩子帶她一個人去醫院,於是半夜叫孟君遙去幫忙,他就是這樣背著她去的醫院,那時因為小白還小,他的肩顯得格外寬闊。

後來小白住了幾天院,出院時,孟君遙還在醫院的商店給她買了個小玩具作為乖乖聽話的獎勵。

他真的像血濃於水的親人一樣!

掛號、排隊、拍片、推輪椅、買午飯,要是小白自己來醫院,肯定無法完成這些。

幸而有孟君遙寸步不離,噓寒問暖,照顧得無微不至,小白簡直不知道自己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等候時,看小白疼得直哼哼,心疼不已的孟君遙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

他握住她的手:“疼得厲害就掐我,這樣會好受一點。”

小白吃驚地望著他,不能不再次想起那張已經以身殉職的紙條。

真的?還是假的?

許多問號又開始在腦海裏打架。

孟君遙微笑著寬她的心:“沒事,我皮糙肉厚不怕疼。”

小白哪裏舍得掐他?

孟君遙看著她憔悴的臉問:“昨晚疼得沒睡好吧?前麵還有好幾個號呢,要不,靠我身上睡會?”

說著坐得筆直,把自己一側的肩膀讓了出去。別說讓她靠一會兒,就是讓她靠一輩子,其實他都願意。

小白的鼻涕眼淚差點再次殺將出來。

有那麽幾個瞬間,當他的臉近在咫尺的時候,換了以前的小白,一定會生出親上去的欲望,但是現在的她,隻有凝望和感激。

想到今天下午小白就要回去,一個人衣食住行不知能不能行,孟君遙故作鎮定地問:“有對象了沒?有的話,讓他到那邊車站接你一下。”

小白搖頭。

“如果有合適的就,咳咳......”孟君遙差點兒說不下去,“記住,找對象最重要的三個條件是,對你好,對你好,對你好,缺一不可。”

心裏暗想,必須比我對你更好才行,要不然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