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君臣不和,必有內變

111君臣不和,必有內變

男同事甲悄悄議論:“這妹子是我的菜。”

男同事乙低聲提醒他:“不想幹了是不是?別忘了咱公司嚴禁辦公室戀情。”

甲:“以前好多人為了房子可以假離婚,咱搞搞地下戀情隻是小意思,別讓公司發現不就得了?”

乙:“那麽受易先生器重的女同事,估計輪不到你表白。”

幾乎沒有人不喜歡聽讚美的話,何況還是被自己的意中人誇獎,更何況還是當眾被意中人從裏到外誇了個遍。

春泥對易如風,混合著對伯樂的的感激,對知己的珍惜,和對男神的愛慕,她當時就覺得,餘生就算為易氏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了。

想到以後每天都可以陪伴在自己最喜歡的人身邊,她渾身幹勁滿滿。

唯一忌諱的是易如風前不久公開的女友,不過春泥覺得沒到最後一步,誰也說不準那個許小姐能不能跟易先生成為一對呢。

福利院度過的童年,磨練了春泥的意誌,讓她非常有眼力價,也教會了她格外珍惜擁有。再加上天資聰穎和過人的勤奮,春泥把這份工作做得如魚得水。

當然,代價是別人、點下班,她、點才走。辛苦點算什麽?

易如風裝作沒關注她,其實無時無刻不在留意她的一舉一動。

他發現春泥跟自己是一類人,自我控製能力很強,能按捺住情感而專注於工作,辦事效率奇高。於是暗自滿意。

而且這個秘書還是多功能的哦,日後興許還有其它用處。

不過易如風很清楚,春泥這麽賣力地工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愛上了自己。

古人說,君臣不和,必有內變。自己雖然不能跟她在一起,但也不宜把她惹毛了,否則物極必反,最得力的助手說不定會成為最可怕的內敵哦。

所以偶爾他也會主動幫她買個午餐啊,客戶送的禮物轉送給春泥啊之類的,甚至隻是沒事的時候衝她笑一笑,都會讓她感恩戴德,為自己誓死效忠。

這姑娘果然牢記不可辦公室戀情,一次出格的舉動甚至話語都不曾有過。

這樣的關係讓易如風十分舒服,沒有壓力,如果那個許如鄰也這麽聰明就好了。

春泥還敏銳地發現了常勝這個角色在易先生身邊的特殊性。

常勝這個人文化程度不高,卻可以在易氏坐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盡管易如風有時候對他並不客氣,但是春泥卻始終對他畢恭畢敬,請他幫忙罩著自己。

常勝很吃這一套,尤其是有美女客客氣氣請求自己照顧的時候,他總是大包大攬就答應下來。

所以,春泥在易氏混得還算吃得開。

小白某天在商場門口買紅薯的時候,忽然貌似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她琢磨了一會兒,不能吧?那不是春泥嗎?

腳不聽使喚,她握著一截紅薯飛奔著追了進去,大喊春泥的名字。

前麵一個女孩回過頭來。

還是那張骨感而有氣質的臉,但是一臉的冷漠,冷到讓小白懷疑,難道這麽多年來,和她兩個人擁有的真是塑料花友誼嗎?

春泥的穿著打扮與以前已經大不相同,精致的小洋裝、高跟鞋、意大利頭層牛皮手提包,儼然一副事業成功白領的樣子——易氏的薪水的確很豐厚。

她也終於離開了那家疑似鬧鬼的小旅館,租了一套高檔單身公寓住。

小白心裏其實為她高興。春泥比自己努力得多,付出的也多得多,她理應擁有這一切。

“春泥,你回國啦,怎麽也沒告訴我一聲,嗬嗬嗬。”

小白竭盡全力想化解尷尬的氣氛。

“有這個必要嗎?你不是也有很多事情沒告訴我嗎?”

一共才兩句話,這天兒已經聊成了死刑。

小白很難過,但是裝作不在意:“你是放假了嗎?還是回來出差啊?”

“我已經畢業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哦對!”

小白暗暗內疚,按時間算,春泥是已經讀完了,自己都忙忘了,可是她連畢業典禮這麽大的事情都沒告訴自己一聲

小白吸了吸鼻子,把委屈埋進心底:“春泥,你不是最愛吃前麵那家館子的鐵板腰花嗎?我請你好不?”

春泥冷冷地說:“不用了,以我現在的薪水,已經不用再吃那種不上檔次的東西了。”

小白心裏堵得喘不過氣來,聲音也越來越沒底氣:“哦,那恭喜你漲工資了,還是換工作了?”

“我現在在易氏總部工作,職位是易先生的秘書。”

“易如風的秘書?”

“沒錯。”

春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每個人心中的底線是不同的,有的人受不了別人騙自己錢財,有的人受不了別人騙自己感情。

單純的春泥中了易如風的小小計謀,堅定地認為小白和易如風有染,卻還假惺惺地聽自己傾訴對易先生的愛意。

而春泥對小白的懲罰,就是冷落她,和她斷絕閨蜜關係。

這些都是易如風一手操縱的。誰讓小白跟他最在乎的山哥走得那麽近呢?

“春泥,咱倆從小一起在福利院長大,很不得天天晚上擠一張小床,白天擠一張課桌。咱們一起走過那麽多艱難和快樂的日子,不要因為一個外人就讓咱倆產生隔閡好嗎?”

“外人?對你們倆來說,我才是個外人吧白小姐?”

“不要這樣好嗎春泥,事情”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想說的是這個吧?言情小說裏翻來覆去都是這句話,一點新意都沒有。”

小白直恨自己嘴笨,就這麽點兒事兒,她怎麽也解釋不清楚。

所以,雖然以後同在一個城市生活,但以前親密的好友將要行同陌路了?

春泥走後,小白一個人傷心地去吃了頓鐵板腰花,這也是她最後一次來這家館子吃這道菜。

對於有家、有父母親戚的人來說,失去一個朋友可能不算什麽;但是對於一個孤兒,一個朋友本來就不多的人來說,失去多年相依為命的摯友,簡直是一種無法想象的打擊

許如鄰很快也受了打擊。

一天下午,有人報告易先生說許小姐在前台等他。

“她來幹什麽?”

易如風不悅地皺了皺眉頭。他喜歡凡事按部就班,不喜歡被突襲,除非來的是山哥。

名媛們每天穿金戴銀,到處做指甲、做頭發、購物、參加派對,又不用發愁生計,這樣的生活讓很多人羨慕不已。

其實她們整天不上班也挺無聊的,精神世界大多很空虛。聊八卦的時候挺開心,但聊完之後是更深層次的空虛。

為了暫時彌補這種空虛,她們隻能繼續臭美,繼續購物,之後感到更空虛,惡性循環。

因為沒有壓力,也就少有上進心,更不知拚搏為何物,不知道這是不是大多富不過三代的原因之一。

許如鄰很長一段時間以來的重心就是易如風,可是一次兩次三次都約不到人,自己空掛著易如風的正牌女友名號,卻連他嘴唇的滋味都木有嚐過,吃櫻桃那次隻咬到了櫻桃,所以不算。

他倆至今隻牽過兩次手,易如風吻過一次她的臉頰,沒了。

這樣的進展實在讓她懷疑,易如風心裏是否真的有自己。

喜歡一個人,應該很想沒事找事跟說話的不是嗎?應該不自覺地想牽的手,想擁抱和親吻的不是嗎?

眼看著這天離下班時間不遠了,忍無可忍的許如鄰親自跑到公司來,一是想讓大家都知道知道自己是誰,二是今天非得跟易如風討個說法不可。

至於這樣做是否犯了他的大忌,是否會將他推得更遠,她壓根兒沒有考慮過,也沒有足夠的腦細胞去考慮。

易如風很快穩住了陣腳,因為他想這裏是公司,她不會太過分的,這麽多人看著呢,還是請她進來吧。

許如鄰帶著滿身的香風飄然而入,門都沒關好就拋出了一連串連珠炮似的問題,可以想象這些問題在她心裏憋了多久。

“為什麽躲著不見我?什麽時候才有時間陪我看電影?你說要帶我去吃的淮揚菜,什麽時候兌現?你到底愛不愛我?愛我為什麽躲著不見我?”

於是,問題周而複始,反正翻來覆去一共就那些,也玩不出什麽新花樣。

最後一個壓軸的問題是:“你到底打算什麽時候娶我呀?”

這個問題簡直太讓易如風糟心了,他聽著就跟“我到底什麽時候能殺了你呀”是一樣的!

別說他是一個永遠不會結婚的男人,就算會,也不打算選這樣一位咄咄逼人的夫人來給自己添堵。

“如鄰,這裏是公司,現在是辦公時間,你跑來問這些不合適吧?咱們回去再說。”

“辦公辦公,你永遠以工作為藉口,我看,工作才是你的女朋友吧?”

易如風更加不悅,這女人太不知好歹,也不懂得在下屬麵前給他留麵子。

這時,他注意到沒關好的門外有人,通過衣服一角判斷是春泥。因為他正在等春泥給他送一份緊急的文件來。

於是他衝門外喊:“進來吧。”

剛準備掉頭離開的春泥隻好推門進來,衝許如鄰一笑,心想,還本城名媛呢,就這兩下子啊,分分鍾被易先生甩掉的女人,完全不是自己對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