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就想知道你好點了沒

103就想知道你好點了沒

兮多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巫山,你沒病吧?”

“沒有。”

“你今天行為太不正常了!你認識這個小時工嗎?”

好不容易把掉在地上的下巴撿起來,正端著盆準備去換水的小白,心重又提到了嗓子眼兒。

沒等巫山回答,她就聽見自己搶先一步:“我一個小時工,哪兒會認識巫先生!”

說完立刻暗罵自己太笨了,撒個謊都撒不好還能幹嘛?為啥要把他的姓帶出來呢,那不還是認識嗎?

剛才小白就打算要一口咬定不認識巫山,省得他尷尬,可惜太緊張又說錯了話。

她不安地向巫山投去“我已經盡力了”的目光。

巫山卻淡定地看著小白,擲地有聲地說:“對,朕認識她。”

屋子裏靜得能聽到小白緊張得吞口水的聲音。

巫山:“她是朕的女人。”

“咣當!”

又一盆水翻了。

小白心想,今天除了累之外,自己的智商也明顯不在線啊!

巫山舉了舉手裏的抹布,對兮多說:“朕的女人在給你幹活,朕豈能袖手旁觀?幫忙是必須的。”

小白狼狽不堪地再次撿起盆幹笑著說:“這這這位先生,您可真會開玩笑,嗬嗬,嗬嗬。”

那笑聲,自己聽著都瘮得慌。

巫山瞪了她兩眼,還好沒有繼續往下說什麽不堪入耳的話。

其實大街小巷隨便拎出來一個人,知道巫山的名字也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那麽兮多也就順理成章地把剛才巫山石破天驚的話當個冷笑話聽了,因為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巫山會饑不擇食到連個小時工都不放過。

在兮多眼裏,小時工什麽的可是下等人,連給自己這麽高貴的名媛提鞋都不配的!

小白繼續裝作不認識,迅速拿過墩布吸幹地上的水:“大哥你就別沾手了,我一個人來就行了,嗬嗬,嗬嗬。”

巫山的目光忍不住在她從頭到腳來回遊移,她這樣奇葩的打扮盡管有些慘不忍睹,倒也算耳目一新。

站在時代潮流尖端的巫山,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可是相當過人的。

兮多想拉巫山走開,到別的屋裏門一關好好說話,可是拉了幾次,他都跟半截鐵塔似地站那兒紋絲不動,最後倒是對小白說了句:“這活兒你一個人幹不完的,明天朕叫個小時工過來,你先回家吧。”

“啊?!”

小白心裏一下子暖呼呼的,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心想,艾瑪,這象牙真是從他嘴裏吐出來的?

自己雇的小時工,憑啥巫山教她回家?兮多一開始臉上難看極了,忽然轉念一想,巫山一定是不想有個外人打攪我們才打發她走的,對,我怎麽沒想到呢?

於是她甜滋滋地看了巫山一眼,歡天喜地地跟小白說:“是啊是啊你回去吧,工資我晚點轉到你卡上。”

“哦,那好吧。”

小白想的跟兮多想的一樣,擔心自己當了人家的電燈泡,忙不迭地把頭上臨時套上去防塵用的塑料袋摘下,一頭烏黑順滑的長發瞬間瀑布般傾灑下來,在燈光下形成一道耀眼的光環,跟兮多現階段染的屎樣黃發形成鮮明對比。

小白這才發覺自己渾身濕漉漉的,又冷又難受。她隻想快點逃離這裏,結束這次意料之外的不堪邂逅。

匆忙中,目光和巫山對視了一下,他的目光這會兒不像冰了,像火一樣熊熊燃燒著。難道這家夥生氣了?

巫山忽然對兮多發話:“你們倆個頭差不多,去拿條你的褲子給她換上。”

“你說什麽?”

兮多再次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自己的衣裳那可都是國際大牌,就連貼身小內內都是“維多利亞的秘密”,隨便一條長褲至少四位數,而且打頭的那位還不是!

巫山竟然叫自己拿去給一個下等人穿?她穿過的東西還能要嗎?

巫山是看上這個蠢蠢呆呆的小時工了,還是忘記了我兮多高貴的身價?

她忍不住又打量了小白幾眼。

本來小白姿色雖然不太茂盛,但總算還有幾分,可是被這麽一身狼狽的裝束一襯,無可救藥地土掉渣。

兮多覺得度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個土包子都比不上自己一個腳趾頭。

巫山如果不是看上了她,難道是從霸道總裁變成中央空調了?

不可能。

雖然以前一直覺得巫山的情商感人,但一下提高這麽多也太誇張了。

因此,兮多隨便找了個藉口拒絕:“我沒帶什麽衣服回來,正打算明天去逛街買點呢,親愛的你忙不忙,要不要陪我去啦?”

巫山:“忙。”

兮多的臉色更難看了。

小白兩隻手一起擺,“不用了不用了,我走了”,就準備奪路而逃。

“慢著!”

小白呈立正軍姿石化在那裏。

巫山冷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敢走?朕讓你走了麽?!”

明明這麽不講理,但是巫山的語氣就是有種說不出的力量,小白也不知道自己為啥就特別聽話地轉過身來,乖乖等候他發落。

巫山那深不見底的眸子,讓人永遠揣測不到他的意圖,而且有時眼神、表情跟說出來的話意境完全不相符,就像現在,明明眼神犀利得像刀子,嘴裏說的卻是——“朕送送你。”

說著大步上前,手搭上了她的肩,就好像,她是他的女人。

小白的臉一下燒到了耳朵根。

而兮多的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那可是一張在世界最頂級的音樂殿堂亮過相、令億萬人矚目和愛慕的年輕美麗女歌唱家的臉。

她的聲音裏帶著滿滿的被欺騙的忿恨:“所以,你們兩個還是認識的!”

巫山頭也不回:“朕不是告訴過你了,她是朕的女人。”

兮多不可置信地雙手緊緊捂住了臉,覺得自尊掃地!

自己也曾是巫山的女人,自己這麽美,這麽高貴,這麽驕傲,竟然當麵敗給了一個小時工,太荒唐!這是絕對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情!

巫山稍微用點兒力一扒拉,小白就乖乖跟著他走了,一直到樓下還暈乎著,都沒感覺到濕褲腿濕鞋帶來的潮冷,連汽車安全帶都破天荒是巫山給她係上的。

目光呆滯的小白不斷問自己那幾個人類經典問題——我是誰?我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人生的意義是神馬然回答自己的隻有虛空。

其實有千言萬語擠在喉頭,結果她一句也沒能說出口。

經座椅一加熱,小白的褲子很快就幹了,但是人在暖暖和和的時候更容易反應遲緩。

巫山忽然朝她俯下身來拉她的衣領,終於反應過來的小白開始警覺:“你幹嘛?”

不過巫山隻是用兩根手指稍微撐了下她的領口瞧了一眼,沒瞧見那個紅豆吊墜便滿意了,手收了回來:“前一陣,為何到處找朕?”

小白本能地想嘴硬說“誰到處找你了”,但是卻聽見自己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說:“就是想知道,你傷好了沒有”

巫山目光流轉,柔聲問:“如果沒好,你打算如何?”

小白不敢看他,低著頭玩兒著自己的手,她的雙手食指正無意識地頂在一起做蟲蟲飛的動作,這是她緊張和不知所措時的習慣動作,而以前在巫山麵前多是憤怒,所以很少出現這個小動作:“沒沒沒打算如何,就隨便問問。”

巫山的目光又變淩厲起來,仿佛要從她臉上抓出什麽東西似的:“早好了。”

小白的心怦怦跳得厲害:“好了就好。”

巫山:“朕記住你說的話了。”

小白吃驚地抬起頭:“什麽話?”

巫山:“替別人著想。”

“哦。”

小白想,他可能是在說從兮多那裏把自己解脫出來的事,天已經很黑了,自己幹了一天的確很累了,是要謝謝他。

其實巫山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替兮多著想,天黑了避免讓她自己出門,也就不會來到她家,也就不會碰見小白。

今天的小白,顏值輸給巫山見過的任何一天,除了頭發之前被塑料袋擋住所以還算幹淨之外,全身上下包括臉上都髒兮兮的滿是塵土。

但是,那句“就是想知道你傷好了沒”,令巫山覺得她比以前任何一次見麵、比任何一個穿比基尼或網眼或製服或不穿衣服的美女都要靚麗,要性感,竟然激起了他久違的欲望。

他想,原來還是時而嗆口、時而溫順、時而白癡的女人更有味道一點,這個小白各方麵指數剛剛好。

頭一次,巫山是緩緩俯下身去,嘴唇慢慢貼近小白臉的。而不像以前,不分青紅皂白一把撈過來就強吻下去,跟大炮**似的。

神奇的是,小白腦子裏明明想的是,我沒洗臉沒洗頭沒洗澡沒刷牙,髒髒臭臭的,所以不能不能不能但身體完全不聽話,竟然一點兒都沒反抗,甚至下意識地提前幾秒就閉上了眼睛,仿佛在安靜地期待著他的吻降臨一般,連小白自己都不敢相信。

這一個飽經思念折磨之後遲來的吻,自然無比纏綿。

沒有強迫,沒有反抗,就像花朵遇到了雨露、破繭的蝴蝶張開了翅膀、山河罩上了清晨第一縷陽光般和諧自然。

巫山的手也頭一回沒有亂動,規規矩矩扶著她的後腦勺來緩緩加深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