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田鼠精(一)

第21章 田鼠精(一)

嚇蠻書草見天才,天子調羹親賜來。一自騎鯨天上去,江流采石有餘哀。

日子總是在人不經意間偷偷溜走,我們總是像個大胃王,把時光一點一點的吞沒,直到吃不下登入西天極樂淨土,在這之前極少品嚐其中的味道。

三年級很快就到了該結束的時候,期末考試如期來臨,這個時候不論是二剛子,還是姐妹花婷婷二狗,對你沒聽錯,是女孩二狗,都加緊看書了,生怕過不了關留級。

而我還像以前一樣,上課走神肚子餓,放學練拳餓肚子,完全沒在意那簡單的考試。真搞不明白以前練習八大神咒,早晚經總是越練越不想吃飯,可自從練了五禽拳後,大相徑庭。

一旦打完一套四十個動作,肚子就像鬧鍾一樣準時響起那悅耳的咕咕聲。但五禽拳的效果也是很明顯的,胳膊腿都練出了條條精肉,雖不像大力士那種健美的大塊腱子肉,但和周圍人比起來已經是很強了。

平時家裏喝水都是在村西北麵的水塔下打,那時候還沒有入戶的自來水,拿一根扁擔挑兩個桶,來回也有二裏地了。

沒用過扁擔的人不會知道扁擔的難處。首先兩邊水要盡量一樣,這樣不會亂晃。還有就是肩膀要能受力,老挑水的人肩膀都會有一層繭子的。

最後最重要的就是走路要有節奏,一步一顛,即省力又走的快且穩。練了五禽拳,我把其中步法融入其中,每天以挑水來練步法拳法,還別說,真有效果,慢慢的我有了自己的步法準則,要不人說實踐出真知呢,拳法是死的,不一定適合每個人。

師叔還給我縫了兩條綁腿沙袋,一邊五公斤,沙袋加上兩桶水,開始費力,時間長了就習慣了,於是又加成一邊十公斤,每次拆掉綁腿去上學都健步如飛,身輕如燕。師叔還打趣說,遇到壞人打不過,逃跑足夠了。

考試終於來了,半小時解決戰鬥出來了,因為學校有規定必須呆夠半小時才能出考場。二剛子和姐妹花羨慕加惱怒的眼神讓我如芒在背,我趕緊逃回師傅家,看師叔正拿蘿卜逗小狐狸呢,笑的我差點岔了氣。

“小師叔,這是狐狸,不是兔子,你喂什麽蘿卜啊,它吃肉的。”

“你懂什麽,狐狸也得補充維生素啊,你看它吃的多香。”

我看著小狐狸被師叔逼著咬蘿卜,又不敢反抗的樣子,報複性的蕩笑起來。霍哈哈哈,小鬼,你也有今天。

隻見這小東西眼裏隱隱有紅光,我屁股一疼就跳起來,用手一摸一個小窟窿還在冒煙。

“媽呀,這個小東西會放電,疼死我了。”我從椅子上蹦起來。

“別瞎說,一天想著欺負小白。”師叔顯然不信我“你師傅可是說了,不讓你欺負小白,小心我擰你耳朵。”

這小東西眯著眼睛看著我,仿佛在向我是為,真真氣死我了,小白是吧,改天我就讓你變黑白。

考試成績出來了,二剛依然穩居第二,婷婷和二狗也過關了,隻有兩個倒黴蛋留級了,二兵子和建華,你說一個班統共就不到二十人,你倆還留級了,得多大幾率。

最逗的是長的全班最壯的二兵子,居然在知道留級後流鼻血了。班主任又是仰腦袋,又是報紙塞鼻孔都不頂事,最後拿涼水拍腦門子才止住血。

到了四年級了,婷婷和我坐同桌,其實她比我大一歲,她妹妹二狗和我同歲。看著二狗羨慕的眼神,我的自信心空前高漲,下課上廁所都尿過牆頭了。

不知道女生上廁所有什麽活動,我小時候一進廁所,必要的活動就是朝著高牆滋尿,誰要是最高那就厲害了。現在想想真是幼稚。

這天正上課呢,二狗給我傳過來一個紙條,上麵寫著‘放學等我’。我看看專心聽課的婷婷,一頭霧水。

等下課我出校門時,二狗果然在等我了。

“什麽事啊,二狗。”

“討厭,人家叫美麗。”

“可是你小名不是二狗嗎?一直都這麽叫啊。”

“以後不許叫了”

有時候真搞不懂女生,一會笑的燦爛一會怒發衝冠。而且年紀越大你越琢磨不透她什麽心思。

“二狗,哦不,美麗,你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二狗還沒消氣。

“不是,我是看你有急事所以才這麽問。”

二狗這才一本正經的說:“你是不是和村西的啞巴大仙熟啊。”

“誰是啞巴,那是我師傅,他可不是啞巴。”

“那村裏人怎麽叫他啞巴王啊。”

“暈,跑題了,說你的事。”

“哦,我弟弟狗俊兒不知道生了什麽病,在你媽那打針輸液了就是不好,所以,”

“想請我師傅出馬看看是不是有不幹淨的東西,是嗎?”

“可以嗎?”美麗弱弱的問。

“可以是可以,不過不巧的很,我師傅去了西山,看他的老友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啊。”

“那怎麽辦啊,我弟弟現在一天發高燒說胡話,家裏都快急死了。阿傑,你想想辦法,讓你師傅早點回來好不好?”

我身上一陣酥麻,後來我知道可能是荷爾蒙分泌了,美麗搖著我胳膊,我受用的開口了:“辦法都是有,不過就怕你不相信。”

“我肯定相信你,你是我崇拜的人,咱們班你最厲害了。”又是一記馬屁拍來,我更暈乎了。

“其實我從師傅那學了不少本領,你看我的肌肉。”我亮了亮我結實的肱二頭肌。

美麗摸了摸硬如石頭的肌肉塊,終於有點相信了:“那你和我到我家來。”

到了二狗那幹淨的屋子,我提鼻子一聞,太香了,和師叔的屋子有點相似的味道,又多了一份青澀。隻見一個木板床上躺著一個小娃娃,雙手被捆著,嘴上還綁了一個口罩。

我湊近一看,笑出聲來。這小孩正是狗俊兒,不過和以前不同的是,現在頭上都是碎步條子,嘴裏還鼓鼓的,嘴巴明顯嘬在一起,,拿掉口罩一看,上麵兩個大板牙活像兔爺。

最搞笑的是,張嘴吐出來一堆的玉米粒來。旁邊居然長出了好幾根長長的胡子,這麽小的孩子居然長胡子了,真是奇哉怪哉。

我掏出師傅的布袋子來,拿出黃紙蠟燭等物對愁眉的二狗說:“美麗,你去找個長條桌子來,沒有的話板凳也行。順便拿個火來。”

“阿傑,我弟弟到底是不是沾了什麽不幹淨?”

我出門從另一個屋抱來了一隻白貓,他家養著白貓我知道,隻見這貓一見狗俊兒就往上撲,刺啦刺啦,可憐的狗俊兒臉上就是幾道血爪印子。我忙把貓抱開,指著捂腦袋的夠俊兒說:“你看你弟弟像什麽動物?

“兔子嗎?”二狗猶豫著說。

“不對,這貓一見他就撓,恐怕這是隻老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