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蛇膽
第十三章 蛇膽
雞冠蛇在地上不停地跳，就好像會飛似的。
我越追越近，它跳躍的規律也慢慢掌握。就在它飛跳而起時，我猛地也躍了起來，手直接抓向它的身子。
手一撈，一把將雞冠蛇抓在手上。
我心裏一喜，低頭卻發現身下竟然是懸空的，然後就連摔帶打地滾了下去。
再起來，手上已經空了，抬頭正看到雞冠蛇在看著我。
紫色的雞冠，像是頂著一個大瘤子，令人有些作嘔。
這蛇雖然劇毒，但都還不及我手上的槍長，因此我心裏並不懼怕它。
雞冠蛇原地跳了一下，足足有一人高。
它這麽一跳瞬間讓我懵了下，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後來一想，它應該是在和我比高。根據傳說，雞冠蛇攻擊人前，會跳起來和人比高度，如果它能跳得比人高，它就會攻擊，反之就會逃跑。
因為我是半弓著身子的，所以剛才它這一躍是比我高出一頭的，雞冠蛇立刻吐著信子，露出洋洋得意的樣子。
我不禁覺得可笑，用比跳高來壯膽，這算是找心理安慰嘛。
雞冠蛇來了膽子，竟主動攻擊，張嘴朝我突襲過來，兩顆尖牙直朝著我的麵部咬來。
它攻擊的速度確實是快，以至於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它已經是飛在半空。我猛然向後一躍，毒牙劃著兩道影子落了下去。
這冷不丁地一下，讓我後背冒出了冷汗。
這蛇雖小，但速度又快又敏捷。關鍵是它那毒牙，哪怕是被破上一點皮，我今天也得擱在這了。
雞冠蛇一落地，又飛快地起跳，我趕緊再後退。我們一人一蛇，就這樣不停地一跳一退，一跳一退，我被壓得竟然無法還擊。
腳後跟一絆，我心裏暗叫，壞了！
身體迅速後仰，雞冠蛇見狀，知道機會來了，毫不留情張開血盆大口，毒牙直接再次襲來。
我一咬牙，決定孤注一擲，手上的長槍猛地刺了過去。
誰知那雞冠蛇早有準備，身子直接纏在了槍上，毒牙順勢就朝我手上咬。
我驚慌之中趕緊鬆手，中正式也被扔到了地上。
雞冠蛇仍然張牙舞爪，想要朝我撲來，可是無論它怎麽扭動，卻都沒法再跳起來。
我在倒吸了口涼氣之後，反倒喜笑顏開，雞冠蛇凶不過三秒，身體纏在了槍上，現在被槍壓著根本動彈不了了。
沒想到鼎鼎大名的雞冠蛇，竟然敗在了一根不會動的木頭上。
我順手摸了塊石頭，剛想把雞冠蛇砸死，頭頂上就響起了一聲炸雷。
我本能地縮著頭，撲到在地。
旁邊，雞冠蛇的腦袋已經斷了，脖子上的血滋滋地直淌。
我抬起頭，看到是王家兄弟，王強和王安。
剛才那一槍，是弟弟王安打的，此刻他正扛著槍，嘴裏叼著跟草葉子，目光寒光地盯著我。
我皺皺眉頭，這個人乖戾地狠，我並不想跟他糾纏，起身就想去拿槍，還有就是那隻雞冠蛇。蛇一旦死了，就必須趕快取出蛇膽，否則它就會把蛇膽消化掉。
我身子還沒站起來，頭頂上又響起了槍聲，子彈射在離我有三十公分的地方。我立刻停住身體，不敢再動。
“小子，你不是很囂張嘛！”王安不無得意地說，他的槍口正對著我這邊。
“人家一個小兄弟，你別嚇著他。”他哥哥王強不無諷刺地說。
我咬著牙，盯著旁邊的雞冠蛇，心裏焦急。
王安一口把草吐出來，從坡上走下來，他低頭看看中正式上纏繞的蛇身，“喲嗬，這不是雞冠蛇嘛。大哥，你快下來看看，他們原來在抓雞冠蛇。”
“我瞧瞧。”
王安伸手要去拿雞冠蛇，我忙說：“那是我的。”
“你的？”王安冷笑兩聲，拎起雞冠蛇在我麵前晃了晃，一臉凶狠地說：“告訴你，在我手上的，就是我的！”
說完，一腳蹬在我身上。
我臉差點貼到地上，眼睛向下一垂，正看到被王安一槍打斷的雞冠蛇的蛇頭，正在我鼻子下麵。
此刻那腦袋上的雞冠正在變成紫色，嘴巴也開始張開亮出毒牙。
我趕緊一把按住它，將它的嘴合上，然後緊緊握在手上。
蛇頭就算被砍下，但還是會咬人的。以前我經常拿木棍去戳砍下的蛇頭，這點我清楚地很。
“這雞冠蛇最有價值的地方就是蛇膽，小子，你們是為了這蛇膽才來蛇山的吧。”
王強一語中的，我隻管嘴巴緊閉，並不吭聲。
“你們想要這蛇膽，我就偏不給你！”王安提著蛇身在手上打轉，將它纏繞在自己的手上，然後一臉狡黠地衝我說：“我就讓你看著，蛇膽慢慢在蛇肚子裏消化掉。”
“……”我瞪著他，眼睛裏快要噴出火來。
“二弟，你怎麽可以這樣呢。這蛇膽也是個寶貴的東西，咱幹嘛不把它挖出來，當真小兄弟的麵……給吃了呢。”
不愧是兩兄弟，哥哥比弟弟更加一肚子壞水。
“哈哈，哥，你說的對啊，好東西，咱不能浪費了。”說著他便將槍扛在身上，在腿上拔出一把刀子，幹淨又利落地劃開了蛇的肚皮。
我一下急眼了：“這蛇膽，我們是拿來救命的！”
王安看了我一眼，冷笑一聲：“管我屁事！”說完就把蛇膽從肚子裏挖了出來。
那蛇膽拇指大小，比綠葉還青，在他刀麵上挑著。
我看著蛇膽，急得眼睛通紅。
“嘿嘿，我要吃了。”王安把蛇膽遞到嘴邊，舌頭在蛇膽上舔了一口，做出一臉享受的樣子：“嗯~補啊！”
“我去你媽的！”我怒火一下從心底湧了上來，手中的蛇頭朝他扔了過去。雞冠蛇頭仿佛還活著一樣，猛地張開大嘴，一口咬在了王安的手背上。
“啊——”王安驚叫一聲，刀子和蛇膽一起扔了出去，毒牙已經嵌進了他的肉裏，兩道血順著手背流了下來。
王安一把將蛇頭拽下來，狠狠地扔遠了，“我草你大爺！”
王強拿槍頂著我的腦袋，罵道：“小子，你找死！”
“哥，宰了這小子！”王安像頭抓狂的惡狼，人卻一屁股坐在溝裏，手緊緊壓著腋下胳膊的動脈，以免毒素流入心髒。
“王強，你敢！”頭頂上又響起了聲音。
我抬起頭，看到秦大爺正端著槍，直指著王強的腦袋，身旁小鵬也端著槍。
“秦大爺！”
之前王安放了兩槍，我知道秦大爺很快就會來的。
王強眼睛斜楞著，看了一眼坡上，“老秦，你教導無方，我跟我兄弟好心幫你徒弟抓雞冠蛇，他竟然放蛇頭咬傷我兄弟！”
“你放屁！”我看看地上的蛇，倒確實是被王安的子彈射殺的，竟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去說。可見這王強真是夠不要臉的，真該拿雞冠蛇咬一口他的舌頭，讓他知道亂嚼舌頭的下場。
“咬得好！你兄弟不是個東西，咬他一口算是給他個教訓！”說著秦大爺掏出個小瓶子扔了過來，“這裏麵的藥，能解雞冠蛇的毒，拿了趕緊滾！”
“哥，哥，我快不行了，我的手快廢了。”王安的手已經發紫，而且腫脹得像個熊掌。
王強看看王安，立馬慌了：“二弟，撐著點。”他咬牙切齒地看了我一眼，“小子，咱這仇結下了，隻要你還幹獵人這一行，我就跟你死磕到底！”
說完他便收了槍，趕緊拿了藥給王安上好，然後就扶著他，兩個人灰溜溜地走了。
我拿起蛇膽，總算安了心。
秦大爺和小鵬從山上下來，我把蛇膽給秦大爺看，他滿意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