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青蛇、珠果
第十章 青蛇、珠果
?山中無甲子，世上已千年！
修行的歲月本就是如那白駒過隙轉瞬既是。自玄陵道人救起古月龍又是匆匆的過了幾年。
緩緩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玄陵道人從這次深沉的入定中醒來：“月龍！”話音剛落，打坐靜室的禁製一閃，門被慢慢推開，一個人影現露出來。
當清晨的第一屢朝陽照在這年輕的臉上時，仿佛陽光也雀躍起來。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氣質，繼承自父母的容貌，他已無法用平乏的詞匯來描述。但卻還顯的有些稚嫩，更透出一股對萬事萬物的絲絲冷意。
看到這股冷意，玄陵感慨萬千。想當年，玄陵把古月龍抱回將其救醒後，他不是傻楞楞的整日發呆，就是對著與他一同被救回的那隻妖鳥一臉的呆滯。曾幾何時，玄陵道人認為定是這孩子年幼，被那場天地異變驚嚇的一時迷糊了神智，很快就會回複過來。但近一年過去，卻似乎沒有絲毫的好轉跡象。還令他大歎天道不公，折殺了一個難得的美材。但玄陵卻依然收他為徒，對其照顧有加。本來清冷的修行歲月也因這孩子的到來平添了幾分的情趣。直到一日玄陵無意間發現，古月龍的體內居然聚集的為數極為可觀的真元，而且還是他玄心的一脈正統。
自此發現之後，玄陵便每日向古月龍講授玄心法決，並將自己近千年來的修煉心得也一並傳授下來。古月龍聽後不問也不答，但修行的速度快的直叫玄陵這修行千年的老老人嚇的連連紮舌。自此之後，兩人才有了些許或多或少的交談。而玄陵老道也終於在從救人起一年多以後知道了這孩子叫什名誰“古月龍”，不可謂是不失敗。
直到後來，玄陵道人踏遍名山大川，搜集了無數的靈藥仙草。甚至不惜耗盡百年功力將那隻名為鸞的小雀救活後。古月龍才第一次叫了他一聲師傅。
就是這一聲“師傅！”讓玄陵覺得自己那些幾乎耗盡心力的所作都是值得。再後來，玄陵道人又花費了好幾年的時光，才令古月龍稍稍有了一些他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所應有的情緒。師徒兩人的感情也自是與日俱增。
從過去的思緒之中回過神來，玄陵緩緩開口：“月龍，你去後山看一看。藥圃中的些許靈草也應該成熟了，你去采些回來作煉丹之用。”“是，師傅。”古月龍點點頭正要轉身。玄陵又發話道：“記住小心些，如果不小心遇到玄心觀的門人，不要理會繞開便是。”
古月龍點點頭應是，回身將打坐靜室的門緩緩關上。他隨手抄起掛在牆上的一把木劍背在肩上，取了裝藥的竹籃子就尋出門去。
屋外風輕浮的打著轉兒，陽光正媚。古月龍披散著頭發，赤著腳順著山澗小徑悠然自得的前行。拂了拂額前的頭發，他伸手拿出別在腰間的竹笛放在嘴邊輕輕一吹。立時，一股了娜的笛聲就輕揚飛灑開來。本來平靜的山林也開始喧鬧，棲息其中的禽鳥們隨著笛聲的起伏忽高忽低的陣陣鳴叫。
忽然，一道紫金色的光影從樹林之中一衝而起，嘹亢的驚鳴一時蓋過了山林中所有鳴叫。它拔地而起直上百丈，再在空中一頓一轉就向著古月龍俯衝過來。
笛聲乍然而止，古月龍收起竹笛：“別鬧了，紫鸞！”話音剛落，那道巨大的紫色光影在空中立時停住，沒有絲毫的懈怠。然後，不帶一絲煙火氣的輕輕降在古月龍的麵前。
朝陽之下紫鸞輕輕舒展著翅膀。雙翅一展竟已有三四米長，在陽光的照耀下根根羽毛油潤發亮，反射出瑰麗的色彩。比之當初早已是不能同日而語。
原來當初古月龍為救紫鸞，散盡了全身的功力。其中就有一部分被其吸入了體內。再加上玄陵道人的無數靈藥，還有其輸入的百年功力更是令他脫胎換骨。經過幾年修煉下來紫鸞將這一應的裨助全都化為了己用，到如今他也算得上是妖道略有小成，比起當初的整日混混諤諤，實力上升何隻百倍。儼然已是這方圓群山的百鳥之尊。
古月龍伸手在他下顎柔軟處輕輕摸了摸，紫鸞眯著眼舒服的“咕咕！”直叫。又在拍拍他的頭，古月龍開口道：“好了，別鬧了！師傅叫我到後山去呢，快走吧！”。
說完一揮手，紫鸞全身騰起耀眼的紫光。其偌大的身軀變做一尺來長，停在了古月龍左肩之上。
古月龍笑笑，也不理會其在自己身上蹦蹦跳跳。舉起竹笛一邊吹著一邊向著後山盡自前行。
很快，一人一鳥就走到一岩石麵前。其勢高愈十丈光滑如鏡，在日光的照射下閃閃生輝。古月龍站在巨大的岩石前更現渺小，他張口噴出一道清光一頭撞在石麵之上。立時，岩石表麵如湖水一般返起一圈圈的波紋，無數繁妙的符文在其上遊走漸漸露出容一人通過大小的空洞。
古月龍輕身上前，隻覺得四周微微一窒便豁然開朗起來。原來這巨岩不過是玄心藥圃外圍禁製，其後還另有洞天。
一進來，一股股混合著無數靈藥的濃烈靈氣就撲麵而來，差點嗆的古月龍一陣咳嗽。其中靈氣之盛比之外麵不知勝過了多少籌。其間無數奇花異草盡相開放，無一不是固本培元、增長功力的上好靈材。
古月龍也不細看，盡自繞過七拐八拐的走到一偏遠藥田。隻見其中所植大多良莠不齊，比起剛才所見的實在是相差甚遠。搖搖頭，古月龍蹲下身來開始細找，隻要尋的一成熟的根本就采集起來放在竹籃當中。
“紫鸞，你說這奇不奇怪？”忙活一陣後，古月龍對著紫鸞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以師傅的修為，在玄心觀中怎麽也算得上是長老一級的人物。可怎麽在我看來他卻和玄心觀的門人沒有什麽交集，甚至還隱隱有些排斥之感。而且，就連偶爾過來的玄心弟子對師傅也沒有什麽尊崇！這塊藥田也是這園圃中最差的地方，靈氣匱乏，那裏孕的出什麽好藥啊。”
把竹籃一扔，古月龍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漸漸回憶起幾年前玄陵收其為徒的情形來。。。。。。
“月龍，如今你已是我的弟子，對於你的品行我很放心，所以自不會對你有什麽其他的要求。隻是有一點我希望你能記住。”看著站在麵前的古月龍玄陵道人忽然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為師我本師承玄心，但日後的你隻是我玄陵一人的弟子與為師的師承無任何聯係。你不入玄心也自是不用拜那玄心祖師，也不用同玄心的一眾門人師兄弟相稱。他們的所作所為與你均沒有任何的幹係。你可記住了！”
古月龍聽後雖然有些迷惑，但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看到古月龍應承並且還貼心的沒有追問。玄陵欣慰的笑了笑低聲歎道：“哎，月龍！若是以前我不知有多歡喜你能入的我的師門。可如今，唉~~~~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正沉浸在對過往的回顧當中，忽然，紫鸞在一旁不賴煩的撲騰了幾下，傳出“噗噗噗！”的聲音將古月龍一下驚醒過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著急去看你的寶貝，我們馬上就走。”古月龍有些好笑的看著紫鸞在那裏上竄下跳。直起身來他隨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帶著紫鸞向後山更深處的地方走去。
又繞過了數十道威力巨大，或明或暗的禁製。不禁令的古月龍心中忍不住連連冷笑。這玄心觀的門人做事的確是“小心謹慎”就連這被護山大陣層層所圍的後山藥田也不放心，竟還像占山頭一般在各自所植的靈草上步下無數威力巨大歹毒非常的禁法。真是既防了外侵又防了內賊啊！
小心翼翼的走過無數危機四伏的靈藥。不一會兒，古月龍來到一深澗麵前。
時至正午，中天之上正是陽光正烈，可似乎那無窮的太陽真火也無法射入那黑黝黝的山崖之下。一股股陰冷的旋風打著轉兒盤旋而上直直的沁人心脾，仿佛要將人一一拖拽下去才肯罷休。
忽然紫光大耀，古月龍肩頭一輕，紫鸞一頭疾飛出去。迎風震翅一展重新還原成其偌大的模樣。
身形一晃，古月龍就俯在了紫鸞的背上。一人一鳥在空中微微一頓，紫鸞就托著古月龍向深澗直直俯衝下去。
但見一道紫光利箭一般在黑暗中風馳電掣的劃過，四周景色令人目不暇接的飛速轉換。隻一瞬間就已近數百丈上下。
忽然，一枝幹糾結，不知過了多少年歲的大樹從兩側山崖上橫了出來，擋在了古月龍的麵前。“到了！”古月龍在心頭叫了一聲。
空中紫鸞猛一震翅，一股巨大的氣流從雙翅之間流過穩穩的停在了半空。
隻見那棵古樹大約有三人合抱大小。整棵步滿了蒼涼的氣息，灰褐色如幹枯大地的樹皮上寫滿了洪荒的色彩。糾結的枝杆層層疊疊仿佛花朵一般向著黑暗的四周延伸、開放。樹冠枝頭的頂端赫然是兩顆紫紅色的珠果正散發出蒙蒙的紫光，照的四周黑暗的區域一片光華繚繞。一股股異香從那兩顆果實中撲麵而來，讒的紫鸞翅膀不住的上下翻騰。
拍拍紫鸞的後背將他安撫下來，古月龍睜大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兩枚光華四溢的珠果：“總算是成熟了！不枉我們等了那麽久。”看到兩枚珠果晶瑩剔透異彩流轉儼然是已經成熟的象征，古月龍喜不自製，“當初紫鸞你誤打誤撞衝到這裏找到這東西時，我還不敢相信。沒想到還真的是‘紫貝靈實’！”
“這紫貝靈實聽娘親說過，就算在仙界也是極為少見。沒想到在凡間居然也可以孕育出這麽珍貴的天地靈材！紫鸞你能把他找到還真是了不起啊！”橫躺在紫鸞背上，古月龍毫不吝嗇的對著他大加誇獎。直高興的其上下飛騰不住的連連高叫。
“嗬嗬，師傅就快渡劫了！隻要如今把這紫貝靈實給采回去煉成渡厄金丹，憑師傅的修行德行。就算來日天劫再強上十倍也是用不著懼怕了。哎，紫鸞！你別搖！”聽到古月龍一口一個師傅長師傅短的似乎把自己給忘了，紫鸞有些吃味兒將身子抖成一團連連搖晃。
“放心，放心！到時肯定有你的。要不我發誓到時候就算搶也給你搶一份兒來。怎麽樣，這下該行了吧？”背上搖的實在是厲害，古月龍隻得有些玩笑似的連連討饒。總算是讓紫鸞停了下來。
看到紫鸞那張鳥臉上一副“這次就暫且饒了你！”的表情，古月龍又忍不住竊笑起來。感覺到身下紫鸞又要開始發作，古月龍連忙止住笑聲：“好了，好了。我們趕快把這紫貝靈實采了回去吧！師傅還在等我們呢。”說完古月龍伸手向樹端抓去。
就在古月龍手指快要碰到紫貝靈實時。忽然，一道青綠的光練從樹根處盤旋而上，肉眼所及隻能看到一絲青色的軌跡瞬間就向古月龍手背襲來。
“哼！”手臂一翻就躲過了青光的襲擊，古月龍中指微曲欺身對著青光尖端輕輕一彈。立時，青光如遭雷擊抖如篩糠，重重的跌在樹上吞吐不定發出“嘶嘶！”的聲音。
那是一條兩尺來長粗如拇指的青蛇，其全身青綠，除了口中吐出的信子宛如鮮血般外渾然沒有一絲的雜色。從眼睛到蛇尾玲瓏剔透，宛如上好的美玉翡翠澆鑄而成。正盤旋著身子對著空中的一人一鳥擺出威脅的陣勢。
紫鸞也自是不甘示弱根根羽毛束起，一股強大的氣勢從身上噴薄而出。一**紫金色的火焰煙霞一般從他羽絨的縫隙飄溢而出，籠罩在四周的空間映一片紫氣盎然、光華繚繞，如臨大敵一般。
那青蛇也不知是什麽異種。麵對身形比自己大上百倍不止的紫鸞也不見絲毫的懼怕。昂著小腦袋蛇信一伸一縮。一蛇一鳥在空中竟隱隱形成對峙之勢。
伸手阻止了紫鸞的進一步行動，古月龍有些惱怒：“哼！你這小蛇著實無賴。這紫貝珠果本就是我們先發現的，等了許久才等到其成熟之日。其也算得上是有主之物本就該是為我們所得，而如今你沒由來的插上一腳，著實沒有道理！”
見到對方勢強，小青蛇搖晃不定顯得極為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