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飄＆金剛狼
第37章 飄＆金剛狼
南卡羅納州的獨立似乎並沒有給紳士淑女們帶來什麽煩惱, 哪怕之後南方各州陸續宣布獨立, 也無非是在先生們的政·治集·會上多了一份談資。
年輕先生們歡欣鼓舞地高談闊論, 好像馬上就能提槍上陣打得北佬落荒而逃, 成為榮譽加身的軍士。淑女小姐們則堅信仗根本打不起來, 北佬都是膽小如鼠的野蠻人, 壓根比不上他們南方的好小夥子。除了個別生性敏感多愁的太太們擔憂子女和丈夫，所有人都一派樂觀，就像樂觀闊達是南方人的天性。
克萊頓城的居民們更是南方人這一天性的典範。在得知南方聯邦獨立的時候，先生們並不比被喂了興奮劑的鬥雞好多少。他們討論的熱火朝天, 舞會、賽馬場、酒館, 但凡兩三個上等人遇到一起若是不能談論點獨立、州權、林肯, 那就嚴重過時了。便是本不相熟的先生, 在一起痛罵兩句北佬，再詛咒下共和黨，也會迅速拉近距離，不多時就親如一家人了。
阿什利就是在整個南方都陷入狂熱情緒的時候，回到十二橡樹的。他回來的當天還沒進入家門, 首先聽見的便是斯圖爾特·塔爾頓、布倫特·塔爾頓兩兄弟放大的嗓門。
“我們便是要打仗的！北佬若是不敢和我們打，就是在全世界麵前丟臉。”
“我們定是會贏的！文明人不會輸給野蠻人。”
這對雙胞胎就像佐治亞州紅土壤中相依相偎的一對棉桃, 活力、茂盛、共享生命。
阿什利有些無奈, 早知道就不讓博伊德先回去了。這對雙胞胎是南方人自大的典型代表，也就是他們的長兄能毫無顧忌地阻止他們高談闊論, 必要時還能狠狠地抽一頓鞭子。雙胞胎恐怕是聽說他回來的消息就迫不及待地趕來十二橡樹, 他們向來有事情寧可求助阿什利也不找矮小卻會抽鞭子的兄長。
現在隻有他來對付這對精力過盛的年輕人了。
“阿什利！”
當金發青年的身影出現在門廊上, 眾人驚喜的聲音響起。
“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們正談到你呢。“
“快！快給我們說說北方現在怎麽樣了？我們是不是要打仗了？“
阿什利這才注意到自家客廳裏不隻雙胞胎，還有方丹家裏的四兄弟，凱德和他自己的表弟查爾斯。
鎮子裏關係親近的小夥子們都來了。
紳士們談話的雪茄室緊連大廳，因門是敞開的，阿什利進來後一眼就被坐在麵對門位置的雙胞胎發現。青年本來是想回洗浴室休整一番，被招呼後隻能轉向雪茄室，心裏疑惑父親怎麽沒將邀請客人的事情告訴他。
“我還以為你們都是來歡迎我，沒想到隻是關心我帶來的消息。”阿什利笑眯眯地，像是沒聽見剛才的問話，先給自己的表弟一個擁抱，“查爾斯，你是自己從亞特蘭大來的嗎？梅麗和彼得姑媽怎麽樣了？”
“我和梅麗一起來看望舅舅，媽媽身體很好，就是過於多愁善感。”說著自己母親多愁善感的少年實際上也有顆柔軟的心，他棕色的大眼睛安安靜靜，像是一隻純良的羊羔。
“聽見她身體健康我就放心了。父親呢？”阿什利環視四周沒有見到老約翰。
“舅舅陪女士們在後麵遊玩。”
“天啊，你們這麽多優質單身青年居然讓父親從你們手中奪走陪伴女士的機會！”阿什利故作吃驚，掃視一圈後將目光集中在塔爾頓兄弟上，“斯圖爾特、布倫特，我路過塔爾頓莊園時發現塔爾頓太太正在大發雷霆，幸好博伊德搶走了她的鞭子。”
雙胞胎臉上頓時帶出點不自在。塔爾頓太太為什麽會發怒他們再清楚不過了，這已經他們兩年內第四次被大學開除，介於今年才度過三個月，有理由想象出塔爾頓太太是多麽憤怒。
“我們在學校裏收到了羞辱，身為上等人自然要給予回敬。”斯圖爾特避重就輕，“我不會和我的兄弟待在這種學校裏的。”
“好吧，這已經是第四次了。你們若再被退學就很難畢業了。”阿什利絕口不提自己也沒畢業的事情，在場的年輕人們也沒覺得哪裏他訓斥雙胞胎哪裏不對。威爾克斯的智慧眾所周知。
“得了阿什利，即便我們沒被退學也沒辦法繼續讀下去的。”布倫特有些不服氣，他向來是個暴脾氣，“馬上就要打仗了！我們若是在上學，錯過了打仗怎麽辦？”
“就是就是！”斯圖爾特像是找到理由，理直氣壯地嚷嚷，“我們是要為偉大的南方消滅北佬的男子漢！”
阿什利有些頭疼，尤其是自家表弟還一臉讚同地說，“哥哥，你對雙胞胎太苛刻了。打仗才是擺在紳士們麵前的頭等大事，我也是要和大家一起參加軍隊的。”
哪怕本來已經料到這群兔崽子會鬧騰，也沒想到會如此鬧騰。阿什利回南方的初衷就是為了最後享受下慢節奏生活，可不是陪頭腦發熱的小畜`生們浪費時間！
“北方的武器相當先進，同時也有很多富有智慧的人，是必須嚴陣以待的對手。”
“阿什利你就是太謹慎了。”
‘小畜`生’之一說道，“裏士滿已經發布過評估，我們絕對可以戰勝北方。戴維斯先生雖然比不上道格勒斯先生，但也是一位優秀的紳士。”
阿什利看來道格拉斯先生還稱得上一句‘尊敬的紳士’，戴維斯就不過是趁著民主黨內亂竊取南方聯邦總統位置的下等人。但他懶得爭辯，方丹家每一窩崽子裏總有幾個喜歡一言不合就拔`槍的。
“戴維斯先生是否優秀得看他能不能帶我們取得勝利。”阿什利攬住表弟的肩膀將對方按在沙發上，接著說，“請各位先生們稍稍體諒下一個剛回家的旅人，我想先去見一下父親和妹妹們。”
“哦，不阿什利，我們來這裏就是想跟你說說話。和我們談談北方吧！”
“老威爾克斯先生就在後麵的花園，我們和你一起去吧。”
“北佬準備了什麽武器？他們的軍隊你有見過嗎？”
阿什利拿這群粘人精簡直沒辦法，於是隻好撿一點北方的見聞盡可能客觀地描述。阿什利的本意是想快點結束，就回避開那些最能激起小夥子們辯論意願的話題，哪隻本不是多有趣的事情經過他的口也變得生動起來，一群鄉下人聽得津津有味，還不停催促道“再說點，再說點”。
阿什利：……
“我這次回來，家裏定是要舉行舞會的，克萊頓城所有的上等人家都會受到邀請，不如到時候再說吧，新鮮事當然聽得人多點才有意思。”
見雙胞胎還想再說什麽，阿什利搶在二人開口前說道，“博伊德也剛剛回來，肯定有很多話要和塔爾頓太太分析。”
塔爾頓兄弟眼睛一亮，雖然他們不敢單獨去找博伊德，但長兄和母親說話的時候他們可以旁聽啊。他們心裏踹踹，但還沒立刻離開，因為幾人來這裏的主要目的是……
“哥哥！”柔和的女聲忽然出現，打斷客廳裏火熱的氣氛，一個身形纖細的少女，像蝴蝶一般撲入高大男人的懷裏。
“因迪……”阿什利回家後第一次露出真誠的笑意，雖然他有兩個妹妹，但是因迪無疑是更和他心意的那個。“你長高了，也漂亮了。”
“嘻嘻。”少女開心得雙手提起裙擺轉了一圈，向來內向害羞的少女歡欣地不能自已。
霍尼和梅麗手挽手走出來，她們的容貌平淡但臉上的光彩令她們看起來就像一對清麗的姐妹花，事實上她們也的確是。
“阿什利。”二人也笑著去將阿什利圍住，隻不過姿態要文雅很多，“你可算回來了。”
霍尼的長相變化並不大，但也身姿抽條，胸部鼓鼓，已經是真正的少女模樣。梅麗則要看起來小得多，明明和霍尼同樣是十八歲，看起來卻像個還沒發育的孩子，好在她穿著的香檳色長裙用堆疊的蕾絲掩藏了這點不足，又在腰間收地很緊更顯出少女的纖腰。
“你的眼睛真美。”阿什利給妹妹和表妹一人一個額頭吻。
姐妹花們的到來是一個開始，緊接著女眷們紛紛出現，本來寬敞的雪茄室也顯得擁擠起來。
阿什利這回是真的驚住了，相熟的小夥子們過來慶祝他回歸是可能的，但如此多的女眷則太不符合常理了，尤其是她們還在對他說恭喜的時候。
“阿什利，恭喜。我們克萊頓城的榮譽就交給你了。”
什麽？！
“請帶領我們獲得勝利，藍旗永遠高昂！”
等等……
“營隊是先生們的心血，請一定不要辜負大家的期待！”
什麽鬼？！
“等等，你們在說什麽？！”終於，阿什利忍不住問道，“在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咦？你還不知道嗎？”霍尼皺起眉頭，看了看雪茄室裏的先生們。
查爾斯被妹妹的目光看得臉部發紅，雙胞胎也心虛地移開目光，到底還是年輕一輩中第二年長的凱德關鍵時候站了出來，“阿什利，兩天前聯邦的軍部代表來這裏，你知道我們的營隊吸收了三個縣的優秀精英，所以軍部代表給了我們一個上尉軍銜的名額。然後，我們選舉了你。”
“所以，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們的隊長了！”
阿什利：你們很棒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