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愛情的萌芽
第四十六章 愛情的萌芽
一連幾日都相安無事,或許是因為霍彥琛帶孩子到公司,變相的昭告天下她的身份,又或許是因為之前夏子霆和自己置氣離家出走的那次,導致她最近有點神經過敏,總覺得孩子會出什麽事。
這日,夏千暖一如既往的將孩子送到學校之後,準備去公司,之前她有和霍彥琛提過辭職的事,不是一時之氣,而是她經過生思熟慮之後才做出的決定,而他卻沒想到居然直接把夏千雪給辭退了,如果她還堅持,未免有些太小家子氣了。
至於那些愛說閑話的同事,夏千暖在心底不斷給自己打氣,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誰怕誰!
這樣想通之後,夏千暖如往常的時間準時去了公司,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今天同事們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讓她覺得全身不舒服。
看了眼琳達的辦公桌,夏千暖疑惑的皺了皺眉,她平時不是會遲到的人。
“琳達被辭退了。”
不知何時,丹尼爾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側,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丹尼爾解釋道,“前幾天夏總監丟的項鏈其實是被她偷偷藏起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汙蔑你。”
“你怎麽知道?”
“之前我發現那一塊的監控被人動過手腳。”丹尼爾說得有幾分羞澀,“果然,後來我找專業的人來檢查過,那段監控視頻確實被人剪切過,當時去衛生間的,除了你還有琳達。”
夏千暖看著他,由衷的道了一聲謝。
“沒事,不用這麽客氣,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幫助都是應該的。”
夏千暖也不扭捏,“那好,下次有時間請你吃飯。”
“真的嗎?”
丹尼爾眼睛一亮,隨後似乎突然意識到什麽,丹尼爾急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不用這麽客氣。”
如果讓總裁知道他的女人約他吃飯,那還了得。
夏千暖見他拒絕也不堅持,後來做為禮貌,還是去樓下點了幾杯咖啡送了上來。
“暖暖,不好意思啊,之前是我們誤會你了。”
“都怪琳達,總是喜歡在我們麵前搬弄是非,我們其實沒有什麽惡意的。”
“你和總裁都發展到那一步了,為什麽不早說,還讓我們誤會了這麽長時間,幸虧你脾氣好,否則一般人早就發飆了。”
“暖暖,你不會和我們一般見識吧。”
夏千暖看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和她道著歉,這一轉變讓她一時半會還真適應不了。
他們沒將她買的咖啡扔到地上,她已經謝天謝地了,更別說這麽和顏悅色的對她道歉。
夏千暖立馬尷尬的搖了搖頭,“怎麽會,我沒有放在心上。”
“那就好,我就說組長不是那樣的人。”
說話間,那人立馬捅了一下旁邊的人,後者立馬點頭,“我們之前還擔心你會生氣,你沒有生氣,太好了。”
夏千暖又怎麽看不出她們刻意的討好,不去想那麽多由衷的笑了起來,“之前我也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對,以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夏組長,您太客氣了。”
一時之間,夏千暖突然覺得辦公室的氣氛從未這麽融洽過。
“在聊什麽這麽開心。”
不知何時,腰間多出了一隻大手,即使不聽聲音,夏千暖也知道是誰,即使以前自己公司再怎麽不受待見,也沒有哪個男同事敢這樣輕薄她。
夏千暖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腰部拿開,“你怎麽突然下來了。”
據說,她沒進秘書組的時候,霍彥琛就沒踏進過這裏的大門,如今倒好,三天兩頭往這裏跑,也難怪別人之前罵她狐狸精。
“來看看。”
因為霍彥琛的到來,原本聚在一起都同事早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分散開來。
霍彥琛掃了眼四周,目光最後落到夏千暖的辦公桌上,“我待會找人給你安排一個獨立的辦公室。”
“不用,這裏挺好的。”
夏千暖走了過去將他從自己的辦公椅上又擠了下來,她可沒忘記當初自己被夏千雪奪走辦公室的情景,她就不相信他不知道。
再說,當初企劃案的事情,他明知道那份企劃案是和創世的合作,創世垮台,也就意味著那份企劃案根本就沒有用,可他卻沒幫她說過一句話,一直保持著中立的態度。
說到底,夏千暖的心裏還是有點疙瘩。
她不說,並不代表著她什麽都不知道!
“那好,如果我想你,我以後每天都過來看你。”
話音剛落,四周的同事抬起頭苦著臉看著她,那眼神似乎有千言萬語。
不要啊,如果boss天天過來,那對他們來說會是一種無比的煎熬。
“霍彥琛,拜托你說話不要那麽引人遐想好不好……”夏千暖拽著他的領帶將他拖到自己的跟前,用著隻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小聲的說道。
“或者說你直接想把辦公室搬到我的辦公室?”
夏千暖白了他一眼,然後鬆開自己拽著他領帶的手,“我接個電話。”
霍彥琛識趣的半靠在桌子上,掃了眼噤若寒蟬的眾人,他有這麽恐怖嗎?
側眸看了眼夏千暖,隻見她臉色蒼白,甚至連嘴唇都在哆嗦,慌慌張張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出了什麽事?”
夏千暖看著他,連聲音都在顫抖,“老師說開心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
看著火急火燎跑出去的二人,辦公室所有的人麵麵相覷,之前還在打情罵俏的兩個人怎麽說變就變了,如果不是霍總扶著她,看夏千暖那樣子,似乎隨時都要昏倒了。
“怎麽在學校好端端的會出車禍?”
“我也不知道,我隻聽說今天學校會組織孩子們去博物館,好像是一輛大貨車失控撞上了正在過馬路的孩子們………”
夏千暖此時緊張到連手心都在出汗,“彥琛,我好擔心,你說……”
“不會的,醫院馬上就到。”
霍彥琛這樣安慰她,可實際上自己的心裏沒有一點譜,原本清冷的眼睛此時也布滿了焦慮。
夏千暖手腳冰涼的被霍彥琛牽著走進醫院,看著波及到的其他幾個孩子已經經過了簡單的處理被帶了出來,看樣子好在傷勢都不是很嚴重。
“老師……夏子霆呢?”
“夏子霆他……他……”
看到老師吞吞吐吐的模樣,夏千暖的大腦沒一片空白,“他……怎麽了?”
“夏子霆媽媽,你也不要太著急了,醫生說還在搶救……”
其實他也不清楚,當初那麽多孩子被送進去,隻有夏子霆一個人留了下來。
搶救……那得多嚴重。
“夏子霆的父母到了沒。”
夏千暖心亂如麻的走到手術室門前,看著從裏麵走出來的護士還有她手上那刺目的紅,“我是我是,我家孩子怎麽了?”
“孩子情況很不好,被撞到了頭部現在還在昏迷,需要做開顱手術,才能將裏麵的血塊清理幹淨,你是他媽媽,盡快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個字。”
開顱手術,這麽小就做開顱手術,夏千暖隻覺得大腦一陣眩暈,看著被送到自己麵前的手術風險承擔書,手術的成功率居然隻有50%。
“你想好了沒有。”這種時候還在猶猶豫豫,隻見那護士也急了,“你每猶豫一分就是增添了一分危險。”
顫抖的手,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簽完字,夏千暖大腦一片空白,隻覺得此時她的整個天都塌了,今天早晨還活蹦亂跳的孩子,怎麽會突然就躺在了手術台上呢。
夏千暖一想到夏子霆這才四歲,就要經曆這麽大的手術,不僅因為這種手術的高風險,而且它的後遺症有偏癱,失語,癲癇等等,如果……再嚴重的話,就可能發展成為植物人。
夏千暖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想下去,如果不是霍彥琛扶著她,可能她現在連站的力氣都沒有。
“等等!”
突然,霍彥琛在那護士轉身的一瞬間開口,目光落到那名護士的指甲上,疑惑的皺了皺眉,護士可以做美甲的?
“你是這家醫院的護士?”
霍彥琛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礙於對方的氣場太過強大,隻見那名護士神色莫名出現幾分緊張,他的眼神太過犀利,仿佛能夠洞悉一切。
“你在懷疑什麽,孩子現在正在關鍵時期,不要耽誤了最佳的手術時間。”
那名被懷疑的護士似乎也動了怒,“從業至今還沒有見過疑心病這麽重的家長。”
雖然她已經極力掩飾的很好,可還是漏出了幾絲破綻,可這些已經足夠他斷定這個護士有問題。
正準備轉身,霍彥琛已經率先走了進去,那名護士大驚,臉色一白,“沒有經過消毒處理,你不可以進手術室。”
霍彥琛置若罔聞,夏千暖不知道怎麽回事,看著衝進去的霍彥琛也跌跌撞撞的跟了進去。
當看到坐在手術台上對她笑的的燦爛的小人,夏千暖一度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幻覺。
不是說他昏迷,需要進行開顱手術嗎?為什麽會好端端的躺在這裏,甚至還對他們微笑招手。
“媽媽,爸爸……”
無知的人兒躺在床上揮舞著小手,一隻腿纏著紗布,很顯然之前那名護士手上的血跡是他腿上的根本不是他的腦袋上的。
夏千暖眼圈一紅,立馬走了過去,將此時躺在手術台上的小人抱在懷中,夏子霆似乎也被嚇了一跳。
“媽媽……你怎麽了?你為什麽哭呀?”
以為她是心疼自己傷了小腿,夏子霆立馬將腿又翹了起來,“媽媽,我一定都不疼,你看還能動呢,真的,就是有點擦傷,比我以前從滑滑梯上摔下來的時候要好多啦……”
夏千暖強忍住眼角的濕潤,顫抖著嘴唇親了親他的小臉,“媽媽知道開心最堅強了,一點都不怕疼,你真棒,媽媽現在就帶你回家。”
夏千暖心有餘悸的重新將他抱在懷中,看了眼此時神色晦暗不明的霍彥琛,原本手術室裏的其他幾個醫護人員見事情敗露,立馬交換一個眼神,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逃了出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夏千暖無暇顧及那麽多,隻要他兒子平平安安的,什麽都無所謂。
霍彥琛冷冷的掃了眼門口的方向,然後走近,“我來抱。”
接過夏千暖手中的孩子,夏子霆開心的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爸爸,你是怕媽媽累到了嗎。”
即使是霍彥琛,此時笑的也有幾分勉強,“爸爸帶你和媽媽回家。”
“好耶好耶,可以不用上學了。”
而此時,霍彥琛和夏千暖看著天真而又無憂無慮的孩子,卻是怎麽也笑不出來。
回到出租屋,趁著夏子霆玩遊戲機的時間,夏千暖偷偷走進臥室,緊跟著,霍彥琛也走了進來。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霍彥琛輕輕的將她摟進懷中,“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明白。”
“我……我差點親手殺了我的兒子。”
如果霍彥琛今天沒到辦公室來找他,如果霍彥琛沒有發現那個護士的異常,可能現在她的兒子已經死了。
一想到這裏,夏千暖情緒失控的捂住嘴唇哭了出來,雙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襟,霍彥琛吻了吻她的額頭,神色是同樣的複雜而又凝重。
夏千暖越想越覺得後怕,這究竟是怎麽樣有心機的人才會想到這種殺人不見血的方法。
一旦她在手術風險書上簽了字,即使死亡,也可以稱作是醫療事故,夏千暖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她會生不如死。
“暖暖,你想想你得罪過什麽人?”
夏千暖聽了他的話,紅著眼從他的懷中抬起頭來,如果說是得罪人,除了夏家,她實在想不出誰還有如此陰險的手段。
嗬,前不久霍彥琛剛帶孩子進了公司,這麽快就想要她孩子的命,他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喪心病狂,這次,她絕對不會再選擇逃避。
握緊拳頭,一雙眸子漸漸被仇恨所取代,夏千暖看著霍彥琛,眸中的恨意同樣是毫不掩飾。
“霍彥琛,我知道是誰,你會幫我嗎?”
“當然。”
即使不用她說,他也會讓罪魁禍首付出應有的代價。
霍彥琛的不假思索的回答讓她有片刻的失神,“你為什麽不問我對方是誰?”
“無論是誰,我都會替你討回公道。”
夏千暖看著他,原本已經幹涸的眸子又濕潤了幾分,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哭著哭著笑了出來,“長這麽大,第一次有人說會幫我,霍彥琛,你可別騙我,我是會當真的。”
霍彥琛目光落到她此時哭紅的眼睛和鼻子,還有那滿臉淚痕的小臉,實在與美沾不到一點邊,可讓他居然有了一種莫名想要親吻她的衝動。
四目相對,夏千暖看著他此時近在咫尺的俊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看著他瞳孔裏倒映出自己此時狼狽的模樣,夏千暖有片刻的失神,似乎有些隱隱的期待,可又不知道期待什麽。
就在他的唇要碰上她的一瞬間,突然門被人從外麵衝開,二人猶如驚弓之鳥立馬分散開來。
“爸爸,爸爸,為什麽我這一關總是過不了!”
夏子霆捶胸頓足的咆哮著,剛衝進房門就拉著霍彥琛走了出去,“你看你看,我都已經打到最後一關了,每次都在這個地方被殺。”
“你看,這個關卡不是這樣打的……”
霍彥琛耐心的講解著。
“哇,爸爸,你好厲害啊,一次就過了。”
聽著客廳二人父子間的對話,夏千暖用手扇了扇自己發熱的臉頰,她剛剛怎麽了,為什麽會突然覺得這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