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蘇淺眠無力的倒在沙發上,看著手裏的手機。
轟轟烈烈鋪天蓋地的新聞中,荀墨辰一通電話也沒有。
蘇淺眠翻了個身:他是不是對自己很失望?他不會以為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吧……
到底是誰負了誰……
這幾天很糟糕很混亂,讓人身心俱疲。混亂的境況中,他是不是已經累了乏了?是不是要放棄了?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依舊一個人在家的蘇淺眠正在看新聞。
荀墨辰的公司遭受重創,股票連續下跌,散股股民拋售手中的股票,被神秘人吸收,如果此神秘人是九州第二股東的話,九州第一股東就要換人了。荀墨辰為此緊急調動各方資金,九州形式不被看好。
另一方麵,九州準備已久的、與歐洲首富合作的事情被競爭對手華胥占了先機,唯一有望東山再起的項目陷入死胡同。
曾經名動天下的九州總裁荀墨辰,兩天之內從天堂跌入地獄。
這位年輕有為雄韜偉略的曾經英雄,是不是已經到了窮途末路?
他對沈府養女蘇淺眠又是怎麽看的?遭到雙重背叛,他會有怎樣的報複?
電視畫麵上隻有荀墨辰匆忙的背影,和公司保安人員阻止記者靠近的堅實身影。
然後專屬他的勞斯萊斯駛離。
因為她和沈家的關係,沈家和九州的合作也成了關注的焦點。
前段時間,本來應該是九州和大洋合作的一個項目,荀墨辰不動聲色的改成了與美購合作,當時對大洋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但是在此時九州股票一路低迷的情況下,美購也受了很大影響,大洋因禍得福。
蘇淺眠關了電視。
荀墨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趙瑋航一定在她身上動了手腳,可關鍵是他動的什麽手腳?為什麽她完全不知道?
荀墨辰,荀墨辰。
蘇淺眠緊緊握著手機,歎了地三百六十六口氣。
嗒嗒嗒,有人敲門,蘇淺眠打開門一看是一位不認識的小朋友,三四歲的樣子,臉肥嘟嘟的,穿著大大的羽絨服,袖子很長,被很細心的挽了起來。他左手拿著一個大大的五彩的棒棒糖,右手牽著小黑。
“你是老婆嗎?”小男孩問。
蘇淺眠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加一頭霧水的看著小男孩。可是在小黑掙脫小男孩撲向她的時候,蘇淺眠就明白過來了。
她竟然哭了起來,像是沉在水底的心一下子到了水麵上,沒了重重的水壓,也能呼吸新鮮空氣。可是茫茫水麵,依然讓人惆悵而憂傷。
“老婆,你哭什麽呀?”
蘇淺眠噗笑了起來:“你不能叫我老婆的。”
“可是剛才那個叔叔說你就叫老婆啊。”小男孩不解。
她叫老婆?荀墨辰你不要教壞小孩好不好……
她蹲下來,問小朋友:“讓你送狗狗的叔叔呢?”
小朋友歪著腦袋想了想:“我媽媽說不能和陌生人說話。”
於是蘇淺眠問:“那位叔叔和你是朋友?”
小朋友低頭想了想,似乎自己也不認識那個漂亮叔叔,可是不但說話了,還幫他來送狗狗……這下可讓他為難了。
好吧,他就勉為其難和這個漂亮姐姐說說話吧。
小朋友別扭的說:“你不許告訴我媽媽啊。”
蘇淺眠笑:她又不認識他媽媽。
小朋友說:“他開車走了。”
蘇淺眠瞬間失落。
不過即使他就在小區口,她要跑過去找他嗎?她和趙瑋航曾經在學校拍的‘親密’照片傳的滿大街都是,她現在去找他是想給他製造更多麻煩嗎?
小男孩見蘇淺眠臉色變得低沉,於是將手裏五彩的棒棒糖交給蘇淺眠:“給你!”
蘇淺眠笑著接過:“謝謝。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小男孩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別墅:“很近的,不用了。媽媽見了會說我的。”
蘇淺眠捂著嘴笑了起來。
小男孩臉紅紅的看著她,然後飛快的跑走了。
蘇淺眠的目光追隨著他,直到他進了家門。
隻有黑白色調的辦公室,裝潢造價卻高達百萬。你在感歎他設計精美大氣,簡約典雅的同時,可能不會注意到,臨街的巨大落地玻璃窗,是超強防彈玻璃。
劉法希身穿黑色短裙,上身是白色小西服,華貴簡約。她五十歲左右的年齡,因為保養好,看起來依然三十多歲的樣子,粉嫩的脖子上沒有皺紋。
她帶著一條長長的、色彩鮮豔的圍巾,更顯得優美動人。
荀墨辰坐在她對麵,臉上沒什麽表情,眼神卻很犀利。
“我再說一邊,我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這樣的女人,隻會三番兩次帶給你災難。”劉法希向來平靜優雅的臉不受控製的多了鄙視和憤恨。
看看九州現在都成什麽樣了!
她是在荀墨辰背後搞了小動作,但是她沒想到趙瑋航竟然有這麽一手。蘇淺眠這樣的人,絕對不能進她家門!
“你心心念念為她好,可是呢?且不說她都幹了些什麽事,但就她一個平凡的女子,想要的也不過一個平淡的人生。或許你回去找她的時候,她承受不住,已經和別人跑了。”劉法希似是氣不過:“更何況她利用你的感情,將你的公司弄的一團糟!”
荀墨辰抬眸看向她:“你知道不是她!”
劉法希將茶杯放下,雙手交疊放在腿上:“我當然不知道。但我有眼睛可以看!很明顯,就是她!小辰你不要犯傻了。你要明白你自己的身份和使命。”
荀墨辰微微挑起了嘴角,像是一隻等待捕食的豹子:“作為一個男人,最起碼要保護好兩件事:腳下的土地,懷裏的女人!”
荀墨辰說完,起身便走。
在門口聽牆角的程以安連忙後退,然後趕忙跟上荀墨辰。
程以安上大學的時候跟荀墨辰認識,兩人一直到現在也已經十來年了。
他一直以為荀墨辰冷靜、理智、霸氣,可是遇見蘇淺眠之後,他就變得不冷靜,不理智,不霸氣。他不喜歡這樣的荀墨辰。
“你和那個小姑娘也不過兩年前有過些糾纏,值得你這樣嗎?”程以安問。
荀墨辰看著公司裏墨綠的盆栽,似是在回憶:“我可不止認識了她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