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調戲

第十八章 調戲

林嘯緊閉著嘴搖搖頭,極其努力表示他什麽都不知道。

不過幸好趙煜琬沒有再為難他,隻是悠閑地騎著馬,一路遊山玩水,喝酒解悶,好不愜意,和那一隊如臨大敵的人馬格格不入。

從京城到漢鄲將近四百多裏的路程,就算是軍隊裏的鐵騎快馬加鞭也得走上一日,還別說現在趙煜琪和鳳妃萱還是坐的馬車,直至夜幕降臨,再無辦法行走,他們才到達下一個驛站。

在半路就毒發了的鳳妃萱,加上一路的顛簸,此刻早已暈死過去,哪裏還來得及顧忌,任由趙煜琪抱著下了馬車,直奔主院的唯一女子閨房。

“藥!”趙煜琪暴怒地盯了舒娘一眼,吼道。

“是是是……殿下息怒,奴婢這就去拿藥。”本來還束手無策的舒娘,被這一吼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連忙去翻翻包袱裏馮太醫預先準備好的藥丸。

趙煜琬剛下馬,手裏還拿這一壺新灌滿的酒,看到這陣仗,不屑地挑了挑眉,跟了進去。

“大哥,她這是怎麽了?”看到床上氣若遊絲的鳳妃萱,他大感興趣。

早上這個女子不是還一副傲骨錚錚傲視天下的模樣麽,現在怎麽就半死不活了?

女人真是個奇怪的生物。

“回你的房裏歇著,別在這裏添亂。”趙煜琪煩躁地擺擺手,狹長銳利的眸子卻沒有離開過鳳妃萱。

有一瞬間,他真是打心底的怕這個女人會死去。

這種陌生的缺失感,讓他一個堂堂靖國太子莫名的驚慌。

直到舒娘拿藥過來,他親自喂進她的嘴裏,看到她呼吸漸趨平穩,他一顆心才落了下來。

他很苦惱自己的感覺,但像他這樣位高權重的人,從來不會把這種飄渺的東西當一回事。

唯有真正的權力和利益,才能讓他動心。

鳳妃萱醒來已是深夜,她知道自己又是九死一生。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是看不到自己的福氣在哪裏。隻是借著窗外的月光,她大致能判斷出來現在是淩晨一兩點左右,仿佛比之前幾晚昏迷的時間要短一些了。

偌大的古典閨房,收拾得很整齊幹淨,借著微弱的燭光,日常器具一律齊全,但又不會過於奢華,恰到好處的完美,讓鳳妃萱很喜歡這個房間。

可惜,它是在一個公家的驛站裏。

見守在一旁的舒娘已經睡沉了去,鳳妃萱披衣起身,開門出去。

一地月光散落,驚起滿懷清幽。

繞過庭院小路,涼意拂麵。抬眸之間,開闊的視野下,一個男子如仙,一襲白衣勝雪,一壺濁酒,醇香醉人。

四目相對,皆是一訝。

鳳妃萱有一種落荒而逃的衝動,她並沒有想到這深夜還會有人在此自飲自樂,他是個怪人,而她更像是窺視別人私隱的變態。

麵對這樣的男子,她不明為何曆來冷漠從容的自己,會如此不淡定。

就像認識了很久,當他出現在你麵前,盡管你已經想不起他是誰,但他依舊如初,不需要做任何的事情,就能輕易撥動你的心弦。

“姑娘……”

鳳妃萱斂起心神,正要轉身離開,不想有些醉意的性感嗓音,喚住了她,像是什麽栓住了她的靈魂,讓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有事?”開口,她依舊透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讓人不想再和她多說半句。

這樣的女子最不討喜。

尤其是最不符合風流浪子的口味。

可是,趙煜琬卻鬼使神差的上前,眯著迷離的眸子,細細地吸一口這夜裏飄來的清香。

“你真香,比本王的酒還要香!”本該是褻瀆的話,從他的口出來卻沒有半點調戲之意。他似是在說醉話。

讓鳳妃萱刷的一下,滿臉緋紅,這真的是她第一次,無法控製的臉紅心跳。

曆來心智堅定的她,被打敗了。

兩人就這樣對視,不知站了多久。他的眸子深沉如同清潭,溫潤猶如山泉,平靜又美好,碧波粼粼,風景宜人。

直至,一陣冷風吹來,鳳妃萱一個冷戰,清醒過來。

“夜深露著,別冷著了。”趙煜琬不知何時已經脫下外袍,那精美祥雲刺繡的白衣此時就落在她的身上。

溫暖如同火爐,包裹了她的身心。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蔓延上她的心頭,似是來自遙遠的遠方,一個很久遠的故人。

鳳妃萱一凜,頭腦瞬間警惕起來,難道他是自己這個身體裏的舊相識?

鳳妃萱蹙眉,冷靜下來問道:“你認識我?”

趙煜琬但笑不語,似是喝得稱心如意了,他隨手將酒壺扔到了花叢中,肆意地轉身離開。

“認不認識,你說了算。”

輕飄飄的一句話,自遠處飄來,讓她更加迷茫了。

“站住!你給我說清楚。”鳳妃萱急促追趕上去,將身上的白衣扔到他被月光拉得修長的背上。

趙煜琬緩緩轉身,清雅地一笑,飄逸出塵的風姿,讓皎潔的明月陡然失色。

他不是人,鳳妃萱想。

“本王不認識你,抱歉。”他嘴角上揚,那得意的表情就像一個痞子在勾起別人的愛意後,對那癡心的女子說:對不起,我不喜歡你,死了這條心吧。

王八蛋,這是赤果果的在調戲她?鳳妃萱緊咬牙關,雙手緊握成拳,氣得直冒火。

“姑娘,你不要激動,開個玩笑而已。我們現在不是認識了麽?仰慕本王風姿的人很多,你知道本王這也是苦中作樂……”趙煜琬狡黠地笑著,好不舒暢。

汗,惡寒!

臉皮厚的不少,還真沒見過比趙煜琪這兩兄弟還要厚的。

鳳妃萱倒是一拳砸在他那自以為是的俊臉上,可是回頭想想覺得沒必要。

今晚確實是她心智不堅,才會被人輕易套住,她要自罰思過。

想到這,她再無心思閑逛,轉身回屋立軍姿,這是目前她身體唯一能承受的懲罰。

“喂,就這樣走了?”趙煜琬不明白她方才明明已經怒火燒胸,為什麽瞬間就恢複了正常,仿佛根本不屑和他計較。

這個女子倒是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