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回 人情翻覆 編製之爭
第四回 人情翻覆 編製之爭
客套一番後,那南宮瀚便正式引薦那陌生客道:“這是我一位好友,名字是水從雲。”
這水從雲看起來很是年輕,一襲白衣,長發披肩,麵容俊朗,高鼻深目,麵帶微笑,頗有幾分目前星際流行雜交混血明星的風采。隻是和藹的笑意背後隱隱透著倨傲之色。
此人上前自言道:“鄙人水從雲,師承陰素棠,聽南宮兄偶然說起此地有事,就來湊個熱鬧,不速之客,還請各位見諒。”
言辭之間倒是謙遜,可是到自坦‘師承陰素棠’時,麵上卻是顯露得色,說道‘見諒’時,從神情上看絲毫也沒有請人見諒的意思。
除了江上柳這個菜鳥,其他四人聽了這話麵上都有些色變,那流雲清風更是微皺起眉頭,沉思不語。
江上柳見其他四人聽到這話,麵上愀然變色,也不知是何緣由,心中思索這‘師承陰素棠’難道很牛掰很厲害?陰素棠是什麽人呢?
水從雲作為新來之客上前和眾人一一見禮,到了相鄰的胖如龍和江上柳處,兩人正起身拱手欲還禮,這水從雲卻扭身折了回去,對於兩人故作視而不見,讓江上柳二人弄了個倒仰。場麵一時難堪之極,頓時冷了場。其餘青城來客看見這情景,不禁麵麵相覷,唯獨那流雲清風卻是麵露恍然之色。
江上柳有些愕然,還在琢磨此人做出這般舉動是為什麽,難道說自己曾得罪過他不成?可這是初次見麵啊!
那廂光頭胖如龍已是怒得脖子都紅了,忍耐不住,也不看那水從雲,扭頭對青城眾來客冷言道:“一個被昆侖逐出門牆棄徒的徒子徒孫,有什麽可裝的?真是讓貧道笑掉了大牙。”
胖如龍說到徒子徒孫時,言辭含糊,聽起來如同兔子兔孫一般,譏諷之意自明。
水從雲的忍耐力和他的年紀極為相似,聞聽此言,頓時勃然,轉身對著胖如龍罵道:“你這死胖子,何德何能,能坐在這裏?竟然還敢侮辱我,來來來,咱們出去過上兩招,看看到底誰有資格站在這裏。”
聽了這話,江上柳才恍然有所悟,原來這水從雲是記恨胖如龍占了他的位置,當然自己這個新人也是一般情形。
這探索小組的位置竟然這般炙手可熱?雷老虎說是共有七人,難道還有什麽名額限製不成?江上柳明白了一些事,但是疑惑卻是更多鳥。
這邊廂胖如龍已然是衝了上去,肥胖的身軀竟也矯健非常,大叫道:“出去太慢鳥,貧道先在這兒教訓你一頓再說!”
瞬息間兩人便糾纏在一起,胖如龍一把揪住水從雲的前襟,揮起缽盂大的拳頭砸去。
青城來的諸人都以為那水從雲定然是頭破血流,光從兩人身形來看,一大一小,胖如龍就占盡了便宜。
突然“碰”的一聲巨響,兩人乍合即分,一人已是重重的摔在樓板上,驚起旁邊看客無數。
這倒下的不是水從雲,竟然是胖如龍!實在是令四周看客大跌眼鏡。
“哎,從雲,別這樣!這裏來的都是朋友,怎麽能說動手就動手呢。”南宮瀚拉住水從雲,低聲勸解道。
那邊江上柳和近前的醉月逍遙兩人也合力攙起胖如龍。
胖如龍本想依仗身材優勢,先對水從雲飽以老拳,殺殺他的威風再說後話。沒想到人家練過,而且還是個高手,就連力量屬性都要比自己強。這場肉搏失利,氣勢頓時大減。
那邊水從雲得了便宜,猶自不依不饒,嘴裏死胖子死胖子的叫個不休,怒得胖如龍明知不敵也再欲上前廝鬥,叫嚷著要和其出去抄家夥再戰一場。
流雲清風上前拉住胖如龍,正要開口之即,卻見江上柳已是走上前去,對著那水從雲說道:“閣下既然對我二人心存不滿,咱們就不必多說廢話了,來來來,你若是能在這裏再將我來上那麽一回,我拍拍屁股就走,把這個席位自然是拱手相送。怎麽樣,你敢是不敢?”
“哈哈,我怎麽會不敢?我隻怕你被打的太難看,好好,咱們先來玩玩,然後我再和那肥廝出去做一場。”水從雲自詡是現實技擊高手,又是挾痛擊胖如龍之餘威,便一口應承了下來。
涉及到個人私怨,其他人有心相勸,看看這事態也隻能作罷。流雲清風也是欲言又止。
兩人相峙而立,水從雲盯視著江上柳雙目,緩緩向前移動。而江上柳隻是淡然的立在那,不動聲色。
水從雲心中有些警覺,這人眼看自己是練家子,還敢挑肉搏戰,而且這麽鎮定,要麽是個高手,要麽就是個二百五。
管他是什麽,打了再說!水從雲猛然一動,伸手揪住對方的前襟,雙臂發力就要如胖如龍一般摔他個倒載。但手臂剛剛抬起,就是一軟,接著身子就飄在了空中,下一刻就隻能看到飛速接近的樓板。
“咚”的一聲巨響,水從雲那張英俊的臉孔和地麵來了個及其親密的接觸。其狼狽處還遠勝於胖如龍。
而江上柳負手挺立,沒有理睬腳下的水從雲,目光已穿過圍觀的人群,投入到窗外那浩渺的青冥中,隨白鷺翱翔,一向給人以隨和感覺的他此刻卻是顯得如此狂傲不群,桀驁不遜。
迷迷糊糊爬了起來,看著麵露驚訝的南宮瀚,看著四周人群的指指點點還有臉上的嬉笑,水從雲捂麵狂奔下樓,豪不理會身後的呼叫聲,一路絕塵而去。
臉上錯愕之色一閃即逝,南宮瀚充滿歉意的說道:“咳,我這個朋友年紀輕,脾氣火爆了一點,生出了這些事,還請大家多多見諒才是啊。”
“沒關係,都是自己人,一時口角而已,也都受到了教訓,哈哈,這件事以後就不用再提了。”流雲清風長笑道。
冷眼看著這從頭到尾上演的鬧劇,江上柳不禁想起了唐代王維的那句詩:“酌酒與君君自寬,人情翻覆似波瀾。”一個遊戲世界,都人心如海,他年方二十三,哪能就探得到底,尋得到邊?
遊戲曆甲子年六月初二,忌立約開市,宜會友理沐浴捕捉,歲煞北衝龍。
此時本應是黃昏時分,可是如火烈日依舊高懸在嶽陽上方,動都不動一下,仍有如正午一般。
此時大蜀山遺跡聯合探索小組的七個成員正圍坐在一處。做行動前的最後籌備。
南宮瀚和醉月逍遙已經早來兩日多了,湘江以及洞庭湖一帶都粗略勘探了一番。已經證實,那日洞府寶光顯現的所在確實是位於湘江靠近洞庭這一段。
眾人點點頭,此事還有可為的餘地,若是洞庭,那就不用考慮了。這雲夢大澤千裏水浪,浩浩湯湯,其中凶險莫測,其深處怪物起碼都是百級以上的。莫說是現在,就是再過上三月半年,想必也不會有玩家敢輕易涉險的。至於洞庭水府,那更是強人們玩的地方,小民們怎敢靠近。
“湘江的普通怪物最多80級,我們合力應該是應付得來。問題是,這事目前知道的人太多了,這幾天來,四處趕來的玩家就是絡繹不絕,而有些道遠的,正在趕來的途中。而且聽說本地的幫會組織已經聯手了,封鎖了附近地域,準備對付外來者。就算真的有寶物或洞府出土,我怕也是狼多肉少,輪不到我們這了。”南宮瀚麵色沉重,緩緩說道。
眾人皆沉默不言。江上柳也沒有言語。作為一個新加入者,他對這個所謂的探索小組了解還是不多,對於探索仙府寶藏什麽的,更是沒有絲毫經驗,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不知是誰說的這句話,放在這裏是最恰當不過。
盡管是傾耳細聽,端坐如鬆,但到了這冷場的時刻,還是有些百無聊賴。這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細細的聲音,說道:“歧路兄,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