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行走的“撩”字

第29章 行走的“撩”字

行走的“撩”字

“莫菲,”周勵演技一流,眼中的淚水隱約可見。他深情地望著莫菲,聲音哽咽:“不管能不能找回從前的記憶,我們大不了從頭開始。此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傷,答應我好不好?”

見周勵對莫菲深情凝望,張曉愛胸膛好像點了一把火,一個念頭下意識出現在她腦中:周勵對莫菲會不會餘情未了?

女人的直覺向來準確。

“周先生,”莫菲笑了笑,拿開他那隻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你再這樣的話,下回我不敢見你了,我有新的生活,不要再用以前的事束縛我,你不是說過我用命救過你嗎,就當是你愛過我的一種補償吧。”

“莫菲,你是不是和北元……”周勵眉間閃過一絲焦慮,很淡,但已足夠讓張曉愛捕捉。

“想哪裏去了,”莫菲苦笑,“我一個底層平民,跟他攀不上啊,再說感情這回事,主觀意識太強,勉強不了的。”

她怕再和周勵對手下去會兜不住,周勵是個老手,她比不了,而且張曉愛仿佛有點繃不住,這出戲還沒真正開始,可不能在這裏崩壞。

“我得回去了,你們慢聊。”莫菲客氣地跟張曉愛笑說:“手機號已經留了,以後電話聯係。”

張曉愛一秒回神,惺惺作態地賠笑:“好。”

告辭張曉愛,莫菲匆忙離開張曉愛臥房,出門後她猛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好緩解過分壓抑的心髒,還好出來的早,真怕再呆下去就要穿幫。

她進的不是酒吧遊樂場,是的的確確的狼窩啊!

那兩個對她虎視眈眈的畜生,表麵上和她深情客套,心裏恨不得馬上把她弄死剖心,好在她現在有北家護著,他們想對她對手沒那麽容易,不然又驚又怕的她在周勵麵前很可能露底。

“莫菲。”

周勵追出來。

莫菲身上一凜。

“我們約個時間,單獨見一麵吧。”周勵表情凝重,情緒都掛在了臉上,“在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呢?那天我心情不好一個人喝酒,不小心喝多了,是你幫我付的錢,還幫我打電話,讓人接我回去。”

第一次和周勵見麵的情景她到今天還曆曆在目。

那時他們坐在鄰座,周勵因為被父親罵,一個人出來買醉,結果喝酒喝到人事不清,錢包被小偷順走,那時她手上正好有報社朋友送的兩百元消費券,好意給他付了。她用周勵手機給他朋友打了電話,但因為要去報社,她並沒有等周勵的朋友過來,當然兩百消費券不能白給,她臨走前把自已的號碼存進了周勵手機。

果然,當晚她收到周勵打來的電話……

往事像一陣風掠過。

一陣寒冬裏割麵的冷風。

“你不用刻意提醒,”莫菲雲淡風輕地說,“這樣你會累,我也會煩,抱歉我有點事要去辦。”

“莫菲……”

“我先走了。”

莫菲的身影在走道裏越走越遠。

周勵的疑惑在心裏積得越來越深:看樣子應該是安全的,如果她還在認為我和張曉愛要殺她,又怎麽敢一個人來張家作客?對,一定是這樣的。

“你該不是還在惦記她吧,”張曉愛的話裏醋意十足,她依在門前,細長的手指在周勵的臉上輕撫:“一個最下等的市民,一個天之嬌女,我們兩個人有雲泥之別,這你還選擇不好?”

她的手從周勵的臉上滑過,落在他的下頜,再後來是他硬朗而分明的鎖骨。

像沒有骨頭一般,那隻手柔軟地讓人心動。可就在她企圖往更深的地方探去時,周勵一把捉住了她,他在莫菲麵前“文質彬彬”的形象轟然崩塌,眼裏點燃起瘋狂的欲火。

他反剪張曉愛的雙手,急不可耐城把她抵在牆壁上,吻著她的唇,她細嫩的脖子,和挺拔的胸。

“周勵,說你愛我。”張曉愛迎合著他瘋狂的動作,不甘心地問。

“我愛你,”周勵抱著她走進臥房,隨便用腳帶上門,粗魯地將她扔進一堆毛絨玩具中,緊接著欺身而上:“我愛你,我要你……”

他吸吮她的唇,情不自禁地要往她更深的地方去,衝動幾乎占據了他全部理智,可他又不得不榨出一部分清醒,來審度她的身體問題。

她患有嚴重的心肌梗塞,半年內一定要換心髒才能活命,她殘破不堪的身體滿足不了他。

像被一盆涼水當頭潑下,周勵蓄勢待發的激情瞬間冷卻,他推開張曉愛,“你才剛好,不能做。”

張曉愛勾住他的脖子不肯放鬆,吻向他的臉,“你相信我可以的,周勵,要我,我也能像正常女人一樣服侍你。”

“不行,”周勵冷冷地說,抬手擋下她的嘴,“你多注意休息,等你穩定了以後再說。”

他不想在這裏多待,欲求不滿的折磨讓他隻想回家洗個涼水澡,“醫院裏稍後有個會議,我先走了。”

“你是不是放不下莫菲?”張曉愛惱火地喊下他,“你知道你在看她的時候,眼睛有多溫柔嗎?”

“別鬧了,你明知我在跟她演戲,”周勵耐心地哄道:“我隻會對你溫柔。”

“是不是我滿足不了你,你生氣了?你又想起莫菲來的好來了?”張曉愛想起周勵看莫菲的那種眼神,高傲的自尊心接受不了,“你看我的時候,從沒那麽溫柔過。”

周勵一怔,“胡說什麽,你才是我最愛的女人。”

“我為什麽要胡說,你明明放不下她,”張曉愛揪住周勵的襯衫領口,嫉妒讓她麵目猙獰,“你還記得你要做什麽嗎?”

周勵咬咬牙根,“當然記得。”

他要救張曉愛,要跟她領證結婚,之後得到她的公司。他的目的向來明確。

“不過現在莫菲的近況你也看到了,”周勵揉著她的頭發,安撫她的狂躁,“有北夫人和北元給她撐腰,暫時還不能動,不然很容易暴露,這是謀殺。動手前我們得經過深思熟慮,到時候我再安排吧。”

“得等到哪天啊。”張曉愛撒著嬌,軟軟地依在周勵懷裏,“你可要盡快了,等病好了以後我們就結婚,這樣一來,周家、張家聯手,林城還不是你的天下?”

“放心吧。”,一絲笑容在周勵冰冷的臉上慢慢浮起,透著自得與詭秘。

在他人生的定義裏哪有什麽情愛,要說有,也隻有和莫菲相處時,才感覺到淡淡的動容,可對她的那點感動,遠遠比不上他對權勢無底線的訴求。

治病救人?懸壺濟世嗎?

可是他不喜歡。

……

“先生,衣服拿來了。”晚上七點,莫菲給北元拿了幹淨的浴袍,站在洗澡間外。

“放在外麵。”

記不清從哪天起,北元戒掉了強迫莫菲給她洗澡的毛病,對此莫菲可是求之不得呢。之前洗澡就洗澡吧,她兩眼一閉當他的身體是塊水泥板也罷,可北元受不了她那種極具儀式感的單調手法,回回都要假裝漫不經心地捉弄她幾句,弄得好像她存心占他便宜似的。

也是,他的病情漸漸康複,沒羞沒臊的日子得節製一點過了,好過她每天腫著嘴讓別人看笑話。

莫菲轉身剛走,洗澡間裏的北元喊到:“等我。”

“夫人說過你見我不能超過兩小時,我得出去了。”莫菲不想見他是真的,依北元的性子,剛洗完澡肯定要在她麵前賣一下節操,秀一下下限。

推拉門開了一點,北元長臂一伸,把浴袍抽了進去。

一秒鍾的時間都沒到,推拉門大開,裹著浴袍、頭發濡濕的北元居高臨下地站在她跟前。

幾乎出於本能,她惶然地往後頓了一步。

他在身材拔長健碩,半片胸膛外露,肌肉堅實明亮,男性的荷爾蒙簡直爆炸,濕發耷在眼前,眼神中透著不羈和狂.野,渾身上下大寫的一個“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