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依為命

第三章 相依為命

如此譏諷的話,陸洋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了,如果是以前,他會掉頭就走,決不會反駁。

可是剛才見過了父親,陸洋又得到一塊玉牌,並不怕眼前的兩名侍衛。

陸洋從懷中掏出玉牌,對著兩人一晃,道:“你們認識這個嗎?”

那玉牌隻有巴掌大小,通體白色,顯然用上百的羊脂玉雕刻而成,玉佩正麵雕刻著一個“陸”字,背麵則是一個“令”字。這枚玉牌代表著什麽,隻要是陸家的人都清楚,就算是王府內的管家看到這枚玉牌,也不敢放肆,因為它代表著陸家族長陸震天,見玉牌如同見族長。

果然,兩名侍衛看到玉牌後微微一怔,其中一人驚訝道:“你怎麽會擁有令牌?”

陸洋收起玉牌,對兩名侍衛道:“這是父親給我的,還不讓路!”

兩名侍衛眼中滿是猶豫之色,他們有些不相信陸洋的話,可那枚玉牌又不可能作假,如果不是陸震天給他的,陸洋究竟從什麽地方得到的呢?兩名侍衛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退縮之色。

剛才說話的那名侍衛,忙抱拳道:“九少爺,剛才得罪之處,還請不要放在心裏,我們也是公事公辦,你也知道後山不準任何人進入……”

陸洋懶得和他們廢話,打斷了他們的話,道:“如果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九少爺走好。”張虎看著陸洋離去的背景,等陸洋走遠後才冷哼道,“得意什麽,如果不是你擁有令牌,我早就教訓你了。”

王風苦笑一聲,搖頭道:“張兄,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此一時彼一時,以前他們母子倆在家族內沒有地位,我們想譏諷幾句也可以。現在不同了,那玉牌代表著什麽,你我都清楚。我們以後對他一定要恭敬,如果他記仇,我們兩人的前途就完了。”

陸洋離開後山竹林,快速的向前方的草房走去,此時已經到了傍晚,天色逐漸黯淡下來。當他來到草房前,太陽已經收起地平線上最後一道餘光,黑色籠罩了這個世界。夜摹降臨,華燈初上,一排排草房內,隻有最西邊的那間油燈亮起。

深秋的夜晚,夜色撩人,月明星稀。

微風吹拂著樹梢,發出唰唰地聲響,一切顯得那麽靜謐。

陸洋輕步向草房內走去,為了就是不驚動母親,為了不讓母親知道陸濤給他的那一拳,他必須先換一件幹淨的衣服。陸洋不想讓母親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他怕母親擔心,因為母親不止一次的提醒過他,千萬不要和陸家的少爺們打鬥。

陸洋也不想這樣,可有些事情事與願違,不是他不想就不會發生。

這幾間草房,其中一間是陸洋的,房屋內異常的簡陋,除了破舊的書桌和一把椅子外,僅有一張床,床上的被子同樣單薄。這一切,都說明了一個原因,他在陸府的地位並不高。可以想象,這些年陸洋和他母親是如何過來的。

夜風從窗戶吹來,吹向書桌上的油燈,燈芯在風中輕輕地搖曳,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就在這時,隻聽吱呀一聲,房間的門打開了,一個婦人走了進來。

婦人的衣服同樣普通,同奴仆所穿的衣服沒什麽區別,甚至有些地方還縫上了補丁。

陸洋怕母親發現他回來,房間內並沒有點燈,此刻見門突然被推開,他下意識的轉身看去。當他借著從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看清楚對方的樣子後,微微一怔,旋即快步的走了過去,道:“母親,你怎麽來了?”

這婦人不是別人,正是陸洋的母親啊――蘇睿。

蘇睿臉色肅然,似乎有什麽心事,她沒有回答陸洋的話,視線在陸洋身上一掃而過。下一刻,蘇睿看到陸洋胸前的斑駁血跡,臉色微微一沉,質問道:“母親說的話你都忘記了嗎?你為何又出去和別人打架?”

“我,我沒有……”陸洋從小就很怕母親的責備,連忙低下頭。

蘇睿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突然厲喝道:“給我跪下。”

陸洋猶豫了一下,還是跪了下來,低聲道:“母親,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和他們打架。”

聽到這話,蘇睿的臉色緩和一些,她還是很相信兒子的話,於是問道:“既然你說沒有去打架,那我問你,你胸前衣服上的血跡從何而來?”

陸洋從沒有撒過謊,也不會撒謊,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道:“母親,事情就是這樣,我以後不會再給他們出手的機會了。”

蘇睿所有所思的看了兒子一眼,再次問道:“你如實回答我,為何要去偷看他們修煉體術?難道你不知道一般情況下,庶子是沒有修煉體術的權利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不聽我的話了?”

“母親,孩兒絕沒有不聽從娘親的話,隻是,隻是……”陸洋嘴巴動了幾下,接下來的話卻不知道如何說出。

蘇睿更加生氣了,道:“隻是什麽?如果你不說出個所以然,就給我一直跪下去,什麽時候想明白了再起來。”

陸洋抬頭看了母親一眼,當他看到母親臉色異常難看時,就知道母親是真的生氣了。他是孝順的孩子,從小就不願看到母親生氣,尤其是偷偷看到母親一個人坐在床頭流淚時,他心裏十分難過。那個時候他就發誓過,以後考取功名後,一定要讓母親過上幸福的生活。

想起往事,陸洋眼睛一紅,道:“母親,我去偷看他們修煉體術,為了以後可以變得更加強大,帶你離開這裏。”

陸洋的聲音不大,卻毅然決然,眼中更是閃爍著堅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