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往事並不如煙
第9章 往事並不如煙(1/3)
“諸老板，今天在八廓街的索朗唐卡店裏，我聽你言辭之間對索朗的師父倉吉卓瑪似乎很了解啊。”
我聽趙酉這話，立刻就明白他想趁著諸葛喝高了的機會從他嘴巴裏套些話出來。
我和趙酉擔心諸葛醉成一攤爛泥，所以沒敢再向他敬酒，但他仍然不知節製地往自己嘴巴裏灌著啤酒，一邊喝一邊說：“很熟悉倒是談不上，我到拉薩闖蕩的時候，倉吉卓瑪人已經沒了，我也隻是聽說過倉吉卓瑪天才唐卡畫師的名頭而已。”
“那你知道倉吉卓瑪畫師是怎麽死的嗎？”趙酉又試探地問道。
諸葛忽然嘿嘿地傻笑了幾聲。
“諸哥，你還好吧？”我有些擔心了，如果諸哥現在突然發起酒瘋，那我和趙酉還真是不好辦了。
“我沒事，我沒事。”諸葛連連擺手：“趙老弟，這個問題你還真是問對人了。倉吉卓瑪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唐卡畫師這一行可以說是江山代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有不少年輕一代的畫師可能連倉吉卓瑪究竟是誰都不太清楚了，更別說記得她的死因了。可我諸葛偏偏就記得！”
可能是因為神智已經不太清楚的緣故，他的聲音提高了不少，人也變得饒舌起來。不過這正是趙酉最希望看到的情況，他在邊上循循善誘：“諸老板，那倉吉卓瑪究竟是怎麽死的呢？她該不會是得了一場急病去世的吧？”
諸葛猛烈地搖了搖頭，眼睛裏迸射出異樣的光彩：“如果是得急病死的話，那這件事情未免也太無聊了吧。”
聽到諸葛用無聊來形容一條人命的逝去，我心裏有些不滿。
諸葛因為醉酒，並沒有發現我臉上表情的異樣，仍然繼續往下說：“不瞞你們說，倉吉卓瑪並不是病死，也沒有出什麽意外，而是自殺的！”
“什麽？！”我和趙酉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發出了這聲驚呼。
“倉吉卓瑪當時已經是拉薩知名的唐卡繪製大師，她繪製出
來的唐卡一件難求，可以算得上是名利雙收，是實打實的人生贏家，怎麽會想不開自殺？更何況她膝下又有一個女兒要養育，怎麽會舍得丟下女兒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我一口氣說出了我心中的疑慮。
“想……想不到你竟然知道倉吉卓瑪有一個女兒啊？難道你和倉吉卓瑪有什麽關係不成？”諸葛瞪著朦朧地醉眼仔細地看著我。
我被他這麽一說，心都提了起來，生怕他就因為我這麽一句話生起提防的心思不再往下說。
幸好諸葛也隻是隨口一問，並沒有往心裏去，他見我不回話，就繼續往下說：“當時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大家也都不相信倉吉卓瑪這樣的人會自殺，警方也懷疑是有人謀殺了倉吉卓瑪然後偽裝成了自殺的樣子。但是當警方按照這個思路去查的時候卻一無所獲。”
趙酉皺了皺眉頭，顯然是覺得諸葛的敘述有些跳躍和淩亂，幹脆開始直接問他：“倉吉卓瑪的屍體是誰發現的？”
諸葛嘿嘿傻笑了兩聲：“發現屍體的就是倉吉卓瑪的關門弟子索朗次仁。當時索朗剛好給倉吉卓瑪家裏打了個電話，結果就發現倉吉卓瑪在電話裏流露出來消極厭世的念頭。索朗當時嚇了一跳，立刻就向倉吉卓瑪住的地方趕過去了。”說到這裏，諸葛忽然就閉上了嘴。
“然後呢？諸哥，你別說一半就停了啊，這不是吊我們胃口麽？”我在邊上有些焦急地催促道。
“諸哥口渴了，應老弟、趙老弟，你們怎麽不敬敬我啊？”諸葛斜睨著眼睛問道。
我無奈之下隻能端起酒杯給諸葛和自己滿上，又敬了他一杯。
諸葛把杯中的酒喝幹後才逸興遄飛地往下說：“等索朗趕到倉吉卓瑪住處的時候，發現倉吉卓瑪家的門緊閉著。他按了半天的門鈴也沒有人來開。他就用手機給倉吉卓瑪打了個電話，但電話也沒有人接。這樣一來索朗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忙從附近借了一
把斧子，硬生生地把倉吉卓瑪家的門劈了開來。結果就發現倉吉卓瑪死在了自己的家裏。”
“那倉吉卓瑪的死狀你清楚嗎？”趙酉又問諸葛。
“老趙，你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諸哥又沒有親曆過那件事，這種細節上的事情他又怎麽會知道？”我在邊上說道。
“應老弟，你也太瞧不起諸哥了。”諸葛抬起手就拍了一下桌子。
這突如其來的拍桌子聲把在屋子裏忙碌的小琴都驚動了。她從屋裏探出頭往院子裏看了看，見我們並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這才把頭重新縮了回去。
諸葛則根本沒有察覺到小琴的舉動，而是自顧自地滔滔不絕：“我告訴你們，倉吉卓瑪自殺這件事情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你知道我原來的哥們是誰麽？他是原來偵辦這個案子的刑警！和案子有關的筆錄那可都是他做的。我今晚上跟你們說的這些也都是他以前跟我喝酒的時候當做奇聞軼事告訴我的。”
“諸哥真是手眼通天、神通廣大啊。您就別賣關子了，趕緊告訴我們。”我隻能在邊上違心地捧他一下，免得他在這點上胡攪蠻纏下去。
諸葛被我這麽一捧，哈哈笑了兩聲後就繼續往下說：“索朗破門而入之後，就發現倉吉卓瑪一個人仰躺在浴缸裏，那姿勢和泡澡一模一樣，浴缸裏的水還是溫熱的，都已經被倉吉卓瑪的血染成了紅色。索朗被嚇得魂不附體，立刻就打電話報了警。警察很快就趕到了，經過初步勘驗以後他們認為倉吉卓瑪死於割腕引起的失血過多。”
聽到這裏，趙酉眉頭一擰，嘀咕了一句：“倉吉卓瑪的死法怎麽和死在我們屋子裏的蔣濤一模一樣啊？”
聽趙酉這麽一提醒，我猛然間醒悟過來，諸葛口中倉吉卓瑪的死法確實和蔣濤一模一樣。一念及此，我隻覺得背後發毛，手心上立刻就冒出汗來：“諸哥，你可別嚇我啊。你是喝多了在胡說八道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