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原來是凶宅

第3章 原來是凶宅(1/3)

跟著張芸和王蕊走了七八分鍾,眼前就出現了一棟磚瓦結構的大院。大院外麵支著一塊木頭招牌上麵用紅漆漆著拉薩青年客棧六個大字,門前還挑著兩盞紅色的燈籠。

張芸和王蕊領著我走進大院,我這才發現大院裏支著4張桌子,每張桌子邊上都圍著不少人,正在暢快地吃著烤串喝著啤酒。其中有一張桌子上還架著一口火鍋,那桌上的人吃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還有兩個紮著藍色頭巾穿著藍色圍裙的漂亮姑娘端著托盤在這幾張桌子之間穿梭,為客人們送去剛烤好的肉串和啤酒。這些人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年輕,年輕得讓我覺得自己都已經老了。

“張芸,王蕊,你們回來啦?要不要弄點東西吃?”其中一個女服務員看我們三個進來便迎上來熱情的問道。

剛剛和這個服務員離得比較遠,也看不清楚她的臉。現在走得近了,我就把她的長相看得一清二楚,心頭忍不住一顫:好一個漂亮的女郎。她身上穿著的圍裙非但沒有掩蓋住她的曲線,反倒讓她多了幾分樸素的美,就像開在山穀深處的野百合。隻有她眸子裏流轉的眼波明白無誤地告訴我,她除了美以外,更有幾分豔。這樣的美女在這裏當一個服務員實在是有點可惜了。

張芸顯然和這個服務員很是熟稔,笑著對她點了點頭:“盛夏,都沒有空桌了,麻煩你再給我們支一張吧,然後給我們上三碟犛牛酸奶和椒鹽犛牛舌。”

盛夏?這倒是一個漂亮的名字,在這樣風大的高原地帶,光是聽到這個名字就能讓我身上一暖。

盛夏的手腳很麻利,很快就將一張折疊桌在院子裏的一塊空地上支了開來。我和張芸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王蕊則一個人往屋裏走,說是找老板聊天去了。

張芸對我眨了眨眼睛,接著她又換了個話題,“應律,我看你對盛夏很感興趣啊,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我忙搖了搖頭:“我對她可沒有什麽非分之想。對了,盛夏怎麽會在這裏做服務生啊?以她的條件要找個更好的工作應該不難吧?”雖然我不是外貌協會的成員,但如果我是老板的話也會傾向於招讓我覺得賞心悅目的員工。

“她又不是真的一直在這裏做服務生,”張芸撇了撇嘴,“她是在這裏體驗生活的,聽這家青年客棧的老板說,盛夏已經在這裏待了一年多了,就靠著打工賺生活費。有盛夏在這裏當服務生確實讓青年客棧的生意好了不少。有人把盛夏當服務生的照片放到了網上,許多不住在這裏的人也都慕名過來吃飯。”

正說著,我就看到王蕊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長頭發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手上還端著一個碟子。走到我們邊上的時候,他把手上拿著的那疊椒鹽犛牛舌往桌上一放,順勢就在桌邊的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

“他是諸葛老板,這家客棧就是他在經營的。”王蕊向我介紹。

“我姓諸名葛,不是複姓諸葛,你可別搞錯了。”諸葛一邊和我握了握手一邊笑著說道。他蓄著一部絡腮胡子,鼻梁上還架著一副不帶鏡片的黑框眼鏡,一看就是已經超齡的文藝青年。

“想不到我竟然連客棧老板都驚動了,真是榮幸。”我看到諸葛的雙頰上有那麽兩抹高原紅,便問他,“諸老板,你來拉薩應該有些年頭了吧?”

“我八年前離開成都到拉薩,然後就再沒有回去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這個客棧上。在拉薩討生活的四川人太多嘍,到處都能碰見老鄉,我也沒覺得會想家。”

盡管諸葛說得輕描淡寫,但我還

是覺得他的後半句話有些欲蓋彌彰。

諸葛拈了一片犛牛舌放入口中嚼了會兒才開口問我:“應先生,剛剛王蕊告訴我,你和朋友現在住在雪域假日酒店的映雪廬裏,沒錯吧?”

我點了點頭,心裏卻有些疑惑:怎麽張芸、王蕊和諸葛都對我住進映雪廬的事情那麽耿耿於懷。

“應老弟,我是個耿直人,就是看不慣老實人被人坑,所以有些話不吐不快,你可別怪我交淺言深啊。”

聽諸葛這麽一說,我心中愈發忐忑不安,勉強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諸老板隻管說就是了。”

諸葛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應老弟,酒店的人應該沒有告訴你,你們現在住著的那個映雪廬一個半月前才出過人命!”

“什麽?”我被他說得手一抖,捏在手中的酸奶勺都差點掉在地上。

“你別不信,這事情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我們這一帶的人都知道,都快成都市傳說了。而且到現在都餘波未了,王小姐和張小姐才來小半個月都已經知道這事了。酒店的人讓你們住進映雪廬,擺明了就是欺負你們不知情嘛。”諸葛一臉的信誓旦旦。

我咽了口口水,讓自己鎮定了一點:“諸老板,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我看酒店的正門和邊大門都有保安了,總不會有人進去謀財害命吧?”

“酒店的安保措施做得再好也架不住客人自己尋死啊。”諸葛一邊說一邊搖頭,“當時發現屍體的是酒店的清潔人員。她一打開浴室的門就看到房客泡在浴缸當中,整個浴缸的水都被血染紅了。後來警察來了才知道死者是割腕自殺。”

“自殺的人叫蔣濤,聽說他是為情所困才選擇自殺的,在浴缸邊上的洗手台上還發現了蔣濤留下的遺書。”張芸在邊上補充道。

看來蔣濤自殺的事情確實鬧得沸沸揚揚,就連張芸這種與自殺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都知道死者的名諱了。我聽張芸和諸葛一唱一和地這麽說了幾句,感覺就像吞了一隻大頭蒼蠅一樣惡心,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在住酒店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房間不久前才出過人命。幸好酒店的孫經理還算厚道,提醒我們不要洗澡。要不是她提醒了這麽一句,我恐怕已經在浸泡過死人血水的浴缸裏洗澡了。

諸葛看出我的臉上表情有異,拍了拍我的肩膀:“應老弟,你也不用太害怕。就算裏麵死過人,房間也已經清理過了。我們告訴你這個消息也不是故意想嚇你,隻是讓你多長個心眼,畢竟有說法,死過人的客房裏不幹淨。”

聽他這麽一說,我的心裏還真有點忐忑起來,可是現在已經接近晚上九點,要換酒店恐怕太遲了,任何稍微上點檔次的旅店都應該沒有空房間了。

“諸老板,我看你是個熱心人,不知道你這裏有沒有多餘的房間了?”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諸葛。

他愛莫能助地搖了搖頭:“我客棧裏都是長住的客人,要等房間還得排隊。應老弟,要不這樣,我這裏有幾塊大師開光過的無事牌,你不妨拿一塊去掛在浴室裏。這東西用來辟邪最靈驗了,哪怕蔣濤的鬼魂還在浴室裏,他也不敢作祟。”

“那最好了,多謝諸老板。”我對鬼神這種東西向來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見諸葛有這種開了光的法器能保映雪廬一方水土的安寧,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點。

諸葛見我應下,立刻就走進屋子拿了一塊木質無字牌給我,接著他就到別的桌上去侃大山了。

待我小心地把這塊開了光的無字牌收到口袋中後,張芸才笑著對我說道:“怎麽樣,我之前

說你請我們吃東西絕對物超所值的話沒算說錯吧?如果不是我和王蕊,你和你朋友就要毫無防備地在凶宅裏睡上一晚了。”

“服務員,給我們桌再拿十串犛牛肉串!”我對服務員喊道。這是我表達感謝的方式。

才過了片刻,就有一陣香風直接飄到了我的身邊,是盛夏端著我點的肉串走了過來。

“先生,你要的犛牛肉串齊了。”她的聲音柔和悅耳。

王蕊看出我的注意力被盛夏吸引過去,有些不高興。她等盛夏轉身離開後,哼了一聲:“應律,你知道蔣濤為什麽自殺麽?”

我搖了搖頭:“我初來乍到,哪裏會知道這種事情。”

“他是為情所困才選擇自殺的,”王蕊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而且他鍾情的對象你也也知道。”

我聞言一愣:“我這才剛到拉薩,也就認識你和張芸,他總不會是因為你們兩個才自殺的吧?”

“應律,你還真是有點遲鈍啊。”邊上的張芸笑道,“我們不是已經向你介紹過盛夏了麽?蔣濤就是因為被盛夏殘忍拒絕才自殺的!”

“啊!不會吧!”我忍不住失聲叫道。張芸的話就像是在我腦殼上的兜頭一棍,讓我整個人都有些發懵。隻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她幾眼,我就已經把盛夏當成了雪域高原的一朵蓮花,一下子沒法接受她的殘忍竟然是導致蔣濤死亡的元凶。

“你別不相信,我騙你連半毛錢好處都沒有。這事可是諸葛告訴我們的。”張芸生怕我不相信,瞪著眼睛告訴我,“當時住在客棧裏的人都知道,盛夏當著大家的麵把蔣濤送來的一大束花直接扔進了垃圾桶。其實這事情也不能怪盛夏,來這裏追盛夏的狂蜂浪蝶太多了,如果她不這樣果斷地拒絕,那非得被煩死不可。要怪也隻能怪蔣濤長了顆玻璃心,連這麽點挫折都經受不起,以後遇上別的事肯定也撐不過去。”

俗話說一個女人的聒噪程度能頂五百隻鴨子。張芸、王蕊兩個人和我八卦了半個多小時,那殺傷力絕不亞於一千隻鴨子圍著我叫上半小時。等肉串和酸奶被消滅幹淨,她們兩個總算也說得差不多了。作為一名紳士,我沒有讓女士在餐桌付賬的習慣,便主動地抬手示意服務生買單。

走過來的又是盛夏。

“先生,一共是四百二十七。”她的臉上掛著笑容,但配合上她口中的報價,我一點愉悅的感覺都沒有,隻能想到四個字:笑裏藏刀。

桌麵上貼著菜單,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每樣東西的單價。我掃了一眼,很快就算出了費用:“小姐,你是不是把別的桌的帳算到我的頭上來了?我剛剛自己算了一下,隻要一百二七塊就夠了。”

盛夏低頭核對了一下手上拿著的賬單後才抬高了點聲音對我說道:“先生,犛牛舌、犛牛肉串和酸奶加起來一共是一百二十七塊,另外你還要了一塊開光無事牌,三百塊。加起來是四百二十七,零頭我可以做主幫你抹掉,隻要四百二就行了。”

這個時候已經有其他桌的客人發現了我們這邊的情況有些異常,院子裏的喧鬧的聲音陡然安靜了不少。又有幾個一看就在健身房裏待過的男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我這邊靠近。這些男人應該就是盛夏的護花使者。

我雖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但也知道在這個時候不應該和眼前這位美女作對,隻能嘴巴發苦地掏出錢包付賬了事,畢竟那塊木質無事牌是我自己要的。

付了帳後,我也沒有心情和張芸、王蕊這兩個帶著我跳進火坑的姑娘掰扯,和她們簡單地道了個別就回我的映雪廬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