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毫無征兆地病了

第八章 毫無征兆地病了

柴卿月昨晚與小語聊得話題有點多,睡下平時晚。三寸人間 .yanqingshu.興許是昨晚聊天時受的涼,也可能是昨天下午在書房著了涼,第二天早,柴卿月竟是起不來床,毫無征兆地病了。

躺在床,柴卿月覺得嗓子啞得難受,一開口說話像是刀子割般難受,便索性閉口不語了。

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像是一顆鐵球,重得抬不起來,安在脖子讓人覺得十分沉重,也十分的不舒服。

渾身一點力氣也使不來,柴卿月隻覺得整個人都難受得要緊,都不舒服,但又說不來哪裏不舒服。

太子府倒是一早忘太醫院下了帖子,讓當值的院判過來看看,但好像太醫院那邊今日有什麽事耽擱了,竟遲遲未有人來。

正在書房處理政務的慕容司宸拿起桌的茶盞,用力地攥在手裏,想了想,還是忍耐了一下,最終沒有摔下去,但語氣還是不太好:“太醫院那邊怎麽回事?什麽叫有事耽擱了?”

跪在下首的太監不敢答話,隻是把本貼到地的頭又往下磕了磕,仿佛是要把地麵砸出一個窟窿。

“算了,你先下去吧。”慕容司宸也知道自己這般責怪下人也無濟於事,奈何府裏的老大夫最近正好回了趟老家,徒弟又太年輕,再沒有確診之前不敢輕易用藥。

慕容司宸突然覺得有些束手無策,自己好像還是第一次知道這種感受。太醫院的院判究竟是何緣故沒來,慕容司宸覺得不用查也能猜到是淑妃搞的鬼。

自己的親生母親雖貴為皇後,但奈何不太受寵,一直得不到聖心。即使自己貴為太子,但對後宮之事也鞭長莫及。母後深居宮,淑妃這些年仗著父皇的寵愛,明裏暗裏地和母後處處作對。

但幸好淑妃不曾育有皇子,不然還真的是麻煩。

不過,自己的三弟倒是和淑妃走得有些近了,這個得好好注意下了......

“走,去映雪閣。”慕容司宸把茶盞重重地摔在了書桌,滾燙的茶水因為杯身的用力搖晃從茶盞裏灑了出來,暈染開了一小幅黑白的水墨畫。

迷迷糊糊的柴卿月似乎是感受到有什麽人從外麵進來,想睜開眼睛看看來人,卻迫於眼皮的沉重而放棄了。

旁邊的人在嘟嘟囔囔地說了什麽,柴卿月聽得不是很真切,隻是覺得他們的語氣似乎是很尊敬的,便也猜到了來人是太子慕容司宸。

慕容司宸皺著眉看著床榻之病懨懨的人,不知怎麽想到了病美人。看了一眼床榻的人,覺得柴卿月似乎真的不適合,她還是笑起來會較好看。

“太子妃怎麽會突然病得這麽重?”慕容司宸語氣不善地質問著映雪閣裏的下人。

照顧太子妃的人顯然是沒有想到太子會親自過來看望太子妃,不是說太子妃不受寵麽?成婚至今都沒有落紅。

怎麽這會太子會突然跑過來質問?

“奴等不知,請太子恕罪。”一屋子的奴仆沒有想那麽多,直接跪地告罪。

慕容司宸看著跪了一屋子的下人,知道這些人沒有照顧好自家的太子妃。這些奴仆向來都是踩地捧高,自己最近幾日確實是欺負了一下柴卿月,沒想到底下人竟做到這個地步了。如此想來,還是得感謝柴卿月的這一場病了吧,讓自己也見識到自己府裏人的德行了。

“算了算了,下去吧,以後好生照看。”慕容司宸擺了擺手,這個錯歸根究底還是在自己身,現在再去責怪旁人也無濟於事。

看到眾人準備起身,慕容司宸又補充了一句:“卿月怎麽說也是本宮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你們往後可不能怠慢。再有下次,直接杖斃。”

有些人還是需要恐嚇一番才會老實做事。太子府的人還是得自己來管教,若是自己連太子府這些個下人都管教不好,以後怎麽堪重任?

本來準備起身跪安的眾奴仆聽到太子殿下的嗬斥後又再次跪下:“是,奴婢遵命。”

小語夾在一群奴仆,猶豫了一下,還是和大家一起退了下去,沒有單獨留下來。

待眾人都從屋子裏退下後,慕容司宸便直接坐在了床榻旁邊,開始端詳起病的柴卿月。原本好看的煙黛眉的眉頭快被柴卿月皺到了一起,圓溜溜的杏仁眼現在也緊閉著,鼻子紅彤彤的,嘴唇卻白得沒有生氣,而且都有幹裂的現象。

看著柴卿月這副毫無生氣的模樣,慕容司宸的心裏不知怎麽衍生了一股氣,不知是在氣自己的無能為力,還是在氣柴卿月突然病倒了。

這股氣在慕容司宸的周身轉了一圈,最後化為一種名為心疼的情愫,當然,慕容司宸並沒有發現自己對柴卿月的態度已經在悄悄咪咪地轉變,而這種改變,慕容司宸也不知道叫什麽,因為他從未體驗過。

慕容司宸似乎很想抬起手去觸碰一下柴卿月的臉,但手伸到半空的時候還是停了下來,在心裏咒罵:這是在做什麽?真是著了魔怔。

“水,水。”柴卿月覺得嗓子實在是燒得難受,感受到有人在自己身旁,便一直啞著生硬在喊水,希望對方能理解自己的意圖。

意識到柴卿月應該是要喝水的意思,從未照顧過人的太子殿下屈尊地跑去桌倒了杯熱茶。修長得到手指貼在官窯燒製的白瓷杯,覺得有些燙手,吹了吹。

不太確定水杯裏的溫度是否能喝,慕容司宸隻好將自己涼薄的嘴唇貼瓷杯,輕輕抿了一小口,感覺到不是很燙才扶起躺著的柴卿月,著手裏的杯子喂了人。

一小口水隻能抵一會的不舒適,柴卿月覺得嗓子又不舒服的時候再次喊了次“水”,如此循環往複了多次,柴卿月才覺得身體有些舒服了。

一直忙碌的太醫院院判也終於是忙完了事情來到了太子府,診了脈,開了藥。慕容司宸看著柴卿月灌下了藥才覺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