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1/3)

白青青恍惚著,沒有回答。李讓感覺她神情不對,借著去洗手間的機會,偷偷溜進白青青的房間查看究竟,結果就看到了手機上那條恐嚇的短信。李讓輕輕的閉上眼,似乎在想著什麽。然後突然一睜眼,嘴角露出了一些邪惡的笑容。

"來,來,大家都坐下,可以吃飯了。"唐山以主人的身份招呼著。

"就是,就是,你唐叔費心為你們準備的,得好好的品嚐,快,開動吧。"在白鬆的示意下,雖然各自都動了筷子,但是彼此各懷心思,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

白青青吃了一點菜就隨便編了一個理由離開了,她前腳剛剛踏出家門,後腳白鬆就讓李讓跟了出去。

"你說,他們兩個人會不會走到一塊呢?真不知道你介紹的這個人會不會和青青的心思。"白鬆喝了一口悶酒,對唐山說道。

"放心吧,你也見到了李讓了,覺得他人不錯吧?"

"嗯,人是不錯,可是"

"我覺得青青倒是不討厭李讓,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啊。這一切都得虧了你有個老同事也姓李,不然青青肯定會起疑心的。"

"嗬嗬,是啊,說來也巧,我真的挺喜歡小讓的,這幾天你就多費費心,好好撮合一下他們。"白鬆舉起杯子和唐山碰了一杯,開心的說。

白青青獨自一個人走在大馬路上,依然還是那棟老樓,依然還是那些梧桐樹,依然還是那些老鄰居,見到眼熟的人,她便點頭笑一笑,繼續往前走。

"我還是喜歡這樣的你。"一個磁性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她頭也不回的喃喃自語道:"最討厭別人跟蹤我了。"

李讓快走幾步和白青青並排著,傻傻的無邪的衝著她笑。

"青青,這是你的男朋友啊?長得真精神,這下你爸爸可是放心了。"與他們擦肩而過的鄰居王阿姨笑盈盈的說道。

白青青臉一紅,低頭緊走兩步,逃離了王阿姨八卦的眼神。可李讓緊追不舍的腳步聲,卻讓她所有的情緒在一瞬間都迸發出來,歇斯底裏的衝李讓吼道:"你放過我行不行?你以為我爸爸喜歡你我就必須要喜歡你嗎?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李讓看著近乎瘋狂的白青青,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他的眼角微微露出了一絲鬼魅。

似乎時間就靜止在此,兩個人相隔兩三米遠,相互注視著,眼睛裏寫滿了情緒。忽然一陣寒風吹過,白青青的秀發隨風淩亂飛舞著,吹得李讓的風衣撲打撲打的亂響。

"嗡嗡"

這時李讓的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看了看屏幕,然後有些不耐煩的接聽了。"有事嗎?"

"讓,你去哪裏了?我都擔心死了。"電話那頭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說。

李讓沒有開口,電話那頭又繼續說道:"讓,你怎麽了?怎麽不說話?"

"讓,你到底怎麽了。怎麽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嗚嗚。"電話那頭的女人開始嗚咽。然後李讓聽也沒聽的就掛斷了電話。

"原來被一個人糾纏是這樣的痛苦,青青,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纏著你。"說完,李讓轉身離開了。

看著離去的李讓,白青青的好奇心突然被激起,她怔怔的對李讓的背影喊道:"回來,我讓你走了嗎?"

聽到白青青命令式的話語,李讓心裏樂開了花,但是仍麵不改色的轉過頭,垂下頭悶不吱聲。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我的生活裏?"白青青冷冷的問道。

"我,我爸爸是白叔叔雜誌社的同事。"李讓有些心虛的說道。

"叫什麽名字?"

"叫,叫李茂晨。"李讓隨便編了一個名字說。

白青青斜眼看著這個眉清目秀的男子,突然間笑了笑。其實對於她爸爸白鬆的所有同事她都耳熟能詳,但是她從來沒有聽過一個叫李茂晨的男人。但是她並不想揭穿他,她想看看這個李讓和唐山到底想玩什麽花樣。

"這樣啊,其實我也不清楚我爸爸的那些同事,但是既然我爸爸那麽喜歡你,我也就試著了解你。我可能要在家逗留一星期左右,這幾天你就多陪我逛逛吧。"白青青說道。

聽到她的話,李讓心裏少了幾分戒備,開心的點了點頭。

等他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白鬆和唐山正坐在客廳裏下象棋,完全沒有留意到白青青他們進來。

白青青看了看白鬆,便無奈的進了臥室。一走進隻有她的空間,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白天收到的那條短信,她把她的手機藏在了很隱蔽的地方。匆匆的收拾後便躺在床上睡著了。

還沒有陷入沉睡的白青青,突然感到後背開始一點點滲出冷汗,漸漸的蔓延全身,然後她的發根處開始往外冒出墨綠色的芽。她的嘴唇漸漸的由粉紅色變成了髒兮兮的墨綠色,就連她的牙齒都變得鋒利無比。她的手指甲正在順勢一個一個的脫落,汩汩鮮血流淌出來,不是紅的嚇人的而是綠的讓人汗毛都豎了起來。就連她體內的血液也在一點點的褪去顏色,慢慢的由透明色變成了綠色,一如她曾經流下的綠色的淚滴。屋內的天花板上突然之間伸出兩隻不滿鮮血,經脈突兀的大手,緩緩的遊移到她的麵前,然後一隻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在她細滑絲嫩的臉上留下了斑斑血漬。

白青青猛然間坐起來,摸了摸自己直往外冒虛汗的額頭,又定睛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才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她有些猶豫的微微抬起頭,眼角的餘光看了看天花板,依舊白皙如故。接著她長歎一口氣,原來又是夢,又是這樣真實的夢,自從離開了那間公寓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做過這樣逼真的夢境。睡眼惺忪的她整理了一下思緒,又躺了下來,突然感覺一滴**滴在了自己的左臉頰上,她拿手一摸那滴**有些黏稠,是血!她幾乎窒息的再次用餘光看了一眼天花板,突然發現天花板正在一點一點裂開一個洞,她清楚的看到裏麵滿載的鮮血即將溢出,汩汩流動。她幾近尖叫出聲,但是與此同時更加令人膽戰心驚的是被白青青藏的嚴嚴實實的手機突然響了,悅耳的鈴聲此時變得尖銳和驚恐,鈴聲一直持續,白青青顫顫巍巍的爬到床下,摸出那個萬惡的手機,她再一次看到了一個陌生號碼出現在她的手機上,她深吸一口氣,摁了撥通鍵。

"您好,請問您是白青青小姐嗎?我的風信雜誌社的,不好意思這麽晚打擾您,請問您現在說話方便嗎?"電話另一端傳來了一個悅耳的聲音。

白青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略帶哭腔激動的說:"是,是,我的白青青,方便極了。"

"您好,我們雜誌社非常關注您的動態,不知道您現在有沒有意向跟我們公司簽約呢?我們想要買斷您的下一本書的版權,實在不好意思,這麽晚打擾您,因為我也是剛剛才打聽到您的電話。"

"哦,行,可以,可以簽約。"此時此刻的白青青根本不敢抬頭看天花板的變化,心思一點也不在電話上,迷迷糊糊的就答應了。

"真的嗎?"電話那頭明顯的有些出乎意料的興奮,然後又有些沮喪的說:"白小姐,簽約我們的話還有一個不可違抗的條件,不知道您是否能接受?"

"什麽條件?"

"就是必須由我們公司提供大綱和書的題目,然後您根據大綱來寫。"

白青青已經顧不得什麽莫名其妙的條件,一口就答應了。

"那好,那我現在先提前給您透露一下我們雜誌社給您提供的所寫的書的題目就是\歡迎來到鬼屋\"突然電話那頭那個溫柔的聲音變得陰森和恐怖,她慢慢的說出那個書名,然後啪的一聲就掛了電話。然後就隻有"嘟嘟嘟"的聲音了。

白青青被最後那個書名嚇得魂飛魄散,嚎啕大哭起來。碧綠色的淚水劃過臉頰,她沒有再抬頭看那恐懼的天花板,一個人呆坐在地上,手機被扔在了一旁。

聽到白青青的厲聲尖叫,白鬆急忙穿上衣服奪門而入。

"青青,沒事吧?怎麽了你這是。"就在白鬆進門的那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恢複了正常,天花板沒有的漏洞,手機沒有再響起。白青青強忍住淚水,她害怕白鬆看到她碧綠色的眼淚。她隻是將頭靠在白鬆的肩上,微閉著雙眼,就像一個受驚的貓兒一樣。

"乖女兒,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沒事,沒事,爸爸在這裏呢。"看著滿頭大汗的白青青,白鬆心裏說不出的心酸。

他扶著白青青上了床,給她蓋好被子,然後坐在床邊

上,拉著她的手慈祥的說道:"好孩子,睡吧,爸爸在這裏陪著你呢。"

白青青抓著白鬆的手,慢慢的閉上雙眼。門外,一個黑影定定地注視著這一切,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搖搖頭,閃身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中。

被白青青的驚叫聲驚醒的李讓呆坐在床上,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去看白青青一眼,有些事情他真的無能為力,強自為之,隻可能適得其反。他想起白天給他打過電話的女人,又開始懊惱的垂下了頭。

第二天一大早,唐山就起床做好了豐盛的早餐。白青青漸漸的被溫暖的陽光照醒的時候,看到了斜靠在床頭上的白鬆,這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在心裏不停的叨念"謝謝爸爸"。

"咦,青青你醒了,趕緊起來吧。"白鬆突然間在睡夢中醒來,看著臉色蒼白,極其虛弱的女兒,心疼的說。

"嗯,爸爸,你趕緊回房間休息吧。"白鬆帶著疲倦的笑容點點頭,伸了伸懶腰,轉身離開了。白青青呆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她努力地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一切,恐懼還在心中盤旋,但是為了不讓白鬆擔心,她隻有強忍著輕鬆微笑。

白青青趁著白天壯膽,重新拿起手機翻看了一下,除了之前的一條莫名的短信之外,居然沒有昨晚的通話記錄,這是怎麽了?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後,接著門口傳來了鄰居的叫嚷聲。白青青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出來了,衝正在關門的白鬆問道:

"爸爸,出什麽事了嗎?"

"昨天晚上,你王阿姨走了。唉,才四十多歲,就這樣走了。"白鬆的話音裏充滿了悲傷。

白青青被他的話驚呆了,昨天還迎麵見過她,怎麽昨晚就突如其來的走了呢?

"爸爸,可聽說怎麽回事?。"

"昨天晚上七點多的時候還好好的,沒過一會突然就像瘋了一樣,喃喃自語,來回亂轉悠,之後就突然倒在了地上,等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沒救了。"

白青青一聽到白鬆提到七點多左右,猛然間想起了昨天她噩夢的事情。她不知道這兩件事之間會不會有什麽關聯,二話沒說的衝了出去,直奔王阿姨的家裏。李讓緊隨其後。

"真是可惜了,這麽年輕就這麽走了。"鄰居都紛紛議論著。

"請問王阿姨是怎麽死的?"白青青假裝十分關心似的詢問了一下。

"哎呦,青青啊,聽說她死的很挺蹊蹺的,她男人在她的遺體上看到了一大灘綠色的東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其中一個鄰居頭頭是道的說。

白青青一聽綠色的**,整個人呆在了那裏。所有人都以為她隻是難過才這樣,並沒有人了解她內心的擔憂和恐懼。

"好好的一個人,怎麽說沒就沒了呢?"李讓也是滿心疑惑的對白青青說。但白青青依然呆立在那裏,對李讓的話充耳不聞。

不出一會,幾個警察過來疏散人群。"大家請讓一讓,都別再這兒看熱鬧了,我們要勘察現場。"其中一個警察說道。"哎,哎。你倆呢,怎麽回事啊,沒聽到嗎,快走!"另一個警察則訓斥起白青青兩人。

"哦,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就是住在這裏的,一直和王阿姨的感情挺好,聽聞她的事,我們也很難過,這不過來看看她。"李讓一邊對警察解釋著,一邊使勁拉著白青青走。

大概走出一裏路左右,白青青才緩過神來,神情緊張的問李讓:"警察有沒有說王阿姨是怎麽死的?"當她說出"死"這個字的時候,她的嘴唇和心都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還不知道呢,警察也是剛剛到。嗯——要不這樣吧,到下午的時候我去警察局問一下。不過"李讓欲言又止的樣子望著她。

"不過什麽?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白青青那根緊張的弦又跳了起來。

李讓苦笑了兩聲,說道:"你這麽緊張幹嘛,我是說我根本就不知道警察局在哪裏啊?你得陪著我一起去啊。"白青青白了他一眼朝著回家的路走了。

"青青,怎麽回事啊?"剛進門就被白鬆和唐山圍了個水泄不通。

白青青無奈的搖了搖頭,徑直的回了房間。

"小讓,青青這是怎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