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無論如何,這個秘密她不能說出來,像重生這樣的離奇古怪的事,說出來不過是徒添煩惱。

“憐憐,我夢關於你的前世,那個夢很長,我夢到你穿著一身紅嫁衣嫁入東宮,看著你從滿臉笑意到心如死灰,甚至看到了你……”虞珩想到那個夢,虞憐手裏拿著一把剪刀朝著xiong口刺去,最後倒在了太子的懷裏,他心裏一陣抽痛,然而他又半信半疑。

“二哥,不過是夢,我們不想便是。”虞憐幹笑了幾聲,她心裏極為詫異,為何虞珩會夢到她的前世?

剛開始虞憐以為也許是巧合,然而虞珩的下一句話,讓虞憐更是吃驚,

“憐憐,你和太子解除婚約罷,越快越好,他……不是良人。”虞珩夢到虞憐死去,臧淩霄一滴淚也未落,依舊是我行我去,隻不過並未再娶。

即便那個夢是假的,但以前臧淩霄對虞憐的冷漠態度和躲避是真的,他不能讓虞憐後半輩子被深宮的寂寞歲月蹉跎而去。

“二哥,我本就不喜歡他了,你不必擔心,這些事我來處理就好。”虞憐看著自家二哥眼底的擔憂,心裏一暖,隻是她不願虞珩插手其中。

前世虞珩為了她,幾乎不曾擁有自己的人生,這一世,她和太子之間的事,讓她自己應付便是。

她不願去想前世,那隻會讓她感受到銳利的剪刀刺入xiong口的錐心之痛,以及冷得讓人顫抖的寒冬。

虞珩話音剛落,窗外飛快地閃過一個黑色的人影,兩人心懷各異心思,並未察覺這番話都讓人聽了去。

“憐憐,二哥想幫你,你無須愧疚,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我知道,我的憐憐,永遠是需要我守護的妹妹。”

“二哥,你……”虞憐聽了這番話,眼角一行清淚滑落,前世種種的愧疚和委屈好似找到宣泄的突破口,虞珩夢到了那個夢,肯定是知曉發生的所有事,但是他並未責怪她,而是依舊選擇守護。

她伸手拉著虞珩的袖子,哭的泣不成聲。

……

此時東宮內則是一片寂靜,氛圍有些緊張,臧淩霄肩膀的舊傷突然複發了,不知為何還咳了學,東宮內除了宮女內侍的走動聲,再無其他聲音。

東宮偏殿內,太醫們圍坐一團討論,而在主殿,臧淩霄躺在榻上,他看著明黃色的幔帳,隨著風蕩蕩悠悠,肩膀處的傷痛越發明顯。

他收到了暗衛從鎮國公府遞來的消息,虞珩醒了,並且恢複了正常,然而虞珩做的那個夢的內容卻讓他無比介懷。

臧淩霄細細想著虞珩說的那個夢,隻覺得眼皮越發沉重,不過一刻,整個人就沉沉睡去。

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殿內,此時有個女子倚坐在軟榻上,側著頭看窗外的梅花,外頭飄著雪花,而那女子則是著素色單衣,小臉毫無血色。

突然之間,一陣冷風吹過,那女子猛然咳嗽起來,整個人咳得無力地趴在矮幾上,最後吐了幾口血,嘴角染著絲絲血跡,嫣紅無比。

此時進來一個婢女,替她倒了杯熱茶,擔憂道:“太子妃娘娘,這偏方別吃了好不好,您的身子越發虛弱了。”

“不妨,本宮嫁給太子多年,若是生不了孩子,太子怕是會失望,而且夾在前朝和母後之中,兩端受氣。”

臧淩霄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女子的輪廓,他正要上前,突然天旋地轉,就到了一處亭子沒,此時亭子坐著兩個男子,一個是“他”自己,一個是顧若安。

“淩霄,聽聞太子妃娘娘最近身子虛,前朝那些個老東西動了送女兒進宮的心思了。”

臧淩霄看著“他”冷著眉眼,眼底幽暗,心裏甚是焦急,“他”的太子妃身子不好,為何“他”還有閑心下棋?

“無事,不娶。”

“我想說的是,你好歹你看看她罷。如今她父親生死未卜,她一個人在深宮中更是如履薄冰……”

臧淩霄看著顧若安還沒說完,就被“他”的眼神給製止了,那眼神裏竟然染了幾分殺意。

“咎由自取罷了,若不嫁,便不會如此。”臧淩霄看著“他”斂著眉眼,隻是飛快地轉動手中的玉扳指,便不再說話。

“你若是不喜歡,不娶便是!”臧淩霄想著方才那個吐血的女子,心中抑製不住怒氣,走過去將棋盤一把掀翻。

此時周圍所有的東西突然全部消失,臧淩霄看著“他”抬眼凝視著自己,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就看到“他”說:“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他”說罷,手中閃出一把利刃,直直朝著他的眉心襲來,臧淩霄一驚,猛然一閃,等到他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如今正躺在榻上,方才的一切不過是夢而已。

但,也許不隻是夢。

他想到虞珩說的那個夢,心髒一陣抽痛,隻欲窒息,他心力交瘁,五髒六腑好似全都攪在一起,他喉嚨一癢,忍不住咳出了血。

“快來人,太子殿下又吐血了。”內侍聽到動靜進了殿內,就看到臧淩霄唇間的血跡,以及奶白色地毯上一團鮮紅的血跡。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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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虞憐看到一個男子站在高大的合歡樹下, 淡紅色的絨花開的極為茂盛, 如同一團團燃燒的火焰, 瞧著極為喜慶。

然而不知為何, 那個男子的身影被日光投射在紅色的宮牆上,周圍其他人都無,一派勃勃生機, 一派孤單寂寥, 對比極為鮮明。

“陛下讓你去書房, 你怎麽在此處站著。”此時一個著暗紅色官袍的男子走來,虞憐看不清他們的臉,隻覺得聲音極為熟悉。

“那家人可處理了?”男子微微側目,他也不急著去書房, 而是問了別的問題。

“已經‘安置’妥當, 你的心還真狠,做得這麽絕。”穿著暗紅色官袍的男子臉上露出可惜的表情, 不由地嘖嘖道。

虞憐看到那高大的男人冷笑了一聲, 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撫摸著淡紅色的合歡花, 鳳目倒映著錦簇的花團, 像染了血色, 極為妖冶。

“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但……逝人已逝,你耿耿於懷了這麽多年,也應該向前看了。”那穿著官服的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歎了口氣。

“忘不了。”虞憐見那男子對著合歡花喃喃自語, 而後斂了眉目,稠密的睫毛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看不清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