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當今聖上的親姐姐,自然是比一個妾重要的。

薛嵐丹就是尾巴翹得太高了,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呢,虞憐從來就不會對不珍惜第二次機會的人手軟,如今有長公主處理此事,也夠薛家喝一壺了。

“長公主殿下,早前臣女在寺廟祈福時,曾被薛家小姐甩了一鞭子,也許是當時留下來的矛盾,薛家小姐心中有氣,難免如此。”虞憐扶著霍憐寒的手,朝著長公主行了一禮,緩緩說道。

她不卑不亢、沉穩陳述的模樣,比起狼狽不堪的薛嵐丹的應付之詞,更容易讓人相信。

“虞憐,你睜眼說瞎話,是你將我推入池子裏,還朝我扔了茶盞,你裝什麽柔弱小白兔呢!”薛嵐丹氣得指著虞憐罵道,她總是容易被虞憐刺、激,不怪能被虞憐算計。

虞憐看著薛嵐丹,心裏搖了搖頭,這人到底是為何會蠢笨成這樣,此時不是比誰的聲音大有用,而是比誰占理。

“憐憐本就沒錯,是你先找憐憐麻煩,還張口閉口羞辱憐憐家人,不小心摔落池子,還汙蔑憐憐,你真的太壞了!”袁宛之氣得直跺腳,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不要臉還惡毒的人,人要臉樹要皮,這薛嵐丹既沒臉也沒皮。

袁宛之話音一輪,圍觀的重任便竊竊私語起來,站虞憐的有,站薛嵐丹的也有,長公主揮了揮手,便讓一旁的內侍將看到的事情當著眾人的麵說一遍。

那內侍慣會見風使舵,如今他在長公主府做事,那虞憐又失蹤長公主殿下上心的人。

他便將薛嵐丹欺負虞憐以及家人的事情全說了出來,而且還將薛嵐丹踩空落下水時意圖將虞憐也拉下去的事也說了出來。

一個腳腕受傷,一個盛氣淩人,誰強誰弱,誰對誰錯,自然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就算是虞憐對薛嵐丹用了手段,那也是薛嵐丹活該,人家為何要白白受你一鞭子?

“我……你們都欺負我!”薛嵐丹看著圍觀的眾人,他們壓根不相信自己說的,她覺得他們都在嘲笑自己,薛嵐丹覺得極為無助,當下就落了淚。

她抬眼看向虞憐,便看到虞憐冷漠嘲諷的目光,她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收到這種委屈。

長公主被薛嵐丹的大吼大叫煩的太陽穴“突突”地直跳,她真好奇,薛家怎麽養出這樣一個玩意兒。

她擺了擺手,便有幾個侍女扶著她起身,薛嵐丹死命掙紮,然後怎麽敵得過多人的力量。

長公主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的目光,若不是薛嵐丹年紀小,她還真不會放過她。

她乜斜了薛嵐丹一眼道:“今日之事本宮可以不追究,不過虞家小姐是本宮的客人,你在本宮的府內傷本宮的客人,便是再打本宮的臉。”

薛嵐丹聞言差點軟了身子,她看著長公主嚴肅的神情,還有虞憐鎮定自若的模樣,這才後知後覺想到,自己怕是踏進虞憐給她挖好的坑裏頭了。

果不其然,長公主接下來一句話便是“若你向虞家小姐道歉,當著本宮以及眾人的麵承諾,以後招惹虞家小姐。

今日之事,本宮可以不追究。”

薛嵐丹聞言看向虞憐,便看到朱唇輕勾,她隻覺得一陣氣血翻湧,她緊緊抿著嘴,眼睛氣得通紅,指尖用力地抓破了掌心。

她知道,今日若不道歉,長公主定會將這件事捅到陛下麵前,畢竟,虞憐是未來太子妃。

“對……對不起。”薛嵐丹咬了咬唇,艱難地開了口。

薛嵐丹微弱的聲音響起,然而她心底對虞憐的恨意卻更加強烈,她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虞憐。

今日虞憐帶給她的羞辱,她會加十倍償還回去。

虞憐聞言,微微挑了挑眉,她看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薛嵐丹,笑著開口道:“薛家小姐能知錯就改,這是好習慣,你家人知道也會欣慰的。”

薛嵐丹被虞憐笑眯眯的模樣又刺、激了一遍,腦子一懵,當下就氣暈過去了,長公主見狀便讓人先送去客房,待太醫診治得出結果以後,等人醒之後便送回薛府。

眾人看著薛嵐丹坐了轎子被抬走,臉上皆是欷籲的神色,不禁搖了搖頭,這薛嵐丹此次在長公主府撒野打人,算是把薛府的臉麵都丟盡了。

而且有不少貴女已經將薛嵐丹從以後得宴會名單中剔除出去了,畢竟誰也不願意看到宴會上有薛嵐丹這種人破壞氛圍。

“破壞了大家的興致,是本宮照顧不周,你們且自行去玩,離開前本宮會著人將宮裏送過來的珠花錦緞送各府,也算是給你們壓壓驚了。”長公主緩了緩臉色,笑著看向眾多貴女。

眾多貴女聞言自然是開心,當下便笑著應了下來,各自散去,也有的貴女多了心眼,將薛嵐丹這事記下,回去說給自家父母聽。

如此一來,長公主殿下在各家貴女的眼中更是高尚起來,對袁宛之的態度都熱絡了幾分。

眾人又散去賞花,此時亭子處隻剩下長公主、虞憐等人,袁宛之一把攬過自家母親的手,撒嬌道:“母親,幸虧你來了,要不然我們準的被薛嵐丹欺負!”

“就你會被欺負,本宮可是聽說你請薛家小姐在池子裏泡水去去火的。”長公主慢條斯理說著,指尖點了點袁宛之的鼻子。

虞憐看見此番情景,心裏是羨慕的,假如自己的母親在世,她也能依偎著母親撒嬌,可以重生一世的苦痛都說給她聽,還能跟著母親管理家事……

袁宛之貌似察覺到什麽,一轉頭便看到了虞憐的目光,她急忙起了身害羞道:“我才沒有,母親可別冤枉人。”

說罷,便拉過虞憐的手,笑嘻嘻地看著虞憐,她自然是知道虞憐為何傷懷,不僅僅是因為薛嵐丹說得那番話。

虞憐看著袁宛之如此善解人意,心中一暖,便朝著袁宛之笑了笑,繼而又向長公主道:“是臣女的錯,和薛家姑娘的矛盾本應該私下解決,誰知一時把控不住,鬧得如此大。”

長公主看著虞憐低垂著頭,想到內侍方才說得話,心裏也是心疼虞憐,自幼喪母,父親常年征戰沙場,幾年才回來一趟。

這般想著,就算是虞憐有錯,她也舍不得追究,長公主想了想,溫柔地對虞憐道:“這不是你的錯,本宮自會為你做主,你無需擔心。

你如今腳腕有傷,本宮已經讓人備了房間,今晚你便住在長公主府,明日再回罷。”

虞憐看著長公主溫柔可親的眼神,鼻子一酸,便朝著長公主行了一禮,應了下來。

長公主派人備了轎子兩虞憐和袁宛之送回房間,然後便去處理薛嵐丹丟下的爛攤子。

虞憐被送回房間,就有太醫侯著了,太醫隻稍微看了看,隻說是輕傷,她讓虞憐用草藥泡一泡,然後上藥,明日就可以下榻走路。

霍憐寒站在一處看著太醫診治,她眼底露出豔羨之意,假若有一日,她能成為太醫就好了。

那太醫留下一張藥方就離開了,霍憐寒拿著藥方,不由地皺了皺眉頭,這太醫用藥怎麽這麽猛。

雖然是輕傷,但也是影響了筋骨,這藥下得這麽猛,雖然有了療效,卻也埋下了禍根。

虞憐看著霍憐寒眉頭緊皺,她心底疑惑,正打算詢問,便看到袁宛之將安時於領了進來,她這才記起來安時於。

方才事發突然,她隻記著如何算計薛嵐,早就把安時於忘在腦後了,她麵含歉意朝著安時於道:“安表哥,真對不住,把你忘在一旁了。”

安時於自然不會計較這些小事,他溫和地對虞憐笑道:“表妹,今日你便好好在公主府休息,我先回去告知老太太,然後明日和瑾弟一同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