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一眾人剛到主殿門口,便看到幾個少女圍做一團,吵吵嚷嚷,看到應該寂靜的主殿如此喧鬧,虞憐心中越發煩悶。

步蘭前去查看了一番,原來是長公主府的兩位小姐發生了衝突,這才堵在主殿附近。

虞憐見狀正要繞著旁邊的路去主殿,誰知早就有人注意到她,一個爽朗的女聲笑喚:“虞憐!”

還不待虞憐轉頭,就看到一個作男子裝束打扮的人朝她跑來,虞憐疑惑地看向那人,細細在心中過了一遍京都的貴女。

若她猜的沒錯,那是鳳陽公主的女兒袁宛之,名字看似溫婉大方,為人實則率性灑脫,不拘一格。

前世她在東宮中如履薄冰時,袁宛之暗中幫助過她,虞憐心中記著她的恩情,便迎上去笑道:“宛之小姐,可是也來祈福?”

袁宛之被虞憐這幅模樣嚇了一跳,她記得以前虞憐上來就會給她一掌啊,不過轉念一想,前些時日虞憐摔傷了腦袋,忘了一些人和事也是正常。

“我嫂嫂懷孕了,母親甚是看重,讓我護送嫂嫂來廟裏求個平安符。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府裏那個庶女非得跟過來,說什麽也要替嫂嫂祈福,不過是看太子表哥來了此處,想要借機見太子表哥罷了。”

袁宛之說著便翻了一個白眼,相比於其他貴女,還是虞憐看著順眼,不僅模樣好看,而且為人也大方,和她談得來。

所以,這太子妃她覺得非虞憐不可,其他色她是看不上的。

“原來如此,既然碰上了,那我等會去給你嫂嫂問個安,我身邊有個朋友醫術了得,這一路舟車勞頓,給你嫂嫂開些安神藥。”虞憐笑著指了指一旁的霍憐寒,袁宛之心裏自然是高興。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如今嫂嫂身體金貴,我也擔心她不舒服。”袁宛之說著便拉著虞憐進了主殿,兩人完全沒注意站在角落,身著素衣的一臉陰沉的少女。

虞憐和袁宛之求了平安符,便往袁宛之所住的禪房走去,一路上袁宛之唧唧喳喳,倒是讓虞憐開懷不少,將煩心事拋之腦後。

袁宛之一到禪房門口,一邊笑著讓丫鬟婆子去準備點心熱茶,一邊詢問守在門口的婆子:“嫂嫂可醒著?我帶了鎮國公府的小姐妹過來看看她,你去稟告一聲。”

她剛說完,就聽到屋裏傳來輕柔的笑聲:“你這潑猴兒,進來吧。”

虞憐聞言當下就對袁宛之的嫂嫂充滿好感,她前世深居宮中,並未見過袁宛之的嫂嫂,隻聽宮女提起一嘴,是生了孩子大出血去了,孩子也沒保住。

想到此處,虞憐看了看腕間的手釧,既然來了一趟,到底是能替袁宛之的嫂嫂看看,若是能幫到她,也算是還了前世恩情。

虞憐跟著袁宛之進了屋子,掀開簾子就看到氣質如蘭的少、婦倚靠在軟榻上,眼底含笑地看著袁宛之和虞憐。

“臣女見過袁夫人。”

“你便是憐姐兒罷?常常聽宛宛提起你,你若是願意以後也同宛宛一般喚我一聲嫂嫂便可。”這袁夫人喚作梅柔念,是禮部尚書的嫡女,嫁進公主府已有兩年,為人溫婉賢淑,深得長公主喜愛。

“嫂嫂好。”虞憐在宮中生活那麽久,早就是一個人精了,梅柔念是長公主的嫡長媳,身份自然貴重,對虞憐而言,多交幾個貴人是好事。

“嫂嫂,您身子可舒坦,憐憐身邊有個醫術了得的朋友,要不今日就讓她給您診平安脈如何?”袁宛之此行本來帶了太醫,隻是那太醫身子骨受不得舟車勞頓,如今躺著呢。

梅柔念笑著點了點頭,她這幾日精神越發不好,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懷孕的原因。

霍憐寒替梅柔念把了脈,當下就變了臉色,她細細詢問了一旁丫鬟關於梅柔念的飲食起居,以及以往的一些病情,屋內的氛圍也不似方才那樣輕鬆。

“霍小姐,可是有什麽不妥?”袁宛之看著霍憐寒的臉色,當下就著急問道。

“夫人中了毒。”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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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中毒

“夫人中毒了,約摸有半月。”霍憐寒此言一出,屋內人變了臉色,特別是梅柔念,當下就坐不穩差點摔下榻,驚得屋內嬤嬤嚇飛了魂。

“嫂嫂!”袁宛之急忙跑上去抱住了梅柔念,她氣得身子發抖,她竟不知有人敢對自家嫂嫂下手!若讓她查出來,定將那人挫骨揚灰。

“霍小姐,這毒可能解?”虞憐看著屋內亂做一團,看向霍憐寒,她也沒想到今日不過是日常拜訪,竟然會淌入長公主府的渾水之中。

“夫人莫急,這毒民女能解,而且夫人平日注重保胎,所以並無太大影響,而且不過是普通麝、香,按理來說,隻要找到毒源便可。”霍憐寒頭也有點大,不過短短幾個時辰,她就診出了兩種毒,這高宅大院的水真的太深了。

虞憐看著臉色蒼白的梅柔念,想起前世這位夫人生孩子大出血,一屍兩命,看來這禍根現在就已經埋下了。

她既然發現,那勢必就要查到底。

虞憐看向一旁眉頭緊皺的霍憐寒,霍憐寒想了想,征求了虞憐和袁宛之的同意,便開始詢問梅柔念身邊丫鬟嬤嬤。

其中梅柔念的奶嬤嬤說道:“這……這按理來說不可能啊,夫人自從懷孕以來,吃穿用度皆經過太醫之手,太醫查看確認無毒之後才會送進夫人的院子內。”

“這衣裳膳食平日除了太醫會接觸,是哪位嬤嬤接手這些,如今查出了毒,還是盡早將這些東西衝著查看一番。”虞憐笑著說話,實則是不動聲色查看這屋子內丫鬟婆子的神態。

“是夫人的貼身大丫鬟覓綠,此時她正在給夫人煮藥。老身這便派人去叫她過來。”那奶嬤嬤說著便讓丫鬟出門。

“不急,這個屋子內的所有人不得出去”虞憐頓了頓,她又朝著梅柔念道“夫人,此事事關重大,不能打草驚蛇,臣女插手不太好,隻能替夫人找出這毒源,而後讓霍小姐給您開個方子調養身子。”

虞憐身處東宮多年,早就摸透了這些個王官貴族後院的醃臢之事,而且最忌諱外人插手,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便是如此了。

“憐姐兒是好孩子,那就麻煩你了。”梅柔念看到虞憐進退有度,心裏對虞憐越發欣賞,相比於其他閨秀的矯揉造作,虞憐直來直往的性子更惹人喜歡。

“憐憐,那就麻煩你了,算我袁宛之欠你一個人情,以後若是有事需要我,盡管說便是!”袁宛之感動得淚眼汪汪,她果然沒有看錯人。

虞憐話不多說,帶著霍憐寒開始查看梅柔念平時所用的物品,大到衣裙,小到胭脂水粉,都查了一個底朝天,然而查了所有的東西,虞憐腕間的手釧並沒有任何反應。

“既然不在物品的身上,那便是出現在人的身上。”虞憐想了想,便出了內室讓屋裏的丫鬟婆子站成一排,約摸有五六人。

虞憐詢問了一番得知,那幾人裏除了貼身伺候的奶嬤嬤其他人都是負責端茶倒水,鋪chuang打掃的,依舊是沒有任何異常。

突然之間,有個丫鬟袖子裏掉出了一小瓶東西,那瓷瓶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那丫鬟見狀急忙跪了下來。

“這是何物?”虞憐掏出帕子將瓷瓶撿起,打開瓷瓶聞了聞,是一股極為普通的香味。

“回小姐,這是奴婢擦手用的,因著奴婢容易生凍瘡,所以天氣寒冷時便會用。”那奴婢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看著虞憐,唯恐自己擔上謀害長公主府嫡長孫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