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虞老太太聞言冷哼了一聲,她到底是小看了虞念輕,先有昨日故意挑撥薛嵐丹和憐姐兒,導致憐姐兒受了鞭傷。

今日又派貼身丫鬟跟蹤自家妹妹,竟還放著皇後娘娘和太子的麵說此事,虞念輕不過十四歲的小姑娘,心思如此之毒,不懂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她若是再不出手,虞氏怕是要爬到她頭上作威作福了!

皇後娘娘心裏此時也是擔憂,她看重虞憐,而且虞憐是她和皇帝指定的太子妃,若是今日穿出什麽醜聞,不僅太子顏麵盡失,皇家顏麵也要受損。

就在此時,步蘭的房門被推開,虞憐從裏頭走了出來,便看到臉色各異的人朝她走來,她定了定心神,扶著步蘭的手,笑著迎了上去。

“臣女見過皇後娘娘、太子殿下。許久未見娘娘,臣女還以為是那方天神下凡來呢。”虞憐小嘴如同抹了蜜一般,將皇後娘娘哄得開心,這倒是讓眾人大吃一驚,不由地對方才虞念輕的說辭感到懷疑。

“憐姐兒,背後的鞭傷可是好了一些?”皇後娘娘被人恭維自然開心,臉上帶著慈祥的笑意,伸手將虞憐扶了起來。

虞憐前世服侍了皇後娘娘七年,哪裏讀不懂皇後眼底的笑意,雖是笑著同人說話,若是真有錯處,也不必見到明日的太陽。

“臣女謝皇後娘娘掛懷,這鞭傷不過皮肉外傷,已經包紮上藥了,隻是有時候會癢,讓人忍不住用手去撓呢。”虞憐聲音軟糯,雖然是笑著說話,看著像是在撒嬌,皇後娘娘膝下無女,最是吃這招。

“切莫撓,等下本宮讓你淩霄哥哥將那瓶玉肌露給你送去。”皇後娘娘此言一出,眾人紛紛變了臉色,虞憐不過幾句話就將皇後娘娘哄開心了,特別是虞念輕當下就忍不住了。

“憐妹妹可真是好福氣,臣女這個做姐姐替妹妹開心。”虞念輕笑著從人群中走出來,臉上的笑真的像似親姐姐發自內心為妹妹高興一樣。

“能得娘娘擔心,我自然是感激不盡。姐姐若是受了鞭傷,我也搜送一瓶玉肌露給姐姐用,這福氣姐姐敢受嗎?”虞念輕一番話可真把虞憐惡心壞了,這不是明裏暗裏說虞憐故意賣慘裝可憐引皇後娘娘注目麽。

“妹妹說的什麽話,話說回來,妹妹怎麽沒待在屋中,跑到這裏來了。”虞念輕幹笑幾聲,轉移了話題。

“姐姐開什麽玩笑,這秘密既然能說給你聽,還叫什麽秘密呢?”虞憐半開玩笑看向虞念輕,眼底盡是嘲諷的笑意。

虞憐話音剛落,就察覺有一道鋒利的目光朝著自己看來,她正疑惑,一轉頭就看到臧淩霄淡漠的眉眼。

以前她最喜歡他的眼,她以為那雙眼睛隻屬於她一人,如今成了最厭惡的東西,看一眼都覺得諷刺。

虞憐漫不經心看了臧淩霄一眼,然後便收回目光,極力按下心中的不舒適。

“妹妹何必如此,我隻不過擔心妹妹而已。”虞念輕有些委屈地看著虞憐,語氣也弱了幾分,她看著虞憐和太子眉來眼去,心裏翻滾著無盡的妒意。

虞憐不在理會虞念輕,她收回了目光,看著眾人疑惑問道:“娘娘和祖母前來,可是有何事?”

“憐姐兒,這屋裏頭都有何人?”虞老太太看著自家孫女一臉鎮定,並無任何心虛的舉動,心裏也充滿疑問。

虞老太太剛說完,虞珩便從屋裏走了出來,也不顧其他人在場,拉著虞憐的手著急喊著:“妹妹,那個人流很多血!”

虞憐臉色一變,暗道不好,還沒來得及給那人上藥,急忙趁朝著皇後娘娘等人道:“娘娘和祖母先回去,這屋裏的人流了血,裏頭髒。”

說罷便跑進屋裏,然而她這幅模樣落在眾人眼中,便是另一種意思了。

虞念輕後腳就跟了進去,皇後娘娘和虞老太太麵麵相覷,她們也看不懂虞憐的舉動,不過也放心了不少。

一行人進了屋子,就看到一個身著黑衣的人躺在榻上,虞憐正在給那人上藥,眼底皆是關切之意。

這幅模樣不偏不倚落在臧淩霄眼底,他從未見過虞憐對其他男子露出這般神情,就算是她的兩位兄長,她也從未關心過。

她到底在做什麽?欲擒故縱?

“今日清晨二哥想去後山給我摘些桃花,哄我開心,誰知半道就看到這位公子昏倒在地,他便將人被背回來了。”虞憐放下手中的藥膏,向眾人解釋,反正大清早二哥出去也無人知曉,而且二哥做什麽事情都無章法,就算有人想追究,也會不了了之。

“妹妹好心腸,隻是這孤男寡女,妹妹是未嫁之身,同處一室實在不妥。”虞念輕看著虞憐眼底的肆虐,這才反應過來,虞憐這是挖了一個坑給她跳呢。

隻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決定真相的說辭。

“姐姐這幾日怎麽總是針對我,先是唆使薛嵐丹用鞭子將我抽傷,今日又說我和其他男子獨處一室,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陷害我?”

虞憐死死地盯著虞念輕,若不是顧忌眾人都在,她恨不得質問她前世為何不顧姐妹情分,做的如此徹底,恨不得取了她性命!

“妹妹,你怎麽了?我……”虞念輕剛想開口,就被虞憐打斷。

“姐姐有父有母,做錯任何事都有人撐腰,我可是哪裏得罪了你們,在府中處處針對我就算了,如今在外頭也使這樣毒的算計,真是令人不齒。”

“虞憐,你別血口噴人!是你將我推進池塘中!是你……是你無汙蔑我!”虞念輕看著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忍不住指著虞憐罵道。

“姐姐親眼看到我推了你?我因吃了你送來的點心,腹痛難忍不能下榻,姐姐平日怕是做了虧心事,得了報應!”虞憐眼神冷得嚇人,虞念輕不是想在臧淩霄麵前裝柔弱麽?不知道還能裝多久?臧淩霄喜歡的是這種貨色?

“我……”

“罷了,往日是我不懂事,不知做了什麽對不起姐姐的事,哪裏想到會惹得姐姐心生怨念。”

虞憐說著便紅了眼眶,可憐兮兮地看著皇後娘娘和老太太,哽咽道:“娘娘、老太太,憐憐自知做錯,隻是如今救人要緊,事後如何懲罰憐憐,憐憐悉聽尊便。”

“妹妹何必避重就輕,榻上躺著難不成是死人,你和別的男子有所牽扯,這是事實。”虞念輕被虞憐激怒,尖聲叫道。

“姐姐可睜大眼睛看清楚了。”虞憐微勾了勾嘴角,她看向躺在榻上的黑衣人,朝著黑衣人點了點頭。

眾人順著虞憐的目光看去,就看到那躺在榻上的黑衣人解開了自己頭發,三千青絲散落,看著是男兒身,原來是個女嬌娥。

“好了好了,不過是家中姐妹拌嘴,虞家大小姐行事的確欠妥,容易傷了姐妹情分,本宮瞧著著廟裏的經書不錯,你就拿幾卷回去抄罷。”

皇後娘娘隨意擺了擺手,讓嬤嬤將虞念輕領了下去,虞念輕來不及爭辯,她走前看了太子一眼。

臧淩霄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她,她眼底的恨意越發濃烈,恨不得扒了虞憐骨皮。

皇後娘娘又看著虞憐笑道:“憐姐兒也有錯,本宮便罰你這幾日陪著本宮聽無緣方丈誦經。”

虞憐雖然心裏不願意同皇後走得親近,但她知道皇後娘娘這是在護她,若是直接拒絕,反而會落了皇後娘娘的麵子,虞老太太怕是會生氣。

“臣女謝過皇後娘娘。”

“娘娘,民女有話要說。”此時躺在榻上的黑衣人早已經醒來,正要起身給皇後行禮。

“姑娘無需多禮,好好休息便是。”皇後娘娘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她雖然相信虞憐,但是對未來兒媳婦和別的男人有接觸,心中還是介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