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無人可擋
第148章 無人可擋
趙羽身上藏著兩個大秘密，一個是巨龍，一個是那彩色玉簡中的《風林火山訣》。兩個秘密泄露任何一個，他都得馬上開始逃亡的生活。
可現在，趙羽卻大致猜到了巨龍的想法：這兩個秘密的暴露與否好像更加取決於一個叫紀六訣的死人何時被人發現，既然如此，與其躲躲藏藏自己拐扭，倒不如在真正爆發前盡情地去施展，就像身患絕症的人在死前盡情揮霍家產……
當然，刻意張揚完全就是愚蠢行徑，直接向整個天下宣告老子身上藏著兩個大秘密那更是腦袋被驢踢了，所謂的“盡情施展”，也要有個度，便如現在在考場上用出來，便在那個度內。
一邊回答著答卷上那個唯一的考題，趙羽實際上還會時不時地去腦海中和訣靈相對照一下。半年的修行生活他的時間被安排的滿滿的，到現在也沒有把訣靈中的知識完全研究透徹，甚至可以說，他未來的多年都不可能將之研究透徹，因為其中的許多知識需要境界。
在他的腦袋裏，訣靈依然是以六道赤色長虹的方式存在著。上麵一直有文字流轉、生滅，與最初不同的是，隨著閱讀訣靈的時間長了，他已經可以更快地找到自己想要的內容。
話說，訣靈其實是可以幫助其真正的主人施法的，可惜，他並不是……
趙羽繼續在訣靈中翻找內容，然後在答卷上如此作答：“所以可以如此認為，天地間的訣道神通之間也是有交情的。比如當一個人精通了炎拳訣、火腿訣、蓮焰訣、柱光訣、衝烈訣、火鴉訣、小炎魔訣、小炎劍訣中的任意七個之後，那麽學最後一個時，一定非常容易上手。”
“之前的那種交情，可以視為同輩間的交情，簡稱為神通間的橫向相性。除了橫向相性之外，神通間顯然也存在著縱向相性，而且更加明顯，甚至是可繼承的。依然以《風林火山訣》中的一個係列舉例，小炎劍訣、炎劍訣、天炎劍訣、焚天劍陣分別是氣感期、靈感期、元感期可修的訣法，可謂一脈相承。當小炎劍訣的法意達到較高程度後，再修炎劍訣，在法意上的進境一定會比正常修習快，甚至有可能一上來便是夏階法意，更甚至更高……”
唯一的監考官魯敬言繼續在趙羽桌邊看著，此時隻是微微頷首，隻因趙羽此刻寫的內容不再像最初那般新穎、驚豔。還好，還好，如果這孩子真的字字珠璣，那他真要忍不住懷疑這是不是某個比他還要強得多的訣道高人培養了多年的弟子了。
“這種縱向相性，更像是和一個家族的總體關係。和這家族的晚輩打好了關係，那麽與長輩打交道時也更容易得到認可。事實上，這種縱向的相性其實是可以向上產生分支的。天炎劍訣既屬火訣又屬金係劍訣，若精通之，不僅對學習焚天劍陣有益，還有益於學習祝融降臨、隕星落、一瞬劍仙等高階訣法……”
趙羽的試卷上那個圖形又複雜了些，最小的那個圓內側是一簇簇三角形、方形、梭形等等，代表了那些具備橫向相性的同係訣法；第一個圓與第二個圓的環帶上，是明顯少了許多但也大了許多的新的圖形群，這些圖形已不再僅限於三角、方塊這樣的簡單圖形，而是稍微複雜了些，而且，這些圖形與第一個圓內側的小圖形還挑出個別的以虛線相連；再向外的更大的環帶上，圖形又少了許多，但每一個都更為複雜……
魯敬言終於走了，不是因為趙羽的試卷已經不吸引他，而是他覺得，他很有必要在考試結束後把這份卷子抽出來專門研究研究。這張試卷上的大部分內容都中規中矩，在所有考生中算中上水平，但是，另外的那一小部分內容，卻真的是超出了這個年齡的年輕人應有的水平，甚至，對他這樣的老家夥來說都是新穎有啟發的！興許，他又可以進一步補全自己的訣道體係了！
為了提高競爭的激烈性，新雨論道就連文比的結果也會出來的很快，魯敬言已經開始在尋思該給趙羽什麽樣的成績。
第一次考試按時結束後，趙羽已是餓的肚子咕咕叫，還好不用再回攬月峰，新雨論道期間，春雨峰管飯。
伸了個懶腰，揉著眉心，趙羽直接趕往飯堂。
由於所有文比考場都是同時結束的，是以此時飯堂中大都是參加文比的人。反正趙羽也不認識誰，就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然後悶頭吃飯。
不過趙羽的耳朵又沒堵住，便自然而然地聽到了身邊其他人的議論。
“這第一場沒什麽難度嘛，任何人都答得上來。”同一個飯桌上有人抱怨道。
“嘿，你就喜歡那種特別難的，別人全答不上來空著卷子，就你填的滿滿的，好彰顯你的優越感是吧？做夢呢吧！你幾斤幾兩咱們還不知道？！”旁邊立刻有人笑道。
“毛！我全靠難題加分的好嗎？”第一人立刻不滿道。
趙羽心道，這些也不全是書呆子嘛，還有口頭禪！
“咦，這位師弟好麵生啊。”餐桌上忽有人看向趙羽道，完全就是禮貌地問上一句。
趙羽立刻抬起頭來，咽下嘴裏的饅頭口才道：“我是新來的，還在掬雲崖。”
“原來如此。師弟你也參加了文比？”
“是的。”
“不錯嘛，剛加入宗門就敢參加文比。剛才那一場考得怎麽樣？”餐桌上一人笑吟吟地道，完全就是一副師兄提攜師弟的樣子。
“還行吧。”趙羽含糊道。
“這種題自然好答，但是，要想拿高分可就難了。師弟是新來的，隻要能得個丁等就相當不錯了。”之前問話那人道。
趙羽一怔，反問：“文比是這樣分等嗎？”
“你還不知道？”那人好笑地道。
旁邊立刻又有人解釋道：“是的，文比共分甲乙丙丁四等，甲等三人，乙等二十人，丙等百人，剩下的都是丁等。至於總分第一，也不是看誰得的甲等最多，得最後由宗門裏的長輩綜合評定。”
“原來如此，多謝師兄。”趙羽道。
說說笑笑吃完飯，趙羽正要走，忽有人道：“師弟，一起去看榜嗎？”
趙羽一愣：“這麽快出榜？”
“你以為呢？元感期的師叔、師伯們神魂比咱們強了不知多少倍，想快速閱卷還不簡單。”
“那好，我也去看看。”趙羽笑道。
“對了，還沒問師弟叫什麽？”
“趙羽。”
趙羽在這些重文輕武的弟子間的名氣果然很小，趙羽報上後，同桌吃飯的五個人竟然沒有一個認出來他的。倒是有一個覺得耳熟，但最後都沒想起來。
於是趙羽便和五個來自濯蓮湖的弟子一起去看榜，到了地方之後先說著話等了一會兒，然後才有一個中年人拿著卷成軸的榜單到來。
那中年人也沒耽擱，直接道：“這便是上一場考試的成績了，看看吧。”
而後中年人直接施展了個神通，那卷軸直接飛起，貼在了一麵高大的影壁上。
所有人都第一時間看向了榜的左上角，因為那裏將會出現甲等的三個人的名字。
“甲等！趙羽、喬之謙、黃琥珀！唉，果然又有那兩個變態！嗯，這個趙羽是誰？怎麽完全沒印象？”榜前的人群中，立刻就有人驚道。
喬之謙、黃琥珀，那是問心宗做學問的弟子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得兩個名字，前者入宗之前就名滿浮光紫府，幼時便有神童之名，十幾歲時就在陣道上有了一定造詣，如今已經二十有五，主要在本宗的臥虎穀鑽研陣道；後者比前者更狠，因為這是一個女的，而且是一個相貌凶惡、文武雙全的女的……
問心宗的許多人都相信，黃琥珀這輩子不可能嫁得出去。這姑娘真的長得太醜了，不僅臉醜，而且體形也是膀大腰圓的那種。但是，所有人不得不承認的是，黃琥珀真的很有才華，能文能武，而且性格很好。麵對她，好多人都會忍不住默默在心中說，上天果然是公平的……
無論如何，喬之謙和黃琥珀在前三甲之中乃是意料之中的事，而這個趙羽又是誰？
而且，趙羽還排在了另兩人之前！要知道，甲等和乙等的名字先後是有意義的！
“趙羽不就是半年前入門，滅了感應大尊十六支教的那個嗎？”人群中忽有人高聲道。
“對對對，就是他！”
“我去！他才入門半年，就能得文比第一？！”
“我還以為他隻是一個隻知道打打殺殺的莽夫，這錯的也太離譜了……”
“就是那個一入門就把淩紹修理了一遍的家夥？”此時還有反應慢的，疑惑道。
大家終究是同一個宗門的，就算再不關注也會有那麽一點印象。
與此同時，濯蓮湖的那五個弟子還在納悶，趙羽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好像剛剛聽過的樣子！
就在這時，一個胖胖的家夥突然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看著趙羽問道：“師弟，你說你叫什麽名字？”
此刻，趙羽算是第一次真正意識到了訣靈的強大之處。隻靠著從問心宗學的那些知識，他絕不可能得這個第一，隻可能是從訣靈那裏獲得的知識給他加了分，而且加了很高的分！
在他自己看來，他其實才隻學了些皮毛罷了。就算他有著別人所沒有的資源，有望在將來成為一個訣道大宗師，但至少現在不是，現在他還隻是走在那條路上，還隻剛剛起步。可就算如此，他還是在問心宗的這些年輕人間得了個第一，這簡直讓他有些惶恐了。那訣靈到底得強到什麽程度？！
“師弟？！你之前說，你叫趙羽？”那個胖胖的家夥看趙羽半天沒反應，繼續問道。
“是的。”趙羽終於回過神來，點頭道。
“我去！！！”
“真的啊？！！”
“剛才我還在吹牛……”
“我不想活了……”
“會不會還有另一個趙羽？”
別管那五個剛才還在吹牛的家夥如何無法相信，但問心宗真的就隻有這一個趙羽，而且剛剛入門半年。半年前，這幫做學問的人全都沒將趙羽當回事，過了那陣也就忘了，而現在，趙羽就以這樣一種方式突然再次出現在了所有人視線中。這一次，他們絕無法忽視，絕不會忘！
趙羽開始融入問心宗的另一半人！
有巨龍，有訣靈，有《風林火山訣》，他終將會讓所有人知道，如果他要崛起，哪怕是在問心宗這樣的大型宗門裏，也沒有任何人能擋得住他！
感應大尊的信徒很多很了不起？曆史上隻有兩個人在和感應大尊的對抗中獲得了最終勝利？他趙羽又為什麽不可以！
“趙羽哥，可找到你了！”就在趙羽被那五個濯蓮湖弟子圍住問東問西之時，一聲清脆的呼喊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