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那怪人的身體和頭顱“撲通”掉在了水中。這一下,劉季心裏大定,想著終於多給了郭老四一些時間。常盛這下也出了一口悶氣,心裏豪氣一起,竟然大笑起來。那怪人這次恢複的速度倒是快了許多。三五分鍾後,就又把頭連在了一起。他這次竟然憑借自己的速度,向左邊疾走幾步,常盛剛趕過去堵截,卻已經被他搶上岸來,身體一低,借著跳上來的力氣平伸了腿,一腳蹬在了常盛的胸前。常盛的身體被遠遠地踢了出去,一直有十幾米的距離才落下,眼看著肋骨折斷了幾根,用胳膊肘支撐著地,卻再也站不起來。

看起來這怪人是恨透了常盛,竟然跟著過去想要用斷劍砍下常盛的頭來。劉季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比那怪人還快一步,擋在了常盛的身前。

怪人伸手去抓劉季,看似想把他拋開先砍了常盛。可是一抓之下,劉季外衣口袋裏那塊守陵玉牌掉落了下來。

這東西一落地,那怪人就是一愣,劉季懊悔無比,自己怎麽忘記了那蜘蛛和綠毛熊都不攻擊有玉牌的人,這個人說不定也是這樣,自己怎麽竟然把這事情忘了。

可是,出乎劉季預料的是,這個怪人隻愣了一下,看自己的目光竟然比剛剛看常盛的目光還要凶狠幾分。這個人就是墓主,這玉牌當初就是自己選了幾個信得過的家將讓他們過來守護自己的陵墓的。

現在沒想到再三驚動了自己的,竟然是這些家將的後人。想到這裏,治下嚴厲的他就感覺到了一陣恥辱,他抓住劉季的雙腿,把劉季抓了起來。郭老四發現變故,已經放棄了尋找機關,重新操起M16就是一陣點射。

子彈射在這個怪人身上,他紋絲不動,心裏所想的,就是怎麽把這個人活活地劈成兩半。劉季知道這個怪人的意圖,腰上用勁,不甘就這麽死去,拳頭打向這個人的鼻子。動作過大,他胸前掛著的黃龍佩一下飄蕩著甩在了外衣之外。

看對方還敢反抗,這怪人暴虐大起,雙手正要用力,可是一眼看到了那黃龍佩,馬上鬆開雙手,把劉季一下摔到了地麵之上。這怪物眼裏含淚,恭敬地後退幾步,竟然雙膝跪倒,嘴裏發出了嗚嗚的聲音,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這個場麵讓劉季愣住,半天他才確定這怪物不是在玩什麽貓抓老鼠的遊戲。心想,或者是黃龍佩裏的龍氣壓服了他,壯著膽子對跪在地上的怪人說:“你知不知道出去的路徑?”那怪人見他說話,連忙點頭,又在地下磕了幾下頭,站立起來,作勢要劉季先走,自己跟在身後。

劉季勉強抱起常盛,帶著怪人來到洞口。郭老四見了這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是張大了嘴巴驚奇無比。

就在三個人滿心以為要脫險的時候。山穀外麵的刀疤趕到,向著曹魁做了一個手抹脖子的動作,看到他這個動作,曹魁心花怒放,對著那些已經布好炸藥的手下吩咐道:“動手!”

怪人到了山穀門前,聽到外麵傳來了轟隆隆的悶雷一樣的響聲。郭老四三人倒沒想到什麽,但是怪物卻覺得這東西和自己當年四下征戰時候遇到的那些火炮的聲音有些雷同。想到當年那些守城的火炮的威力,自己雖然不怕,劉季幾個人卻抵擋不住這樣威力的爆炸,這怪人臉色一變,伸手拉了劉季,雖然劉季懷裏還抱著常盛,被他這一手拉過來提起,顯得相當輕鬆。

郭老四一愣的工夫,也被這怪人拉了過來。他身子扭轉,剛要離開,就聽到那悶雷聲變得清晰起來,接著山搖地動。那怪人昔日見到的多半是宋末明初的火器,威力在當時算是巨大,也不過是黑火藥和一些硝石,摻雜一些鐵釘,與現在這炸藥相比,根本不能同日而語,就算他反應再快,也快不過連鎖性的爆炸。巨大的衝擊波帶著氣浪衝過來,這怪人在這關頭,轉過身來,用後背一阻這衝擊波,隨即身體被遠遠地掀了出去,大小不一的石塊打進了他的身體,他唯恐落下會壓著這三個人,借著衝擊波的力量,一頭紮進了河水當中。他用頭一碰觸到了靠近城樓那邊河岸的一個機關,頓時,河水向兩邊一分,竟然從水中間露出一個正方形的口子來。

這當口,間接被爆炸的衝擊波衝擊的劉季三個人全都被震得昏迷了過去。這怪人把三個人向裏一放,然後飄身出了這暗室,直朝那已經被炸開,石頭淩亂,狼藉一片的陵墓入口奔去。

曹魁要刀疤帶著一隊小弟帶頭,自己跟在後麵,緩慢地向陵墓裏麵推進。這廝的確謹慎,要知道,諾索夫一行已經進入,按說前麵有機關的話,如果被觸發沒有留下諾索夫一行的屍體,也就證明機關已經被破,沒有危害了。

不過小心無大錯,加上這個刀疤原本就是他雇來的一名退伍軍人,混黑社會的人物,花了錢,要不起到探路工兵的作用,曹魁根本沒有雇他們的必要,自己手下的力量也足夠擺平那些牧民。

眼前一花,刀疤就跟怪人打上了遭遇戰。這些在殺戮牧民時心狠手辣的家夥很快就得到了報應。那怪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拿起了自己斷了的承影,無聲無息中鬼魅地飄入了人群,手起劍落之間,所有人都是腦袋被砍。怪人掠過之處,腦袋紛紛被衝天而起的血花衝起,掉落在地下,隨後屍體木樁一樣紛紛倒在地上。

刀疤算是反應夠快,看到有黑影衝了過來,躲閃不及,自己先倒在了地上,才算是逃過了一劫,看到手下紛紛被殺,他心裏的邪火也燒了起來。帶來的這些弟兄除了少部分混黑社會後發展的外,大多都是自己手下以前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放在哪裏都算得上是精銳,沒想到沒多長時間,就被這個怪物殺了大半,照這樣下去,剩餘的弟兄肯定也難以支撐多少時間。

這樣一來,就算自己能活著回去,勢力也大大減弱,到時候別家老大欺上門來,恐怕自己的屍體很快就會被拋到涼山上去喂野獸。他偷偷地拿出自己那把改裝過的大口徑手槍,暗暗瞄準,正對著怪人的後腦,扣動了扳機。

看著槍口冒出的青煙,他得意地吹了吹槍口。戰爭讓他練出一手不錯的槍法,他甚至能想象到怪人被貫穿了頭顱發出的悶重聲音,看到那怪人一臉驚恐地倒在地上,他手下的兄弟也歡呼起來。

不過,這歡呼聲過於短促。怪人頂著腦袋上的血洞,繼續向前,五六分鍾時間,把所有人的腦袋都砍了下來。

曹魁嚇得幾乎尿了褲子,他做土行這麽多年,不怕子彈的粽子倒是見過,但是身手如此敏捷,幾乎中槍不受什麽影響的粽子卻從來沒有遭遇過。他魂飛膽裂,把身後一個屬下向前一推,然後自己轉身就跑。

怪人卻沒有繼續追去,而是回頭,靠著聽力和刀疤的呼吸聲找到了刀疤。這時刀疤已經滿臉呆滯,大腦當機。看到怪人忽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衝自己猙獰一笑,他心裏一涼,兩腿間一熱,然後就看到怪人揮舞著手裏的一把劍柄,隻覺得脖子上一涼,然後就意識模糊起來。臨死,心裏還在叫屈,不知道自己到底死在了什麽怪物的手中。

殺了刀疤,怪人轉而繼續向著墓門的地方殺去。他的凶性在早些時候就被常盛激發,因為不得已的緣故隱忍了下來,現在見這些人竟然炸了自己的墓門,顯然是沒安好心,又被刀疤偷襲了一下,胸裏的戾氣再也無法掩飾。

凡是他飄過的地方,那些曹魁帶來的手下都是被一劍致命,腦袋落地。頃刻,這聖山之中就變成了修羅屠場,鮮血流淌在地上,蜿蜒成了一道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