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
第 14 章
常言道: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頭天晚上才把flag立好的女人, 第二天清晨就被現實啪啪打臉。
“你還要什麽, 一次性說完好不好!”
腿腳不便的傅卿言坐在躺椅上, 低頭看了眼擺在小桌上的東西, 氣定神閑的說。
“暫時就這些, 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聽到最後三個字, 她想出門把手機扔了, 今天少爺像故意找茬似的,先讓她泡茶,茶端上來他又說想喝牛奶, 牛奶喝了兩口又換成溫開水……
物質需求得到滿足後,少爺開始追求精神享受,讓她去找書, 又不肯說想看什麽書, 害她一直做往返跑。
咬牙切齒的女人攥著拳往外走,剛拉開門, 聽見他輕飄飄的聲音。
“你要是關機或者故意不接, 後果自負。”
正有此意的她聽到他的威脅, 不免麵色一僵, 想倒回去打人。
一上午時間, 她都在公寓裏亂竄, 終於有了機會休息,才看一集日劇,鬧鍾又提醒她該去廚房做飯了。
花了一個多小時完成午餐, 她擦幹手打算盛飯上樓, 手機開始在兜裏震動不止,熟悉的號碼,熟悉的語調。
“我下樓吃飯。”
站在廚房的人,輕輕垂下眼簾,閉上眼神吸了口氣,拚命壓製心裏四處亂竄的憤怒。
“我這就上去。”
畢竟是金主,這年頭,誰有錢誰就是大爺,想著少爺的錢和臉,她覺得可以忍!
扶少爺下樓的時候,她大氣都不敢喘,害怕一個粗心大意,導致他成為殘障人士。
“下午我出門遛狗,你一個人在家,沒問題吧?”
他輕輕“嗯”了一聲,表情似乎有些委屈,轉瞬間,又恢複到平常的樣子,她眨眨眼懷疑自己剛才看錯了,少爺怎麽會委屈呢。
吃完飯就是給他左腿治療的時間,想著上午被他呼來喝去當丫鬟用,她下手的時候就有點失控,沒一會兒就讓他疼得再也感覺不到疼了。
結束後,她拿了毛巾擦手,快把牙齒咬碎的男人,慢慢鬆開蜷縮的十指,陰陽怪氣的開口。
“將來,如果你畢業找不到工作,往這個方向考慮,我覺得你很有天分。”
正在擦手的人聽到這話,想把毛巾摔到他臉上,立馬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今晚還有一回!”
明白她的意思後,傅卿言瞳孔一縮,下意識看向被她暴力活血過的腳踝,不知怎麽的,原本失去知覺的地方,突然開始疼了。
“一天一次就夠了。”
“這可由不得你!”
難得,她沒被少爺的氣勢壓倒。
“我的腿,我說了算。”
他從小到大都沒受過什麽傷,自然也不是很能忍疼,想著晚上還要被她報複一次,他從臉到腳,都表示拒絕!
“你是病人,病人沒有說話的權利。周先生那天說了,如果你落下終身殘疾的毛病,我得賠上一輩子照顧你,虧不虧啊我!”
先不說她沒打算和誰耗一輩子,就算有,也絕不可能是他。也許在別人眼裏,他都是優點,在她這,少爺除了錢和臉,幾乎一無所有。
“誰稀罕你照顧,笨手笨腳、反應遲鈍、幹什麽都做不好。”
被人當麵diss,她心裏真是嗶了狗,盯著他那張理直氣壯的臉看了一會兒,最後氣呼呼的扔下毛巾去洗手,雷厲風行的拿上錢和手機,提著不知所措的芸豆出門。
聽著差點把吊燈震下來的摔門聲,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輕輕勾了勾薄唇,淺笑從唇邊蔓延至眼角,察覺到自己失態後,他收回神,笑容迅速退散,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走出家門好遠,她心裏的火氣才慢慢淡去,牽著一心向往自由的芸豆,百無聊賴之中開始為將來的事做打算。
“畢業之後,去哪兒啊。”
家鄉如同一條長滿倒刺的鐵鏈,鐵鏈那端是母親的孤墳,鐵鏈這頭是她鮮血淋漓的脖頸。至於這座城市,留給她印象最深的人,竟然是傅卿言。
想著想著她就被芸豆帶偏了,站在一處陌生的涼亭不知所措,雖然在這住了很久,可她沒回都隻走一條路,看著周圍高聳入雲的建築物,簡直懵逼到極點。
“芸豆,咱們這是在哪兒啊,你把我帶到這,你得負責把我帶回去啊。”
瞥了眼蹲在地上吐舌頭的阿拉斯加,她絕望的拿出手機找地圖,看著自己離19號樓之間的距離,她想把芸豆狠狠地打一頓。
“你帶著我跑了這麽遠?信不信我今晚不給你飯吃!”
事實證明:阿拉斯加真的是種神奇的生物,服從指令的可能性不超過百分之二十,她拚命往前走,狗子拚命往後躲,一人一狗差點在路上打起來。
後來,餘曼的耐心耗盡,走到芸豆身邊,抓住它的前腿把狗子抱起來,走了一會兒,她就明白了什麽叫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從今天開始,我要控製你的飲食,你要減肥!太沉了!”
她這會兒非常確定,少爺買阿拉斯加回來,就是想累死她。
回到家,她沉著臉把狗塞進籠子,傅卿言看見洗完手過來的她,見她臉色不好,還以為她在外麵和人吵架了。
“和誰吵架了?”
“吵什麽架?”
“沒吵架,你一直板著臉。”
聞言,她抽了張紙擦手,橫眉豎眼的說。
“你說你好好的為什麽要養狗,養狗也就罷了,你還非要樣阿拉斯加這種不受控製的狗?”
“原來是被狗欺負了。”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書,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語氣中不乏對她的取笑,氣得她想把手裏的紙團砸過去。
“……”
她不喜歡和人吵架,自然也說不過他,罵人的話走到嘴邊,拐了個彎,又變了個意思。
“你什麽時候去上班?”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覺得我該休息多久?”
“可你昨天信誓旦旦的說沒有傷到骨頭啊,你說話怎麽一天一個樣?”
聽著她孩子氣的話,他終於把頭抬了起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較真的人。
“這個世界每天都在變化,人為什麽不能一天一個樣?”
“額……算了,我還是上樓換衣服去吧。”
看著一臉懵逼落荒而逃的女人,他饒有興趣的放下書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鐵籠跟前,看著關在籠子裏的芸豆。
“長本事了你,會欺負人了?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剃光扔出去。”
大概是少爺經常“作惡多端”,身上煞氣重,連傻乎乎的芸豆,都本能的感到不安,縮到籠子的角落裏嗚嗚嗚的低咽。
餘曼下來的時候,見少爺還坐在沙發上看書,就沒敢開口招惹他,走到籠子跟前,拿了袋狗糧,卻發現籠子裏的小胖子有點不對勁。
“怎麽回事,別是中暑了吧?”
平時她一過來,芸豆就在籠子裏上躥下跳,今天倒是安靜的不正常。
“那你一會兒帶它去寵物店打一針,順便幫它剃個毛。”
聽到在個建議,她還沒做出什麽反應,縮在籠子裏的芸豆就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抓著鐵籠衝她搖尾巴,精神的不像話。
“誒,怎麽這就好了。”
她搖搖頭想不清楚為什麽,把裝滿狗糧的小碗放到它麵前,“少吃點啊,吃胖了,我就把你放到跑步機上。”
“你晚上想吃什麽?”
“你想做什麽?”
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她無奈的撇撇嘴去冰箱裏找東西,不挑食大概是少爺身上僅存的優點,不管她做什麽,隻要不是太難吃,他都給麵子。
天氣熱反而不想吃油膩的東西,她拿出手機搜了個韓式拌飯的教程,一板一眼的跟著做,完成後發現賣相還可以。
“這是什麽?”
“拌飯啊,你沒吃過韓國料理?”
“不怎麽吃。”
他生硬的回答,讓她端著碗的手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還是把碗放到他麵前。
“那你今天嚐嚐?不好吃的話,以後就不做了。”
如果是別的事,她估計少爺這會兒已經翻臉走人了,每次在飯桌上,他都會比較好溝通,今天也是如此,雖然臉上寫著嫌棄,卻沒把碗推開,讓她重新下廚。
她拉開椅子坐下來拌飯,其實不管他的態度如何,她都不可能再做下一次,很多菜她隻做一次,興趣過了,就再也不想動手。
大概是昨晚洗得太辛苦,今晚少爺直接明示她去浴室幫忙,扶著他進了浴室,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能幫什麽忙,手足無措的站在浴缸旁邊。
“要不然,我還是下去給你搬個椅子吧?”
“用不著。”
“那你是要我幫你搓背,還是要我幫你淋水?”
“你覺得呢?”
如果不是殺人犯法,她估計少爺已經死了八百回,至於凶手,無一例外的都是她。
“你昨晚不是自己洗的嗎?我在外麵等你就行了。”
昨晚不小心扯掉他的浴巾,看見不該看的東西,導致她昨晚做了不該做的夢,今天怎麽都不想幫這個忙。
對於她這種磨磨蹭蹭的行為,少爺很沒耐心,把花灑交到她手裏,就當著她的麵兒把上衣脫了,看著眼前美好的肉、體,餘曼的耳根子瞬間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