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玖捌回
第玖捌回
“梁姑娘今天也在呀,來兩個‘肉’包子。”汗衫浸濕了大半的中年男子對著那賣包子的布衣少‘女’笑著道。
“給您,一共十文錢。”那聲音並不十分清脆,帶著幾分暗啞,卻有了別樣的魅‘惑’。
男子隔著油紙捏了捏熱騰騰的包子,爽朗道:“就屬梁姑娘這裏的包子最實誠,我每回來都要買的。”
‘女’子笑著謝了他的每次惠顧,轉過頭去接待下一位客人。
充斥著俗世煙火之氣的大街上熱鬧非凡,卻又祥和安寧,這樣的生活沒有紛爭瑣事,有的時候,才稱得上是真正的天堂。
‘女’子賣完了三大屜蒸籠的包子,將那裝滿了銅錢的錢袋收好,轉頭收拾著家夥推著車子往回走。
落腳的地方離這不遠,往前走兩條街轉個彎就到了。
是一處普通的百姓人家,‘門’口貼著的紅紙早已褪‘色’,那鏽跡斑駁的大鐵鎖牢牢的掛在‘門’上,‘女’子從懷裏掏出鑰匙開了‘門’,再將裝著家夥什的車子推進去,之後用木板掛上大‘門’。如一般人家一樣,她做的十分熟練,就像是這裏土生土長的百姓,沒有人會懷疑她的身份。
她掂了掂手裏的錢袋,想著這一次又能從那舊貨市場上買回一些材料,心中不由得高興起來。然而待她推‘門’進入房間之後臉上的笑容卻消失的一幹二淨。
小院隻有兩個房間,一大一小,大的是個套間,裏屋的‘床’上躺著一個男子,他緊閉雙眼昏睡著,這樣的狀態已經維持了很久,久到甚至會覺得他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良‘玉’就這樣坐在‘床’邊看著,思緒飄遠,回到了她‘陰’差陽錯之下被困在深淵牢籠內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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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形高大的魔主帶著滿身煞氣快步走進來,見良‘玉’仍舊昏‘迷’不醒倒在‘床’上,竟是雙眼冒光的直接撲了過來。
那令人作嘔的像是死屍腐爛一般的氣息令良‘玉’極其厭惡,她知道,機會隻有一次。
良‘玉’並不擔心她的銀針不會起作用,這針上的劇毒取自一種能夠侵蝕神魂的毒‘花’,裂冰天蘭。
其中友情讚助的便是轅城內的一處藏寶閣。
良‘玉’得到這種絕世稀有的毒‘花’之後一直細心栽培,留下根部和種子,餘下的都做成毒]‘藥’,用來防身。
她深知自己在魔界行走,實力根本不值一提,與螻蟻無異,所以更要有自己的防身辦法,而裂冰天蘭給了她一個好機會,正好她還沒來得及實驗,想來這個魔人應該不會讓她失望……
許是她身上的衣服太過難纏,那魔人糾結了半天,最後隻用兩隻大掌灌注魔力,那件法衣終於被強橫的撕得粉碎。
這個畫麵很熟悉,以前她曾遇到過,並且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沒想到卻因為鳳凰一族的奇特體質而撿回了一條命,而這一次,她還會有那麽幸運嗎?
許是動作太大,身下的‘女’子‘迷’茫著睜開了雙眼,見到伏在自己的身上的男子放聲尖叫,並且奮力掙紮。
對於‘女’子的動作,魔主毫不在意,道修一向是皮脆血薄,這點小動作就像是貓爪一般。他也很享受這種感覺,並且大笑著繼續享受這難得的大餐,或許到最後,如果這個‘女’子還能剩一口氣,他會賞給那些手下些殘羹剩飯。
而這時一道細微的銀光刺入了魔主的脖頸,銀針上的劇毒觸碰到肌膚很快擴散開來,魔主也很快感覺到了不對,但他並不在意,而是伸手一把掐住‘女’子的脖子:“賤人!這般不識好歹,居然敢暗算本尊。你真以為你那點小伎倆能對付得了本尊?告訴你,本尊裏魔君隻差一步,便是什麽招式也……”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身體在一瞬間劇烈顫抖,極大的痛苦從靈魂深處傳來。魔主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他如同野獸一般發出痛苦的哀嚎,並且倒在地上劇烈掙紮著。
良‘玉’用衣服粗略掩了掩身體,麵無表情的站起身來。
“來人!來人!”
他幾乎使出吃‘奶’的氣力大聲呼喊著,良‘玉’麵無表情的走到他身邊:“不用喊了,這裏四周都是我布置的結界,沒有人會過來。
那麽接下來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是神秘身份吧,魔主大人——”
‘女’子指尖出現一朵熒紫‘色’的火焰,映照著那張麵無表情的嬌顏竟是十分詭異。
伴隨著魔主接連的慘叫聲,他的神魂最終被紫瑩火徹底吞噬。
良‘玉’手握紫瑩燈,開始查看這位被困禁在深淵牢籠內的魔主大人的記憶。
他喚名雷天乾,乃是幾千年前魔界的一名高階修士,但不知為何得罪了景煜魔尊,被奪去了所依仗的法器九王禦魔環,後來也因此輸掉了靈界正仙大會一戰,因而被當時的魔界最高尊者發配深淵牢籠,囚禁三千年。
但如今三千年早已過去,卻沒有人放他出來,雷天乾知道魔尊恐怕早已飛升,而景煜魔尊一向看他不順眼,豈會輕易放他出來。因而他隻能自己想辦法,利用深淵牢籠內數量龐大的死屍集成濁氣,並依仗濁氣四處撒網,尋找漏‘洞’,以求逃出深淵牢籠。
這一次奚子霆與容成煜一戰觸動了天地規則,深淵牢籠內的濁氣這才趁機出逃,並且將良‘玉’等人卷入地下。
隻可惜深淵牢籠內含強大規則,隻進不出,除非有規則能淩駕於之上,否則雷天乾隻能在這裏等死,或者等他進階飛升之時才能脫離,不過依照這家夥的資質和心‘性’來看,基本沒有可能。
深淵牢籠內還有不少高階魔族和魔兵,良‘玉’知道自己不能驚動他們,所幸有雷天乾的名頭拖著,三兩天的時間內他們不會進來。
良‘玉’想起雷天乾記憶中存放寶物的地點就是在這間宮殿內,她循著記憶走到一處‘花’瓶前,將那‘花’瓶向左轉動,很快下方便有一個暗格顯‘露’出來,裏麵裝著許多儲物戒指。
良‘玉’直接抬手將這些儲物戒指全部收走,接著走到雷天乾的屍體邊上取下了他身上的儲物戒指和儲物腰帶。
腰帶這種東西太顯眼,再說是雷天乾用過的,良‘玉’不打算留下,隻取走了裏麵的東西,歸納到另一個戒指內。
然後是一把火將雷天乾的屍體燒了個幹淨。
這家夥是個魔族,壞事也沒少做,不過死都死了,她也沒必要再較什麽勁。
隨後,良‘玉’轉身進了封天鑒內,服用了幾粒丹‘藥’,待元神恢複之後,便帶著破界石重新出來。
整個大殿內安靜而空曠,她這一來回,外麵也不過一刻鍾。
良‘玉’捏緊了那早已幻化為青鸞破界燈的破界石,口中念動晦澀難懂的法訣,並且快速催動本源之力,很快青‘色’的光芒將她整個人包裹在其中。
深淵牢籠內一道耀眼奪目的青光飛快的閃過,轉瞬即逝,隻讓人以為那是錯覺。
破界石所蘊含的威力極為強大,每一次運轉的時候她都有一種心跳加速,像是失重的感覺,總之腦子裏一片空白,朦朧中她似乎看到了一閃一閃的紅光。
耳邊隱隱傳來紅璃的聲音:“怎麽回事?!墨宇痕那家夥竟然這麽容易就要掛掉了!我們不能在那裏降落,必須更改位置……”
之後她便被青‘色’光芒包裹吞噬,陷入了一片光明之中。
再度醒來的時候良‘玉’是被一陣疼痛疼醒的,她這一次的著陸地似乎很不好,竟然是一處懸崖邊,而且她似乎是磕到了岩石,最後竟然掉下了深潭!
好在破界石的防護罩也算頂用,沒讓她就這麽輕易掛掉。饒是如此,良‘玉’也十分無奈,她記得當時選定地點的時候明明是一處平地,絕不該出現這樣的問題,可後來那家夥竟然裝死,可見是心虛了。
良‘玉’頂著額上的大包收拾了一下衣裳轉身往外走,卻是突然聽見有人鬥法的聲音,她眉頭皺緊,探頭看去,隻見不遠處站著一些男‘女’,都是十分年輕的模樣,這其中竟然還有奚臣奕與姬夜期。
這二人良‘玉’都熟悉,卻是不見墨宇痕與謝恒的身影,她心中一跳,響起紅璃之前所說的話,頓覺大事不好。
而此時,袖中的青‘玉’墜子墜竟是發出刺目的紅光,那紅光一閃一閃,最後隻間歇著發光,很明顯,現在的墨宇痕已然是命垂一線!
良‘玉’再回頭看了一眼那些人,站在奚臣奕等人對麵的似乎是塗家修士,他們身上的衣著良‘玉’還算熟悉,卻一時間‘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然而也來不及探究這個,良‘玉’迅速離開此地找尋墨宇痕。
這四周‘花’香鳥語,銀河飛掛,虹橋橫架,仿若人間仙境。
四周靈氣極為充沛,良‘玉’覺得這裏應該是一處試煉之地,想起這之前墨宇痕所說的,估‘摸’著應該就是這裏了。
順著青‘玉’墜的指引,良‘玉’很快在一處寒潭內找到了滿身劍傷的墨宇痕,並且在他的丹田處有一處致命傷,看樣子,他的整個丹田都被廢掉了。
良‘玉’見此目中極冷,她想象不出誰會做出這樣‘陰’毒的事情,而這個人隻怕對墨宇痕來說還不是陌生人,因為對於陌生人他不可能毫無防備的中招,即便是中招也不會傷的這樣慘重。
那麽換句話來說,做這件事的應該就是熟人了。
良‘玉’將墨宇痕帶到一處山‘洞’內,先取滌塵丹為他治外傷,再用世界樹的靈液為他的身體複原生機,最後從封天鑒內唯一一株五靈樹上摘下了可以修複丹田造基重塑的五靈果。
這棵五靈樹在封天鑒內生長多年,隻得這一顆五靈果,不過良‘玉’自己也用不到,剛好給了墨宇痕。
待那五靈果化為靈液充斥著整個丹田,良‘玉’才微微放下心來。
但顯然,她高興地還太早了。
這之後,不斷有修士來往,似乎是在搜尋什麽,墨宇痕仍在昏‘迷’,良‘玉’不敢大意,便將他放在封天鑒內,之後裝作是試煉的修士,以圖從這裏離開的方法。
半年後,秘境試煉才終於結束,那些人皆是空手而歸,似乎並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良‘玉’也憑借著蛇神鏡順利躲過了檢查,但這還不算完。
秘境內死傷了無數修士,失蹤的也包括在內,其中就有墨宇痕與謝恒二人。
良‘玉’最開始以為謝恒與墨宇痕一樣身處險境,她甚至下到寒潭下麵去尋找,最終除了一些冰靈晶之外別無所獲。
而後,塗家內部竟然流出傳言,說墨宇痕蓄謀殺害了謝恒,並且逃走。
這本是無稽之談,但說的人多了,眾口鑠金,自然也就有人漸漸相信了,最後甚至塗家還發布了通緝令,通緝墨宇痕,理由便是蓄意殘殺同‘門’。良‘玉’不由嘴角‘抽’搐,這實在太牽強了。
良‘玉’覺得這個通緝令來的很不尋常,她自己一人還好,現在有墨宇痕在身邊,她更加不敢冒險,於是帶著他在離煢明浮島不遠處的一處下設浮島內落了腳。
並且謊稱自己與弟弟是從山上下來的,原本以打獵為生,凡人大多淳樸,也想不到太多,都是信以為真,良‘玉’為融入其中,打探消息,最後做起了賣包子的生意。
別看這賣包子不起眼,他們所在的這處浮島也有不少修士出沒,所謂大隱隱於市不外如是。良‘玉’每日走街串巷,總能收集到不少信息,通緝墨宇痕的告示也發到了這裏,但這裏的人對此並不太關心,畢竟懸賞隻有三千下品靈晶,雖然對於低階修士來說算是不少,可這般有如大海撈針一樣,誰會那般天真,真以為賞金那麽容易就能到手啊。
而良‘玉’頭痛的則是另外一件事。
墨宇痕遇到了一件同當年的祁楓一樣的問題,他的識海關閉了,並且良‘玉’無法從外部進行幹預,也就是說,她不能如法炮製的喚醒他,而是隻能依靠他自身的意誌力。
五靈果的作用很明顯,墨宇痕身上的傷在不到一年的時間便盡數痊愈了,但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卻一直沉睡著,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了兩年。
‘浪’費了整整三年時間都沒什麽進展,良‘玉’決定帶著墨宇痕離開這裏。她在這個鎮上越來越顯眼,一直不出現的弟弟,甚至是不打算嫁人的自己,對於這個鎮上的人來說都是異類。
而就在良‘玉’準備帶著墨宇痕離開的頭天晚上,他奇跡般的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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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真?”墨宇痕有些不可置信。
良‘玉’無奈點頭:“是我。”
他環顧四周看了看,“這裏是……”
良‘玉’道:“離煢明浮島很遠的一個地方,長話短說,你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麽回事?和你一起的謝恒人呢?”
提起謝恒,墨宇痕眼中的‘迷’茫迅速退去,眼底凝聚著幽深的風暴,他到底沒有回答良‘玉’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良‘玉’嘴角勾起:“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這條小命早就沒了,當真你那副樣子真是要嚇死我了。”
墨宇痕看她:“你怎麽會知道我在哪裏?”
事到如今,良‘玉’也不打算瞞著他,抬手指了指掛在他腰上的青‘玉’墜:“我身上有一個子墜,你身上那個是母墜,這兩者可以產生共鳴,你那墜子被祭煉了之後就如同定位儀一樣,我也能很容易的找到你。”
墨宇痕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還有別的事情嗎?”
良‘玉’皺眉看了看他的反應,繼續道:“塗家傳出謠言,說是你殺了謝恒,如今正到處張榜通緝令,已經持續三年多了。”
墨宇痕微微點頭,嘴角溢出一絲笑意:“他們倒是有耐心,不過也難怪,對他們來說,如今的我可是很有用呢。”
因為墨宇痕的丹田被毀,他如今隻能重頭再來,對此,良‘玉’倒不是很擔心,但似乎無形之間,墨宇痕與自己像是疏遠了不少,她有些奇怪,也有些不解。
“七少……”
良‘玉’端著盛滿紅翠果的盤子走進室內,墨宇痕隻抬頭看了她一眼,輕聲道:“放下吧。”
良‘玉’看了看他,微微皺眉:“七少,您到底是怎麽了?”
墨宇痕聞言抬眼看她,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怎麽,如今我已然形同廢人,覺得我無用了,不耐煩了嗎?”
良‘玉’皺緊眉頭,目中不悅:“七少這是說的什麽話,‘玉’真何時這樣想過?”
墨宇痕卻是騰的一下站起身來,仿佛壓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般朝著良‘玉’大聲道:“你若不是這樣想,難不成也和他們一樣存了利用我的心思?
你能從秘境裏把我救出來,連修複丹田的靈‘藥’都能輕易拿得出手,我原來還奇怪你為什麽能煉製出高階法器,看來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你們所有人都是處心積慮的想要算計我!是不是?!”
良‘玉’能感覺到墨宇痕的情緒很不穩定,但她不能跟著不穩定,於是平靜的點了點頭:“我在你身邊,的確是有謀算,但我絕不會傷害你,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墨宇痕聽她親口承認,虛弱的身體頓時有些受不了打擊,搖搖‘欲’墜,良‘玉’忙上前扶住他,將他扶到‘床’上,挨著他坐了下來。
這樣一番親密的動作讓墨宇痕的情緒莫名的開始平複下來。
但他仍沒有完全卸去防備,事實上,這麽多年來,墨宇痕唯一信任的人就是良‘玉’,但看到了真正的她,墨宇痕突然發現他過去的信任實在好笑的可以。
這是他耿耿於懷所不能容忍的,也有一點很重要,他一直以為兩個人是真正坦誠相待,相依為命的家人,這種摻雜著親情和愛情的情感讓墨宇痕‘欲’罷不能。他不斷的追求更強的實力,很大一部分也是為了良‘玉’,而現在真正支撐他的信念幾‘欲’崩塌,才使得他真正的失控。
良‘玉’坐在他身邊,聲音溫和道:“你剛出生的時候我就到了你身邊,那時候我是帶著任務來的,也就是將你培養成一個真正出‘色’的可以淩駕於眾人之上,掌控整個千闕界的人,這就是我的目的。”
掌控整個千闕界?!
墨宇痕心神震‘蕩’,他一直以來都在追求著更強大的力量,但說到掌控界域成為界主,墨宇痕心中狂跳,他似乎從來沒想到過……
良‘玉’又道:“原本按理來說,你的命線非常短暫而普通,但我希望能夠改變你的命運,進而通過你,改變千闕界的整個格局,以圖將來。”
墨宇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又聽到良‘玉’的話,開口道:“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良‘玉’並沒有開口,隻是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墨宇痕心領神會,他麵‘色’複雜的看著良‘玉’,半晌才自嘲一般的開口道:“是啊,你是做大事的人。
如果想要對我不利,有的是機會下手,我也不可能平安活到這麽大,可見我對你來說還有很大用處。”
良‘玉’皺眉,抬起雙手捧著他的臉與自己對視,鄭重道:“我不許你這樣講,墨宇痕,你對我來說同樣是很重要的存在,雖然這樣安排擅自決定你的人生對你來說很不公平,我在這裏向你道歉。
但犯下的錯誤已然不能更改,我希望你能朝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
不久的將來,你一定會成為真正的王者,而那個時候,你一定不會失望你今天所作出的決定。
我還要說的就是我們都是修士,你也應該很清楚,在這裏隻有強者為尊的規則才有效,你是男人,就更不能被人踩在腳底下。
墨宇痕,打起‘精’神來,不要讓我看輕你。”
她話音未落便被他整個攬入懷中,半晌隻聽見他悶悶道:“‘玉’真是你的真正名字嗎?”
良‘玉’輕輕搖頭:“我叫良‘玉’,溫良的良,‘玉’真的‘玉’。”
許久之後,良‘玉’才聽到耳邊一聲輕微的歎息:“不要再騙我,不然的話,我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