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
第六十五回
修真界幾十年的光景下,千江城這座修仙者聚集的城池似乎並沒有多少變化,這裏繁華依舊,人群熙熙攘攘。
良玉在守城護衛那裏購買了入城的通行符,她能很清楚的看見上麵已經變更的圖騰,良玉抬頭看了看遠處的高塔,看起來這千江城城主的位置也早已另許他人了。
她在城內置辦的宅院大門緊閉,石階上布滿青苔,似乎許久沒有人踏足過,良玉神色一凜,迅速離開這裏。她自己在世俗界待得時間久了,似乎警惕性也下降了不少。
良玉隨後轉身去了一家客棧,在這裏住了幾日,白天也在街上閑逛,在外人看來頂多是來這裏遊曆尋找機緣的普通修士,再加上她基本上沒買什麽東西,即使淘寶花費的靈石也不過百塊,看起來確實囊中羞澀,這樣持續了幾日,用餐的時候她也會去一些酒樓打聽消息。
幾日下來,良玉總算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例如千江城城主在她被迫前往瀛洲避難後不到一年便辭去了千江城城主的位置,他的女兒在九州海靈鏡秘境中意外失蹤,一同失去音信的還有鳳家的二小姐鳳天音,雖然有鳳心柔指控,但事後在秘境中他們未能找到什麽線索,反倒損失了不少手下,與此同時千江城護城結界竟然不知何時鬆動,引得不少魔修趁虛而入,也造成了不少混亂和損失。
下層修士皆是以為護城結界出了問題,或是靈力供給不足,但良玉心中明白,藍行雲將青冥珠交給藍夢璃,而她又命喪秘境內,失去青冥珠的主持,千江城的護城結界當然不堪一擊。
再後來藍家族內似乎出了問題,藍行雲被迫辭去城主之位,之後由藍家另外一位結丹修士擔任城主,那之後千江城的護城大陣經曆整整三年的整修,諸多陣法大師前來千江城,護城陣法經過那一次修複之後就再沒出過問題,畢竟曆時如此之長,又耗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隻怕這護城陣法一旦發動起來,威力勢必要遠勝從前。
千江城距離九州的勢力中心畢竟有很大一段距離,那之後的幾十年裏清玄宗清河道君結嬰圓滿試圖衝擊化神,但最終以失敗告終,再後來清玄宗一直小動作不斷,各地不斷有年輕貌美的女修失蹤,一時間九州女修人人自危。
清玄宗後來甚至又召開了一次九州盛會,並且似乎在這次會議上達成了什麽共識。畢竟許多上層機密不是他們這些下層修士閑聊時就能知曉的,這中間也有幾分良玉自己的推測,不過不會差太多就是了。
良玉在來千江城的路上看見不少前往九州海的修士,他們多數行色匆匆,看樣子應該是得了消息去開啟天淨台的,良玉倒是知道天淨台會在九州海海域開啟,但整個九州海那麽大,誰又能準確的知道具體位置,搶占先機?怕是隻有那些早有準備的高階修士。
這一日良玉發給藍淵的傳音符終於有了回音,兩人約在千江湖見麵,在此之前,良玉也有些忐忑,她與藍淵相處時間不算太久,多數時候都是各自修煉,但藍淵此人行事作風一向光明,這也是良玉放心與他來往的原因。
直到麵對麵的一瞬間,良玉才終於放下心來。對麵腳踏飛劍,衣袂飄飛,光風霽月的俊朗男子目光清澈中帶著幾分驚喜的看著她的樣子,與幾十年前並無太大變化。
“師兄。”
藍淵上下打量她:“你可好?”
良玉點頭,雙目散發著柔和的光亮:“都還好,師兄,許久不見。”
藍淵認真道:“的確許久不見,我與師尊險些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
聽他如此說,良玉不禁苦笑,兩人縱身飛上山腰處的一座涼亭,在四周布下結界,這才雙雙落座暢談起來。
“當時我被那些人追殺,險些丟了性命,後來實在擔心,害怕連累你和師尊,便順路搭著祁家的船去了瀛洲避禍,那邊修煉資源豐富,高階修士更是數不勝數,我為求自保便依附於祁家,繼續修煉。
隻是最近一段時間瀛洲雪神宮動作太大,各方勢力開始站隊,祁家一時間也處在風口浪尖上,我也被波及遭人暗算,幸好後來尋到了一處遠距離傳送陣,這才順利返回九州。”
良玉與藍淵也並非無話不說,她一向擅長保護自己,多餘的斷是一句也不肯多說的。
藍淵聽她話裏許多事情一筆帶過,也知道這些年她同樣經曆了不少波折,心中憐惜,卻是在聽到瀛洲變故的時候神色一變。
對良玉道:“你回來九州也有些日子,可注意到這裏的變化?”
良玉點頭:“聽說千江城換了城主,師兄對那個位置沒有興趣嗎?”
藍淵聞言搖頭:“以前我一直在乎這件事也不過是因為他在那個位子上,現在他已經失勢,雖然沒能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不過也沒必要把自己束縛在那個位子上,畢竟我們都是修士,凡塵俗事勢必會影響修行心境。”
良玉聽他如此說,知道他的確已經放開,也著實替他高興,畢竟早早放下也是好事一樁,若是過分執念,隻怕容易生成心魔。
既如此,良玉繼續道:“我來千江城的路上,看見不少前去九州海的修士,他們都是應邀參加清玄宗主持的什麽試煉嗎?”
藍淵聞言點頭,“這一次規模似乎大的有些不對勁,修為在結丹以下的修士都不允許參加,師尊似乎清楚是怎麽回事,隻是並未告知我。”
良玉也不清楚重雲道君究竟作何打算,看藍淵的修為已經直逼結嬰中期,在此界修士中也算是佼佼者。這其中內情若是告知給他,好歹也有個心理準備。
這樣想著,良玉也說了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畢竟在瀛洲,雪神宮的事情也有不少修士都知道,當然涉及*的事情,良玉並未說給藍淵聽。
隻是玉虛派關押高階魔族的事情一並告知給藍淵,還有她得知登天梯的消息以及瀛洲化神修士和天淨台的大致情況,具體的她自己也並不清楚,當然不能胡亂猜測。但這些消息也足夠藍淵慎重考慮了。
他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事關重大,我必須返回宗門稟告師尊,你要一直留在城內,還是和我回門內?”
良玉知道他出於關心,擔憂自己的安全,但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便搖頭拒絕了:“我另外有事要辦,還要去雲夢城一趟,暫時先不回宗門了。”
在她看來,丹王閣即便有許多不好,卻仍是她在此界少數的歸處之一,更何況還有重雲道君和藍淵在。
藍淵雖然不大放心,卻還是點頭道:“既如此,你自己小心些,不要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他想了想,取出一個儲物袋交給良玉:“這裏麵有一些東西,你拿去,關鍵時刻說不準能派上用場。”
良玉推辭著不肯要,見藍淵態度堅決,這才收下。良玉又問了江雲鶴。左宇等人的消息,得知他們各自都有造化,葉憐衣等人卻因資質修為止步,再加上與良玉的契約到期,竟是離開千江城再無消息。
至於那處宅院和收益之類他們也都交予藍淵,雖然不值多少靈石,但這二人並未貪墨,在良玉看來也著實可敬。
最後良玉問了秦安,這個人最開始的時候,良玉隻是覺得他容色過於出挑,不是能隱於市野的家夥,後來自己也有留心他的舉動,但除了那次之外,似乎並無任何不妥,隻是這之後,良玉心中總是存了懷疑,她防備心重,自然不肯再輕易接近秦安。
聽良玉提起他,藍淵也是一愣,隨即道:“他修為增長的很快,似乎也不存在瓶頸,師尊對他雖有防備,但更多欣賞,峰內不少資源也是任他使用,這些年下來,他的修為隻怕已經到了結丹中後期。”
良玉聽他推測問道:“他竟不在丹王閣?”
藍淵點頭:“結成金丹之後,他便下山遊曆尋找機緣去了。”
良玉聞言蹙眉,不過轉念一想,他離開丹王閣說不準也是件好事,沒有那家夥在後麵算計來算計去,她也能放心一些。這樣想著良玉又叮囑藍淵除了重雲道君之外,不要對其他人說起自己的事情,藍淵不是那等會說閑話的人,她叮囑了一番便放下心來,至於秦安的事情,她也隻是懷疑猜測,除了要他小心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
兩人長談了許久,最後約定好在九州海見麵的時間,這才各自離去。
良玉先是去了玉虛派,她身上有門派令牌,偽裝成外門弟子輕而易舉,隨後她隻身潛入洞穴,沒想到原本應該被大陣囚禁在這裏的魔族修士竟然早已不見了蹤影,四周也不見半點蹤跡留下,良玉麵上平靜,心中卻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多年前,魔族妄圖通過占領九嶽城進而控製整個修真界,沒想到竟因為良玉陰差陽錯的自爆舉動而提前暴露,這之後清玄宗上層道君似乎也出手過幾次鎮壓那些魔修,至於他們這些小兵則被派去收拾那些小羅嘍,沒想到後來又誤打誤撞入了天玄道人的萬象窟。
說起萬象窟,良玉突然想起她的儲物袋裏似乎還有一座天玄金打造的雕像,這樣想著她轉身進了封天鑒,終於在竹屋的箱子裏找到了那個裝著雕像的儲物袋。
良玉取出雕像仔細查看,老實說,天玄金不比其他,硬度密度都非同一般,普通的靈火甚至無法撼動它半分,球球在一旁看著,突然開口道:“主人,這雕像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
良玉聞言一愣,回頭仔細打量,隨即抬手祭出紫瑩燈,靈氣逼人的紫色火焰迅速撲了上去,高溫炙烤下那些附著在表麵的天玄金紛紛掉落,逐漸露出裏麵通體金色的塔形物什。
“昊天塔?!”良玉輕喃,目光中帶著些許驚訝。撲麵而來的一股純潔浩大之氣讓良玉胸口處竟有微微的不適。
她結嬰之時喚醒了體內血脈,得到了些許傳承記憶的畫麵,對這等神器並不陌生,在封天鑒的鎮壓下,昊天塔如囊中之物一般任由她掌控。
球球卻略顯擔憂道:“主人,傳說昊天塔能降服妖魔邪道,主人如今仙體未成,還是不要靠近它的好。”鳳凰一族體質特殊,很難將其劃分歸類,它們在修行過程中也有自己的法訣和靈息,這種氣息在昊天塔看來與妖魔無異。
良玉同樣有些後悔,不該如此輕易破開了天玄金封印,放出昊天塔,縱使封天鑒能夠駕馭神器,但她剛剛得到一件古怪的龍形玉璽,加上浮世神珠這三件她難以控製的寶物,隻怕時間久了也會有問題。
這樣想著良玉轉頭看向球球:“你可知道什麽封印神器的法子,我不能就這麽讓它們待在封天鑒裏。”
球球想了想點頭道:“有是有,不過依照主人如今的實力,至少也要到元嬰期才能使用鳳凰一族的封印法訣,否則就會被反噬。”
說到底,還是要想辦法提升修為。她原本打算去雲夢城和清玄宗看看,若是聯絡不上楚燁,至少打探一下清河道君的消息,九州海天淨台一行,她也勢必要參加,隻是這天淨台一時半會兒又不會消失,登天梯也不是那麽容易建起來的。
一番考慮之下,良玉決定準備一下開爐煉丹,為再次結嬰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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