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所謂夢想

第七章所謂夢想

時間像個醉酒的大漢踉踉蹌蹌像前奔走著,讓途中的行人跌跌撞撞。

轉眼炎炎夏日已將近尾聲,曳戈生活仿佛並沒有什麽變化。他還是每天早上起來很早扛著石頭去釆藥回來堅持淬體,接著回到院子用那把鏽記斑斑的大刀當作馬刀榨藥,上午在藥館裏幫人看病,下午和涼紅妝一起在香梨樹下整理藥材,晚上繼續堅持淬體。

他一直覺得自己經認命了,想要自己就這樣平平靜靜當個醫師算了,可當趙若蘭轉身離去時,他的心很痛,他還是想要將她追回來,他知道他自己還是不甘心。

晚上吃飯的時候司青龍見曳戈萎靡不振放下筷子罵到:“臭小子你是要死啊?要死就死遠點,別糟蹋糧食。”

“師傅!”涼紅妝嬌嗔道,狠狠擰了他下。

曳戈抬起頭跳了跳眉毛衝涼紅妝笑道:“沒事。”

“我就是在想啊,這樣人生是不是太沒意義了。”

“人既然活著去思考活著有沒有意義……這本身難道不是一件很沒有意義的事嗎?”涼紅妝嚼著肉含糊不清地說道。

“吃貨,你懂個什麽。”曳戈在她額頭上敲了下。

涼紅妝想要反駁無奈嘴裏嚼著東西,隻得狠狠瞪了眼他。

“修行之路難如登天,你們對修行了解多少?以為一個仙緣試就能決定一切了?”司青龍抿了口小酒看到他兩一副認真的樣子滿意地繼續講道:“淬體,靈空,引靈為基,坐照,離識方才入門,接下來是三台之境既為靈台、道台、仙台三境……算了講這些你們還都接觸不到……說說淬體,引靈二境吧,這兩境全大陸的人都知道怎麽修煉,畢竟能夠完成這兩境的心法滿大街都是,但是很多人不知道這淬體境並不是修煉的越快越好!淬體重在凝脈,並不是越快越好,現在大陸之上的人都是三十條經脈就以為凝脈成功了,實質上凝練的經脈越多,根基越好,成就自然就越大。臭小子,你爹走的時候你就已經開始凝脈了,到現在也有六七年了,虎父無犬子,別藏著掖著了,到底凝了多少條了?”

涼紅妝驚訝地看著曳戈。

曳戈兩眼一黑氣道:“合著您以為我這麽多年是在裝?媽的,我一條都沒凝出來!”

司青龍眼角抽搐了,忽然恍然道:“也對,你不是他親生的哦!”

“我操!你……”曳戈氣的發抖。

涼紅妝拉著曳戈坐下不滿道:“師傅,你太過分了啊。”

曳戈雖說生氣但是他更想知道自己養父的一些事情,他很想知道當年曳向天和趙又臨為他和趙若蘭定下婚約是不是一句戲言。

曳戈平穩了下心緒道:“他到底去了哪裏?”

司青龍拿起筷子接著又放了下來道:“他應該回家族了吧?他還有個親女兒呢!叫什麽曳玉.......哎,他養了你六年,我養了你七八年了,按理說你該我和親近啊?你老問這個幹嗎?”

曳戈興趣索然地說道:“我們兩個是被風吹大的,你那裏管過我們?”

“呀!”司青龍眉毛一擰道:“好小子!還風吹大的!”

曳戈徒然坐在了椅子上突然笑道:“哎,師傅你說這修行真的很重要嗎?你是什麽境界啊?”

司青龍嚴肅道:“我是超級強者!”

涼紅妝笑道:“你的確超級強者,強在喝酒吃肉偷看寡婦!”

曳戈悵然道:“我怎麽覺得我真的像是個廢物?什麽一代醫師,對於修行界來說有什麽用?他們不會得病,而且還能長生不老!這完全違背了自然規律啊!”

“如果你這是你對你自己的自我調侃,我可以諒解。但如果這話是你對自己生命的屈服,我為你自己感到悲哀,同時我這個做師傅的對你也感到失望!”司青龍突然朗聲說道。

曳戈心裏很亂,差點被他這句話說的熱血沸騰,他氣道:“少在這神棍!五年前你讓我背著河裏的石頭繞著小鎮跑,五年來我把河裏大石頭都快背完了,可是我連一脈都未凝成?”

“就是……師傅,你最不靠譜了!”涼紅妝說道,這些年曳戈的努力她都是看在眼裏的,她早都被他的毅力和堅持所折服。

“你不是天生就帶了一本神書嗎?我想你自帶的肯定比我給你教的好啊!”司青龍打著哈欠說道:“你的堅持也隻不過感動了你自己而已,既然沒有成功,那就是還不夠努力!”

他起身伸了伸懶腰,走到曳戈跟前拍著他肩膀溫和說道:“無論你遇見誰,遇見什麽倒黴事兒,那都是你生命中該出現的人和事,絕非偶然。要想不被踐踏,你就必須強大,向著夢開始的地方奔跑。”

“無論你遇見誰,遇見什麽倒黴事兒,那都是你生命中該出現的人和事,絕非偶然。要想不被踐踏,你就必須強大,向著夢開始的地方奔跑。”曳戈聽著師傅的話,內心似有所動,是啊,馬在風中跑,可馬從來都沒有跑出過風的世界。他一直都覺得自己並不在意,可是內心深處他總會失落?他安靜了下來,靜下心來問詢自己,自己到底要幹什麽?想要什麽?想要什麽成為什麽樣的人?所謂的夢想到底是什麽?

司青龍拉了拉涼紅妝,一起離開了。

深夜裏曳戈一個人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他凝視了自己好久,有時候一個人最不了解的人往往是他自己,一個人想要不後悔必須從心理,身理深層次客觀地去了解自己,問詢自己,明白自己。

清晨司青龍剛剛起床就看到杵在院子裏的曳戈,司青龍瞧了他眼打了哈氣道:“一大早杵在這嚇誰呢?

曳戈看著他睡眼惺忪懶得和他計較沉聲道:“無論成功與否我都應該堅定不移地向前走著,隻有伴著汗水我才覺得我的人生沒有白活……。”

“那你接下來什麽打算?”

曳戈轉身看了初上的太陽道:“世界這麽大,我想出去看看。”

“人如果朝你的夢想堅定地走著,即使不成功也不會後悔。”

涼紅妝此時從偏房出來睡眼朦朧道:“師傅,你這個神棍從昨晚就開始誆曳哥,現在還沒誆夠?”

“什麽啊?”司青龍有些臉紅道:“怎麽能說誆呢?當年我師傅也是這樣誆我的!”

曳戈回到醫館收了牌匾,去書房拿了一些醫術,將抽屜裏養父留下的一個須彌戒拿了,這個戒指裏全是一些珍貴的靈藥。又去藥房拿了一些常用的藥材,取了幾件衣衫,他看著屋子裏也沒有什麽可收拾的了,來到院子裏看了看也沒有什麽好帶走的了,他眼光停留在那把被他一直當作馬刀榨藥杆的大刀上,在他的記憶裏這把刀好像一直都是他一個人用,用完就被他扔在這裏。

漆黑的刀背不知是什麽材質做成的給人一股透人心涼的感覺,刀刃也是漆黑的,但卻很鋒利。他每次用它榨藥材的時候握得久了他整個人都會覺得如在寒冬臘月,冷的似乎讓人心都停止了跳動,他將刀拿了起來,這刀入手極沉,他覺得起碼有近百斤,這刀很詭異。

“帶著這把刀。”不知何時司青龍和涼紅妝也進了院子,司青龍看著他手裏的刀目光深邃道:“這這刀是在河岸灘揀你的時候在你沙灘上的,好像也隻有你能揮得動。”

“隻有我?父親也不行嘛?”

“你見過他用這刀榨過藥沒?”

曳戈半信半疑道:“師傅您也不行?”說著將刀遞了過去。

司青龍伸手接刀時,明顯他的手狠狠往下沉了沉,他說道:“此刀刀性冰寒,讓人靈力流動變慢,而且還會吸食靈力,最重要的是它真的很重……起碼上萬斤了。”說到這兒他想將刀放下,可能是刀過於沉重,他一不小心被刀刃劃破了手指......

“靠!”司青龍罵了句。

“怎麽了?”涼紅妝問道。

”沒怎麽,被刀給割了,這刀居然能割傷我!“司青龍將傷了手指縮進了袖筒裏道。

“這刀這麽重?曳戈經常用它榨藥,一榨就是幾個時辰,怎麽可能上萬斤啊?”涼紅妝不信道:“師傅,你是不是老了啊?”

司青龍哼了聲道:“要不你試試?”

“嘿嘿,不要,不要,你們男人就喜歡這些刀啊,槍啊,大大殺殺的,我才不試呢!”涼紅妝笑著擺手道,那刀她試過的,的確很重,不過她好像記得她是拿起過的。

“我覺得就百斤啊。”曳戈疑惑道

“所以隻有你能揮的動,帶上它吧。”司青龍拍了拍腦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道:“我曾經再撿到你的時候遇到一個怪異的老道士,他說你沒有心,活不下去,給我一粒紅色藥丸。”

“然後呢?”曳戈可是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回事兒。

“就給你吃了啊,你就活的好好的!”

“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

“那你就給我吃?萬一吃死了呢!”

“死禿驢,對一個幼小的生命都不負責任!沒有心,人是能活嗎?”

“你比較特殊啊!比如你修煉八年都沒凝脈,村口的楞娃,二傻子都能凝脈........呃,主要是你看這麽重的刀,也隻有你能琿的動!”司青龍趕忙打岔道:“給,給,趕緊接著,好沉!”

“哼!。”曳戈很不爽地了接過,突然看到了刀身兩三滴綠色的血液,他心道:”這老禿驢的血怎麽是這個顏色?綠的?“他搖了搖頭也並沒有在意,將刀放入須彌戒中。“嘭”一聲,須彌戒直接炸開了,裏麵的東西散落一地。他吃驚道:“這刀不能往戒指裏放啊?”

“蠢貨,都說了這刀很詭異,再者我剛才也說了這刀過萬斤了吧,還往你那破戒指裏放?不壓碎才怪!”司青龍咧嘴罵道。

“哼,我看你是故意的。”涼紅妝朝他撅了撅,接著從懷裏拿出一個玉扳指道:“曳戈給你這個,這個能放好多好多東西,還能放小動物呢,我將那隻烏龜都放裏麵了……”

“這是我給你的!”司青龍大吼道。

涼紅妝白了他眼道:“那再給一個咯。”

司青龍一陣眼黑,氣得轉身就走。

“你也要去?”曳戈大叫道。

涼紅妝雙手握在胸前一臉憧憬道:“是啊,你可以想象一下,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繞天涯......你可以再想象一下,我們郎才女貌攜手走天涯,創下一段動人傳說,那得多浪漫?”

“外麵的世界很危險的!”曳戈痛心疾首地說道。

“有你保護我啊。”涼紅妝天真說道。

曳戈臉一黑道:“我還沒你境界高……”

“那我保護你吧。”涼紅妝無所謂地說道。

曳戈是看出來他和這個神經大條的白癡是說不出個結果的,他轉身去寺裏找師傅了。

“師傅,你讓她也去?”

司青龍正坐在廳裏喝茶道:“我沒有讓她去……”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涼紅妝一聲大喊:“世界那麽大,我想出去看看。”

司青龍隻好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道:“江湖險惡,讓妝兒保護你吧。”

“我&…@…#$”這話深深傷了曳戈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