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卻見青年突然轉頭奇怪地看著他:“好什麽?自言自語?”

沈形坤一愣,突然意識到那聲音隻有自己才能聽到。

果不其然,那聲音繼續說道:“這是你我二人的交易,隻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

沈形坤不想讓青年為自己擔心,自然也不敢像剛才那樣直接用嘴說出來,他試著在腦子裏繼續問道:“那我們該怎麽交易?”

那聲音明顯是聽到了他的話,語氣中帶有一絲喜悅與急切:“你下來,你爬到最中間那塊石雕上,我再與你細說……”

沈形坤手掌攥緊:“我又知道你說的話是不是框我?萬一把我引下去,我話還沒說,你直接把我殺了怎麽辦?”

“不!不可能!我對天發誓!”

“更改誓言的多了去了,你這可信度太低了。”

“桀、桀桀……小子,你似乎是忘了你是有求於人,就算我是假的又怎麽樣?你還有別的方法嗎?”

冷汗從沈形坤額間滴落。

“好。”沈形坤答應了。

他深深地看了眼因為困乏而打了個哈欠的許無求,怔了怔,然後對他說道:“看來這個方法是行不通了,我們先回去吧。”

“哦,那走吧。”青年的眼睛因為熬夜有些紅腫。

沈形坤點點頭,打算等青年大意的時候一棍子敲暈他。

誰知剛走了沒幾步,沈形坤突然感覺一陣眩暈,緊接著眼前一黑沒有了知覺。

許無求拿著一塊搬磚,站在沈形坤旁邊,眼神裏劃過一絲譏諷。

還真當老子是聾子?

許無求剛想過兩句嘴癮,餘光裏又掃到了那個“攝像頭”。

許無求:“……”

他看著手裏的板磚,覺得自己貌似有點兒蹦人設。

他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大侄子,然後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他“愧疚”地對地上熟睡的人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但你現在還沒有恢複實力,我的能力要遠遠比你強,還是讓我去吧,凶險還能小一點兒。”

眾大佬:誰來把這個白蓮花給收走?!

他看了眼遠處的懸崖:“反正他要的是靈魂,估計我去了也是一樣的。”

說完,他將沈形坤在地上鋪平。然後以一種大義淩然的姿態走到懸崖邊上。

青年雖然有些害怕,但或許是友情在他心中占的比例太重了,令他戰勝了膽怯。

他咬了下嘴唇,小心翼翼地從懸崖上邁出一隻腳踩在最高處的石雕上,但即使如此,他的兩隻手幾乎接觸不到懸崖邊。

他腳尖墊起,勉強用手扒住懸崖邊。他的姿勢極為危險,仿佛下一刻就會掉下去。

“攝像頭”後麵的男人看到這一幕後,微微皺眉,但一想到憑青年的修為就算是掉下去了也摔不死,這才鬆了口氣。

青年的確很乖,無論是外表還是行為,但不知為何,他的心裏卻有一種別扭感。

至於這種別扭感從何而來,他還不知道。

青年每走一步都下意識地讓人神經繃緊,從一塊石雕爬倒另外一塊石雕,中間間距之大,就算是有多年攀爬經驗的人也會一不小心就掉下去。

青年的每一步都在有驚無險中走過,這讓一眾大佬們不由地為他而揪心。

媽的!這家夥太能作了!你直接飛過去不好嗎?非得讓老子陪你一塊擔心!

不過說實在的,自家徒子徒孫遇到這種事他們連瞥都不想瞥,就算掉下去了,他們也隻是一句“反正摔不死,你能做到這樣也是你學藝不精。”

可到了這家夥這兒,他們的態度就變了,他們每個人不覺得為這家夥擔心。

歸根結底,都是這家夥太能作了。

人家玄門弟子,遇到困難直接拍拍胸口:“我能行,放心。”就算天大的事,也隻會咬緊牙關,表現出一副輕鬆的樣子。

而這家夥,不就是爬個石雕嗎?看把他弄得跟個白蓮花一樣。

要是這家夥還跟之前一樣那麽頑劣,他們才不會擔心呢!甚至還會多幾句:“看把你那小家子氣的樣子,掉下去又怎麽樣?隻能說活該!”

總結下來就是一句:嬌弱的孩子有人疼……

爬了許久,許無求終於終於爬到了最中間那塊石雕上,而這塊石雕也是他一開始看到的那塊雞形石雕。

這塊石雕沒有之前那麽擠,上麵大概有一平米的地方可以讓人站著。

偌大的懸崖側,一人就在這兒站著,除了腳下與懸崖這邊其餘四麵透著風。

他想自己要是有恐高症或者並非修道者,恐怕早就嚇得掉下去摔死了。

他盤腿閉眼坐下,感受著越來越大的風勢,不由地猜測,對方是不是想把自己給刮下去?

風越來越大,許無求依舊穩坐不動。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不是有些急了,突然顯出了型。

“桀、桀桀……你不是剛才那人……”

聽到這詭異的聲音,許無求的眼睛緩緩睜開,他看著眼前幾乎半人高的雞正在用她兩隻圓溜溜的眼睛打量著他。

對方的確是雞,隻不過她的羽毛是綠色的喙,綠色的爪子,外麵的羽毛十分冗大,隨著對方的動作在不挺地蠕動。